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郎
第二卷 震怖世间的人形灾厄
第一话 回到天界
……
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即便如此，我也记得自己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所谓的天堂，真的存在于我们头顶的天上吗？
那时的我还尚且年幼，但却充满了好奇的心，为此，我查阅过与天空相关的资料。
因此我得知，在我们所居住的地表之上，是大量气体因地心引力的作用而汇聚组成的大气层，而大气层又细分为从下往上的五个部分：对流层、对流顶层、平流层、臭氧层、中间层，当然，还有按照温度变化的说法把它分为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热层、散逸层……尽管后面两个气层的科学界定有很多争议，我却知道，在地表之上，于星空之下，有的仅仅是氧气、氮气、水蒸气、二氧化碳、氩气等气体聚集的地方罢了。
于是我继续思考：天堂到底存在于哪里？
亦或是，它根本就不存在？
……至于当时思考的结果，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
收回部分思绪，我往下看着自己被白色辉光笼罩的双手，神圣而纯粹。
“原来如此……”
我嘴中轻喃。
那个问题的答案，此时此刻精神力足够强大而得以分析神力术发生原理的我，已经知晓了。
所谓天堂——即天界，是与地球处于相同宇宙坐标之下的另一个空间。
并不是平行宇宙之类那种玄乎的、假说的事物，而是真真切切符合既定物理理论的一个地方。
举个例子。
——一个有许多夹层，夹层里没有安放抽屉的柜子。
如果对于一个房间，只是从上往下看，柜子所在的位置在房间里是确定的，这时候柜子是一个完整二维平面中的一块正方形。
那么接下来，把观察的视角扩大到三维。
现在这一个柜子中有许多个夹层，它们在竖直方向上重合。
若是把地球所在这一片区域的宇宙坐标比作房间二维观察视图中的柜子，地球本身就是柜子最上方放着的物品。
平面二维观察视图中可以观测到这个物品，但是却观测不到这个物品下方的柜子中，夹层里存放的东西。
而此时天界，就相当于柜子下方的某一个夹层里，存在的隐藏空间。
这也就同时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宇宙空间中观测，只能观察到地球这一个星球，而不能同时观察到天界的原因了。
……当然，这虽然容易理解，却不能说是最为贴切的比方。
因为，我所举的这个例子，“宇宙坐标”是一个二维坐标。但实际上，宇宙空间中，某一个位置的坐标是三维的。
从四维来观测三维，近似于从三维观测二维。
人类之所以无法察觉到天界的存在，是因为他们没有从四维来观测三维的能力，自然也就无法从柜子最上方跳跃出，来到柜子的正前方，望到柜子夹层里的东西。
但是我却能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是不是说明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呢？
时空具有相对性，这个道理我可以轻易地理解，因为我触及了三维生物本无法触及的四维领域。
我甚至可以解释出，为什么天界和地球的时间流逝会有七倍的差异——因为它们在四维上的坐标不同。
“如果让现在的我去发表科学论文，说不定几年后可以混得个诺贝尔奖呢……呵呵。”
无机质的笑容自我的脸上呈现。
能够感觉到天界与我越来越近，因此我终于收起了所有的思绪，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天界之门’的维持上。
四周的黑暗逐渐像是镜片一样碎裂，碎裂之后的景象里，白芒取而代之。
“天界，我又回来了！”
平举起手掌，在眼前握成拳头，周围的白色光芒顿时变得十分刺眼。
这样高亮度的光芒持续闪耀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消散了。
而我，也出现在了一片熟悉的空间里。
上不见顶，辽阔无垠的云海。
将手放下，我深吸了一口这里氧含量和地球稍微有些差异的空气。
随后心情轻快地喊道：
“希娅丝，我回来了！”
声音扩散开来。
我左望右望，终于在云海的远处望见了一道侧躺着的、熟悉的背影。
那个完美到主神都要万分嫉妒的身形，我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希娅丝！”
我跑了过去。
来到金发流淌的希娅丝的身后，我跪下，轻轻摇了摇她雪光若腻的柔肩。
没有反应。
嗯？她难道睡深了？
我多少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于是站起来，走到她的正面，再一次跪下。
