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情】(182)
作者:dearnyan
第182章:不同的人,不同的觉悟
张春林一大早就被胖子神神叨叨地叫了过去,到了那边才知道原来竟然是秦荣要见自己,他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秦荣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煎熬了没多大会,一辆小轿车就停到了教育局的门口。
在胖子一脸羡慕的眼神中坐上了车,小车一路疾驰之下,没过多久就停到了一间小别墅的门口,想想也是,秦荣怎么可能在办公的地方等他。这种会面必然是私人的,而这所房子,大概就是他的别墅吧。
房子被收拾得很干净,他也没看到秦荣的人影,在秘书的带领下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直等了好几分钟之后秦荣才从二楼走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人,那是郭淮。
“秦书记,郭局!”他连忙站起打招呼,装得拘谨而又严肃。
“坐坐坐。”秦荣摆了摆手,显得极为平易近人,可张春林却知道,隐藏在那和蔼表情下的一颗心却是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温度。他自然是不敢先坐的,一直站立等到他们二人下来坐下之后,他才敢再次坐下。他的恭谨显然让那二位领导很舒服,以至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柔和。
“咱们国家打算在海边成立一家新的钢厂,这件事你听说过没?”三人寒暄已毕,郭淮手端茶杯突然说道。
“您说宝华钢铁?”
“你消息很灵通啊。”
“林老告诉我的。”
“嗯,这就不奇怪了,这个项目已经正式立项了,很快工程就要启动,怎么样?打不打算去宝华重新奋斗?”
“我的能力怕是不够吧。”宝华钢铁集团,那是国家重中之重的项目,不管是资金投入量还是项目级别都要远超申钢,因为那里靠海,更加便于国外优质铁矿石的输入。他非常了解国内铁矿在质量和价格方面的劣势,自然能够分析出将来国内大型钢厂的发展前景以及哪一家更具有产业优势。
“你的能力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人脉,呵呵呵。”郭淮喝了一口水,很有深意地看了张春林几眼之后继续说道:“虽然老马在京里一直在帮你活动,但是你要知道,老马目前毕竟主管的是能源部,他虽然还在这个系统内有一定的人脉,但是以宝华的重要性,想要安插你进去不难,想要给你一个重要的位置却不是很容易。如果这件事我们和老马那边配合得好,弄一个更高的位置也不在话下。”
“胡东那边?”张春林绝对不相信那个老头子会袖手旁观。
“这个你可以放心,胡东毕竟只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他能给出的东西不过是最简单的利益置换,现在的他没什么利用价值,完全可以一脚踢开,他你不要担心,有我们给你撑腰,胡家那家人就不可能有机会再成事。你需要担心的是孙立本,我们给你的建议是跟他处好关系,将来在宝华,你们两个很有可能是同事。”
张春林已经完全回过味来了,搞了半天,孙立本这小子就是为了宝华才到申钢来镀金的,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干脆就打破砂锅问到底“汪国涵呢?他也跟着去宝华?”孙立本不难搞,汪国涵这个老油条还是值得重视的。 “他留在申钢,只不过宝华需要抽调三分之一的人去宝华。”
“三分之一?”毫无疑问,这三分之一抽调的绝对是骨干力量,撑死再配上几个关系户,可申钢一旦被抽调三分之一的骨干,那申钢的发展前途……张春林默默在心底里默哀了一下,立刻就将考虑的重点放到了自己的未来上,以目前的考量来说,投靠这些人是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选项,宝华的发展潜力不知道要超出申钢多少倍,以自己的能力,到了宝华去只要没有人故意使绊子,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比在申钢混得还要好。
“是的,三分之一。如果你的位置确定了,你自己也可以从申钢挑一些人过去。”郭淮的这句话彻底地震惊了张春林,开什么玩笑,这些带过去的人,在未来绝对都会成为他的嫡系。他这一次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能再盲信什么校友之类的人了。杨阳的背叛已经成了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影了。 “我要怎么做?”画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饼,张春林很清楚自己同样需要付出代价,既然许给他的利益都已经开好,现在就看他需要付出什么了,他现在倒很想好好地利用利用这群人了。
“献祭。其他的之后再告诉你。”郭淮冷冰冰的两个字犹如浇了一盆冰水在张春林的头顶,他也没想到郭淮竟然在这个场合一点都不避忌地将这两个字讲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秦荣,发现他依旧带着微笑喝着自己面前的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条件,张春林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如果让他用献祭来换来自己的地位,那他后半辈子都不会过得安宁,所以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甚至都没来得及伪装。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恰在此时,在一边老神在在的秦荣突然插了一句嘴,他笑着说道:“那个叫何韵诗的,现在在哪?”
