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离影】第二十五章 天衍真灵
作者:烟雨客
2025/02/19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二十五章:天衍真灵
寒气自窗棂缝隙悄然侵入,屋内只一盏如豆油灯,火苗摇曳不定,将人影断续投映在墙上。
郭靖盘膝端坐,双手搁于膝上,双目微阖,缓缓调息。丹田中一缕暖流沿经脉游走,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他屏息凝神,竭力将这股内息导引归元,试图在丹田内聚气成形。
“气沉丹田,息行周天,守一不散,万法归元……”
心中默念口诀,他的呼吸随之放缓放轻。可就在这紧要关头,暖流却忽然如决堤之水,猛然四散溃散,化于无形。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身形一晃,颓然靠向墙壁,冷汗涔涔,浸湿鬓角。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只觉一阵虚弱与不甘涌上心头。明明触手可及,偏偏功亏一篑……
他静坐许久,这才缓缓抬眼,望向一旁摊开的一本古籍——《三圣炉鼎》。油灯微光下,那四个古篆大字仿佛带着几分讥诮,映入眼帘。
当日水寨一役,他一身浩瀚如海的内力尽付东流,丹田空空如也,形同枯井。往昔运转自如的真气,如今却如断线风筝,再难驭使,只余满腔怅惘。
这些日子里,他恰似溺水之人,逮着每一根救命稻草,将平生所学倾囊施展:自《九阴真经》的疗伤法门,到全真教的玄门正宗,乃至江南七怪所授的吐纳之术,种种皆试,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他再次凝望那泛黄书页,思绪如潮。魏长风弥留之际将此书托付给他,此中不但载有精妙绝伦的武学心法,更记述了传说中三神器的秘辛。而那三神器与蓉儿又千丝万缕牵连,至于魏长风本人,更与蓉儿有着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往…… 每每翻开书页,往事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魏长风临终前那低沉微哑的声音,恍如幽影萦绕耳畔,令郭靖心口隐隐作痛。
现今,内力全失,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放下执念,强迫自己静心研读此书。其中所载的《太玄清心诀》,确有独到之处。只要依其运转,丹田内便会生出一缕微弱真气,犹如萤火般忽明忽暗,似有重聚内力之象。然而这微茫之息终究难以凝聚,每当真气即将成形,总会突然四散飘零,归于无有。那最后一重关隘,他已不知试过多少回,却始终无法突破,仿佛冥冥之中缺失了关键一环。 喉头一阵干涩,他觉口渴,便扬声唤道:“遥迦?”
然而,等了片刻,屋外却无人应答,只有院中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显寂静。
郭靖眉头微蹙,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他本以为,这些时日一直悉心照料他起居的遥迦,会像往常一样,闻声而至。
“遥迦?”他再次唤道,声音比方才提高了几分。
这一次,终于有了动静。
但进来的,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承儿。
承儿是程遥迦的长子。蒙军南下时,他与妹妹随母逃亡,颠沛流离。不久前,遥迦遭人掳走,幸得好心人照看这对幼子,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此刻,承儿正立在门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郭靖,目光里既带着怯生生的好奇,又难掩天生的亲近。说来也怪,这孩子自遭变故后,一向对陌生人心存提防,唯独遇见郭靖时,便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熟稔。也许是郭靖身上那股沉稳的气息让他安心,又或许是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让他感到温暖。
郭靖望着与郭破虏一般大的身影,心中一暖,方才练功的烦闷也随之淡去。他朝承儿招手,温声道:“承儿,怎么是你?”
承儿见状,欢喜地跑到床边,小手扒住床沿,努力想要爬上去。郭靖笑着将他抱起,稳稳放在腿上,轻声叮嘱:“小心些。”随即抬眸问道:“你娘亲呢?” 承儿仰起小脸,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答道:“娘亲出门啦。”
“出门了?”郭靖轻轻抚着他的头,温和地问:“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承儿摇摇头,小手抓着郭靖的衣襟玩耍:“不知道呢。娘亲说要去买东西,让承儿在家乖乖的。”
郭靖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膝上的孩子身上。承儿生得眉清目秀,又透着几分天真烂漫。看着他玩耍的样子,郭靖不禁陷入沉思。
承儿察觉到郭靖的神情,歪着头问道:“郭伯伯,你在想什么呀?”见郭靖只是微笑着摸他的头,承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小手放在郭靖的手背上,软软地说:“娘亲常说,要不是郭伯伯,我和妹妹就见不到她了。”
说着,他抬起头,黑亮的眼眸中闪着光芒:“娘亲说郭伯伯是大是英雄!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像郭伯伯那样!”
