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夫妻 (162-174)作者:异梦

(一百六十二)稳固的婚姻

“汪竹山你早就知道我们这一胎是女儿吧?你为什么瞒着我不说?就你一个人知道,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是吗?”沉淼满腹委屈。

汪竹山一声不吭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在房间里踱步,没有任何情绪。

沉淼就讨厌他这个态度,永远都是这样,他对她确实从没红过脸,甚至没说过一句难听的话,但每次沉淼发脾气都像打在棉花上,她觉得汪竹山就是拒绝和她沟通。

她对着汪竹山发脾气,把他骂了一通,最后自己坐在床边哭。

汪竹山给她递纸巾,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说了又怎样?像村子里那些非生儿子不可的人家一样,不是男孩就流掉吗?然后就此成为默契,以后但凡怀了女儿就打掉吗?”他小声的问。

“那还要生吗?但凡能怀孕就一直一直往下生吗?!”沉淼也很崩溃,她的婚姻仿佛进入了一个无解的循环。

“我从大学毕业嫁给你,五年以来每天都在准备生孩子,五年生了叁个,我什么也没做。你的事业马上就会进入新的阶段,可是我却一直在生孩子!我也是取得了法考的人,我也想做个出色的律师,而我却只能在家里生孩子!”沉淼崩溃到大哭

“人不可能事事完美的,你不要这样,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有自己的小家,有叁个可爱的女儿,我的事业是马上迎来新阶段。可是沉淼你也很了不起,我读在职研究生,你也读了一个出来,你还过了法考。沉淼,你还是叁个孩子的母亲,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不要哭…”。

汪竹山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着她的肩膀,沉淼一开始还把他推开,后来实在崩溃,便伏在他肩头哭。

她是家中的独女,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哥哥或弟弟的原因,结婚以后,父亲一直希望她生个儿子,不仅仅是因为汪竹山也是汪家单传的独子。

父亲喝了酒总是说,他和母亲风风雨雨操劳大半辈子才赚下丰厚的家业,虽说只有一个女儿,他们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女婿也是半个儿子。

但是下一代不能只有女儿,孙女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沉淼一定要生下个男孩来继承沉家的财产,父母才能安心。

父亲说他很满意自己选的女婿,说汪竹山像个能干大事儿的人,而且汪家世代从医,虽没什么大钱,但是上下叁代都是正儿八经的体制内的人。

沉家的家产足可以托举汪竹山走向高位,只要他有能力有野心,沉家便可以拿出足够的财力支持他。

等到孙子那一辈,孩子们就能拥有更高的起点,步入更高的阶层,沉、汪两家也会就此实现阶层跨越,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富贵之家。

沉淼也想完成父母的心愿,她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男性在这个社会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生下拥有话语权的人,也才能更稳固的守住家里的财产。

公婆在这方面也没给过她压力,但沉淼觉得父亲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为人父母疼爱孩子托举孩子,并让整个家族更加兴旺,这不是坏事。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生不出一个男孩,明明身边那么多人都生了儿子,明明别人都行…。

沉淼哭了一上午,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从汪竹山那里得到什么答案,想让他主动说出,就此不生了?

可就算他真的说出这句话,沉淼也不认为真的可以就此不生了。

中午汪竹山离开前,突然停住脚步,说:“实在不行,我们领养一个男孩也行,要不考虑一下?”

沉淼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说愣了,她知道亲戚家有过继孩子的,但在小城市,领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来继承家业,确实不多见。

沉淼还没来得及多问,汪竹山便离开了,出门之前还说要去看看村子里来生孩子的那个女人,突兀的留下一句,那女人生的是个男孩。

一开始,沉淼没多想,但后来越想越觉得奇怪,丈夫很少提村子里的事儿,尤其这种生孩子之类的家务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冲破她的脑际,她瞬间浑身冰凉。但没多久,她又仿佛看到了某种解脱,她就那么充满矛盾的向护士打听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房间号,没费多大的力气,因为全妇幼保健院只有一个叫孟娇娇的产妇来自丈夫工作的那个村子。

她内心复杂的去见了她,然后回来了。

沉淼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床边,摘掉手上的婚戒,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还有脖子里的铂金钻石项链,最后拿纸巾擦掉了淡淡的口红。

见到孟娇娇之前,她以为对方会是个妖气浅薄的女人,或许是自己怀孕这段时间,汪竹山没控制住自己,跟村子里的女人才有染的。

她猜想,那女人至少得有几分姿色,或者能说会道,总之得有过人之处,不然汪竹山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妇?

