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归来 第三十五章(下)

【囚徒归来】 第三十五章(下) 2022年4月11日首发于禁忌书屋

客房部的保洁人员早早地进场,推着专用清洁车和布草车,各自来到所在楼层的负责区域待命。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不会这么早,毕竟客房计时是到第二天的中午,过早可能会影响客人休息。但住在总统套房的郝留香大宴宾客,甚至包下全部空房,为与会客人提供留宿。

提早进场等客人醒来退房,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腾房,恐会影响留出空房间给今天办理入住的客人。何晓月昨天前就跟客房部交代过。

陆续有客人退房,她们则会在客人离开后进入房间,一组负责清洁和回收,另一组则负责更换和补充,标准的流程作业。

两个清洁组的保洁员正打扫完某个房间,稍后会有另一组负责跟进。推车走在廊道,留意各房间的情况,忽然听到一个突兀的撞击声。

声音明显是东西丢掷砸到硬物的声音,该不会是吵架摔东西吧。山庄偶尔也会遇到客人情绪失控的状况,乱砸一气,按照流程,确认情况或报告给主管,寻目望去,应该是618号房。

这是郝江化的房间。保洁员两人面面相觑,郝江化作为董事长配偶,持有万能房卡,留住山庄时前台会特别告知,务求做好清洁。正在犹豫不定,房门被推开,却见一个老汉,抓着衣物挡着裆部便跑出来,慌不择路地跑开。

保洁员狐疑地上前,往房间里看,房间里凌乱一地,水晶杯和烟缸砸成碎片,旁边还有装饰瓶,再往床上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床上正瘫靠着一个年轻女孩,床单上的斑驳落红,还有残留的痕迹,足以说明一切。

保洁员不敢进去,连忙退回,同组的搭档瞧着她大惊失色,连忙询问。

“出大事了。”这名保洁难掩震惊,“里面有个女娃,好像是…郝燕。”

搭档闻言,不由一动,作为山庄的老保洁,郝家成员还是知道的,郝燕是郝江化的亲侄女,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等到保洁将瞥见床上的落红这么一说,搭档终于明白是什么大事,心神慌乱下,赶紧通知何行政主管。

何晓月接到电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一面让保洁员留守在门口,保持现场,别让人靠近,然后赶紧给李萱诗挂了电话。

郝家大宅,李萱诗还没来得及喂食幺子,接到何晓月的电话,一脸的惊骇,强忍着情绪,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失态,嘱咐保姆照料,然后叫上徐琳和王诗芸,上车便往山庄而去。

几分钟的车程,李萱诗大脚油门,这怒气凌人的气势,惊得徐琳也是意外。

“萱诗,怎么了?”徐琳瞧闺蜜这架势,山庄难不成出人命了。

“晓月说,保洁员看到郝江化从房间跑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李萱诗气不成声,“床上还有女人血…”

女人血,总不至于是姨妈血,应该就是处女破瓜的落红。徐琳安慰道:“狗改不了吃屎,他就这德行。”

“燕子…在房里。”

“你说什么?!”徐琳变色。

“这个混蛋把郝燕给祸害了。”握在方向盘的双手紧攥。

闻言脸色惊变,却闭口不言。 没有出人命,却一样要命,谁能想到郝江化会做这种混账事。

公媳扒灰再不堪说到底也是外人,这叔侄血亲那是整整的禁忌乱伦,他还真干得出来,这要是传出去,远不止丢脸那么简单,怕是…

李萱诗满肚怨气,抛下孩子,急急赶来,就是郝江化这畜生不干人事,自己还要想办法料理,就像那时候…

越想越气,忍不住砸在方向盘上,吓得徐琳连忙劝声,好在山庄已经在眼前。

上电梯,赶到所在楼层,廊道只站着何晓月一人。

“人呢?”李萱诗耐着火气。

“我把保洁撤走,已经交代她们不外传,郝燕毕竟是自家人,最好还是低调处理。”何晓月心知这事大条,但从她的工作职责,只能这样,换做其他人还好,但摊上郝燕,谁都感到棘手。