此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侍女,见到承儿顿时松了口气:“承儿原来在这儿。” “遥迦呢?”郭靖问道。
侍女答道:“夫人一早出门了,说是去赶庙会,让我看着两个孩子的。” “庙会?”郭靖眉头微皱。
“听说是什么水陆道场,还请了戏班子。”侍女向前两步,朝承儿伸出手。“承儿,该回去了。”
承儿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郭靖,郭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去吧,改日再来找伯伯玩。”
郭靖看着侍女领着承儿离去。这一来,却也没了继续修习的心思。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一缕冬日暖阳正好,驱散了室内的几分寒意。
冬月十五——上香日
法云寺内外已是人头攒动。这座坐落在江陵府城外五里的古刹,每逢上香日便格外热闹,今日又逢水陆法会,更是将四方香客都引来了。
从城门到寺院的官道上,摆满了各色摊贩。人声鼎沸中,吆喝声此起彼伏。寒风中飘着各色香火气息,街边的红纸招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摊位上摆着应时的糕点、热酒,还有沿江打捞的新鲜河鱼,都引得往来香客驻足。
山门前的戏台上,戏班子正唱得热闹。台下茶棚里,各色人等挤在一处,搓着手听戏取暖。
郭靖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扫过这片喧嚣。他身材魁梧,一身素衣,混在人群里颇为显眼。正看着,忽觉腰间一紧,转头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身边钻过。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钱袋已然不见。
抬头四顾,只见那人影钻入山门后的一条小巷。他快步跟了上去,转入偏巷时,那身影却已不见踪影。沿着曲折狭窄的巷道前行,不多时,来到一座朱漆剥落的大门前。
正要转身离去,门内却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似是诵经,又像低声吟唱,带着一种异样的韵律。这诡异的声音引起了他的好奇,略一迟疑,还是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眼前像是一座大宅的后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落满了枯叶,几株老树在风中摇曳,显得冷清萧瑟。那低沉的诵经声在院中飘荡,更添几分诡异。
他循声而去,穿过几丛花木,转过一道门,眼前是一进幽深的院落,南面一座敞阔的厢房内,传出那异样的吟诵。
“南无弥勒尊佛,众生解脱,大愿永昌……”十数人齐声诵念,声音中透
着一股狂热,更有铃声随着诵经的节奏叮咚作响。
郭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透过半掩的门缝向内望去。只见屋内燃着数根粗大的牛油蜡烛,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一尊金身佛像端坐在高高的供台之上,台前的香炉中袅袅青烟上升,在昏暗的烛光中盘旋不散。
供台前,那身材肥胖的男子手执铃铛,缓缓晃动,清晰地带领众人吟诵。台阶下,三人伏首叩拜,身后十余人分坐两旁,齐声低诵,声调悠长而和缓,似是佛门经文,却又透着一丝异样的韵律。
郭靖凝神细听,只听诵声回荡殿中——
“天门既开,万象归一,劫数既至,生死无碍……”
“弥乐慈怀,度脱有情,轮回既灭,身心自在……”
吟诵声绵延不绝,语调庄重肃穆,每一句都伴随着铃声微颤,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恍惚之感。
烛火摇曳,殿内光影浮动,那些叩拜与诵经之人神情虔诚,宛若沉浸其中,未有半分分神。郭靖眉头微皱,心中已有几分猜测。此经非佛门正典,反倒更像是……
正思索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郭大哥。”
郭靖回身望去,只见月洞门边,程遥迦静静立着。而在她身侧,一个身材干瘦的老者负手而立,与她并肩而站。
程遥迦一袭淡青色衣裙,身姿婀娜,眉目清丽如昔,只是神色间似有迟疑,眼中藏着几分欲言又止。而那老者鬓发花白,身着说书人的长衫,腰间悬着一把标志性的铜折扇,神情淡然,嘴角含笑,目光深邃地望着郭靖。
程遥迦柔声道:“郭大哥,这位就是救你性命的于先生。”
于凤年哈哈一笑,拱手道:“郭大人,别来无恙啊。”
程遥迦看着两人,微微一怔,疑惑道:“你们认识?”
于凤年笑着点头,道:“老夫与郭大人,也算是旧识了。”
郭靖走上前,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略感意外,问道:“你们这是……” 于凤年淡然一笑,慢悠悠地道:“程姑娘聪慧过人,心怀仁术,适才向老夫请教医理之道。”
程遥迦闻言,肩头微微一颤,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头垂得更低了。
于凤年轻轻一笑,悠然道:“故人重逢,自有许多话要叙,程姑娘,不如你先回去吧。”
程遥迦微微抬眸,看向郭靖,似乎在等他的意思。
郭靖对上她的目光,语气温和道:“遥迦,你先回去照看孩子。”
程遥迦微微颔首,低声道:“那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缓步离去。 郭靖目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于凤年这时笑了笑,抬手一引,道:“郭大人,这边请。”
两人离开别院,穿过一扇月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朱栏画栋,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间透着富贵气象。廊柱粗大,游廊曲折绵延,远处假山堆叠,层峦叠翠,气势恢宏。
郭靖放缓脚步,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这里……”
“江陵王府。”于凤年语气平淡。
“江陵王赵师睾?”