“希……？！”
本来打算再一次叫她的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咽喉像是噎住了。
伤痕。
淤紫的黑色，快要凝固的血液。
“希娅丝？！”
我惊恐地发现，希娅丝的胸部一侧，出现了像是被脚狠狠踢过的伤口。
而希娅丝的状态也是很差，她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绝美的黛眉紧皱着，合着的眼皮都在颤抖。
她嘴角溢出的血液，让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一样，悬在空中，痛苦不堪。
“啊……啊啊……”
我没有再想其他事情的余裕，赶紧慌忙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掌心对准希娅丝：
“‘治愈’、‘治愈’、‘治愈’……‘治愈’！”
接连喊出了好几声‘治愈’，伴随着阵阵出现的光华，希娅丝的状况终于得到了些许好转。
她的眉终于没有皱得那么紧了，倾世凌尘的仙颜上浮现了一丝丝放松的神色。
我见此，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有恢复意识，这里就让我先把迄今为止收集的所有神力全部传给她吧。
至少要让她能够醒过来才行。
念及此，我侧躺而下，面对希娅丝。
“抱歉了。”
说着，我抽取神力源之中的神力，引到嘴中，抱着希娅丝，吻上了她的唇，用舌头撬开她雪白的牙齿，通过唾液把神力渡了过去。
神力源中积累的神力在快速减少。
而唾液流入希娅丝的檀口之中，使得后者的气息，不断攀升……
第二话 希娅丝
很快，我体内的神力就全部干涸了，而希娅丝的脸色也终于不再苍白。
贪恋地吮吸了一下希娅丝的丁香小舌，我与她连着晶莹的液丝双唇分离。
与小芷雪身上清馨淡雅却又令人沉醉的香味有些不一样，希娅丝的体香在兰薰馥郁的沁人心脾之上，更多了一份令人心驰神往的圣洁，使我想要守护而不是侵犯。
“希娅丝……”
我心脏砰砰地跳动，近在咫尺地望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天界公主，下方的海绵体根茎开始充血，昂起头，隔着一层布料抵在了对方滑腻的小腹上。
我知道自己想要给予希娅丝幸福，所以不能强行和她性爱，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躁动，让不听话的封辰二号，玷污了她的腹部。
而在这样的几秒后，我发现，自己的先走汁竟然出来了。
果然是和自己最爱的女孩在一起，身体的敏感度也会提升吗？
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终，我看到希娅丝的眼皮动了一下。
“希娅丝！”
我立刻爬起来，正襟危坐般地跪在希娅丝的前方，呼唤她的名字。
“……呜呃？”
希娅丝缓缓睁开了她宛若倒映穹宇星辰的绝世美眸。起初她的意识还有点懵懂，但在看到了面前跪坐着的我之后，瞳孔里放出了讶异中夹杂着终末的绝望后迎来拯救的欣慰神情。
“你回来了……”
可当她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是如何消失的，以及感受到她自己体内不少的神力以后，脸上接着浮现了感激却又歉疚的神色。
她一定明白，我大概是怎么样收集神力的吧？
“抱歉，我来晚了。”
我没有对此多做解释，只是抱持着关心她的态度，有些悔恨地如此说道。
如果我回来得早一点的话，希娅丝也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希娅丝抿着樱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小臂掩着自己胸前两份嫣然红嫩的绝景，同样跪坐了起来，与我正对。
她金色的长发流淌于云海之上，在天上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实在太美。我怕自己愚蠢的弟弟会丑态毕露，便没有正视希娅丝，转而低下了头。
然而即使我低下头，却还能感到前方传递而来的，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神圣感。
“不要这么说，你能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希娅丝哀切地摇了摇头，用那宛若晨雾濛濛的林涧之上，幽雀清蹄般婉转的声音说道。
真好听。
但是，我更希望她是以一种欢快的口吻说出来。
“……到底是谁？”
我回想起刚才希娅丝身上那凄惨的伤痕，开始握紧拳头，垂首愤然而问。
“是……艾丽欧娜。”