“低调处理?你还真为他着想,处理不好,郝家说不定要翻。”李萱诗靠到门口,入目瞥到房里的景象,床被丢在地上,一片狼藉,床单上落着红,一个娇弱女孩蜷缩在床头,正在无声泪流,浑然未觉房外几人到来。

李萱诗没有进房,她不敢,不敢去面对这个郝家侄女,往昔还有些亲近,但现在这种情况,贸然进入或许会进一步刺激她,而且能说什么。当初,郝江化祸害白颖,气恼归气恼,毕竟还隔着左京,婆媳情义将将劝下,可是郝燕呢,怎么平,这么大的事,郝奉化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想想也只能先退出,到了拐口,李萱诗面若寒霜:“他呢?”

“跑了。”何晓月吐露。

“又跑了?”李萱诗气得咬牙,这个混账东西,每回一出事就跑,就知道躲起来,一点担当也没有。

“他车还在山庄,前台和保安都说没见到他,应该是躲在哪个房间吧。”

“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李萱诗确实动气。

“那…郝燕怎么办?”何晓月询问。

“还能怎么办,瞒是瞒不住的,她家早晚会知道,真要怎么样,就让郝江化这个畜生自己受着。”李萱诗道,“等会你进去检查一下,安排送医院…”

“我…”何晓月面露难色。

徐琳给出自己的建议:“颖颖是医师又是女人,郝燕对小两口还是亲近些,让颖颖探探情况…现在送医院的话,可就没回旋余地了,万一严重的话…”

话音戛然,但意思明了,这件事处理不好,郝江化就算不按强奸入罪,估计也要栽个大跟头,而在郝家,兄弟俩也有的闹腾。

李萱诗蹙眉,然后叹声:“照琳姐的意思办。”

“诗芸,你留下帮忙。琳姐,你跟我去把混账东西给揪出来。”

李萱诗着手调度,严防郝江化溜出去,之所以叫上徐琳,昨晚留宿的宾客大多颇有身份,在地有些影响力,要是动静大惹些客人不满,她和徐琳亲自出面也能化解。

“你看着郝燕,我去找白颖。”

环顾廊道,守在房外,王诗芸若有所思。郝江化居然会对郝燕下手,虽然不久前便打过郝杰女友的主意,甚至引得郝杰打人被拘,但要说色欲熏心到这种地步,总觉得不至于,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听到何晓月吐出这么个大料,白颖也是惊愣不已,在她看来郝江化实在没理由祸害郝燕,大概是昨晚真醉酒才睡奸郝燕。她虽然同情郝燕的遭遇,却不想卷入其中,郝江化就算被判强奸也活该,而一旦介入难保不会引起左京的不悦。

李萱诗她们也在山庄,过往郝江化搞砸很多事,出面妥善解决的是她李萱诗,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儿媳。换做以前她或许还会帮腔,但昨天从何晓月那里听到大补汤的秘密,再谈什么情面就太虚伪了,这其中的道道她还要厘清,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串被丢掉的项链还没找回来。

“项链别找了,他根本就没丢。”何晓月也不隐瞒,“你都舍不得,他又怎么会忍心丢,他只是吓你而已。”

“吓我?”白颖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项链在他身上,哎呀,项链的事情,等回头再讨论,还是先说郝燕的事情吧。”

白颖松了口气,项链没丢就好,左京还是念旧情的,他舍不得真丢,那就说明还有希望。何晓月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在郝燕这件事上,也就不好回绝。

“我只是去看看,评估一下状况,但绝不会帮腔,别指望我能说好话。”

作为医师,单纯的察看,不算是介入,白颖这样想,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初郝江化也是睡奸自己,事发后若不是靠着那个把柄和李萱诗的劝说,自她又怎么会忍下来,结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左京捅出那惊人三刀,才将她惊醒,躲藏一年自我反省、悔恨,而带给丈夫的伤害却不可豁免。