“正是。”于凤年信步前行,似乎对这金碧辉煌的景象全无兴趣,“王爷一心向佛,早已无意俗事。适才在别院所见的那位胖子,便是他。”
郭靖闻言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于凤年竟敢如此随意称呼一国王爷,实在令他意外。而于凤年神色从容,丝毫不以为忤,仿佛习以为常。
“王爷性情随和,从不摆架子。”于凤年淡淡一笑,“我乃他府上的佛学参议,专为王爷讲解经义,指点修行。”
郭靖微微点头,虽未置可否,心中却已了然。
适才别院那场法事虽仍带有佛门仪轨,但细细回想,却更像是在宣讲某种教义。显然,那已不只是普通的佛法讲解,而是弥乐教的传教仪式。
如此看来,赵师睾并非单纯礼佛,而是已正式归入弥乐教门下。不过,这毕竟是他的个人信仰,郭靖虽觉异样,却也不好置喙。世人信佛,各有所求,王爷如何修行,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弥乐教虽奉弥勒佛为圣,其教义却与禅宗、净土诸派大不相同。其信徒无需剃度,不受诸多戒律束缚,婚嫁享乐皆无禁忌。更有甚者,视凡尘历练为修行,以世间诸乐为悟道之助。正因如此,其教徒遍布朝堂江湖,上至王侯公卿,下至草野豪侠,皆可入教,不分门第尊卑。
其中尤为神秘的,便是弥乐教所传的“双修秘法”。此法美其名曰“天人交感”,称可助修行者悟道通神,甚至长寿延年,俨然是世间至妙的修行法门。如此说来,倒是个吸引人心的好噱头,可真有人能借此得道飞升?
念及此处,郭靖目光微动,不由自主地在于凤年身上扫视了一眼。
听遥迦所言,那日于凤年救他时耗损极大,离去时已是油尽灯枯,虚弱至极。郭靖深知,自己当日伤势之重,莫说寻常医者,便是世间传说中的神医亲至,恐怕也无力回天。
然而,于凤年竟能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如此伤势,已非寻常手段可解,纵然强行救治,也难免落下隐患。除非有人以自身内力相助,以真气逆行修复经脉,方能强行续命——可如此一来,施术之人自身损耗极大,轻则气息衰弱,重则元气亏损,短时间内断无可能恢复。
可眼前这人,步履稳健,神色从容,举手投足间气息悠长,脉息沉稳,完全不像一个曾耗尽内力之人。
这几日,他究竟如何恢复?遥迦莫名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之间…… 想到此处,郭靖心中一紧,眼神渐渐冷冽起来。此人曾说蓉儿是“三神器”,妄图与她双修,以求飞升成仙。此等狂妄之徒,纵然救过自己一命,他也实在难生半分好感。此刻,他心中杀意陡生,恨不能立刻一刀结果了此人。
只是,如今他内力全失,即便功力尚在,能否胜得了于凤年,也未可知。 “郭大人这段时日为重聚内力,尝尽诸般法门,却始终找不到门路。”于凤年头也不回地说着,“程姑娘见此情形,才特意来寻我帮忙。毕竟——”他说到这里,嘴角微扬,“老夫也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个人。”
郭靖眼神一凛,沉声道:“原来是于教主救命之恩,郭某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目光渐渐凝重,又道:“只是郭某有一事不明——于教主不是在襄阳……”
“襄阳困城那日,城中告急。”于凤年继续缓步向前,语气平缓,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安抚使下令赦免囚徒,令我等戴罪立功。蒙军退去,我这条贱命,便也得以重见天日。”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回首看向郭靖,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若说忠义,我这等人自然不值一提。但这大宋江山兴衰,倒也曾添了一分薄力。”眼中掠过一抹深意,语气中竟多了几分嘲弄,“如今世事难料,各有际遇。郭大人莫非,还想将老夫再送入天牢不成?”
郭靖听闻此言,神色不变,淡淡道:“于教主既已洗心革面,重归正道,郭某自然不会再提往事。”
说话间,两人步入一处僻静小院。冬日的阳光斜洒而下,枯叶零落,青石板上映着几株老树的斑驳倒影。
院中一侧,有一间幽静书斋,门窗半掩,檀香隐约飘散。
于凤年迈步入书斋,室内陈设素雅,几案低矮,铺着柔软的席垫,茶炉温热,檀香袅袅。
他随意在几案旁盘膝而坐,抬眼望向郭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当年老夫伤你,如今救你,也算因果两清。郭大人,请坐吧。”
郭靖亦盘膝落座。书斋内一时寂静,只闻檀香缭绕,茶水微沸。
于凤年看着郭靖,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郭大人眼下的困境,老夫也略知一二。”
“不过……”他轻叹一声,“内力一失,他人终究难以插手。除非有人肯倾尽全力相授。”
他微微一顿,目光在郭靖身上扫过,语气中略带讥诮:“武学之道,玄妙深远。若真有轻易相授的法门,世间又何来武学瓶颈?那些穷尽一生苦修之人,又岂不都成了笑谈?”
“自古以来,确实有武功绝顶之士在临终时,不愿毕生修为化作流水,才将内力尽数传给后人。”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只可惜,于某并无死意。” 郭靖听他说得在理,眼中寒意稍减,缓声道:“于教主多虑了。郭某虽知内力难复,却从未奢求旁人相助。”
“郭大人如此坦荡,倒让我这个‘救命恩人’显得多事了。”于凤年放下茶盏,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郭大人可否让我一观脉象?”