真的见到了,沉淼又觉得有点失望。不是什么妖艳难对付的狐狸精,那女人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那类人,没什么攻击性的长相,身材微胖,说话也是怯生生的,还没她那个婆婆厉害。

沉淼甚至不明白汪竹山为什么会挑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一个…没太有特点的女人,与他的野心完全不相匹配。

即便知道汪竹山真的出了轨,两人也不可能性离婚的。因为这桩婚本来就是两家长辈按照各自的需求求来的,这是一场完美的合作,一加一大于二的政商联姻,为了子孙后代为了两个家族的未来的一次联姻。

当然庆幸的是,新婚之初,沉淼和汪竹山对彼此也是很满意的。只是婚姻本身就是现实又琐碎,五年的时间,激情早已渐渐退去。

沉淼拿过手机,犹豫着拨通了汪竹山的电话,当汪竹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瞬间,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最后她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又挂了电话。

其实沉淼是想告诉汪竹山去做个亲子鉴定的,但做了又如何呢?沉淼并不想真的知道答案,倘若DNA结果出来,孟娇娇生的孩子真的是汪竹山的,那么等于百分百做实了汪竹山出轨。

倘若孩子不是汪竹山的,难不成就能排除汪竹山和孟娇娇的关系吗?

还有那个难缠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看孙子看的那么紧,是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把孩子抱走的…。

都是难题,有一堆难题在前面等着。沉淼放下电话,躺回了床上。

(一百六十三)逃离

孟娇娇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她看得出汪竹山很挂怀这个孩子,而且出乎预料的,她见到了沉淼。

把孩子交给他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的家世那么好,夫妻俩都是有文化的人,孩子会有个好未来的。

孟娇娇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溜达了一上午,贴着孩子的脸和他说了好多好多话,她知道孩子听不懂,也知道他不会记得那些话,不会记得她这个亲生母亲。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孩子不记得自己,对于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

即便心中有千般不舍,也已经到了必须舍的时候。

最近汪竹山来的越来越频繁,甚至软硬兼施要她答应做他的情人,孟娇娇觉得如果再不离开,恐怕再次囚禁她的人会变成汪竹山。

而汪竹山可比杨桂花还要难对付。

最近杨桂花也是怪怪的,以前她总是恨不得寸步不离的盯着孟娇娇,可最近一个星期,她突然就忙起来了一样,神神秘秘的。

孟娇娇猜测还是和牛大刚有关,估计牛大刚又输钱了。

孟娇娇给孩子喂了奶,把他哄睡着,又反复反复的亲了好多下,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揣好所有证件和卡,拿着手机就离开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进医院时的衣服,又宽又大,到了外面冷风呼呼往里钻。

孟娇娇顾不得这些,她得飞快飞快的跑,不能被发现被追上,更重要的是,必须趁着自己下定的狠心快点离开,她怕自己心一软,又要舍不得孩子。

她迎着寒风使劲儿的跑,可是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跑出去两个路口了,耳朵边还是有孩子的哭声,那声音像一把带齿的刀来回来回的割她的心头,疼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孟娇娇不得不捂着胸口停在一个路灯旁,喘息的时候她回头看过去,不知道杨桂花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怀里还抱着孩子,原来不是孟娇娇的耳朵出现了幻觉,是孩子真的在哭,是杨桂花一直抱着孩子在后面追。

已经是一月份的天气了,全年最冷的时候,杨桂花竟然把那幺小的孩子抱出来。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孟娇娇跑过去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声的哄着拍着,孩子的小脸已经哭红了,声音也哭哑了,黑眼睛看见她以后眨呀眨呀,然后闭紧了张着小嘴哭,好像在埋怨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管他了。

