作者：西条阳
第34话 不可思议笛卡儿
“为什么～！为什么～！”
滨波发出了惨叫。
这是在某个阴天的地方巴士里发生的事。 巴士正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你在吵什么啊？”
“当然会吵吧！毕竟我可是被扔进了超不健全的四重奏里面耶！这辆巴士是要开往地狱第一条街的吧！”
柳学长坐在巴士最前面的座位上看着书，而早坂同学和橘同学并肩坐在中间附近的双人座上，我和滨波则坐在最后面。
“提出委托的人是滨波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由于滨波的亲戚正在烦恼该如何出售别墅的洋馆，于是她找上了父亲在经营不动产事业的柳学长商量。因为出售房屋必须提供洋馆的外观及内部的照片，便由滨波带着柳学长前去拍摄。
因为那里是别墅区又有网球场等设施，柳学长邀请了橘同学。基于四人要尽可能一起约会的规则，我和早坂同学也跟了过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早坂同学和橘同学处得很融洽，在电车里也一直牵着手喔。”
“你一点都不懂！”
滨波说道。
“女孩子真正感情好的时候是不会黏在一起的。那只是表面上看来关系很好，私底下一直在争斗着！”
“是这样吗？她们现在不是看起来很愉快地在吃点心吗？”
“看仔细一点！早坂学姊虽然面带笑容地递出巧克力棒，但那根巧克力棒却是抵着橘学姊的脸颊！”
我决定装作没看到脸上挂着僵硬笑容黏在一起的两人。
最后巴士到站，我们下了车，在滨波的带领下前往目的地。如果是夏天的话，这里会是个耀眼阳光从树林间洒落，绿意盎然的避暑胜地吧。但是现在是冬天，天色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乌鸦叫声。
穿过树木形成拱桥模样的小路之后，我们看见了位于山丘上的洋馆。
那是一栋用砖块打造设有阳台、宽度很长，左右有着三角屋顶的建筑。
“总觉得会变成杀人事件的舞台呢。” 在风的吹拂下，橘同学按住头发这么说。 “滨波的亲戚为什么要卖掉这栋洋馆呢？” “因为要搬走了。”
滨波看着远方这么说着。接着并未看向我，而是将手机画面拿给我看。是个描述恐怖故事的网站，上面介绍了这栋洋馆。像是历代拥有者总会死于非命，或是发疯的佣人等故事。
在当地──
“这里，似乎被称作鬼屋。”
◇
将行李放进客厅之后，柳学长说要趁下雨前拍摄外观便走了出去。早坂同学和橘同学似乎打算继续假装感情很好，依然牵着手对放在房间里的各种家具互相发表意见。
“稍微去探个险吧。”
我和滨波一起离开客厅。
洋馆内部和外观一样时尚。宽敞的玄关、铺着红色地毯的地板、吊着挂灯的大型餐厅，以及木制的古董家具。
长长的走廊左右有着许多房间，我们选择其中一间走了进去。
“感觉跟旅馆一样呢。”
“水电都有接通，立刻就能开张了吧。” 房间里有一张大型床铺以及简易的桌椅组。 此时滨波叹了口气。
“这间洋馆……的确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呢。”
“你感觉得出来吗？”
“我其实对这方面很敏感，因此经常被卷进麻烦事里。除了灵异以外的麻烦事也遇过不少，我想学长应该也很清楚就是了。”
“哼嗯。”
“咦？怎么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可是在讲你们的事喔！”
“请你们四位不要一起在这里出状况喔。”滨波这么说道。
“目前大家都很守规则，稳定的很。” “不，一点都不稳定。所有人都只是在累积压力罢了。在橘学姊从一开始就决定不会成为柳学长女朋友的瞬间，这个情侣轮替就不成立了。”
滨波说得没错，而且柳学长绝对也发现了这件事。即使如此，他依然打算在剩下的时间内努力让橘同学改变心意吗？
“难不成，会让早坂学姊一起轮流是因为……”
“嗯。”
在小美由纪的房间里交谈时，橘同学这么说了。
‘就让早坂同学和柳在一起吧。毕竟如果早坂同学坏掉，司郎就绝对无法抛下她了。’
橘同学一心一意只想着怎么做才能跟我在一起，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不是骗人的。
‘对不起我性格这么差劲，但只有现在会这样。等一切结束后，我就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橘同学一直贴在我身上这么说道。直到小美由纪从便利商店回来之后，她对我说：‘你回去吧。’在这段期间内，橘同学似乎打算称职地当柳学长的女朋友。
“……确实，如果事情依照橘学姊的想法发展，你们四人就能圆满收场了。”
滨波说着。
“这不就跟桐岛学长想出来的软着陆计画非常接近吗？”
她说得没错，会这样也是正常的。毕竟橘同学就是想在实现了我那不希望任何人受伤的愿望之后，再跟我交往。
“可是当早坂学姊和柳学长在一起之后，桐岛学长真的有办法放弃早坂学姊吗？”
“等时候到了，我是这么打算的……” “早坂学姊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那两个女生是在讨论过后才决定情侣轮替的吧？早坂学姊到底打算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
滨波露出疑惑的表情窥探着我的脸。 “学长，你从刚刚就一直在干嘛啊？” “问我干嘛，在找适合套在脖子上的东西啊。这里完全没有延长线……啊，这条毛巾感觉不错呢，触感非常好。”
我把缠在脖子上的毛巾拉紧，试着往后面一拉。
“嗯，非常好。”
“桐岛学长……”
滨波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说。 “根据网路上的说法，洋馆的第二任主人似乎是被毛巾吊死的。”
“…………”
“地点据说是窗户正面能看到榉木的二楼客房。”
我往窗外一看，外头有一根雄伟的榉木。 “……我们走吧。”
“快点离开这个房间吧。”