郭靖微微一顿,略作迟疑,终是将手腕搭了上去。
于凤年指尖轻按,缓缓探查片刻。他眉梢轻挑,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果然如此。”
他收回手,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郭靖:“你修习的《太玄清心诀》,路子并无不对,只是法门尚欠火候。这其中要诀,我已与程姑娘说明,你回去与她细细参详,当有所获。”
郭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说起这《太玄清心诀》,”于凤年轻抚茶盏,缓声道,“原是出自我教祖师玄宵子所著《三圣炉鼎》。此书分上下两册,郭大人手中的,正是上册。八年前为我教护法魏长风所盗,如今看来,已落入郭大人之手。”
“既是贵教至宝,我这便奉还。”郭靖说着,就要从怀中取出那本古籍。 于凤年却轻摆手,神色从容:“不急。郭大人正要恢复内力,此书或可派上用场。待功力恢复后,再还我教这部典籍不迟。”
郭靖心中一动,看着于凤年如此轻易地放弃门派至宝,不由生出几分疑惑。他正要开口询问,只听于凤年似有所悟般轻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 “你当知道,这《三圣炉鼎》乃是我教至宝。”于凤年指尖轻扣茶盏,发出细微的声响,“祖师著此书时,字字皆依三神器而成。其中所载功法,无不与之有关。”
他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郭靖,眼神意味深长:“所以啊,这本秘籍落在谁手中,倒也是早有定数。”
郭靖闻言,略感诧异:“于教主此言是何意思?”
于凤年闻语气中带着几分玄机:“ 个中真意,尽在书中。郭大侠细细研读,自会领悟其中奥妙。”
郭靖心头微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圣炉鼎》中那些曾被他一笔带过的篇章——阴阳调和、炉鼎承载、双修互补、合气归元…… 可如今,于凤年的话犹如一把钥匙,将那些零碎的概念串联成形,让他隐约窥见其中真正的玄机。 他回想起书中那些关于双修之道的描述,以及其配套的秘术——采补、养精、化炁、纳阴归元…… 《太玄清心诀》的真正奥妙,离不开炉鼎的辅助。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遥迦到这里的缘由,于凤年恢复得如此之快。原来《三圣炉鼎》的奥妙在于以女子为鼎,助修行人破境,而《太玄清心诀》真正的精要,竟是这般采补之术!
“于凤年,你对遥迦做了什么?”郭靖胸中怒火翻腾,声音已带几分寒意。 于凤年目光悠然,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程姑娘天生炉心之质,体内玄阴纯粹,是上佳的双修载体。”
他顿了顿,语气不疾不徐:“《三圣炉鼎》虽为祖师所创,原是为三神器量身而设,但若得炉心之体相助,亦可窥其真谛。”他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寻常女子,莫说助人修炼,恐怕还会伤及自身。”
郭靖正欲发作,却听内室传来一道温婉慵懒的嗓音:“教主真是的,来了贵客也不知会一声。”
帘子轻掀,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美妇。她面容清丽,眉目如画,一身淡青色长裙衬得身段更显轻盈。她浅笑嫣然,朝郭靖微微欠身,举止间带着几分自然的慵懒。
郭靖目光一凝,只觉这女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之意,却又不露半点媚态,倒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于凤年轻笑一声:“玉萧来得正好,看来老夫与郭大人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美妇似笑非笑地瞥了郭靖一眼:“教主与郭大人谈得可是‘炉心之质’的事?”
于凤年语气悠然:“郭大人,不妨让我介绍一番。”
美妇莲步轻移,走到于凤年身侧,身姿柔美地跪坐下来。她裙裾自然铺展,腰肢微斜,一手轻按膝上,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身侧,举止端庄却不失几分慵懒。 于凤年抬手示意身旁的美妇,声音不疾不徐:“这位,乃是我弥乐教的圣姬,阳玉箫。”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郭靖一眼,缓缓道:“当然,在此之前,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丐帮已故舵主沈展鹏的遗孀。”
郭靖眉头一挑,心头隐隐生出几分异样之感。
沈展鹏已死,丐帮分舵一案惨烈至极,沈夫人却安然无恙,甚至成了弥乐教的圣姬……
阳玉箫端坐一旁,神情自若,指尖轻绕茶盏,仿佛全然不觉他的注视。她眉眼柔媚,举止雍容,从容得不似历经大难的遗孀,反倒更像……一个本就属于弥乐教的人。
“郭大人怕是不知,玉箫还在天魔道人手中,做了他的一段时日禁脔。” 于凤年语气平缓,却像随意丢下一颗石子,打破了这一瞬的沉寂。
天魔道人!