郝燕是个不错的女孩,在肮脏不堪的郝家,她洁身自好,还是被郝江化祸害。白颖心里浮起怜悯,却不知道是为了郝燕,还是曾经的自己。

和王诗芸只打了一个照面,白颖便轻步走进房内:“燕子…”只说了两个字,她便收口了,神情不免凝重。

郝燕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像是刺猬般蜷缩在床头,不同的是刺猬还有刺可以自我保护,而她没有捍卫自己的能力。

郝燕对白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两眼空洞,失去颜色,满脸泪水,却没有哭出一丝声响,任由泪水如滚珠般从眸睑落下,不是从眼角一点点沁出,而是直接从下眼皮滑落,浸润整张脸,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无声的泪人。

白颖观察到她肌体有几处淤青,呈现青紫色,还有些红肿的地方。也许,在郝江化兽性大发的时候,郝燕是反抗过的,结果就招致粗鲁的打击,谁能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女孩会饱受摧残,想要反抗也是徒劳。

情况比预想更糟糕,郝燕的浑然未觉,似乎陷入某种隔离状态,封闭自己的情绪,除了哭以外,再也生不出反应。按理说,发生这种事,不能接受的当下反应,应该是气急败坏或者嚎嚎大哭,但郝燕现在这种静默的状态,显然是不对劲,她的身心受到创伤,很像创伤后激发应急机制,封闭感官情绪,犹如自闭症的状态,如果她出不来的话…

反身进浴间扯了条浴巾,轻轻盖在郝燕身上,郝燕还是没反应,不抗拒,不回应,沉默,继续流泪。

白颖没有说话,走到旁边,蹬掉鞋,如郝燕般蜷缩成团,一个无声流泪,一个无声陪伴。

或许是无助时的某些共性,脑海里莫名闪过十多年前的场景,一个青春叛逆的女孩,在鼓足勇气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被男人断然拒绝后逃离,蜷缩起来硬生生地躲了三天…直到昏过去被人发现送医院,似乎也遗忘了某些事,之所以学医,大概便结缘于此。

“有没有查过监控?”

王诗芸冷不丁发问,何晓月一愣:“没有,你怀疑什么?”

“怀疑谈不上,这只是我的建议,先查监控,最好其他部门也自查一下,有没有疏漏或异常。”

“有一个疑问,我没想明白,郝燕是怎么进到这房间的,总不会是被强拉进去的吧。”王诗芸看着她,“你是山庄的负责人,郝燕一家肯定来要说法。”何晓月脸色一变,人匆匆而去。没错,山庄发生这种事情,管理方面肯定存在过失,当务之急要调查拿出一个说法,否则她这个行政主管做到头了。

李萱诗和徐琳在某间房堵到郝江化,一看到那张老脸,怨气再也忍不住,上前便揪住他的耳朵。

“疼,夫人,松手、手下留情呀…哎哟,痛死我了…”郝江化疼得直咧嘴,三分真七分假,装孙子卖惨,求得就是服软。

“你还知道痛,瞧你做的混账事。”李萱诗忿忿道,“你搞谁不好,居然祸害自己侄女,做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知道害怕,躲起来不见人。怎么,还等着我给你擦屁股!”

“我这不是喝醉了么?”郝江化道。

“醉?你要真喝醉,还能回房,还能玩女人?你蒙谁呢。”李萱诗冷声,“借醉搞女人,这套把戏你做得还少嘛!”