当我们这么说着走出房间的瞬间。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整座洋馆。
电灯开始闪烁，看来雷似乎是落在了附近。 “滨波，不要紧吧？”
就算我这么问，滨波也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在她视线的面前，这条昏暗漫长走廊的另一端──
站着两名女仆。
她们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咿、咿啊～！”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滨波想把我当成挡箭牌，我想让滨波站在前面，两人互相拉扯，想要逃跑却跌成一团。
“请把桐岛学长当成替死鬼吧！” “不，应该选滨波！”
电灯逐渐变暗，每次亮起女仆就离我们愈来愈近。
彷佛能看见血海从两人的身后涌过来一样。 “哇～～～～！”
“呀～～～～！”
◇
“明明不需要怕成那样的说。”
穿着女仆装的早坂同学搀扶着我。 我们沿着洋馆一楼绕了一圈，决定分头拍摄馆内的照片。二楼由橘同学和柳学长负责，脚软的滨波则留在客厅里待命。
“不，现在虽然不可怕，但当时可是相当有模有样的喔。”
两人不仅眼神空洞，说话时声音还重叠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双胞胎。顺带一提，女仆装似乎是在衣柜里找到的，虽然早坂同学和橘同学都称赞衣服很可爱，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换衣服的记忆。
“怎么样？现在可爱吗？”
“嗯，非常适合你。”
“嘿嘿，主人～请尽管下令吧～” 早坂同学丝毫不打算以女仆身份进行侍奉，只是自顾自地一味跟我撒娇。
“因为很久没有这样了嘛。”
最近我完全没和早坂同学见面，这是因为她打工的事情被人告密，遭到停学的缘故。她母亲对此也很生气，禁止她外出。
“过得还好吗？”
“嗯，一直在看影片和电影。”
“下周就要开始上学了，没问题吗？” 早坂同学上美术课时在众人面前和我接吻，甚至还说出了‘想要做爱’这种话。虽然她那冲击性的印象在停学期间有所消退，但她的形象果然还是无法恢复了。不过──
“无所谓喔。”
早坂同学露出认真的表情说着。
“只要有桐岛同学在，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没关系。”
与其被大家当成玩偶不能跟喜欢的人交往，还不如即使让自己的评价变差，也要选择跟喜欢的人交往。她是这么说的。
“啊，收到讯息了。”
早坂同学将手机拿给我看，上面是柳学长搂着女仆打扮橘同学的自拍照。为了证明即使两人独处什么都没做，他好好地遵守着要定期传照片的规则。不过，他搂着橘同学肩膀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挑衅。
因为橘同学打算当个好女友，她好好地将头倚靠在学长肩上。
“这个真的什么都没做吗？先接吻做出进一步的行为后，再拍正常的照片传过来也可以吧。”
“不，再怎么样也会遵守规则吧……” “啊哈哈，桐岛同学太消沉了啦。” “这种感觉真怀念呢。”早坂同学说着。 “不过，桐岛同学已经有我在了，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嘛。”
“有件事情我想问。”
“什么事？”
“早坂同学为什么要参加情侣轮替呢？” 听我这么说，早坂同学回答：“是因为我相信桐岛同学喔。”
“我啊，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早坂同学笑着说道。
“在橘同学提出情侣轮替的时候，我也是很随便地就答应了。我有试过要好好思考喔？像是柳学长原本就是我的第一顺位，之类的。可是，我真的搞不清楚了。我在学校的风评变得一团糟，不仅公布栏被写满了‘放荡的H同学’，妈妈也因为停学的事哭了出来。我只剩下了桐岛同学，不过我只要有桐岛同学就够了，虽然我也是会动脑的，呃、我在说什么啊……”（注：H为早坂日文的读音开头。）
早坂同学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但很快就恢复笑容开了口。
“总而言之，我相信桐岛同学所以没关系！只要有桐岛同学在，就算要我当柳学长的女朋友也没问题！要是我做错了什么桐岛同学会告诉我的，我只要听桐岛同学的话就行了！”
这么说完后，早坂同学再次像猫一样贴在我身上撒娇。
“啊～啊，如果今天住在这里，就能用这副打扮和桐岛同学打情骂俏了说。”
“……虽然有只能拥抱的规则就是了。” “抱着的时候就算碰到了也没办法嘛。” 早坂同学天真无邪地说着这种话。 而她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
拍完室内照片后雷声再次响起，接着下起了大雨。我看向窗外，雨势非常惊人，是一场巨大的暴风雨。
“电车和巴士都停驶了……”
回到客厅后，滨波盯着手机。接着柳学长和橘同学也返回了这里。
“估计明天才会恢复运行。”
住宿本身没有问题。毕竟水电都有在运作，虽然沾了点灰尘，不过也有床可以睡，剩下的──
“食物该怎么办？虽然一天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柳学长这么说完，早坂同学随即说着“没问题的。”从背包里拿出了点心。从巧克力棒和椭圆仙贝之类的正统零食，到通馒头和阿阇梨饼等能够填饱肚子的特产点心应有尽有。
“你平时就带着这么多东西吗？” 见我这么问，早坂同学精神饱满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
“桐岛同学不准吃点心。”
“我还什么都没说耶。”
明明没说会变胖──
无论如何，我们做好了过夜的准备。这个原以为不会有问题的夜晚，却在几小时后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