郭靖闻言,心头猛地一震,瞳孔微缩,目光倏然凌厉起来。
这个名字,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一掌的余威,仿佛至今仍残留在体内。
阳玉箫眸光微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她轻轻垂眸,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恳求:“教主……往事何必再提?” 于凤年抬起手,随意般地落在她的大腿上,轻轻一拍,带着几分安抚。 “旧事已过,何必介怀?”于凤年语气淡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从容,“况且,郭大人总要知道一些事情。”
阳玉箫轻轻垂下头,柔顺地应了一声:“嗯。”
于凤年大手缓缓在她的大腿上摩挲:“玉箫自幼入弥乐教,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自十六岁起,便被选为圣姬培养。”
他目光微沉,缓缓道:“我教圣姬,并非寻常女子,唯有炉心之质,方可承载此道。”
他抬眼望向郭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玉箫与程姑娘一样,皆为炉心之质。”他轻抚阳玉箫的大腿,语气意味深长:“郭大人先前的疑问,或许该有答案了吧?”
郭靖眉头微微皱起,神情间闪过一丝隐约的不快,却未多言。
于凤年轻轻一叹,“三神器生而成鼎,无需淬炼,得之便可登临绝顶。可世间能有几人得此造化?若要炼成后天炉鼎,唯有历经一番的淬炼。”
郭靖瞳孔微缩,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三神器……生而成鼎?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黄蓉的身影,那个与他并肩作战、聪慧绝伦的妻子,竟然也是于凤年口中“天命炉鼎”?
于凤年继续说道:“沈展鹏也好,邓百川也好,白连生也好,甚至那天魔道人,都不过是玉箫命运长河中的过客。”
郭靖眼神骤然一缩,不敢置信地望向阳玉箫。
阳玉箫身形微颤,紧抿着唇角,终是缓缓低下了头。
“炉心之质,生而为‘炉’。”于凤年缓缓说道,“若要成‘鼎’,便须承载世间的情欲、苦难。历经红尘淬炼,方能窥得炉鼎之道。”
“炉鼎之道?”
于凤年轻轻一笑,语气悠然:“炉鼎之道,便是破炉成鼎,超脱桎梏,臻至无上。”
他目光落在阳玉箫身上,缓缓道:“三神器天生炉鼎至尊,自具承载之能,然世间并非再无第二条路。炉心之质,若能彻悟炉鼎真义,亦可渡炉为鼎,与三神器比肩。”
他微微眯眼,语调不疾不徐:“世人皆以炉鼎为载体,以己身求道,然真正的炉鼎之道,乃是逆转阴阳,使炉化鼎,成就真正的不朽之体。”
他抬眸看向郭靖,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换言之,若能辅以秘法,淬炼炉心,铸其神质,炉心之质亦可超凡入圣,未必不能成为另一尊三神器。” 郭靖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弥乐教的炉鼎之道,我不欲妄加评断。世间诸多法门,自有因果。”
他微微抬眸,语声低沉且坚定:“但若借此荼毒无辜,祸乱江湖,甚至祸国殃民……郭某,绝不会容情!”
说罢,他转首望向于凤年,眼神锋锐如刃:“遥迦心地纯善,不涉江湖是非。倘有人胆敢对她怀有非分之想……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阳玉萧微微一笑,轻声道:“郭大人,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可莫要忘了——你如今已经失了内力啊。”
郭靖冷哼一声,起身拱手道:“告辞!”
“郭大人可曾想过,蒙古大国师为何偏偏会在此时现身江陵?”
于凤年轻抚茶盏,目光深邃莫测,语气悠然。
“你以为,知晓三神器身份的,只有老夫一人吗?”
郭靖瞳孔微缩,双拳攥得指节泛白,心头顿生不祥之感。
脚步声在庭院中回响,郭靖的心却沉甸甸的。他必须在天魔道人之前找到蓉儿,可如今他功力尽失,这一身皮囊除了能奔能走,与寻常人无异。若真遇上天魔道人,恐怕连一招也挡不住。
阳玉箫立于门边,凝望郭靖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屋外朗日清寒,微风拂面,夹着几分透骨凉意。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澄澈:“教主,你说他……”话未说完,已带几分惆怅。
于凤年执茶在手,微微抿了一口。他目光深邃,缓声问道:“炉心之眼,可曾看出端倪?”
阳玉箫轻轻摇头,纤眉微蹙:“只觉玄机暗藏,看不真切。”
于凤年放下茶盏,负手踱至门前。二人并肩伫立,遥望那寂静的廊道,寒风卷起几片残叶,飘落在青石砖上。冬日的阳光斜照入院,于廊柱间投下疏淡光影。 “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阳玉箫低声说道,呼吸化作一缕白雾在空中盘旋。
于凤年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他转身望向阳玉箫,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你可曾想过一件事?”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三神器、炉心之质,这等世间罕见的极品炉鼎,向来都是机缘巧合,天定因果。可如今,黄蓉、程遥迦、沈红玉,竟都如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身边。” 阳玉箫眸光微动,原本平静的眼神泛起一丝涟漪。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令人心惊的可能。但她很快敛去这一丝异色,轻声道:“郭靖此人……”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侠义之气,坦荡之心,确实能
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于凤年看着阳玉箫对郭靖的评价,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怎么,你也对他动了心思?”