希娅丝想必是知道，即使遮遮掩掩，最终也会被我追根问底出来，索性轻叹，直接说出了伤害她的那个存在的名字。
艾丽欧娜。
——现任的天界主神。
……可恶！果然是那个惹人厌的臭女神，总有一天我会把她肏到子宫贯穿、内脏碎裂！
我咬紧了牙根，想要让实力更强的欲望前所未有地疯长。
目前传给希娅丝的神力，尽管对于数日前的我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海量，但是对于理论计算上全盛时期的希娅丝来说，仅仅不到千分之一。
而凭着这点神力，恐怕随便来个天界最下位的神，都能让希娅丝束手无策。
我是多么想让希娅丝重获自由，但凭我现在的实力，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把那个家伙踩在脚底下的。”
尽管现实残酷，但是我仍旧抬头，凝视着希娅丝的双眸说道，眼中燃起了恍若黎明破晓一般的熊熊意志。
希娅丝发怔地望着这样的我，似是被触动了，眼底有雾气浮现。
旋即，她抬起没有捂着胸前的、空着的另一只纤玉小手抹了抹眼角。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沾上了露珠。
“我本来已经快要放弃了。”
她忽然显得有些悲戚。
“但，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然而下一刻，她眼中焕出了昙花般的光彩。
“每当我跌落深渊、陷入绝望的时候，都是你出现了。”
“让我有了……对于未来继续期待的信心。”
“谢谢你。”
希娅丝的眼眶湿润，眸中莹波流转，注目于我，露出了被深深感动的微笑。
对于此情此景，我不由得看呆了。
啊啊……好美。
在血液巨浪的推动下，二号科考船的船锚松动，往前冲出，在我的裤裆里支撑出了一个山头。
而以我如今的肉身强度，裤裆再也无法阻拦科考船破冰前进的步伐，伴随着“撕拉”的声响，我的船头破布而出，面向前方。
原本希娅丝的目光放在我的脸上，当她听到奇怪的声音时，视线滑到我腹部下方。
——看到了，那狰狞凶恶的‘挑战者号’。
“……诶？”
我们两人同时一愣。
……
尴尬的数分钟后，终于把船锚重新插稳的我挠了挠脑袋，不敢看身后背对着我的希娅丝。
我们发现了，如果正对而坐的话，总该会互相看到对方某些隐秘的部位，虽然我无所谓，但是希娅丝会觉得害羞。
因此，我们决定背对而坐。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希娅丝声音轻柔，向我问道。
“封辰。”
我感受着身后美人的气息，低垂着头，一条腿放平伸直，另一条腿弯曲而一边手搭在其上，轻笑说道。
“封辰吗……嗯，记住了。”
“这是我的荣幸。”
“……说起来，封辰。你为什么……愿意为我出做这么多？”
“因为我喜欢你，希娅丝。”
“呜诶？”
应该是没有想到我回答的这么简洁而又直接吧，希娅丝发出了惊讶却可爱的声音。
“怎么了，这个理由很奇怪么？”
“不、倒不是，只是……我感到不安。”
“为什么不安？”
“因为被剥夺了‘天界公主’这一层身份的我，一无所有，没有能够报答你的事情，所以我很不安……”
“报答，一定是要为我付出什么么？”
“欸？”
“希娅丝，我只希望你得到幸福，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我说着，微微仰头，望向天。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第三话 奥黛丽
之后，我和希娅丝背靠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我们互相加深了对对方的了解。
“原来下界那么有趣啊……好期待。”
“哈哈，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那边玩的，希娅丝。”
说真的，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度过最美好的时光——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样谈天，对于以往总是孤身一人的我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而我也知晓到，希娅丝她以前在天界日常生活的模式，以及她喜欢的东西。
此次谈话，可谓是收获颇丰。
“哦对了，希娅丝，我在下界还……”
我发自内心地笑着，刚想继续说。
然而突然，我们侧前方不远处的云海空中，有道道圈形的波纹浮动。
我诧异地转头望过去。
只见，离云海面差不多有三米距离的虚空中，缓慢浮出了一道冰晶构筑而成的门。
门框像是精细雕琢而成，棱角分明，晶莹剔透，从中我可以感觉到神力术的气息。
“这是……”