“书记,已经调到咱们省歌舞团了。”
“哪天安排个饭局吧。”说完秦荣就站了起来,他这一站,旁边郭淮和张春林也连忙站了起来,秦荣看到他二人站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腰不好,站起来活动活动,你们坐你们坐。”
郭淮对于秦荣的退让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在书记身上可并不常见,他皱紧眉头沉思着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张春林却不敢放肆,只能继续站着,而这个时候,秦荣突然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不想坐?那就陪老头子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额……好。”
整个聊天的过程,张春林只觉得诡异,秦荣就真的像是把他当成家人朋友一样,除了问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是带着他参观花园,对于那些名贵的花草树木,他哪里懂啊,所以只能嗯嗯啊啊地应着,顺便将自己能说的隐私家事,捡能说的应付随口说两句给秦荣听。一老一少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秦荣才突然转换了话题“李庆兰这个人你觉得咋样?”
张春林心里一咯噔,心说来了?他不敢马虎只是老老实实地说着场面话回答道:“李校长业务能力强,大学在她的手上得到了不小的发展,而且她为人亲和,咱们学校的教授一开始虽然不怎么服她,但是最近这些年来,大家对这个新校长也是越来越服气。”
“我是说,她作为一个性奴,你觉得她还合格吗?”
张春林冷汗直冒,秦荣的这句话杀气十足,显然是对他刚才的敷衍觉得不满意,他敢不回答吗?于是立刻答道:“书记您调教出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差了,不然我也不会为了庆兰姐争破头了,这女人外媚内骚,在床上是一个不得多的的尤物,而且她还说要让女儿当我的老婆,一想到要将这娘俩一起给弄了,我就兴奋得不得了。”
“呵呵呵,哈哈哈。不过她那个女儿,当你的老婆是不够格的,你的婚姻还是要谨慎一些。也不着急么,你现在还小,将来等我看到有合适的再介绍给你,对你的仕途绝对有帮助。”听到他如此回答,秦荣果然高兴了不少,他拍了拍张春林的肩膀继续说道:“当初你师父托人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一点兴趣,当然,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对你更感兴趣,你知道人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忠心,难得你对你小闫如此不离不弃,这一点是我最喜欢你的,当然,你和郭明明的事,就更加让我对你有好感了,人生在世区区几十载,原本就要活得随性一些,任性一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因为年代的关系,可不敢像你一样,这到老了,忽然觉得年轻的时候白活了,于是想要学着享受一下人生,却又发现自己体力已经跟不上了。你很好,有忠心,有能力,懂上进,又懂得享受生活,跟我们这些老头子应该还能合得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们这一代大学生,正是国家最需要的人才,你们锻炼出来了,掌握了权力与资源,将来国家才能在你们的带领下更进一步。只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虽然很想把权力及早地过度到你们手中,让你们引领整个社会的发展进步,但之所以没这样做,就是因为怕过早地将权力交给你们,你们掌控不住,前两年发生在北京的那件大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你们太年轻,太容易受到外部势力的引导,从而做出一些蠢事出来。” 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虽然民间曾经诸多讨论,但是所有的官方媒体却绝对不允许对其进行报道,此时从秦荣的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张春林反而相信那就是当年的真相。苏联解体之后,国内的知识分子群体有一部分人开始慢慢觉醒,他们开始反思西方是不是真的如同他们宣传得那样好,也开始琢磨咱们的国家是不是也像苏联一样被渗透,想来想去,自然会联想到80年代末的这一场学运上,反思过后,大家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场单纯的学生运动背后,其实隐藏着西方颠覆主义的身影。偏偏那个时候咱们国家的领导人为了更高的权力,想要利用西方,利用学生,这无疑是引狼入室的危险举动,幸好,国运尚在,大人也还在。
“我只是有些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容易被蛊惑。”那个时候的他天天扑在车间,过着两点一线的凄苦生活,对于外界的宣传虽然知道,但是了解得并不透彻,自然也因祸得福躲过了这一劫。
“因为分配不均。国家的改革开放,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人民的思想转变需要时间,需要让他们接受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这个最基本的概念,在这个世界,手上有资源的人总是能够占得先机,而那些平民老百姓的孩子,他们想要跨越自己的阶层,却太难太难了。”
“那Zzy呢?”