阳玉箫被这直白的言语问得一愣,眼神微微闪烁。
“教主过虑了。就凭我这样的人,又怎敢肖想那等人物。”
于凤年凝视着阳玉箫,声音沉稳有力:“你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你以为黄蓉当真如传言那般高洁无瑕,不染尘埃?”
阳玉箫微微一顿,似乎对“黄蓉”二字颇感兴趣。她垂眸片刻后,才淡淡问道:“教主所言,莫非指黄蓉与魏长风的旧事?传闻他们曾为了挣脱天命束缚,假意行那夫妻之实,借此瞒天过海……”
“倘若二人真如他们那般不过装腔作势,这‘戏’也未免唱得太久了些。”于凤年轻嗤一声,“八年光阴,岂能一直在浅尝辄止与故作玄虚之间游走?” “《三圣炉鼎》有言,三神器若违天命,必遭身死道消之祸;若顺天命而行,心属之人便将灰飞烟灭。可他们双双安好至今,这又作何解释?”
阳玉萧眼中闪过一丝洞察的光芒:“莫非…郭靖并非黄蓉真正的心之所属?魏长风才是其心中挚爱,如今魏长风身死,岂非正印证了这一点?”
“呵——”于凤年轻笑一声,笑意中却带着几分不屑,“黄蓉心系郭靖,这一点毋庸置疑。”
“哼!”阳玉箫眸中寒光一闪,显是不甘自己的推论就此被驳。
于凤年对她的失态置若罔闻,只是静立檐下。庭前树影婆娑,他的目光却似能穿透重重枝叶,望向某个遥远的时空。庭院中一片静谧,连春风都不敢轻易打扰。
“水寨一战,他中了天魔道人那一掌。”说到此处,他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忧虑,“那掌力举世无双,即便我倾尽全力相救……”他停顿片刻,
语气愈发沉重,“就算大罗金仙亲临,恐怕也难以挽回。”
“然而,短短五日,他便痊愈如初。”
阳玉箫微微一怔,她转眸凝视他,仿佛想要分辨他话中的真实含意。 于凤年眼中掠过一抹深意,声音低沉而笃定:“若说黄蓉与魏长风当真暗结同心,那便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阳玉箫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于凤年微微摇头。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为他的神色平添几分高深莫测:“《三圣炉鼎》虽是祖师爷参悟天命造化之作,殊不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魏长风当年有言:‘三器为引,道法自然。’这话当时我不明就里,如今想来,倒是他看得更为透彻……”
他目光微敛,似要穿透时空迷雾,望向某个遥远的节点:“三器虽为炉鼎,却也蕴含天机变化。世人只道其表,不解其里。看似已成定数的命格,实则暗含造化。若能参透这转化之机,便能超脱天道常理。这秘籍留在他手中,倒也是一桩美意。”
阳玉箫听着于凤年一番高深莫测的言语,虽不能尽解其意,却也隐约察觉到其中必有深意。她轻轻舒了口气,目光微转:“教主不取回《三圣炉鼎》……并非只是让郭靖修炼,教主是在等……”
“他手中的只是上册。”于凤年目视远方,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这《三圣炉鼎》一分为二,本是一体。他有了上册,终究会来寻这下册。“他唇角微扬,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有些事情,总要循着它的道理来。” 阳玉箫听得不甚明白,却似乎抓住了什么,轻声问道:“舍得?”
“是‘得舍’。”于凤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深意。
室外寒风拂过竹林,竹叶婆娑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天机。 月色如水,漕帮堂口的灯火透过窗棂,将程遥迦玲珑有致的身影投在墙上。她斜倚在榻上,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依依。一袭素白寝衣半解,露出玉雪般的香肩。饱满的酥胸在月色下如羊脂白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依依小嘴含着丰润的乳尖,发出细微的吮吸声。程遥迦低头看着女儿,眼中流露出母性的温柔光辉。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依依额前的碎发,唇边挂着浅浅笑意。
一旁的承儿正摆弄着木马,不时抬头看向母亲,又很快被玩具吸引了注意力。程遥迦微微侧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宽松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几分,隐约可见那丰腴的曲线。
晚风拂过,带来几分春寒。她轻轻掖了掖依依的襁褓,丰满的胸脯在动作间若隐若现,散发着成熟女子特有的魅力。月光洒在她如玉的肌肤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仿佛是一幅天工雕琢的名画。
门扉突然大开。郭靖醉意熏熏地踏入室内,猝不及防地撞入这幅温馨旖旎的画面。
程遥迦正哺育幼女,那丰硕饱满的玉乳在月色下分外莹白。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她一时忘了矜持,玲珑有致的身子微微前倾,那盈润的酥胸随着她的惊慌轻颤,愈发显得丰美诱人。依依受了惊吓,小嘴一松,那娇嫩的樱珠便暴露在空气中,还沾着点点乳珠,晶莹剔透。
承儿的目光从木马上移开,怔怔地望着这个醉醺醺的不速之客。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唯有郭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程遥迦这才惊觉失态,慌忙想要遮掩。可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反倒让那玉兔在灯火下忽明忽暗,愈发勾人。她俏脸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意,又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郭靖怔怔地望着眼前旖旎的景象,酒意上涌,喉间一阵干渴。那对丰美的玉峰在月色中晃得他眼花,仿佛所有的光亮都凝聚在那一点莹白之上。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片雪白的起伏中移开。