我的心骤然间狠狠地提了起来。难不成，是艾丽欧娜……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实力微弱的我就会被她……！
我连忙站起来，瞪视着冰晶之门，双拳紧握，到了一种指甲几乎可以把手心刺出血的程度。
现在已经无处可避了！
所以……哪怕结局是死，也只能一战！
我拦在希娅丝的身前，双拳提起，做出综合格斗的起手势。
“不要！”
希娅丝在我身后慌然喊道，站起来，跑到我的身边。
“这个冰晶之门，不是艾丽欧娜的……我知道她是谁，既然你已经把所有的神力都给我了，这里就让我……”
“让你一个人战斗，是吗？”
我背对着希娅丝，提前说出了她想要说的话。
希娅丝接下来的话语在喉咙之中凝噎。
“放心，我既然说了要帮助你，就不可能让你孤身一人面对困难，而且……”
我望向了那道冰晶之门，能感觉到门里传来的气息远超于希娅丝目前体内的所有神力。
“我就算没有了神力，依旧可以保护你。”
我神色肃然地如此说道。
……如果让现在的希娅丝去战斗，她无疑会被瞬间击败。
但，如果是目前已经积累的黑暗能量远超神力的我的话，说不定……
此时，那道冰晶之门终于被打开，从中悬空踏出了一只白里透红的玉足。
紧接着，足的主人漂浮了出来。
粉色的头发，与身后白色的羽翼。
纯白绸缎旋绕于其上遮掩住重要部位的纤美躯体，以及规模可观的胸部。
“奥黛丽……”
后方的希娅丝如此低喃道。
“她很强吗？”
我面色严峻地问道。
“在天界不算，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封辰，求求你了，让我战斗吧……没有了神力的你，会被她杀死的！”
“那，难道让你战斗，我就能不被她认为是从下界获取神力之后偷偷传给你的人吗？”
“……!”
“希娅丝。现在你体内神力的异常增幅已经是事实，不论如何我都逃不掉的。”
“可……”
“相信我！!”
我没有回头，几乎是吼出声道。
听到我这样的语气，后边的希娅丝浑身一颤后，终于没有说话了。但我能够感受到她满溢而出的担忧以及惧怕。
“……相信我，拜托了。”
数刻后，我的声调低了下来，但决意未曾改变丝毫。
没有闲心再管希娅丝，我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出现的那个女神身上。
粉长发，粉晶瞳。
锐利的视线，强烈的压迫感。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下界最低贱的淫徒？”
她让身后的冰晶之门消散，晶粉色的瞳眸居高临下地望着站在希娅丝身前的我，语气带着傲然地问道。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呵呵，还有你，被囚禁的公主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摆脱困境。但可惜，艾丽欧娜大人早早就预料到了相似的可能性，于是便命令我在她外出平叛的这七日间，定时观察你的情况，并用神力水晶记录下来。现在，你们密谋的计策……失败了呢。”
这个名叫奥黛丽的粉发女神接着望了一眼希娅丝后，嘴角勾起。
“不，还没有。”
我仰头望着奥黛丽，为了不输气势而冷冽说道。
很幸运。从奥黛丽口中，我至少知道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那就是，天界的某处竟突然发生了叛乱，使得艾丽欧娜不得不临时出去平叛。
能感觉到，身后的希娅丝同样对此感到意外。
“……因为，如果我现在在这里杀掉你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不会暴露了。”
接着，我没有畏惧奥黛丽的凝视，反而露出狞笑，如此说道。
“哈？杀掉我？！哈哈哈哈……一介凡人，竟敢说要杀掉我，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奥戴里闻言，托着纤细的下巴大笑起来。
数秒后，她停下了笑声，想要开始嘲讽我。
“像你这样的凡人，我……”
“‘肉身超强化’！”
“……呃？”
就奥黛丽还在错愣的下一瞬，我已经刹那间突进至她的面前，在她骤然放大的瞳孔之下，朝她的面部挥出了拳头。
“‘力量增幅’！”
轰！
明明只是击打脸部的声音，却响的像是拆楼。
“库哇？！”
奥黛丽被强劲的冲力击飞了几十米，鼻子出血，一时间还没能够理解状况。
“‘黑暗禁锢’！”
转瞬之间闪现的圆柱形黑炎监牢，将奥黛丽框于其中，使她的背撞上了监牢的后壁。
她疼得发出了闷哼。
“去死吧，你这个混账女神！”
我瞬闪至黑炎监牢前方，解除黑炎监牢的同时往奥黛丽的身上连续出拳：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呃啊啊啊！”
最后一拳，奥黛丽被我往下打落，坠到了云海之上。
背部着地，她身子一弹，咳出了一口鲜血。