郝江化一时语塞:“倒也没全醉,可这不能全怪我呀,夫人,你这一年多不让我进去,回回不是嘴就是手,顶多打个奶炮,我一大老爷们,哪憋得住,再加上喝酒,我就…”

“你还怪我?我为什么不和你做,就冲你害得左京坐牢,在他原谅我以前,你休想再进去,如果不是夫妻,你连这些都得不到。”李萱诗心念触动,在左京这件事上,她是有亏欠的,只是那时沉沦情欲,郝白二人没败露,想着隐瞒是最好结果,郝江化已经是她丈夫,两人也有了孩子,取舍两难,便想出以性作为惩戒的方式,严禁种种内入姿势。只是,这种自欺的惩戒真能算惩戒?尽管幼稚而荒唐,但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专情,没我和颖颖,这一年,你有禁欲?家里那些个妖精,你敢说没碰。”李萱诗气归气,还是松开手,“说说燕子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夫人,昨晚散场,我回来赶上房间没电,只能摸黑睡觉,没想到床上躺一个女孩,再加上喝得晕乎乎,这就没忍住。我哪里知道她是燕子。”郝江化也是吐起苦水,要是知道这人是郝燕,他是万万不会放任。

“你说你昨晚回房,燕子就已经在房间?”李萱诗蹙眉,“山庄供电应该是正常的,除非配电房出问题,燕子是怎么进你房间的,这事要查清楚。”

“夫人,这事还等你拿个主意。”郝江化道,“燕子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我处理?你教教我,我能怎么处理?燕子是你亲侄女,我这个婶婶还能讨到好。”李萱诗叹了一气,“琳姐,还是你给他支个招吧。”

徐琳沉顿,掏出细烟燃上,吸一口清浊,扫了眼郝江化:“你去自首吧。”

“自首?你他妈疯了,徐琳,你居然叫我自首!”郝江化立马坐不住了。

“闭嘴!”李萱诗呵斥,“琳姐,你接着说。”

郝江化这种人,能坐上副县长已经到头,十足草包一个,除了屌大外没卵用,若不是一帮女人帮衬,这个老农民到死都发迹不了。

“按老郝说的,房间没电,郝燕不知道为什么在房间里,这些都是疑问,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安排。昨晚那些宾客里,大半不是老郝这个副县长的关系,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想在里面搞事,借此把老郝排挤在新区计划外,有没有这种可能?”

“退一步讲,就是没有阴谋,老郝这事毕竟做了,不说宾客,郝燕家里也会来要说法,谁能保证这事不会外扩,与其被动爆雷,倒不如主动引爆,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这事说大确实大,但说小也小,有一点能确定,郝燕退场时间比我们都早,而且她喝了不少酒,相关证人不会难找,重点这是老郝的房间,郝燕才是侵害老郝住宿权益。昨晚两人都喝了很多酒,发生关系也是合理的,定不了强奸罪,甚至连立案条件都未必满足。”

“我让老郝去自首,其实是说明情况,就算有别人想要搬弄,也不能拿这点攻击,甚至…不要脸讲,老郝还是受害者。当然,我不是要老郝去控述郝燕,而是作为平息的筹码,从家庭伦理的角度,最好还是跟郝燕一家和解。”

“和解倒没什么,这自首就…谁知道会不会被按罪名。”郝江化迟疑道,“还是不用了吧。”

“那就剩第二条路,赔钱。”徐琳道,“拿钱堵住郝燕一家,把这件事压下来,只要赔偿到位,估计能谈下来,毕竟是兄弟分家,真闹大对郝燕以后的人生也会有影响。”

“赔钱、赔钱行…”郝江化瞥了眼李萱诗。

接到讯息的郝奉化炸锅,郝燕妈几乎快晕过去,被两个媳妇扶住。郝奉化气得在家破口大骂,叫上郝虎、郝龙两兄弟,一家人赶往山庄。

晴天霹雳!谁能想到郝燕会遭遇亲叔叔的辣手摧花,郝燕妈坐在后排哭个不停,两儿媳在旁安慰。当妈的心疼闺女,郝奉化也是满腔怒气,最引以为傲的三儿子郝杰不仅女朋友被郝江化这个王八蛋给欺负走,连他也被拘留,现在又是郝燕,心头的小棉袄被畜生霍霍了,他恨不得宰了郝江化。