孟娇娇的心都要疼碎了,瞬间完全不记得自己要干嘛了,只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杨桂花在一旁嘟嘟囔囔:“回去吧,回医院里去,那里暖和,孩子在外头会冻坏的,咱们叫辆车回去…”。

不一会儿一辆汽车停在路边,孟娇娇抱着孩子上去,杨桂花告诉司机回妇幼保健院,孟娇娇的心都在孩子身上,没多想这车从哪儿来的,毕竟开网约车的人很多。

只是这车越开越远,她刚想问的时候,嘴就被一个毛巾给捂上了,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又躺在了牛家的床上,手脚全被绑着,嘴上也被塞了布缠了胶带,孩子也在床上,紧挨着她,黑眼睛四处的看,没哭也没闹。

模模糊糊的,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我联系好了,人家愿意出五万买她,就在隔壁镇的村子里,人家定金都给了,今晚上你把她送到村西头那条河的水塔边上,人家来接人,顺便把剩下的钱一起带过来”。

说话的人竟然是杨桂花,这个恶毒的老太婆竟然把她卖了,孟娇娇按她要求的,给牛家生了孩子,即便拿到了离婚证,杨桂花也没真的打算放她自由。

“妈,这样不…不太好吧?毕竟她刚给我生了个儿子,婚都离了,再把她绑回来卖给别的村的老光棍,以后孩子大了问起妈妈咱咋说?”

“蠢货!你要是别输那么多钱,我能想这个法子?你告诉我,现在你能从哪儿一下子挣来五万块钱?趁着别人肯出价,赶紧的把钱挣到手!咋跟孩子说?就说死了、跑了、不要他了!她都和你离婚了,她和咱还有啥关系?谁能找到咱们头上?”

“可,可你是让我表弟开车把她拉回来的,人家一问不就露馅了…”。

“问就说又跑了,她有腿,真想跑谁拦得住?你表弟不知道你和她离婚了,我和他说你媳妇要跟着野男人跑,他这才肯答应帮忙的。天下就没有哪个女人真能舍得下自己的孩子,这一点我比谁都知道…”。

听着杨桂花洋洋得意的语气,孟娇娇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跑不掉,还是跑不掉,人家一早就做好了套开始算计她了。如果被卖给别的村的老光棍,自己这一辈子是真的完了,离死不远了…。

孟娇娇强撑着直起脖子,借着昏暗的灯光往屋里看,想找把剪刀之类的东西割开绳子自救,可桌上只有一个在充电的手机,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刚一动弹,孩子就发出哼哼声,她吓的慌忙躺回去一动不动。

外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孟娇娇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片刻之后,脚步声又离开,杨桂花的声音传来:“没事,她没醒。你表弟给的药确实管用,鼻子一闻能睡好几个小时”。

杨桂花又开始嘀嘀咕咕和牛大刚说话,孟娇娇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在充电的手机,锁屏密码她试了一下牛大刚的生日,一下子就解开了。

她想打110,可是她的嘴被堵着说不了话,她先拨号给汪竹山,通了接着挂掉,然后艰难的给他发短信:救救我,牛大刚要把我卖了,在河边的水塔。

外间的母子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她飞快的在脑海中搜罗人名,多找一个人或许就能多一份获救的希望。

她想到了郑小君,她努力回忆起他在QQ上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两位数字孟娇娇记不清了,但她还是给那个号发了求救短信,发完接着把短信内容全删了,她怕牛大刚发现以后会换地方,那就再难找人救自己了。

就在她刚要放下手机的时候,牛大刚突然进来了,他愣了一下,飞快过来抢走了手机。

“妈,妈…!”

这个怂包男人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去找他妈。

“妈,她醒了,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怎么办?”

“她的嘴堵着呢,说不了话,赶紧把她拉出去,你先带着她到河边去等,我给买她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提前来接人!拿好手机及时接电话!”