最后，我借着重力往下坠落，脚底对准了奥黛丽的腹部：
“狂风绝息……脚！”
轰！
……
第四话 与神共舞
云海之上云涛翻腾，白蒙蒙的雾气有如被狂风吹袭般四处飘散。
视野朦胧间，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正踏着什么。
这下，她就算不受重伤，应该也不能说得上是好过了吧？
“可恶的蝼蚁……”
下方传来了声音。
云雾渐渐消散，而我脚下的场景也清晰了起来。
冰晶构筑而成的壁障。
壁障之后，是面色难堪地捂着腹部，鼻唇溢血的奥黛丽。
她竟然在最后一刻防出去了吗？
我的脸色有些凝重。
因为，突然袭击的效果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是货真价实的生死战斗。
“你的那股力量不是神力！那到底是什么？！”
奥黛丽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同一时间在掌心凝聚尖锐的冰锥。
“哼，下三滥的女神不配知道。”
我轻蔑地笑道，双腿弯曲，纵身一跃，借着冰晶壁障的反作用力落至后方的云海地面上。
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得出来——虽不至于实力悬殊，但以我现在体内全部的黑暗力量和奥黛丽体内的神力总量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这些差距，就只能靠战术来弥补了。
“该死的凡人……‘冰之利刃’！”
奥黛丽甩动着她的粉色长发，怒然喊道，抬手向前，手心的冰锥变形成一把透明的中世纪长剑，脱手，向我这边刺来。
“‘盾’。”
我念道，伸手用少量的黑暗力量在我身前构筑出了一个一米来宽的黑色光滑盾牌。这个盾牌的角度是往上倾斜的，因此奥黛丽的冰刃在刺到盾牌的下一刻就偏离轨道滑了上去。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取巧是我唯一的胜机。
“也就这种程度吗？”
我故意嗤笑道，让盾牌消散，双脚后蹬，化作闪动的黑影快速逼近奥黛丽。
按照刚才奥黛丽的反应速度来看，近战很有可能是她的短板，因此近身攻击是最优的策略。
“‘冰之壁障’！”
果然如我所料，冰晶凝结而成的壁障再一次出现在了奥黛丽的身前，她不敢和我近身战斗。
我没有傻到直接去攻击她的冰晶屏障，而是往左边绕开，试图寻找到突破口。
奥黛丽的视线随着我身形的位置移动，她眼中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
也是，毕竟被一个她认为是蝼蚁的凡人袭击并且负伤了，这对于每一个神来说都是极致的屈辱。
但还不够。
为了让她完全失去方寸，我必须给予她更深的耻辱才行。
“面对一个你口中的凡人，竟然也会害怕得展开防御屏障等待吗？你可真是一个废物女神呢。”
我一边嘲讽着奥黛丽，一边围绕着她寻找突破口。
“库呜呜呜呜呜……！”
奥黛丽气得青筋直冒，拳头抖动，但还是没有撤去防御。
这家伙，明明神力属性是冰，性格却这么差劲呢。
依我看，像是小芷雪那样的女孩才应该掌握冰之力。沉默寡言、清冷如仙般的她和冰雪搭配起来才是最棒的。
终于，奥黛丽似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焰了，保持着冰晶屏障的同时，怒喝道：
“‘冰原冻结’！”
我心中一动，顿时从云海之上跳了起来，来到半空。
下一瞬，以奥黛丽为中心半径将近十米的范围内，云海面完全结冰，霜冻刺骨的恐怖气息扩散开来。
好险。
要是我再跳晚一步，说不定就会被她被冻住了。
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死亡就是既定的事实。
不过，既然她没有冻住我，并且还刚放了一个神力消耗不小的神力术，想必冰晶壁障的坚固程度会有所下降。
如此一来，现在就是我的回合。
在空中的我，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重力消除法则，使得自己能够暂时停留在空中而不是落下去坠入奥黛丽的冰原范围。
随后。
“‘炎枪’！”
我喊道，于举起的手中凝出一把两米长的火焰长枪，对准奥黛丽的冰晶屏障，用力投掷而去。
火焰长枪飞射而出，霎时间便击中奥黛丽的冰晶屏障，在上边发生了规模不小的爆炸。
轰！
我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能破去奥黛丽的屏障，于是便再次凝出一把炎枪。
“‘炎枪’！”
轰！
再来。
“‘炎枪’！”
轰！
接连三次‘炎枪’出手，爆炸叠加。
我并不是没有策略地放出攻击。我的‘炎枪’都是精确对准奥黛丽冰晶壁障上的同一个点发出的，就算她的壁障防御力再高，在一个点的多次打击总归会对屏障产生不小的破坏力。