“哼,那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蠢货,自以为勾结了敌对反动势力,有了他们的资金支持以及美,英,以及香港媒体的宣传就可以发动一场政变,却完全枉顾了中国需要和平稳定发展以及走自己道路的想法,他也不想想苏联的结局,那些西方国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怎么会容忍东方再出现一个苏联!”
“但至少我们需要承认,我们的社会制度并不完美。”
“哼,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被西方洗脑太深了,什么民主,什么自由意志,不过就是披着糖衣的炮弹,资本主义国家,又哪里来的什么真正的民主了,那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用来攻击我们的武器而已。这个世界上哪来的完美无缺的制度,不要老是看到别人家表面得好就觉得自己的国家很差,谁知道在那繁荣外表之下的腌臜隐藏了多少!”
“可是,我真的觉得他们的国家很好啊!”
“是很好,可那是牺牲了什么换来的?我们用了8亿件衬衫才换回了一架大飞机,你觉得这是资本主义国家给我们的公平吗?他们的好生活,是靠压榨我们国家的人民换来的,他们更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压榨我们。可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的老百姓为什么就非得过得不如他们?他们国家的民众之所以过得好,是因为有我们国家的人在给他们提供无数质优价廉的物品,可是我们呢?我们却只能从中这种不对等贸易中获得一些残羹剩饭而已。”
“额……”张春林无语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坏事做尽的恶人似乎也并不简单,又或许,能站在这个位置的人都不简单?此时此刻,他倒是起了真心求教的心思。 “我们不能反击吗?”
“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目前我们国家的工业化还很原始,你不要觉得自己生在和平的年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要提醒你,你要经历的是不同于战场作战的特殊战斗,更加隐蔽也更加复杂,你们的战斗不光需要勇气,更加需要智慧和磨练。工业是你们的战场,经济就是你们的武器,首先,我们要先活下来,我们要先利用西方淘汰的落后工业技术武装自己,再慢慢地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先进工业体系,直到我们超过他们,这将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也许需要一百年,也许需要两百年,但只要你们一代代奋斗下去,自然会达成这个目标。” “书记,我只是搞不懂,为何您的理念这么好,可让我们做的事却……” “哈哈哈哈。”秦荣听到他这样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说道:“如果用一颗糖就可以控制一个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浪费一天的时间呢?想要做大事,就得有人,有人就需要控制人的手段,最有用的第一是权力,第二就是金钱和女人,权力得到了容易失控,所以唯有金钱和女人才是最好的控制人的办法,你觉得呢?”
虽然不齿这老东西的说辞,但是张春林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番话说得的确有道理。当然,他还不至于问这老东西关于那个跳楼自杀女孩的事情,从各种渠道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个时候老东西很明显也是情绪失控的,或许是他要寻找一个宣泄的渠道,所以才那样折腾那个女孩子,可即便如此,张春林对于秦荣也没有丝毫的同情,更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报复,没有一丝反悔,他讨厌有人威胁他,更何况他们用来威胁自己的还是他的家人。他可不是一个可以忍辱偷生的奴才。 “学生受教了。”装作很诚恳地说出这句违心的话。对于张春林的谦卑,秦荣显得很高兴,他继续讲述起他所认知的歪理邪说:“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我们也无法创造一个真正平等的世界,主席的理论,不也被证明失败了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所获得的权力,到底是不是人民赐予的,思来想去,我觉得并不是,我手上的权力,是我自己争来的,是我自己的奋斗让我站到了如此高的位置,当我站在这里,看向那些庸庸碌碌的平民,我忽然觉得他们很蠢,而且行事刁蛮任性,目光短浅,如同蝼蚁。我真的觉得以前想要努力改变他们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他们不需要教导,他们需要的是统治,需要一个领路人,一个能够率领他们前进的统帅,而我,我并不需要亲自去统帅他们,我只需要拉拢一些精英来我身边,精英聚焦于权力,权力则作用于统治。他们只需要听话,乖乖地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事,社会自然会飞速发展。”
“为此让她们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张春林明白为何秦荣会如此想了,这家伙已经完全脱离了群众,他甚至在开始用封建帝王的眼光来看待新中国的百姓。
“说得好,我们既然替他们想好了一切,他们自然就应该竭诚地为我们服务,一群草民而已,我跟他们说句话都是给他们面子,你能领悟这个想法很好,你的聪明才智并不属于那些人,怎么样?考虑不考虑跟着我们一起干?”