一阵手忙脚乱以后,母子俩前后来到屋子里,孟娇娇眼前一黑被套进了麻袋里。

外面的夜风很冷很冷,孟娇娇被丢进了农用叁轮车车厢里,连同她的行李箱一起被扔进了车里。杨桂花把她的东西全丢出来,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干系。

叁轮车摇晃颠簸着跑在野路上,她耳朵里只剩下寒风的声音,还有越来越远的孩子哭声,她觉得自己的血全都凉了。

谁能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她一遍一遍在心里喊,这一刻她还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一年前回到这个魔窟,后悔自己太贪心,不该向往什么自由。当初干脆留在外面就算了,一直熬到牛大刚死也能获得自由…。

工地上也不是没有女人这么干,桂琴不就这么想的吗…。

叁轮车停下来的时候,孟娇娇已经全身无力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怀疑自己小便失禁了。

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等着刀锋落下来,以后还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获新生的机会。汪竹山不会不管的吧?毕竟自己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可是谁知道呢,或许他只想要那个孩子,那个男人最懂权衡利弊了,况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她本想等成功逃离后再告诉他真相的,她怕提前说了,自己会走不掉…。

停下车以后,牛大刚一直和她保持几米远的距离,这是杨桂花专门叮嘱过的,她对牛大刚说,孟娇娇是个狡猾的女人,还让牛大刚多想想那五万块钱,想想钱就不会心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响起脚步声,孟娇娇浑身一个激灵在袋子里拼命的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发出声音。

“是,来接人的不?”牛大刚结结巴巴的迎里上去,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牛大刚突然问了一句:“钱呢?咋就你一个人来的?我妈说是叁个人…啊!!”

一声惨叫过后,孟娇娇只觉得有人在用力的撕扯她,她拼命挣扎,那人突然小声喊了一句:“姐,姐,是你吗?我,我是小君,你别怕,别怕…”。

孟娇娇几乎是瞬间瘫软的,呜呜呜的哭着回应他,很快麻袋被解开,湿冷的空气冲进她的鼻腔,用胶布固定缠绕在她嘴里的破布被摘除,身上的绳子被割开…。

“姐,走,我带你走,别怕,我带你走…”。

郑小君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要跑,孟娇娇慌忙伸手去拿行李箱,郑小君急的声音都在抖:“姐,不要了,那些东西咱都不要了,咱赶紧跑…”。

孟娇娇还是跌跌撞撞勾住了那只轻飘飘的行李箱,被郑小君拉扯着跑到河边,岸边放着个轮胎,上头绑着绳子,河对岸还站着个黑影。

“陈斌也来了,他前几天来村子里找我玩,所以就把他叫上了,不然我一个人没办法过河”。郑小君一边搬轮胎一边解释。

孟娇娇来不及说什么,一把将那只行李箱丢进河里,然后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丢进河里,鞋子也丢进去一只,最后手里只剩下离婚证、身份证还有那个装戒指的油纸包。

“姐,你干啥?你这是干啥,天这么冷!”郑小君边说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孟娇娇身上,孟娇娇一声不吭浑身僵直,没什么可以扔的了,和这个地方再也没任何牵扯了。

“走,我们走…”,孟娇娇裹紧身上的衣服,自己就要往轮胎里钻,郑小君拦住她,把轮胎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横着将她抱起,一步一步走进又急又冷的河水里。

“陈斌!你他妈使点劲儿,我都快被水冲走了!你个没用的玩意儿!”

河面只有十来米宽,郑小君抱着孟娇娇却游了很久才到达岸边,陈斌的手伸过来的瞬间,孟娇娇才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逃出来了!这次真的逃出来了…。

郑小君冻的浑身发抖,孟娇娇都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孟娇娇的小腿也被冰凉的河水泡到了,她也冷,可是她却觉得身上的血是热的,她浑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

(一百六十四)人命

汪竹山看见手机上的短信时,已经是半夜了。

他去参加了体制内小团体的聚会,里面全是官二代或者新晋权贵之类的人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入场券。

聚会从晚上七点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多,他全神贯注的与那些权贵攀谈搭关系,争取留下好印象,为以后的晋升铺路。

其实体制内的人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晋升的指标下来时,都是先紧着核心权利小圈层里的年轻人挑选的,挑完剩下的才会丢出去一两个指标给草根阶层,并以此标榜公平公正。

这种内部的小圈子聚会很隐秘,不能随身带手机或者有录像录音功能的设备,不能留下痕迹。

当他拿回手机看到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时,整个人懵了一瞬,他甚至一时没想起来牛大刚是谁。

等孟娇娇的名字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刹那,他这才慌了手脚。孟娇娇不是还在妇幼保健院坐月子呢吗?怎么会被牛大刚给卖了呢?