由于大门安装得很差，在暴风雨中喀吱作响，感觉随时都会被吹开。而当大家一起进行加固的时候。
“我有个提议──”
柳学长将从工具室拿来的锁链缠在门把上这么说着。
“比起这个，学长有必要在锁链上加装挂锁吗？”
我这么说着。
“这样与其说是不让门打开，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不让屋子里的人逃走耶……”
“是啊，不过，锁就是这种东西吧？” 总觉得柳学长的眼神有些空洞。
““就是这么回事喔。””
女仆打扮的早坂同学和橘同学同时说道。她们又像双胞胎一样牵着手，瞳孔也失去了神采。
“快、快恢复正常啊～！”
滨波拍了拍柳学长的脸颊，摇晃着早坂同学和橘同学的肩膀。
“你们几个被某种不好的东西附身了啦！” 根据网路上的说法，这座洋馆好像也发生过杀人事件，犯人为了不让房客逃跑，似乎用锁链和挂锁封住了大门。
“啊！”
柳学长的眼神恢复了理智，但是，接下来才是重点。
“关于刚刚我想提议事情的后续──” 柳学长皱着眉头开了口。
“虽然是我自己要求的，但要不断地向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献殷勤，其实相当辛苦呢。”
学长察觉了橘同学的想法。在知道无论是约会，还是拥抱，一切都是基于情义之后，似乎反而让他觉得很难受。
“抱歉……”
橘同学满怀歉意地说。
“小光没有错，毕竟是我勉强要求的。只是我也是个脆弱的男人，在这种暴风雨的夜晚也会想感受别人的好感。”
学长的双眼盯着早坂同学，他已经知道早坂同学的第一顺位曾经是自己的事了。
橘同学那表面上的温柔态度肯定伤他很深吧。
学长用手捂着额头，露出苦涩的表情说道。 我是个软弱的男人，也会想被人关爱，所以──
就提前做个交换──
“仅限一晚，要不要来交换对象呢？” ◇
当天晚上，我和橘同学互相拥抱着躺在客房的床上。
房间里十分昏暗，蜡烛的火光在烛台上摇曳着。会这样是由于洋馆因为打雷停电的缘故。工具室里放着火柴和蜡烛以及烛台，我们便拿来使用。
这座洋馆简直就像与世隔绝的异世界一样。 而我们大概是受到异世界的气氛影响了吧。 ‘要不要来交换对象呢？’
我们干脆地答应了柳学长的提议。橘同学和早坂同学异口同声地说着“好啊”。两人的眼神空洞。
‘好可怕！学长姊们做的事情比灵异现象更可怕！只是在互相伤害而已！’
滨波发出了惨叫。
接着由于话题转到因为是情侣，所以留宿就应该睡在同一张被窝里。于是我们分别进入不同的客房，我在床上抱住了穿着女仆装的橘同学。
因为没有热水，所以我们没有洗澡。 橘同学一开始还因为没洗澡的事感到害羞，但一到床上之后，她立刻叫着“司郎……司郎……”抱了上来。并且像狗一样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次我会好好遵守规则的。”
这么说着的她一边呼出湿润的气息，一边用妩媚的眼神盯着我看，偶尔还会像是忍不住似的用力将下腹部贴在我身上。
如果是漫画之类的场合，会出现女孩子将胸部贴上来的描写。但是真正女孩子的好感，其实是更加直接的。
“我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司郎。” 橘同学说着。
“刚刚柳称赞了我的衣服，还抱了我好几次，他用力到像是要把我脊椎给折断一般用力抱着我。抱着我的头，一直在我耳边说着‘喜欢你，我喜欢你，看着我吧。’。因为我是柳的女友，所以我也抱住了他。”
我反射性地紧紧抱住橘同学，到了她会弓起腰的程度。随后抱住她的头，在她耳边反复说着“我喜欢你”。
“我也……想要一直当司郎的女朋友。” 橘同学这么说着抬起下巴，不过立刻就别开了脸。接着为了忍耐接吻，不停地轻咬着我的衬衫。
暴风雨的夜晚，我们在昏暗的洋馆里宛如合为一体般相拥着。
我想就这么一直跟橘同学在一起，但是不行。
床的正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烛台，以及一支立起来的手机。
手机画面上映照着躺在床上，被柳学长从身后抱住的早坂同学身影。我们隔着画面四目相交，早坂同学露出了微笑。
没错。
肢体接触最多只能拥抱。为了确认是否有好好遵守规则，我们用视讯即时播放着彼此睡觉的状况。
由于柳学长从后面抱住早坂同学，对面的两人都看着镜头。
而由于我和橘同学相拥着，目前处于只有我看着镜头的状态。
因为手机是静音的，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早坂同学和柳学长看起来非常融洽。 学长本来就是早坂同学第一顺位的对象，因此进展很有可能比橘同学更加顺利。而或许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柳学长的表情比跟橘同学在一起时开朗。
人比起喜欢的人，还是会选择喜欢自己的人。
柳学长遇到的，恐怕是世界上许多人正在面临的问题。不过，我没有余力去思考关于这方面的事。
无可救药的是，明明自己怀里有个温顺又美丽，愿意让我整个人沉浸在爱里的女孩子，但我却对手机的画面感到嫉妒。
早坂同学身体那温热潮湿，又柔软的触感。 如今柳学长正在感受着。
脑袋快要失控了。
我为了压抑和橘同学做那种事情的冲动别开视线，却看到了早坂同学和柳学长卿卿我我的光景。
反过来说，柳学长是一边看着不肯对自己释出好感的橘同学向我撒娇，一边抱着早坂同学。
我们明显正在试探自己的感情。
大约经过两个小时左右，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这是因为橘同学拼命任由本能动着身体的缘故，她趁着身体被棉被遮住，用脚夹住了我的大腿。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她的那里开始变得温热潮湿。接着她一边开始微微地动着腰，一边像是在恳求似的，手指拉着我的袖子。
做过一次之后，我们各方面的尺度都下降了。
我也想过就这样做下去，这么一来或许就能强硬地让我们四人的关系告一段落也说不定。