直到依依的啼哭声响起,才如同惊雷般将他从这醉意朦胧中惊醒。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踉跄着后退几步,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那匆忙之态,竟连房门也忘了掩上,只留下一室春色暴露在夜风中。
门外脚步声渐远,程遥迦低垂眼帘,看着自己那对犹自裸露的玉乳。月色下,那两点娇嫩的蓓蕾似乎还残留着郭靖灼热的目光。她心头一阵慌乱,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依依还在啼哭,她下意识地将女儿揽入怀中,将那硬挺的乳尖送入小嘴。看着女儿安静下来的模样,她心中却难以平静,俏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娘亲,”承儿歪着头,天真无邪地说道,“郭伯伯也想喝奶呢。” 这番童言无忌却如一根羽毛撩过程遥迦的心弦,让她心头一颤,面上红晕更深。她下意识地将衣襟拢了拢,嗔道:“小孩子家家别胡说。”话虽如此,可那微微发颤的声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承儿见娘亲脸红,反倒来了兴致,又凑近了几分:“可是,可是郭伯伯方才一直盯着娘亲的奶看呢。”他说着,还伸出小手要去碰她露在外面的半边玉峰。 遥迦连忙躲开,又羞又恼:“承儿!”她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心想这孩子年纪虽小,眼睛倒是尖得很。
“娘亲的脸好红哦,”承儿不知轻重,又往她怀里钻,“郭伯伯的脸也是红红的呢。”
“好了好了,”遥迦一手按住他不安分的小脑袋,一手遮掩着胸前春色,“快去玩你的,莫要打扰妹妹睡觉。”
她低头看着依依吮吸的模样,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郭靖那炽热的目光。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微微加快,连忙轻轻摇头,想要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驱散。
对面的厢房内,夜色已深。
郭靖独坐床畔,胸中气血翻涌。那一幕旖旎春光,如同烙印般萦绕心头。遥迦那对玉峰的丰润,肌肤的莹白,还有那一点嫣红的娇艳,无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盘膝,运转《太玄清心诀》,想要以内功化解这股躁动。一缕内力自丹田生出,随着心诀的节奏在经脉中游走。那股力量渐渐汇聚,逐步成形,隐约有了突破的迹象。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脑海中突然闪过那雪白的春色,还有遥迦那羞赧的神情。内力登时溃散,酒意却已褪去,反倒是下腹一股火热难耐,那处已是坚硬如铁。 堂外的更声渐远,他又一次睁开眼,额上沁出细汗。酒意早已褪去,可下腹那股火热却愈演愈烈,那处坚硬如铁,久久不能平复。
夜深人静,连值夜的帮众脚步声也渐渐稀疏。恍惚间,于凤年那日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那股蠢蠢欲动的欲念在体内流窜,让他既是困扰,又是迷惘。 郭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躁动,再次闭目入定。一遍又一遍,他反复运转《太玄清心诀》,试图寻找那一线突破的契机。
于凤年的话语虽有深意,可他宁愿以勤勉来弥补。固执如他,宁可在这条路上一遍遍碰壁,也不愿去想那阴阳相合之事。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他知道,只要放开心中那道坚持,或许就能寻到突破的契机。可这般修行,在他看来终究不够光明磊落。即便体内欲火愈烧愈烈,他仍强迫自己专注于《太玄清心诀》的每一个字诀。
时至三更,冬夜寂静。郭靖额上的汗水早已浸透中衣,却仍在苦苦支撑。这份倔强,既是他的优点,此刻却成了他的桎梏。每当内力即将突破,心中那份固执就会阻断灵机,让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可这份执着,这份坚持,却是他的本性使然。即便知道这样下去永远难有寸进,他还是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 夜色渐深,两个孩子酣睡正沉。程遥迦轻柔地为他们掖好被角,玉足无声地移向门外。
檐下的衣裳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她一件件收着,指尖忽然触到一件熟悉的外衫。那粗布的质地,还带着郭靖身上独有的阳刚气息。她不由得怔住,回想起那日的旖旎,只觉体内一阵燥热。
回到房中,她将其他衣物放在一旁,把那件外衫紧紧抱在胸前。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微红的脸颊。一时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
她咬了咬唇,玉指轻颤着解开衣带。中衣滑落,露出那副诱人的胴体。一对玉峰饱满坚挺,乳晕透着淡淡的粉色,顶端两点嫣红还带着哺乳后的湿润。纤细的腰肢下是浑圆的翘臀,修长的双腿更显得玲珑有致。春光乍泄,烛火下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
将那粗布外衫披上身,宽大的衣襟半遮半掩着丰满的酥胸,随着呼吸的起伏,时而露出点点春色。下摆却短得可怜,仅仅遮住那片幽深之地,两瓣雪白的臀肉露出大半。一双修长的玉腿完全裸露,在烛光下愈显白腻诱人。
在铜镜前端详了一会,那粗布外衫松松垮垮地裹着她丰腴的身子。这副春色,让她想起水寨的种种。她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急促。一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前,隔着粗布摩挲,感受着自己的柔软。那处幽径已有些湿润,她轻咬红唇,眼波流转间满是情思。