他先把电话打到妇幼保健院去核实孟娇娇的情况,当医务人员说产妇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离开的时候,他浑身的血都要停止流动了。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把电话打给豪哥,让他立马开车去村子里的河边找人,豪哥见过孟娇娇,汪竹山让他亲自开车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忙去提车,晚上的聚会他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万一遇上查酒驾的,他肯定要费点功夫脱身,所以他叫了个代驾,让代驾帮他把车开到郊区路段,然后才一个人开,一边开一边打发短信过来的那个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抵达镇上的时候,豪哥已经回来了,他一把抓住豪哥的衣领,问:“人呢,找回来了吗?”

豪哥一脸慌张的说:“没,没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

“他妈的你们这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我和你说了,让你快点去找快点去找!你他妈是聋了吗?!”

豪哥被他骂的两眼发直,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可我们到了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那尸体呢?”汪竹山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刺向他。

豪哥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不是,汪竹山,你有病吧?尸体你也要?就那病怏怏一把骨头的男人,你要他干啥?”

“男人?”汪竹山的脑子一下子短路了,莫名其妙的问:“什么他妈的男人?我让你去找的是个女人,你见过!”

“我找了啊,可我找到河边的时候,就只有牛什么刚那个赌徒的尸体,人都凉透了,没有什么女人,我连他家里都去看过了,没有你说的那个女人!就一个老太婆抱着个哇哇哭的孩子…”。

“死的是牛大刚?你他妈不早说?你他妈说那么废话干什么?”听到死的人不是孟娇娇,汪竹山总算冷静下来一些。

“你给留说话的机会了吗?你他妈一回来就像条疯狗一样的乱咬!”豪哥也气的要吐血。

“牛大刚死了就死了,和我们没关系。你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豪哥扯扯衣领,很是不屑的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就是干这个的,比你专业”。

汪竹山松了口气,刚要问他孩子的事儿,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忙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没有生育能力,孩子是你的。】

汪竹山瞬间浑身发麻,手都是抖的,孟娇娇没死,她肯定逃了,这短信只能是她发来的,即便没署名,也肯定是她发来的。

他接着把电话打了过去,手机响了一下挂掉了,再打,已经关机了。

汪竹山更加确定发信息的是孟娇娇,转身就往外走,豪哥在身后喊:“你拿把伞?外头下雨了!”

汪竹山置若罔闻,淋着雨回到车边,拉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次性的手套,以及…麻痹神经用的药物,最后拿出一把手术刀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雨越下越急,黑色越野车冲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孟娇娇删掉短信,把手机还给陈斌,满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用了一下就没电了”。

“没关系,明天找个地方充一下就好了”。他说完便把手机扔到了旁边。

三个人围在火堆旁坐着,孟娇娇穿上了郑小君给找来的干衣服,他也把湿衣服换了下来,围着火堆已经暖和过来,就是时不时还会打喷嚏,河水实在太凉了。

老房子里的陈设有些旧,是郑小君家的老房子,已经有几年没人住过,门窗都是漏风的。

郑小君去亲戚家借来了两床被子,衣服也是借来的,他的父母几年前已经搬去镇上做生意了。

三个人围着火堆说了最近一年发生的事,郑小君的表姐做生意赔了钱,他也跟着没了饭碗。

陈斌大多数时候接一些平面模特的活,勉强混上温饱,他还是想做服装设计师,将来想做自己的服装品牌。

陈斌大老远来找郑小君玩,是因为霜霜嫁人了,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傻子,还怀了孩子。霜霜彻底与他断了来往,他心里难受,又没人可以倾诉,郑小君原是他的情敌,可这会儿他却觉得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郑小君在霜霜的事儿上明显要比陈斌坦然的多,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已是过来人,看透了。