如我所料，在火光散去后，冰晶屏障上的一块地方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冰晶屏障后，奥黛丽的脸上浮现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呵呵，给我破吧！
“‘肉身超强化’！‘重力增幅’！‘力量增幅’！”
用黑暗力量在我的身上构筑三个加成法则，我往下方狠狠坠去。
砰！
我和脚底奥黛丽的冰晶屏障相撞，而撞击点正是裂痕密集的地方。
咔、咔吱。
皲裂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
哐啷！
冰障向里碎裂开来，奥黛丽惊愕的眼神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然后，我的脚，踹到了她的脸上。
“呜呜？！”
她被我顺着坠落的势能一脚踹在云海之上。
像这样子诱人的脸蛋，现在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为了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我再次构筑了一个加成法则。
“‘肉身极限强化’！”
而后，我凭借着自己几乎是可以徒手撕裂舰船的力量，抬起脚后的一瞬间迅速趴下，用综合格斗的锁技试图禁锢住奥黛丽的身躯。
趁着她提起脑袋，想要爬起来的那一下，我趴到她的身侧，用粗大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
然后，狠狠勒紧！
“呃！？呃呃呃……!”
奥黛丽的双眼几乎是瞬间翻白。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知道仅凭我拳脚的攻击力是无法短时间内给她造成足以无法行动的伤害的，而当她恢复过来的时候我会陷入苦战。因此，我只能依靠地面技来封锁住她的所有行动。
那么好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
第五话 制服
“咳、葛……呃啊……”
奥黛丽从被压迫的咽喉中艰难地挤出几口气，额前发青。
“亲爱的女神大人。将要被凡人勒死的感觉，怎么样？”
我夹紧她的脖颈，沉声问道，脸上露出了嗜虐的笑。
“‘冰……！’”
她用手指甲抓着我勒住她喉咙的手臂，我的手臂上因此出现了不浅的血痕。
“哦哟这可不行。”
我又用力勒紧了她几分。
“呃咳！”
奥黛丽嘴中没念完的神力术最终转化为溢出的白沫。
估计再过会她就会断气了吧？这样想的我没有放松自己的手臂，用尽全力去勒紧她。
浓郁的薰衣草香萦绕在我的鼻尖。没想到，这个坏女神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是身体的料子还是挺足的嘛。
尽管我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对奥黛丽进行猥亵，可是希娅丝还在远处看着，因此我只能暂时收敛自己龌蹉的想法。
毕竟，即使希娅丝早早就知道了我收集神力的方式，我还是想尽可能地在希娅丝面前表现得正常一些。
而就在这样的十秒过去后，奥黛丽挣扎的力度变小了，刮着我手臂的指甲也开始松动。
为了预防对方是演戏，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松开我的手臂。
再过了十秒，奥黛丽的手终于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松懈。
最后又过去了十秒，奥黛丽的神力气息几乎消失了。
我松开了手臂。
奥黛丽的身体没有我的固定，瘫软地滚到了一旁。
双瞳上翻，鼻子和嘴巴下都流出了血液以及晶莹的液体，粉色长发在云海上铺散开来，项颈处紫黑色的勒痕和小腹、侧肩、大腿上淤青的拳印诉说着其主人的狼狈。
我稍微缓了一口气，解除了自己身上加持的神力法则。
终于制服了这个女神。
虽然过程短暂，但极为凶险。
如果我第一次的盾是垂直于云海展开的，奥黛丽的冰锥就已经把我刺穿了。
如果我在绕着奥黛丽的冰晶壁障寻找进攻机会的时候，没有预感到她的‘冰原冻结’的话，说不定我就已经被冻成死人了。
不论是哪一个环节，只要出错，死的人绝对是我。
而我则是攻击了好多次才最终用锁技把奥黛丽给击败。
“只能庆幸她没有什么近战的经验了。”
事后想想，这种单人击败游戏副本boss的感觉真不赖，还想再来。
……算了，还是不要再来了。
回顾并总结完这一次战斗经验的我，站起身，转向了远处的希娅丝。
“说了，相信我总没错的吧？”
我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望着希娅丝，笑了。