“书记,我和您是同好中人,这一点您最清楚了不是吗?那些女人,不过是我们的玩具,只不过分为珍惜一点的玩具和可以随便丢弃的玩具而已。”知道他的想法,张春林自然能投其所好。
“说得好。”拍了拍张春林的肩膀,秦荣更加高兴了。
“你小子很对我的胃口,不过今天我还有事要办,这样吧,过几天,我叫上几个人,你也来,跟大家伙都认识认识,还有刚才说的宝华那件事,我会尽快帮你搞定,你准备准备,有老马在京里给你活动,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宝华的常务里肯定有你一个位置。不过张春林,刚才小郭说的献祭,你依旧要做,时间么可以推一推,在邀请什么人观赏的事情上,你也可以自己做主。你要明白我们这样做并不仅仅只是考验你,事实上,这同样也是在培养你,让你习惯于女人的卑微和下贱,让你明白她们不过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婊子而已。这样你就不会被情所困,才能专心在权力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明白了吧,献祭,其实是我们给予核心成员的专属利益,并不仅仅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感谢书记的教导。”表面上装得感激涕零,张春林却在心中暗骂,这个秦荣的的确确是一个畜生。
等到张春林走后,郭淮有些疑惑为何秦荣做的事情与刚才商量好的不太一样,秦荣笑着拉着他解释道:“小郭啊,时代不一样了,我赌接下来的中国,是一个以技术为尊的时代,那些手上真正握着别人不会,不懂的东西的人会慢慢地走上中国的高层,也会逐渐掌握更大的权力,国企的改革,势在必行,而国企与国企,也是有着根本差别的,想要在接下来的一波时代红利中攫取最大的利益,那么我们首先要有人才,可偏偏这些人才都是有着自己的拗性的,一味地威逼,未必能够获得他们的效忠。张春林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从他刚才的迟疑中,我就发现他对于献祭并不乐意。”
“书记,他都不乐意我们为什么还要拉拢他?”
“因为人才难得,因为我们的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接下来数十年,权虽然依旧重要,但是钱会变的越来越重要,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其实秦荣没说出口的是,他很看重张春林对闫晓云的一片忠心,在这个腐败的时代,一个不会背叛的属下是所有的高层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人才,为了这个代价,他可以很大肚地允许一些在原来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书记,我不是不相信您的眼光,我只是……”郭淮还没说完话就被秦荣打断了,只听他摇头说道:“有自己的人用当然是最好,但是我也发现了我们一个最大的问题,用我们现在用的手段,也许能控制许多人,但是能够被我们这样控制的人里,有骨气,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多,依靠他们,我们最多能巩固现在的位置,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之又难,势力,从来都不是以人多势众为标准的,而是看自己的手能够够到多高的位置,这小子有老马他们的看重,有我们的帮助,将来的成就只会比我们更高,而越是身在高位,也就对权力愈发看重,他爬得越高,肯定就会越害怕摔下来,呵呵,风筝的意志,掌控在握着线的人手里。” “还是您看得高,想得远。”对于秦荣的老谋深算,郭淮是由衷地佩服,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他自己同样也是那个风筝,而掌握他这个风筝的线头,也正掌握在面前这个老人手里。他不禁想着,秦荣这个老风筝的线头,又掌握在谁的手里?