孟娇娇也简单的说了一年来的经历,提到那个没用的前夫牛大刚,也说到那个愚昧恶毒的婆婆,还说了自己无奈之下生了个孩子。但她没说孩子的身世,关于汪竹山,她一个字都没提。这件事这个人她要当作永久的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

后半夜三个人挤在有些窄的旧床上,只有两床被子,三个人很挤才能盖到被子,孟娇娇睡在中间,倒是不觉得冷,可两个大男人确实有点勉强。

清晨外面天还不亮的时候,孟娇娇已经醒了,睁开眼的一瞬,她还以为自己依旧躺在牛家的床上,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下。

旁边的郑小君伸出胳膊抱住她,小声的安慰道:“别怕,姐,别怕,已经逃出来了,别怕…”。

孟娇娇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是后怕是欣喜,也是激动。

熬了整整一年,终于都过去了,终于过去了。

她逃出来了,昨晚她给汪竹山发了信息,她相信孩子会被妥善安置,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趴在郑小君的怀里低声的抽泣,他轻拍着她柔声的说着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哪一个瞬间,他已经轻贴上她的脸,温柔的吻了上来。

(一百六十五)需要一个吻

亲吻很快变得不可控,郑小君的手已经顺着她宽大的衣领探了进去,握住她嫩乳的瞬间,孟娇娇轻微闪躲了一下。

她的前胸是湿的,她生完孩子刚出月子,有时奶水会涨的自己流出来,郑小君的手指离开她敏感的奶头,整个手掌覆在上面轻轻的揉。

“姐,我,我看看你,让我看一眼,看一眼…”。郑小君喘着粗气离开她的唇,吻着她的下巴又吻上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解开了她的衣襟贴上她的前胸,湿热的触感从奶头上传来,吸力顺着最敏感的点如抽丝一般清晰,渐渐的安抚那里的涨感,孟娇娇微微瑟缩,绷紧的身体刚刚放松,双唇便被另一股湿热的力量捕获,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肩头,带着微凉的金属剐蹭感,陈斌从背后抱住了她。

孟娇娇有些紧张,再次绷紧了身子,唇齿被陈斌撬开的时候还咬到了他的舌头,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陈斌轻微的哼了一声,与她分开双唇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

“我以前亲过你的,你忘了?我们以前接过吻的”。他说着便贴上她的耳侧,舌尖伸进她的耳窝里,孟娇娇哼哼了一下,在清晨暗淡的光线里看着他。

陈斌侧过脸,轻柔的说:“我亲过你的,也看过你的身体,我们接过吻的。”他说着,又细碎的吻上孟娇娇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含混的说着缠绵的话。

郑小君很快从她怀里钻上来,顺着前胸吻上她的脖颈,又在陈斌吻向她的耳垂时,温柔的含住了她的唇,带给她淡淡的奶香味。

在早晨清冷的光线里,孟娇娇连续的接受并给予两个男人吻,感受他们胸膛里的温暖,唇齿每亲密相接一次,仿佛都会诉说一次内心承受过的痛与苦,他们在湿暖的口腔里安慰彼此,亲吻彼此,仅此而已,并未越界。

身下的旧木床承载的不仅仅是叁具肉身,更是叁个需要被抚慰的灵魂。

当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来的时候,叁人已然平静的拥抱在一起,湿热的亲吻不知有过多少次,一切在明亮的晨光里归于平静。

郑小君最先穿衣下床去生着了火,陈斌从背后抱住孟娇娇,用胸膛给予她温暖。

等穿上衣服以后,郑小君已经煮好了方便面。

他们昨晚是临时决定在老房子里过夜的,郑小君和孟娇娇昨晚上被河水浸湿,身上太冷了,骑着摩托车根本没办法走太远,只能就近先凑合一夜,方便面还是陈斌来时在火车上没吃完的。