希娅丝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好呢？杀掉吗？”
用大拇指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奥黛丽，我向希娅丝问道。
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如果我在这里杀掉奥黛丽的话，应该可以获得海量的黑暗力量——甚至比我之前获得的总量加起来两倍还多，但我有一件担心的事情。
那就是，消失了一个神后，其他的神对这件事情的察觉。
想必奥黛丽是负责看守希娅丝的女神的这件事，知道的神不止一个。
既然如此，如果奥黛丽许久都没有在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他们心中自然会起疑。
而起疑的第一地点，就是这里——监禁希娅丝的‘神锢云海’。
因此，关于奥黛丽的处置，我想和希娅丝商量。
“果然……还是不要杀了她好。”
希娅丝终于从震撼中反应过来，随后走过来，轻启樱唇，看着地上的奥黛丽如此说道。
“那该怎么办？”
希娅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昏迷的奥黛丽。
“封辰……你把她的神力封锁起来后，带去下界吧，这样应该可以隐瞒一段时间。”
“带去下界？”
“嗯。”
好提议，我想。
但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好想法。
“虽然也是带去下界，但我又一个更好的办法。”
“诶？”
“天界和人界之间的时间流逝比例是一比七的这件事，希娅丝你知道吧？”
“诶，对。怎么了？”
“我想，借助这个时间流逝的差异，在下界把奥黛丽给洗脑，下一次来见你的时候，把被策反的她带回来，掩人耳目。”
“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效果是不错……可是，能够实现么？”
“我尽量。如果失败的话就只能按原计划来了。”
我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跟希娅丝说道。
希娅丝见此，轻轻点头。
“听你的。”
但随即，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问：
“……对了，封辰。你刚才用的力量不是神力，那是什么？”
“啊……那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在我身体里的出现也是在遇到你之后发生的事。”
说着，我摊开手掌，让黑暗力量凝聚而成的黑炎在手中燃出。
希娅丝立即看向这团黑炎，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实际上，这种力量的性质，我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呃？”
知道了意外的信息。
“小时候，我喜欢去父亲的书房里看书，因此知道了一些关于天界之外的知识……我们的世界构成，既然有天界、下界两个地方，那么为什么不能有其它的空间呢？”
“嗯？”
我神色一肃。
此时，我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来到神界的时候，思考的事情。
同样还是那个柜子的比方。
如果柜子最上层是地球，下方的夹层中有天界的话……
那么，是谁规定了夹层只能有一个呢？
换句话说，一个柜子，可能有复数的夹层。
而我同时也想到了，在地球上关于神话的记载。
神话中，有着地上的人类、天上的神明，以及……地底的恶魔。
我顿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神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幻想必然是来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
怪不得……自己的力量会是“黑暗”力量。
原来如此么？
“有一本关于外界的书上记载说，除下界、天界以外，还有一个长久与前两个世界隔绝而不互通的‘魔界’。”
“魔界？”
“嗯。据说魔界中生存的种族，和我们神族是同一档位阶，也就是说，他们的个体强度远高于下界生存的人类……而他们的力量性质，大多是与吞噬、毁灭相关。”
吞噬、毁灭？
我想了想自己的黑暗力量获取方式。
汲取生命力、杀人。
它们分别代表着吞噬……与毁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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