但是，无论怎么想，让早坂同学和柳学长看我和橘同学做那种事是非常残酷的行为。是种完全迷失自我，自暴自弃地选择橘同学，将周遭一切都毁灭的作法。
会让人想到这种选择的莫名其妙状况实在不太好。
“我去喝杯水。”
我这么说着走出房间。
拿着烛台走过走廊进入客厅，打算喝装在水壶里的水。但是滨波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我睡不着，桐岛学长也是吗？” “毕竟是那种状况啊。”
“你什么都不必说喔。”
“隔着手机──”
“啊～！啊～！啊～！啊～！”
我一如既往地将事情全部告诉了滨波。她怒气冲冲地说着：“我不想听！因为很可怕！”随后恢复冷静说着。
“不过，逃到这里来应该是正确的吧。总觉得自从来到这栋屋子之后，那三个人就变得有点奇怪。”
“的确是呢。”
“在这里聊天等待天亮就好了。” 但是电影仍继续朝着结尾名单拨放着。 首先是橘同学揉着眼睛来到客厅。 “司郎不在好寂寞喔……”
她这么说着，睡眼惺忪地直接抱住了我。 “这种时候的橘学姊真可爱呢。” 滨波抚摸着橘同学的头。
当我们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时，早坂同学和柳学长也来了，他们好像也睡不着。
于是演变成五人一起在客厅里过夜的发展，但是──
当挂钟敲响宣告午夜零点的钟声时。 “来玩游戏杀时间吧。”
柳学长这么说着，但是我们都没带扑克牌。不过，在馆内找一下，或许能找到囯际象棋或黑白棋之类的桌上游戏。
但是学长在那之前发现了那个。
“这是什么？”
在沙发组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的烛台旁边放着一张折起来的活页纸。
“直到刚刚都没有那种东西才对──” 学长拿起了活页纸。我对那东西有印象，那个应该放在我外套的口袋里才对。为什么会放在那种地方呢？
“不行，那个不能打开！”
但是，学长先一步打开了活页纸。 “真•恋爱游戏？”
那是在参观校园那天见到的国见小姐递给我，预计收录在《真•恋爱笔记》上的恋爱游戏。
而且听说还是符合我们状况的四角关系特化型游戏。
“来玩这个吧。”
“嘿请等等。”
再怎么说，这个游戏也不是用“要玩吗？”、“来玩玩看吧。”、“于是我们开始玩了起来”这种方式尝试的东西。
‘放弃游戏’。
这是写在纸张上的游戏名称。
内容非常单纯。就是将四角关系的成员分成两对男女面对面就坐，各个组别像是在照镜子一样跟对方做出相同动作的游戏。
说起具体而言会怎么样，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和橘同学、柳学长和早坂同学会分成一组。
而一旦我和橘同学接吻，柳学长也会跟早坂同学接吻。
“这个游戏相当过火喔？不仅必须做出跟另一个组合同样的事，上面还附注了行为的内容必须没有任何限制。”
到拥抱为止的规则当然也会失效。 “不过，可以‘放弃’吧？”
的确是这样。
我可以在早坂同学和柳学长打算接吻的时候说出‘拜托住手’，决定放弃让游戏结束。
但是，作为这么做的惩罚，之后我将无法跟橘同学来往，只能专注在早坂同学身上。
理论是这样的。
自己的手中有着女孩子A，如果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是A的话，那么其他女孩无论做了什么应该都无所谓才是。即使能够和A接吻，却又阻止女孩子B和其他男人接吻的话，那就代表比起A更加重视B。因此就能得出在四角关系中，自己将会选择B而不是A的解释……
反过来说，要是柳学长透过放弃阻止了我和橘同学接吻，就代表他忽视了自己身边的早坂同学，将会被禁止和早坂同学接触。
“真的要玩吗？行为将会愈来愈过火喔？” “我说桐岛，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到极限了吗？”
学长露出以往不曾有的认真表情说着。 “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变得十分混乱，而我认为这个游戏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单纯许多。”
就是这样。这是一款为了外力来强制决定自己真心的游戏。借此确认自己究竟会以哪个女孩子为优先。更何况──
“要是没有人放弃的话，也能就此确认对象。”
没错。
因为这个游戏的行为没有限制，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没有人放弃，就代表会跟身边的女孩做到最后。反过来说，也就是允许另一个女孩子跟其他男人做到最后。
换句话说，如果没人放弃，我和橘同学，学长和早坂同学的情侣关系就确定了。
“我和早坂同学就禁止放弃吧。” 橘同学说着。橘同学确实不需要放弃。因为她本来就希望柳学长和早坂同学凑成一对，无论两人怎么打情骂俏，她都没有动机制止。而从橘同学的角度来看，早坂同学存在着抛弃身边的柳学长，立刻放弃的可能性。
“可以吧，早坂同学？”
“可以喔。”
早坂同学面带微笑地答应了，这么一来“放弃游戏”的规则就此决定。
完全变成了我和学长的胆量竞赛。 一旦放弃的话，我就只剩下了早坂同学。 而学长如果放弃，他就只能追求橘同学。 如果我和学长都没放弃，就将确定以目前的组合交往。
面对这堪称最终局面的游戏，房间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我去洗把脸。”
学长露出复杂的表情走出客厅，橘同学见水壶空了之后，也双手抱着水壶走向厨房。
“这样好吗？”
我对早坂同学问道，我在看见早坂同学和柳学长一起睡觉时感到了嫉妒。
但如果早坂同学最喜欢的人是柳学长的话，那么无论柳学长对她做了什么，我都必须不放弃守望着他们才行。但是──
“可以喔。”
早坂同学果然还是用开朗的表情回答。 “我把柳学长当成了桐岛同学，这么一来就没问题了。”
“呃，意思是说……”