到了山庄,郝燕妈绊个踉跄,被两儿媳扶着上电梯,郝奉化拳头紧紧攥着,郝虎和郝龙面面相视,彼此都读懂对方的眼神。

郝燕妈三人进到618号房,白颖正陪着,见其家人来了,这才下来,给郝燕妈递过去纸巾:“燕子有些淤伤,可以用些消炎化瘀的药品,或者去医院做个检查。”

郝燕妈眼见闺女惨兮兮的模样,将她扑在怀里,哭得更起劲,而郝燕依然毫无反应。

白颖瞧着这母女泪流,转而交代两儿媳,郝燕应该是听得见,但不做反应可能是自我封闭,建议过几天做一个心理评估。

郝奉化父子三人在另一间房,李萱诗、徐琳、王诗芸和何晓月都在,但郝奉化的目光却落在胞弟郝江化身上。一劲冲过去,挥拳砸在他脸上。

郝江化挨了这一拳,语气放软:“大哥。”

郝奉化不加理会,乱拳挥打一番:“王八蛋,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燕子是你侄女呀,你个畜生,我打死你…”

郝江化忍了一会儿,还是暴脾气:“够了啊,再打我翻脸了。”

“你还有脸?你也配谈翻脸?”郝奉化依然骂骂咧咧。

“你别忘了,郝杰还没放出来呢!”

郝奉化身体一僵,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郝江化一句话就将死了他。他虽然心疼郝燕,但更在乎郝杰,毕竟郝杰是儿子,郝燕日后总归是要嫁给外人,不能为郝燕出气就把郝杰给耽误了。

“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有事谈事,别老想动手,我一个打七个,你们也打不过我。”郝江化道,“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关起门把是事谈好,老太爷还在呢,至于嘛。”

郝江化一开始心慌,但知道够不上强奸甚至连立案都很难,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心来,加上还有郝杰这张牌,和谈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大哥,老郝也不是故意的,事情既然出了,我们也会给你一个说法。”李萱诗缓和道,“晓月,把你调查的情况先说说。”

“昨晚,郝燕在会场喝了不少酒,跳完几支舞,工作人员看她有些醉,便帮她领取房卡,让她回房休息。因为人力有限,我们没办法做到一对一服务,很抱歉,安排给郝燕的房间应该是B座618,很抱歉,因为临时工误将A座618的房卡交付…”

“A座618号房是老郝在住。”李萱诗补了一句,“他有一张万能卡,也是为了方便入住,没有抽掉A座618的房卡,确实是我们的工作过失。”

“过失?”郝虎冷哼,“监控呢,看监控才知道怎么回事。”

“很不巧,监控除了技术问题,廊道的监视器故障,没有记录下来。”

何晓月的回答,让郝江化暗送赞许,只有她清楚,监控是真出故障,倒不是诚心遮掩。

“虽然6楼的监控坏了,但从会场离开到电梯这段监控却很清晰,证明郝燕确实是独自上了A座6楼。郝总是在两个小时后才从会场返回,据他说房间当时没点,我查过配电系统,A座618确实丢了信号,应该是因为住户太多,电力不足导致异常。也正是因为没电导致房间昏暗不清,再加上两个人都喝醉酒,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妹活该被睡,是吧。”郝虎拉高分贝,“别忘了,这事发生在山庄,你们有责任,不是说工作疏忽么,你们必须赔偿。”

“你想我们怎么赔偿。”

“五百万。”郝虎直接爆出一个价位。

五百万?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李萱诗看在眼里,这两兄弟贪婪入骨,钱,她是有,但不会任人宰割,贸然答应,对方反而会觉得要少了,随时会坐地起价。

“婶婶,你拿了左家那么多钱,还不是给我们郝家人用的,又是开茶油公司,又是搞温泉山庄,还扶我叔当村长、镇长副县长,连他玩女人的钱,你都给掏了,五百万对你来说,小意思。”