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两个孩子,依依小嘴微张,睡得正香。承儿则把小手搭在妹妹身上,一副保护的姿态。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她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却又被那抹难以言说的渴望冲散。
轻移莲步至房门,玉手扶在门框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冬夜寂静,只有几声零落的更漏声传来。她小心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探头向外张望。庭院中昏暗的灯火下空无一人,值夜的帮众早已转到前院。
确定无人后,她才轻轻挪出门外。寒冷的北风立刻侵袭上她几乎赤裸的玉腿,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那粗布外衫实在太短,寒风掀动下,让她愈发感到羞人。她一手按着下摆,一手拢住半敞的衣襟,却挡不住那对丰满玉峰的颤动。 站在屋外的台阶上,寒夜包裹着她几近赤裸的身子。这般暴露的处境让她既害怕又兴奋,一股异样的刺激感从体内升起。庭院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注视着她这副放荡的模样,让她面颊发烫,呼吸渐渐急促。那处幽径早已湿润,凛冽的寒风拂过时带来一阵异样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
程遥迦抬眼望向对面的屋子,那一抹昏黄的灯光仿佛在召唤着她。她知道他还未睡,这个认知让她体内燥热更甚,连寒夜的凛冽都难以浇熄。她咬了咬红唇,玉足轻点地面,开始穿过庭院。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可这份寒意不仅没有浇灭她的欲望,反而让她身子更加敏感。
那件粗布外衫根本遮不住她婀娜的身段,随着步伐轻摆,若隐若现间春光毕露。她能感觉到那对丰腴的玉峰在粗布下微微磨蹭,两点嫣红在寒意的刺激下已是坚挺,将布料顶出两个明显的凸起。
庭中的石径并不长,可这段路她走得极慢。一来是怕惊扰了这份寂静,二来是每一步的摩擦都让她体内欲火更盛。北风掀动衣襟,不时露出她浑圆的玉臀。那处蜜径早已泛滥,她能感觉到湿润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在寒夜中带来一丝温热。这般淫靡的感觉让她既羞耻又兴奋,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她一手徒劳地按着堪堪遮住私处的下摆,一手拢着半敞的衣襟,每一步都让那丰腴的躯体在衣衫下若隐若现。忽然,一片黑影从檐下无声窜出,吓得她玉躯一颤。
那是一只黑猫,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仿佛要看穿她这副放荡的模样。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拢住衣襟的手一松,那对饱满的玉峰顿时呼之欲出,两点嫣红在寒风中颤巍巍地挺立。寒意从大敞的衣襟灌入,却浇不灭她体内的燥热。
黑猫不紧不慢地绕着她光裸的玉腿打转,柔软的毛发时不时扫过她敏感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花心一阵颤栗,那处早已泛滥的蜜径不住收缩。她不敢挪动脚步,生怕惊动了夜里的值守之人,可那顽皮的猫儿似乎格外钟情她身上的淫靡气息,竟凑近她湿润的双腿之间轻嗅。
这般香艳的撩拨让她浑身瘫软,体内的欲火更是炽烈。蜜穴深处传来阵阵酥麻,那两片花瓣儿不住地收缩,沾染着晶莹的露水。她能感觉到每一次收缩都带出更多的蜜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这般淫靡的快感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粗重的喘息声在寒夜中格外明显。直到她挪到郭靖房前,那猫儿仍是不舍地跟着。程遥迦回头看去,只见它那双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充满了渴望。她心中一荡,竟生出几分旖旎心思。
“去吧……”她摇摇头,
猫儿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金色的瞳孔映照着她这副春情难抑的模样。它依依不舍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仿佛还眷恋着那份温存,这才转身隐入夜色。
程遥迦靠在门框上,那处蜜穴犹自在不住地收缩,淫水儿沿着大腿根子往下淌。方才那般羞人的撩拨,不但没有浇灭她体内的欲火,反倒让那股渴望越发强烈。
她玉手微颤,轻轻推开那扇房门。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在她半裸的身子上留下一道暧昧的光影。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闪身入内。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那道光线也随之消失在夜色中。
后院寂静无声,唯有那间厢房隐约透出灯影。寒风掠过,檐下灯火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屋内难言的旖旎。
那黑猫蹲在墙头,金色的眸子凝视着那屋子,似在回味方才的春色。屋内偶尔传出几声压抑的轻吟,又很快隐没在夜色中,显是怕惊扰了熟睡的孩儿。 月光渐渐西移,房内的声响却愈发热烈。每当木板的吱呀声稍歇,以为这一夜的疯狂即将结束,却又会被更加动情的声响打破。那灯影在窗纸上晃动,偶尔飘出几声难以自持的呻吟,又很快消散在寒风中。这般缠绵,怕是要到天明也难分难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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