“咦？难不成桐岛同学还以为我喜欢柳学长吗？真是的～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我不是说过自己最喜欢桐岛同学了吗。”早坂同学这么说，趁学长和橘同学不在紧紧抱住了我。
“如果最喜欢我的话，不是应该不想玩这个游戏吗？”
“说得没错，我不想玩啊。可是桐岛同学还想继续伤害我对吧？想让我被其他男人触碰，把自己和其他女人亲热的样子献给我看，让我变得遍体鳞伤又悲惨对吧？可以啊，尽量伤害我吧。不过，你最后还是会温柔地对待我吧？嘻嘻，那样我一定又会喜欢桐岛同学到脑袋失常的程度吧。”
“我相信桐岛同学喔。”早坂同学这么说着。
“桐岛同学最后一定会放弃的对吧？会因为受不了我和柳学长打情骂俏，来阻止我们对吧？这么一来就必须舍弃橘同学，完全分出胜负了呢。不过，这样橘同学有点可怜耶～让她那么期待，身体还被利用来处理那方面的事情，最后还被抛弃。之后得送很多点心安慰她才行呢～”
“……早坂同学，这只是个假设，如果我没有选择早坂同学的话──”
“咦？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喔？毕竟是桐岛同学嘛，桐岛同学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我这边，我已经只剩下桐岛同学了。即使如此，要是桐岛同学不肯选我的话──”
此时早坂同学的眼神变得空洞。
“到时候我会把自己送给想要我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毕竟不需要了嘛。没办法待在桐岛同学身边的我，我才不要，所以要抛弃掉。”
“…………”
站在一旁的滨波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大声喊着。
“快住手～！不要玩这种游戏啊～！”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停不下来了，柳学长和橘同学回到了这里。
客厅的沙发上，我和橘同学、柳学长和早坂同学隔着摇曳的蜡烛火光，面对面地坐着，滨波则逃离了这里。
“开始吧。”
柳学长这么说，我们三人点了点头。 “放弃游戏”。
我们开始尝试这个游戏。
第35话 放弃游戏
雨声回荡在洋馆里，不时还会听见雷鸣。 房间里灯光昏暗，让人有种头晕的感觉，简直就像在进行秘密仪式一样。
游戏首先是由早坂同学依序开始进行。 “我要摸头～”
她这么说着将头往前伸，柳学长轻轻地抚摸着。接着橘同学模仿早坂同学将头伸了过来，于是我也像柳学长一样摸着橘同学的头。
接下来轮到柳学长，他没有进行肢体接触，而是提出问题。
“小早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国中的时候，偶然看到学长参加足球社比赛的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回忆起了那时的事，早坂同学害羞似的低下头去，露出了憧憬其他学校学长，单纯学妹的表情。没错，早坂同学本来就是这种女孩子。
总觉得自己无法直视眼前的两人，我开始依样画葫芦。
“橘同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小学时你第一次在公园陪我玩的时候开始的，现在我也喜欢你。”
橘同学或许是也想起了那个时候，表情像个少女般说着。我顿时想要抱紧这样的她，但是忍了下来。理由是如果我这么做了，柳学长也会紧抱住早坂同学的。
“接下来轮到司郎了。”
听橘同学这么说，我稍微想了一会，接着朝橘同学伸出手掌。
“握手。”
橘同学露出一副“没出息”的扫兴表情，干脆地“汪”了一声，手握拳放在我的手掌上。
早坂同学见状很有精神地“汪汪！”叫了一声，接着跟柳学长握手。那边的女仆犬比较可爱。
开头我非常慎重，这是因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会像照镜子一样呈现在我面前。
我不想让早坂同学和柳学长打情骂俏。 学长也不想让我和橘同学打情骂俏。 从早坂同学笑嘻嘻的感觉来看，她大概什么都没在想。
我打算就这么踩着煞车进行下去，但是── 轮到橘同学的时候，她直接拉开我放在沙发上的脚，坐在我的双腿之间，倚靠在我身上。
“从后面抱住我吧。”
她表情懒散地将身体靠在我身上说着。不行吧，我这么想着。实际上，或许是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视线，橘同学似乎有些害羞。不过，她依然将头枕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把我们真正相爱的模样展示给他们看吧，这么一来柳和早坂同学都会放弃，一切都能圆满结束喔。”
以这个游戏来说，只有橘同学不需要踩煞车，她打算让另外两人感到挫折。
橘同学挑衅似的朝他们瞥了一眼。 早坂同学虽然面带笑容，但似乎是彻底发了火。
‘我绝对会让桐岛同学嫉妒主动放弃游戏，让你不能跟橘同学在一起。到时候一定要好好遵守规则喔！’
她一边用眼神这么示意，一边跟橘同学一样坐在柳学长的双腿之间。
由于两位女孩的激烈感情冲突，“放弃游戏”发生了意料外的插曲。
“司郎，快点。”
橘同学不开心似的仰头看着我。
柳学长愣愣地开口说着。
“觉得讨厌的话，你可以放弃的。” 这个瞬间，橘同学露出了快要哭泣的表情。如果我放弃的话，就代表比起橘同学，我更重视早坂同学，我和橘同学之间的可能性也会消失。
真是的，变成怎样不管喔。
我抱住橘同学，她“啊”的一声发出带有情色的喘息。触感十分纤细，每次抱住橘同学总是让人很舒服，光是触碰她就会感到开心，有种直接感受到她对我的好感，精神层面的快感。
但是，我抬头一看，发现早坂同学也同样被柳学长紧紧抱住。学长结实的手臂陷进了温热柔软的身体，正感受着早坂同学据说两秒就能让人失去理智的拥抱触感。
我一边舒服地抱着女孩子，脑袋却一边被嫉妒感压迫着。
总觉得快要失常了。