郝虎肆无忌惮,李萱诗却寒脸,确实,她继承左轩宇的遗产,母子俩没有执行分配,后来改嫁,左京怕她嫁到穷山沟受委屈,从没主张过继承遗产,而她也确实用左家的钱滋养了郝家,但不意味她要接受榨取。

“这样吧,大哥,你们先带郝燕回去,好好想清楚,明天我们再讨论赔偿。”李萱诗道,“等赔偿方案确定,郝杰应该也出来了。”

郝奉化闻言,张嘴欲言,还是忍住,只能点头,眼见老父这么说,郝虎也不坚持。

那边郝家儿媳给郝燕穿上衣物,整个过程她宛若木头人,郝燕妈拿着纸巾抹着眼眶泪,一家人碰头,上车驶离山庄。

“还是夫人行,轻松就搞定了。”郝江化想要拍马屁,结果换来冷眼,搞定,哪有那么简单,郝家兄弟的贪婪,谁知道后续会怎样。

“阿虎,这是去哪儿?”郝奉化不解。

“去镇医院,给燕子做个体检,郝江化那王八蛋搞我妹,这老淫虫肯定会射进去,我们必须先保全证据。”郝虎道,“就算不是强奸,至少也能证明发生关系,和解或者打官司,我们都有话讲。”

“没必要现在就去吧,我担心燕子…”

“爸,你不懂,这事不能耽误,时间过了,拿不到证据,还谈个屁。”郝虎道,“总之吗,你听我就行。”

郝虎和郝龙,两辆车离开山庄,没有返家,而是开往镇医院,县医院太远,而镇医院的关系是在地的,乡里乡亲,不怕谁动手脚。

到了医院,郝燕在家人送医下,进行检查,从媳妇处听闻郝燕身上还有淤青,嘱咐找机会拍下来,然后这两兄弟借口抽烟出来碰头。

“哥,你要五百万,打算怎么处理?”郝龙开门见山。

“划一百万给燕子,爸妈留个五十万养老,老三人没出来,心气又高,和我们尿不到一起,就不分他了。”郝虎想了想,“剩下三百五十万,你拿一百五十万,我最近缺钱,多匀五十万,这事我主挑,要是能多要点,多出来的部分,我们五五分。”

郝龙一番衡量,咬牙:“成。”哥俩没必要为五十万闹生分,郝虎混帮派,以后或许用得上。

正当郝江化以为雨过天晴,结果下午就有不速之客找上来,是派出所警员找郝江化,陪同往县公安局。据说有人匿名举报郝江化涉嫌强奸,并不涉及职务犯罪,衡山县公安局长是政法书记兼任, 这事说的有板有眼,只能请来配合调查。

郝江化有些懊恼,从主动自首拖拉成配合调查,这主动权一下就没了,有心人要是捕风捉影,那还了得,早知道还不如听取徐琳建议。

好在警员也说了,应该是构不成强奸,否则就会立案公诉,但流程还是要走,谁让这公安局长还主抓政法呢。

一波未平,风波却起,半天时间,便有香艳八卦流传起来,郝家沟的七姑八姨们口舌传播,渲染了好几个版本,等李萱诗收到风,已经不知源头在那里,只能无可奈何,好在这些版本没有指名道姓,顶多是含沙射影。

瘸腿的郝新民,坐在竹凳上,一脸地喜笑颜开,眼前的大汉将两叠钞票丢到他怀里。

两万块。不过是放些消息,就能收到这笔钱,这个曾经的郝家沟村支书,笑道:“恩公,你太客气了,小事一桩,能恶心郝江化,我不拿钱我也帮你办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可没有把这两万块退回去的打算。

“别叫恩公。”从左京听闻些许过往,这‘恩公’着实刺耳,王天不紧不慢,“我还会来找你,把事办好,就能拿钱,要是泄露出去,后果…”

“你放心,烂我肚子里,谁也不说。”郝新民抚摸那条瘸腿,“我用这条腿发誓!”