收拾完一切,郑小君把被子拿出去晒,顺道跑去亲戚家拿充电宝。陈斌又去院子里找来一些干柴丢进火堆里,让屋内更暖和。

刚才吃饭的时候,孟娇娇就和他俩商量好了,呆会儿先骑车回镇上,找家像样的旅馆住下,然后再决定去哪儿。

屋里的两人刚收拾完,郑小君突然慌张的跑了回来。

“姐!出事了!姐!”他踉跄着扑进来,接着把门关上,仿佛有恶狗追过来一样。

“怎么了?”孟娇娇比他镇定的多,她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意外,昨晚上还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遭,所以内心有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姐!河边死人了!我刚听邻居家大嫂说,河对岸去了好多警察,把水塔那一大片都围起来了,昨晚那里死了个男人,有人说死的人姓牛…”。

郑小君已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眼睛里尽是惊恐。

“姐,死的那个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我…我只踹了他两脚,我当时太生气,往他裤裆里踢的时候没留余地,会不会是我踢的太重了,把他踢死了…”。

孟娇娇忙上前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别害怕,不是你,不是你,肯定不是你”。她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捧住郑小君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昨晚上牛大刚要把我卖给叁个老光棍,我们离开以后,肯定还有别的人去过那个地方,说不定是那些人把他打死了。不会是你,小君,不会是你,你不要怕”。

郑小君这才冷静了一点,身体抖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那,那,姐,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万一警察抓到我们怎么办?我们能说清楚吗?”

“说个屁!”陈斌突然走过来,一把摁住郑小君的肩膀头,又看看孟娇娇,坚定的说:“咱们跑吧!趁人家还没找到咱,赶紧跑!”

“跑?跑了不就更说不清了?要不要去自首?”郑小君不知所措的问。

“你傻啊?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还真以为咱们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里养着的那些人都是神探?他们才不管抓到的是不是真罪犯,年底了,他们抓了人去交差,立功升职发财,他们才不管咱们是不是被冤枉的!”

“别忘了,你俩昨晚上可都在案发现场,我在的位置和你们中间只隔了一条河,咱们说不清楚的!还是先跑吧!”

陈斌又强调了一遍。

孟娇娇思忖了一下,也同意陈斌的话,趟过那条河时,她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丢进河里,本来就是想让别人以为自己被河水冲走了,最好以为她死了不在了,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大限度的获得自由。

“走!咱们走!”

(一百六十六)逃亡的路

孟娇娇和郑小君还有陈斌,是分成两路走的。

陈斌单独坐车离开,因为没人认识他,他独自逃离最安全。

孟娇娇是当事人,她不敢乘坐交通工具,否则分分钟会被抓回来。郑小君也不敢坐车,所以他骑着刚买来的二手摩托载着孟娇娇一起离开。

两人刚出了镇子的岔路口,就有警车从另一侧开了过来,郑小君吓得车都开不稳了,孟娇娇忙在背后小声提醒他,不要怕,别紧张,别猛加油门,平稳的开就好。

等顺利消失在警察们的视线以后,郑小君吓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也才是二十出头的男孩,贪玩是贪玩了点,但是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儿,一夜之间变成了嫌疑犯,整个人都吓懵了。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是尽量挑小道走,在去哪儿的问题上,两人商议后,最终决定还是回庆市附近落脚,因为他们对别的城市不熟悉。

好在年关将近,从外地打工回乡的人也有不少骑摩托的,两人在混在回乡大军里,并不算多扎眼。

有那么几个实在绕不过去必须接受检查的官卡,孟娇娇便主动从摩托车上下来,然后偷偷混入歇息的人群里,偷偷步行绕过检查点,去前面等着郑小君。

郑小君顺利通关后,吓得浑身冒汗,强装镇定到前面接上孟娇娇,然后接着赶路。

有那么一次,孟娇娇走小道抄到前方,怎么等都等不来郑小君,她甚至以为郑小君把她抛下了,她默默擦掉眼泪安慰自己,即便郑小君真的半道抛下了自己,也不要去怪他。

因为是自己害他卷进这场人命案里的,若不是为了救自己,郑小君也不会无端摊上这件破事儿。

孟娇娇擦擦眼泪,独自往前走,即便只靠两条腿,她也要走出去,她付出了那么多才拥有了自由,不能就这么轻易额的败给困难,臣服于糟糕的命运。

就在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在失望中继续前进的时候,郑小君开着摩托从她身后追上来,着急的喊她的名字。

“娇娇姐,娇娇,姐,你咋跑这么快?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快点上车,我们接着赶路!”