柳学长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视线回到手边时又害羞了起来，困扰着该如何宣泄情感。
这个，没问题吗？有股强烈的酩酊感。 “司郎，我喜欢你。”
橘同学露出娇媚的眼神，舔起了我的脖子。 “柳学长，我喜欢你。”
早坂同学也用她那厚实的舌头舔舐着学长成熟的颈项。
房间的湿度一口气增加了。我和柳学长各自让身穿女仆装的女孩子放在身前，从后方抱住她们，用炫耀般的姿势进行着游戏。
早坂同学的手指在柳学长的大腿内侧滑过，透过学长的表情，能看出他感受到了窜上背脊的快感。
橘同学也对我做出了同样的事，快感从大腿窜到脑门，我忍不住紧紧抱住橘同学。
于是柳学长也同样用力地抱住早坂同学。 “讨厌啦，柳学长。”
早坂同学仰起下巴，张开嘴弓起了腰。被柳学长的手臂夹住，早坂同学的胸部如同被强调般挺了起来。同时因为被抱住，怕热的她身体已经开始流汗了。
柳学长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怀里的早坂同学，接着将脸贴在她的脖子上。
“啊。”
大概是被气息触碰到导致有感觉了吧，早坂同学发出了甜腻的叫声。
由于看不下去，我也跟学长一样将脸埋进橘同学的颈项，深深吸了口气。
“讨厌，我还没洗澡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敏感的橘同学被我从身后抱住，脖子被吹气后便开始可爱地挣扎了起来。
她的瞳孔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打开了开关。 橘同学握住我的手放到自己嘴边，接着用舌头舔起我的食指。
虽然起初她一副渴望的表情慢慢地舔着，但最后她将食指放进嘴里用力吸吮，发出唾液的声音。这并不是代替接吻的行为。橘同学忿忿不平地瞥了我一眼，露出一副还想要更多的表情。
“小、小早坂！”
柳学长发出了感觉快要忍不住的声音。 早坂同学吸吮着柳学长的手指，唾液从她的嘴角滑落，黏糊糊地沾湿了女仆装的胸口。
两个女孩像是在较量似的不停舔着手指。唾液带着黏稠感的声音，跟风雨声交织在一起，断断续续地传进我们耳中。
嫉妒、诱惑、好感、混乱、性欲和肉体，在暴风雨的洋馆中，形成了隔绝的异世界。
我抓住橘同学的舌头，往上拉了起来。橘同学抬起下巴，呼出甜腻的气息扭动身体。面前的早坂同学也在被用同样的方式玩弄着。
已经不存在顺序了。只是单纯的有人做出行为，接着其他人进行模仿。
（插图012）
我咬住橘同学的耳朵，彼此的手交握，额头抵在一起，不断重复着这种肢体接触。
于是我们四个人的轮廓逐渐崩塌，融为一体。
我看得出来学长已经成为早坂同学身体的俘虏。虽然他想诚实地和第一顺位的橘同学结为连理，但是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干脆跟怀里的早坂同学在一起，学长的身上透露出这种冲动。
如果是一般的四角关系，这下或许已经搞定了。但我和学长都败给肉体的诱惑没有放弃，打算照这个配对继续下去。可是我们早已扭曲了。
早坂同学不时会朝我这里无声地动着嘴。 ‘我相信你喔。’
从后面抱住她的学长看不见。
‘还没好吗？’
被学长舔耳朵的时候，她也一副很有感觉的表情动着嘴巴。
‘变得更加遍体鳞伤就行了吗？’ 在学长因为早坂同学的身体失去理智的现况下，这场游戏已经变成我的二选一了。
是要放弃游戏选择早坂同学抛弃橘同学，还是不放弃游戏选择橘同学，将早坂同学交给学长。
我彻底被夹在了中间。
而且那些女孩子在没被我选上时，一个说希望我去死，另一个则是说会随便把自己舍弃掉。
我必须思考应该怎么做。
但是，在嫉妒和快感的交互冲击下，我的思绪非常迟钝。
在这个状况下，没必要踩煞车的橘同学终于抛弃了理智。
“呐，司郎……”
即使因为察觉到两人的视线有些害羞，她依然倚靠在我身上，小声地说着“我忍不住了”。
“……我想要你摸我的胸部。”
◇
虽然橘同学基本上是个害羞的人，但在玩恋爱游戏时往往会失去理智。这次她似乎也打开了开关，其中或许包含了要现给早坂同学看的意图也说不定。
“不要……隔着内衣……”
她这么说着将手伸到背后，熟练地隔着衣服解开扣环，从衣服里将内衣掀了起来。
早坂同学见状也做了同样的事。
‘因为我把他当作桐岛同学。’
她无声地这么说着。
橘同学已经不再看着早坂同学，而是抓着我的双手移到自己的胸前。
隔着女仆装，拘谨的胸部触感从手上传来。 我冲动地抓住橘同学娇小的胸部，开始抚摸。
“啊……司郎……喜欢你……我喜欢你……”
她开始发出甜腻的叫声──于此同时。 “啊……呜啊……啊啊……”
早坂同学呻吟似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大受打击。
柳学长的手搓揉着早坂同学雄伟的胸部，如同在玩弄般改变着形状。
脑中闪过跟早坂同学之间发生的事。在探望感冒、文化祭准备期间的夜晚、在我房间、以及爱情宾馆时，她那总是会为了我变得湿润的身体……
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
他们三个是来把我的脑袋弄坏的吗？ 暴风雨或许结束了，已经听不见风雨的声音，传进耳里的只剩下两个女孩子的呻吟声。
“司郎……还要……还要……”
橘同学开口央求着。我的脑袋已经失去理智，变得想欺负独自逐渐沉沦的橘同学，便伸手从女仆装上面抚摸着她的肌肤。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清楚知道她的胸部前端耸立了起来。
“讨厌……好害羞……不要。”
橘同学在我怀里挣扎着，我就这么捏住，拉着她胸部的前端。
她大声地叫了出来，而于此同时── “哇啊！这样、柳学长，太激烈了……哇啊！”
早坂同学也发出了娇腻的声音。抬头一看，柳学长也捏住、拉扯着早坂同学的胸部前端。
这就是其中一个未来。
要是我选择了橘同学，早坂同学不仅会跟柳学长，还会跟其他男人做这种事。
而我不希望早坂同学变成那样，希望她只跟我一个人做那种事。
但是，如果不选早坂同学，事情就会变成那样。