王天扭身离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清楚左京要报复郝家,但没想到郝燕会这般遭遇,郝李两家的争斗会卷入其中,但在不幸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疼痛无疑让人隐隐担心,连相对无辜的郝燕都是这种局面,那么白颖呢?想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左京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动声色,越是隐忍,他的手段是否越残忍呢?

一阵微风拂面,这个铁毅大汉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辆阿尔法红的Stelvio停在绿地,给美景润了一笔。阿尔法·罗密欧这个在国内还算小众的品牌,却受到岑筱薇的喜爱。这款中型车SUV性能还不错,但喜欢只是源于罗密欧,凄美的爱情才动人,而事实上它也更应景,SUV和车震很般配不是么?

岑筱薇显得有些兴奋,从我的裤链掏出烧火棍。在经历跟何晓月的交战,胯下的二兄弟便依然兴致不减,练气后带来的转变,毛道长虽然很在意,但我倒也放得开。很像是性亢奋者,但差别是,我的性亢奋并不算多,甚至在理智下完全不去想,但性器的亢奋和成长却令我意外,我甚至觉得连老狗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当然如果他喝大补汤,结果就不得而知。

纤嫩小手握持肉棍,我并没有刻意运气呼吸,缺少管束的海绵体,被美人撸管刺激,愈发勃胀,我答应筱薇,自然不会故作姿态。

岑筱薇用太空卡匿名向县公安局举报,对自己的手笔,显然很满意。按她的话来说,明知定不了强奸罪,但恶心一下老狗也好,正因为这样,随她瞎胡闹。

“其实,如果再添把火,他肯定会坐牢,我和徐琳手里的材料,足够他蹲班房了。”岑筱薇蹲下,挑拨二兄弟的大脑袋,“不过你说过,让他坐牢不是你的目的,只能适可而止。”

一张樱桃小口便含进龟头,翘舌在马眼俏皮缠绵,温润的唇腔两颊窒肉肌裹蹭敏感处,双手还不忘套下套弄,一动一动,嘴里生津,润滑龟头及肉棍前端,使得撸管时阴茎体表肌肤不会因为剧烈活动而感到疼痛或不适, 从这点上讲她比何晓月要高出两个技术分。

轻抚她的发丝,任她自由发挥,其实我有点好奇,岑筱薇是怎么收到风,还能见缝插针搞一下老狗,徐琳是可以告诉她,但我估计实在犯不上,明知不会对老狗造成进一步实质伤害,还有可能暴露结盟关系,我合理怀疑是吴彤告知她,发生这种事,李萱诗肯定第一时间打给吴彤,随着事态衍变,贴身秘书是不可获取的。但这也只是猜测,如果不是吴彤,那就值得玩味了,岑筱薇还有没有合伙人。

岑筱薇并没有给我沉思的时机,身下海绵体的愉悦,渐渐冲撞起来,那深抵喉穴的张力,肉与肉交合,触及生出滋味。

正在渐入佳境,岑筱薇却忽然脱口,低头摸出一小袋:“京哥哥,试试这个怎么样?”

我定眼一看,跳跳糖?小时候的一种奇特零食,放进嘴里噼里啪啦,也叫爆炸糖,一般便利店不见得会售卖。

将袋口一撕,便往嘴里倒,然后她眨个眼神,便重新将龟头纳进口中,顿时,我如遭电流漫身,身上的毛孔都忍不住要舒展起来。

没有可以调息控制,当下就是真实的反应。跳跳糖这种花样虽然听过,但我一直没有实际体验过,曾经白颖连口交都不太情愿,我也就没有往这方面进行尝试过。

现在,这一波在唇腔里的跳跃,每一颗粒子仿佛都带着魔力,在噼里啪啦的炫舞,舌尖上的跳跃,敏感的龟头、马眼,还有肉棍前端,仿佛不约而同被按摩,快感是那么触手不及,全新的体验,确实有全新的感觉。