刚走到拳馆前的巷子口打算跟丁梅沟通一下,张春林就被老块给生拖硬拽地给拉走了,不明白老块何意,张春林也没敢反抗,就这么被他拖着去了一所小面馆。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嘴里嗦着面,张春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块愁容满面的样子。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你说呗。”
“梅子给你的计划做了一个补充。”
“啊?”这一点张春林倒是没想到,他赶忙询问:“她做了什么补充?” “我们打算做下的这一场惊天大案子,你是打算以那老妇人的精神病完美脱罪,想法是很好,但是上面的人又不傻,一个精神病不可能有能力做下这么大的案子,虽然她的精神病也是那些人强安给她的,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做到,所以她必然会有帮手。尽管你让梅子做了不在场证明,上面也很难查到我们,但是梅子却不打算这样做。她打算就此以身入局,等到上面派人来调查的时候,将我们这些年搜集的证据全都抛出来,这样才能将他们一伙人一网打尽。”
“到时候丁梅姐就成了幕后的黑手,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是的,你与我也可以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过上我们自己的生活。” “她为何要这样做?我觉得根本就没必要,我们只需要把首脑惩戒了,那些人自然就会收敛,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们三个大院长大的孩子,父母早亡,彼此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树哥的死亡对丁梅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打击,她的首要目的自然是为了报仇,至于另外一个目的,她说自己是个党员,有着属于党员的那份社会责任,她眼看着我们有相当数量的党员干部一天比一天堕落,整个社会的腐败也越来越深,她打算用这一场惊天的大案和自己的生命让整个社会开始反省,也想让国家看到基层的腐败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哎。”张春林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上一次丁梅古怪的主动献身,立刻明白老块说的不是假话。对比丁梅和秦荣的觉悟,这种强烈的反差更让张春林心疼不已。他还想到了林司,人性的光辉与阴暗不停地在他的心中争斗,两种不同的思想也在让他更进一步地了解这个真实无比的世界。是啊,这个国家本就是有许多秦荣郭淮一样的人渣禽兽,但是也有林司,丁梅这样前仆后继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只是,这不应该,这个社会应该要惩恶扬善,而不是让那些坏人躺在好人的尸骨上,优哉游哉地活下去,更不应该让丁梅这样心里装着国家,装着人民的英雄牺牲。
“你能不能帮帮她?”老块恳切地请求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不是神仙,对于丁梅的想法实在是无能为力,既然老块都求到他这里了,那说明老块肯定早就劝了不止一次了,他不认为自己跟丁梅的交情能够比他们俩更深,上一次的肉体碰撞,只能算是一个意外,而不能说是丁梅真的就跟他有感情。看透了这个世界,他很想努力让这些站在光明里的人少一点牺牲,可是他的能力就在那里放着,很多事情不是他想就可以做到的。 “我想了很久,那些证据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那个老妇人交给上面的人,我可以带着她出国。”
“出国后你们怎么谋生?”
老块在餐桌上用手沾水写了一个郭字随后说道:“这个人有一个保险柜,里面除了放着用来要挟控制那些女人的照片之外,也有不少的珠宝首饰,反正那些底片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都是要销毁的,我只要将那些贵重物品打包带走就可以了。”
“可以,但是怎么说服丁梅姐同意呢?我怎么觉得她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这个……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你看成不成。”
“你说。”
“你想办法让她怀孕。”
“啊?你……知道了?”张春林很诧异,他们就只做了一次,难道就那一次,老块在外面?他是知道老块对丁梅的感情的,现在被当面拆穿,张春林的脸色立刻尴尬了少许。
“梅子并不是爱上你了,她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发泄的渠道。”看出来张春林脸上的尴尬,老块主动解释道。
“额……”张春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个我也知道,哎,丁梅姐的心结……真的好深,大哥……你要不要试着追求一下她?”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老块面露难色“你是一个陌生人,在她的心里,你不过就是一个露水姻缘,但是我不一样,她不想伤害我,你明白吗?”
“我能明白,她是不想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我没办法碰她,但是你可以,如果她有孩子的羁绊,我想她可能会想要改变,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那个时间让我们来操作这个事。”
“这个你别担心。”随口将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老块听完知道自己这边时间还多,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谋划已定,剩下的就是如何将这件事做下去,老块情操基本为零,这件事指望他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靠张春林自己来,老块只要不在拳馆里当电灯泡就可以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倒不困难,现在外面需要筹备的事还不少,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有人去做,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发表回复
要发表评论,您必须先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