只爱一个人之类的话只不过是幻想。我抱持着这种想法对喜欢备胎的事表示肯定。而现在，这件事被摆在了我面前。
早坂同学明显有了感觉。
我并不怀疑她对我的好感。但实际上，说起我是否只能和早坂同学和橘同学做那档事，答案是否定的。要是气氛对了，我也会跟酒井做。这并不是在谈论出轨与否的事，而是说起那种行为，并不是只能跟单一对象做的意思。
那么早坂同学只会跟我做那种事吗？ 不，如果是跟有着一定程度以上好感的对象，恐怕是能够做的。这是个假设。但这个状况目前正呈现在我面前。
作为例外，橘同学只能跟我做。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分析一下，就会知道她只是把专情当作理想，把自己关进了那种精神牢笼里罢了。
这就是现实。
所谓的爱情非常容易动摇，充满不确定性，并非绝对的。
正因为是这种转瞬即逝的东西，爱才弥足珍贵。
我们总是渴望被爱，想被人不顾一切，像个傻瓜似的爱着。
因为爱着自己的人很难得到，人在遇到那种人时总会想拼命地回报爱情，想要实现对方的所有愿望，让对方拼命撒娇，把对方彻底宠坏。
这种对象居然有两个，我被夹在中间，目前正面临着死亡。
该怎么办才好啊？
无论怎么逃避进思考的世界，我的意识还是会回到洋馆的客厅里。
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这段期间，我和柳学长一直持续玩弄着怀中女仆的胸部。
“司郎……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要死掉了啦……”
橘同学已经受不了了。
“呜啊……哇啊啊……”
早坂同学则是眼神空洞地不断呻吟着。 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桐岛同学，还没好吗？’
早坂同学动着嘴巴。
‘我已经受够了，桐岛同学比较好。’ 我顿时想要立刻放弃，但当我一有这种念头，橘同学随即用像是在“只看我一个人吧。”的感觉将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司郎，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吻我呢？” 汗水淋漓的橘同学含着贴在脸颊上的头发，在我沉浸在思考世界里的这个小时里，她似乎一直在跟我索吻。
“我的身体不只有胸部喔。”
橘同学这么说着扭动身体，一边不让面对面的两人看见，一边抓着我的手伸进裙底。里面──湿成了一片。就像尿裤子一样，连大腿都湿透了。
只要手指沿着较湿的地方滑过去，就能碰到柔软的内裤。
她已经湿到不需要温柔触摸的程度，我就这么将手指伸进内裤里。
橘同学已经不再呻吟，她张开嘴巴，伸出了舌头。
接吻之后，橘同学的身体开心地颤抖着。 我一边侵犯着她的口腔，一边用手指在她的内裤里搅动着。久违的接吻让我非常兴奋，橘同学也将舌头缠了上来，难受地喘着气。
我的中指伸进了橘同学的那里。
她随即连接吻都做不到了，脸抵在我胸前激烈地喘着气。
那里非常狭窄，紧缠着我的指尖到会痛的程度。我将自己手指第一指节的突起当成起点，在入口附近很浅的地方持续挪动着。
裙子的里面微微地发出了水声。
做到这个地步，原本沉迷在早坂同学身上的柳学长也愣愣地看着我们。毕竟自己那么喜欢的女孩子正被其他男人的手伸进裙底抚摸着。
早坂同学紧抿着嘴，热切地看着我们。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橘同学很害羞似的缩起身子。但似乎是败给了快感，她不停地在我胸前吐出湿热的气息。然后──
“……要来了…………啊…………来了！” 她非常小声地这么说着，身体颤抖了两三下，接着全身失去了力气。
橘同学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明明是个害羞的人，还是个恋爱新手，但却在两人面前高潮了。
这就是橘同学的主张。
她露出满足似的表情，朝早坂同学瞥了一眼。
而早坂同学她──
“嘿嘿，是飞机杯呢……飞机杯又在做了……”
露出了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凌乱表情，说出了这种话。
橘同学见状，用会让人背脊一凉的冰冷表情说道。
“快点做吧。你们做完之后，我会继续做下去。就让你知道……我跟司郎之间，没有早坂同学能介入的空间。”
于是事情变成了这样。
柳学长动作战战兢兢地将手指放在早坂同学的大腿之间，一只手犹豫着是否该伸进裙底，另一只手则触摸着早坂同学的下巴。
我做的事情不光是将手伸进裙子里摸索，还有接吻。
现在他们正打算那么做。
‘桐岛同学，还没好吗？’
早坂同学用眼神示意要我放弃。
“司郎……不行啦……”
橘同学紧紧抱住了我，但是见到柳学长抬起早坂同学下巴作势准备接吻，再加上另一只手即将伸进她裙摆的模样，我的精神几乎崩溃。
快停下来。不只是这个游戏，快点停下这个状况吧。
柳学长的嘴唇逐渐靠近早坂同学的脸。在我心想着“快住手”的时候，柳学长的脸凑到了早坂同学的颈部，原以为得救了，但其实不然。
“啊啊！”
早坂同学的身体颤抖，叫了出来。 “要是被这样吸的话……会留下痕迹的……”
喂，也不准这么做！她可是我的早坂同学耶，可恶！
我将嘴唇凑向眼前白皙的颈项，用力吸了一口。于是橘同学也发出了甜腻的叫声。柳学长脸上维持着苦涩的表情，从早坂同学的脖子一路吸到肩膀，留下了好几个吻痕。
“呜啊……哇啊……”
早坂同学呻吟着。
我也在橘同学的肌肤上留下痕迹，虽然同时想对早坂同学这么做，但我办不到。于是我将手伸进橘同学的裙子里，抚摸着她湿掉的那里，揉捏她的胸部，让橘同学整个人逐渐融化。
脑中一片混乱，这是怎么回事，快住手。 此时柳学长或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掀起早坂同学的裙摆。她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学长像是也打算接吻似的将脸凑了过去。