我忍不住动起来,双手放在她的两颊腮帮,她已经因为吞咽而鼓胀两腮,龟头被这股“啪啦、啪啦”爆裂酥麻刺激,香滑的舌头更是得势不饶人,拍打起来,一面是星星般的轰炸感,一面则是压缩嘴腔的紧致,我忍不住抽插起来。

“筱薇…你这功夫真厉害…我还没试过这种花样…”

她已经说不了话,被迫承受我先输出一波火力,抽干几分钟,直到感受不到任何跳跃的星光,我才讪讪抽离:“还有跳跳糖么?”

岑筱薇含笑又掏了一袋出来,我则是挺枪跟随,直接伴随奇妙的立体爆裂狂舞,星光潇洒冲袭阴茎,仿佛是一种鼓舞,没有压抑,没有控制,这一刻心念随着性欲顶撞,次次挑逗喉穴,随着糖粒跳跃结束,我也射出一发白浊浓精,如果不是初试跳跳糖的洪荒之力,至少能坚持半个小时,如果呼吸法行气控制可以更久,但那就没意义,有时也要随其自然。确实,很不错的体验。

筱薇朝我一笑,扯过纸巾,擦去痕迹,然后人便转身,侧手一勾,短裙便落下,只见浑圆的美臀,她居然连内裤也没穿。

然后她头朝下,双手扣着脚踝,以俯身指压触地的姿势,将臀部连同整个阴户都呈现在我面前,雪白的大屁股,两瓣圆嫩的臀瓣,还有两股后两个粉穴,阴户地不见毛发,她分明提早清理过,将优势尽情展现,那就是饱满,肥美,还有鲜嫩。

屁股向后,请君亵玩,这种请君入瓮的邀请,着实让人意动,如果能提笔纪念,我甚至还想书写一番。看来在经过几次交合,岑筱薇越来越会撩拨我,和青春情感无关,而是以性发出的邀请,她索求的只是这样,我很难忍心拒绝。

这种姿势,使我一览无余,岑筱薇的肉屄肥嫩、丰满,两瓣阴唇隆着一道陷下去的肉缝,如蚌吐珠,淫水更是润湿阴地,这种淫糜的景象,无疑是最诱人、最饱满,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它还足够销魂。

我轻抬筱薇的臀肉,一手扶着鸡巴,将龟头挤进两瓣肥美阴唇,腰一沉,“扑哧”一声,大鸡巴就肏进筱薇的美屄,她轻吟一声,柔软的腰身开始扭动,便表演起臀舞,一下就吞下半根鸡巴。

她的头埋得很低,几乎要触地,但大屁股却落在我的腰际,活用力量,套弄我的鸡巴,甚至调皮的左右晃动,而我可以恣意抚摸她的左右臀股。

但半根进入显然不足以满足,既然是性的邀约,肉搏战也要尽力一战,其他便日后再说了。

我按着臀部下落,不只是她用臀裆套弄,我顺势一用力,啪地一声轻响,下腹撞击在丰满的屁股上,娇嫩的玉体被肏得一颤一颤。

“啊!”岑筱薇发出呻吟声,满是兴奋和陶醉,“啊,京哥哥,进的太深了,好舒服啊!”

我双手抱住她的雪臀股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还不敢太快,多少担心会害她冲撞砸到头,只能徐徐图之。

“筱薇,你的屄真肥,淫水又多,肏起来真舒服!”淫语虽然低俗,但能调动气氛,青春的遗憾,以性稍作弥补,也是我所能配合的形式。

一句话,她想要,而我,大抵也需要。

夕阳落寞,伊人憔悴,回到山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我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李萱诗就平躺在那里。

手枕着额头,大概是等我,等久了,入了睡。

我松了松领带,没有唤醒,她的到来,突兀,却不例外。

如我所想,天平的砝码,也到了偏移的时候。 贴主:天堂无根于2022_04_11 8:13:4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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