我虽然想放弃，但也无法舍弃怀里那只属于我的女孩。
但要是放着不管的话早坂同学── 快点打雷，劈下来吧。现在立刻把这座洋馆烧掉。
但是雷电没有落下，当柳学长的嘴唇快要碰到早坂同学的嘴唇，我的脑袋揪成一团的时候。
“还是停手吧。”
说出这句话的──
是柳学长，他的手按着额头。
“做这种事情很诡异，是错误的。” 他呼吸很急促，脸上的表情十分困惑，逃跑似的走向通往走廊的门。
“今晚的事全都当作没发生过吧。仅限一晚交换对象的事情也一样……不要依靠游戏，而是更加细心、认真地依照一开始决定期限进行吧。我好像失常了……今晚好好地分房睡吧……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接着这么说完就离开了客厅。
现场剩下三个人，过了一会之后── “桐岛同学，我一直相信着你喔。” 早坂同学说完后，一把推开橘同学抱住了我。
“嘿嘿，柳学长虽然打算把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但那个算是放弃吧？代表比起我，他选择了橘同学对吧？这样柳学长就不能跟我接触了呢。唉～我想被柳学长选上的说～”
早坂同学高兴地蹦蹦跳跳的。
“这下我真的只剩下桐岛同学，剩下既过分又人渣的桐岛同学了，毕竟都让别的男人碰了我的胸部嘛。其实我很不愿意，希望你早点来帮我喔。毕竟那个叫柳的人非常下流嘛。即便如此他还是在最后舍弃了我的身体，留下了跟橘同学在一起的可能性，真是悲惨。还害我以为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差点就大哭出来了呢。不过桐岛同学还是在最后的最后像这样救了我呢，脑袋要坏掉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早坂同学一边说个不停，一边将没有戴胸罩的胸部贴了过来，吻住了我。
“做吧，来做嘛。不需要做什么准备，直接做吧。哇啊，现在做的话感觉自己会变得一塌糊涂，绝对能让桐岛同学觉得很舒服的。被奇怪的男人留下了一堆吻痕，帮我盖掉嘛。”
她的眼神失去了理智，对着她的侧脸── 橘同学搧了一巴掌。
她下手毫不留情，发出了很夸张的声音。早坂同学倒在地上。橘同学抓住早坂同学的胸口拉她起身，用宛如修罗般的表情瞪着她说道。
“别对我男朋友做奇怪的事。”
“……桐岛同学，帮帮我。”
早坂同学抓住了我衣服的袖子。
“先暂时冷静一下──”
我这么说着，但橘同学听不进去。 “不准再碰我的男朋友。”
“橘同学的男朋友，现在是那个叫柳的人吧。”
“……那就好好遵守只能拥抱的规则。” “先犯规变成飞机杯的人是橘同学吧。” 橘同学瞪大眼睛，又打了早坂同学一巴掌。虽然她激动到我光看就觉得可怕，早坂同学却“嘿嘿”笑了出来。
（插图013）
“飞机杯居然在打人，飞机杯在生气耶。” 橘同学抓住早坂同学的头发，接着打了她好几巴掌。
我介入了两人之间。
早坂同学趁机扑进我怀里抱住了我。 “好可怕喔～”
见我摆出保护早坂同学的模样，橘同学很懊悔似的咬着下唇。
“为什么？”
“不，就说暴力不太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司郎……你好过分……”
橘同学露出了非常寂寞的表情。
像是打算落井下石般，早坂同学从我怀里开口说着。
“橘同学快点离开吧，你听见了对吧？在那个叫柳的人说出‘还是住手吧’站起来的时候。”
柳学长大概因为自己的声音没听到吧。 但是，在我怀里的橘同学肯定听见了。 在柳学长放弃的同一时间──
我用非常小的声音──
“桐岛同学说了‘住手吧’，选择了我喔。”
◇
隔天早上，暴风雨已经离开，天色晴空万里。
巴士行驶在阳光洒落的树林间，车厢内非常平静，从车窗看到的风景很美。
昨天我们非常失常。
一定是这栋有诡异传闻洋馆的错。 出发前，大家不约而同地这么做出结论。在失去正常判断力的状态下进行“放弃游戏”是个错误，那是个失控的游戏。
《真•恋爱笔记》绝对不能公诸于世，我这么想着。
虽然昨晚发生的事全都被我们当作参考，但毫无疑问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柳学长说过，希望橘同学到自己毕业为止都能当他的女友。
这是一开始的提议。
橘同学答应了他，于是早坂同学和柳学长交往的可能性就此彻底断绝。奇妙的是，“放弃游戏”的规则就这么被遵守了。
当然，橘同学明显不打算改变因为报恩而形式上交往的立场。
我原本想借由其中一人和柳学长凑成一对来进行软着陆。但回顾昨晚发生的事，就知道实现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我已经无处可逃。
那句我小声说出的‘住手吧’，也压在我的心头。
早坂同学和橘同学也不再并肩坐在一起。 大家分散地坐在巴士里。
昨晚的风暴彻底摧毁了我们四人的关系。 只有滨波坐在我身边。
“全部都是那间洋馆的错……某种东西附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做了各式各样的事……大家样子都很奇怪……”
“关于这件事──”
滨波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着。
“看来那间洋馆的灵异现象是假的。” “咦？什么意思？”
“很抱歉，虽然是我先提出来的……” 滨波说的同时将手机画面拿给我看。灵异网站上的内容似乎全部都是八卦。说起为什么要造成这种传闻──
“似乎是为了用来拍惊悚片。”
那是一部很有名的电影。有段时间经常在广告时播放的预告片里，应该有出现杀人狂用链条封住大门，或是在客房吊死人的场景。
滨波眯起眼睛环顾车厢内说道：
“……该说是大家太容易受影响，还是有点太会看气氛了呢？”
我叹了口气说着。
“怪不得感觉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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