重新坐上摩托车,从后面环住郑小君的腰时,孟娇娇忍不住偷偷的哭了,短短的二十几分钟里,她又经历了一次悲喜交加。

路上并不是一直能找到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有时候两人就混迹到流浪汉中间,相拥睡在高架桥底下。

有一回两人刚睡着,孟娇娇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裤子,惊醒之后,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正龇着牙对她笑,粗鲁的说想和她睡觉。

孟娇娇吓得当场叫了起来,把郑小君也吓醒了,郑小君僵在原地几秒,接着跳起来踹向那个流浪汉,疯了一样对他一顿打。

最后还是孟娇娇把他拉住,抱着他安慰他,让他冷静,这才安抚住了他。

郑小君吓怕了,甚至出现了应激反应。

两人就这样一路风餐露宿躲躲藏藏,历经小半个月终于到了离庆市不远的一个小县城,可是两人却没法再继续往前走了,因为摩托车被人偷了,两人没了可以代步的工具。

商量过后,两人决定先在小县城里住下,郑小君领着她来到一片棚户区,在小巷子里找到一家小旅馆,这里住宿可以不用身份证。

小巷子里的电线杆上到处贴着治疗性病的小广告,夜幕降临的时候,低矮的大门口便会亮起粉色的灯,衣着清凉的女人如同展示在橱窗里的商品,嬉笑着招揽客人。

郑小君掏出身上仅剩的叁百块钱,要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和孟娇娇一起躲进去,先睡了个暖和觉。

刘志刚终于把年底的工作量都处理完了,明年的工程量也悉数谈妥,他在工地上已经站稳了脚。

吃过午饭,他再次拨通了自己的老号,电话接通的瞬间,耳朵里立马传来凤芝的咒骂声,一如先前每一次接通电话时一样。

刘志刚静静的听着,不与她争辩也不与她对骂。他现在对凤芝,和面对马路上陌生的泼妇没两样,厌恶且冷漠。

若不是想打探到关于孟娇娇的消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凤芝的声音。

等凤芝嚎叫完骂完,他才没任何情绪的问有没有接到过孟娇娇的电话,有没有她的消息。

每次问出这句话,凤芝都会对着电话疯了一样吼:“有!她死了!有人打电话让你去给她烧纸!刘志刚你个没良心的货,你不得好死!”

对此,刘志刚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凤芝骂完接着就挂了电话。

他刚想再拨打孟娇娇的老号,桂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刘志刚对她点点头算作打招呼,接着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年纪有点大的阿姨,不久前刘志刚发现这个号码可以打通的时候,激动的偷偷躲在角落里掉眼泪,理智告诉他,电话那头不会是孟娇娇,但他心底依旧燃起希望的火苗。

接通电话以后,说话的果然不是孟娇娇,但刘志刚还是和电话里的人聊了好大一会儿,没话找话的聊,就是不肯挂掉电话。

他问新机主有没有接到过孟娇娇老家那个县市属地的电话,阿姨不太会用手机,挂掉电话帮他翻找通话记录,后来电话打回来,阿姨说有一个,还把号码说给了刘志刚,刘志刚兴致冲冲打过去,可是手机里传来的却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

即便如此,刘志刚也是欣慰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孟娇娇,即便细若游丝,但还是产生了某种联系,她肯定还藏在哪里,肯定在哪个地方,只是自己还没能找到她。

刘志刚想出高价钱买下孟娇娇那个老号,但是阿姨说号是子女给办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子女都去了外地上班。阿姨问了他想找的那个人的名字,问了她老家的地址,承诺一旦有消息就会及时通知他。

刘志刚再次把电话打过去,从阿姨口中并没得到盼望已久的信息。

“还是没有娇娇的消息?”桂琴小心翼翼的问。

刘志刚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没说话。他得缓缓才能开口,不然就会有眼泪掉出来,他不能哭,尤其当着工人的面儿,血能流泪不能掉。

“凤芝骂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桂琴叹了口气,小声的劝他,“我是女人,我比你知道女人的心里想的啥。她骂你,不肯告诉你娇娇是不是打过电话,骂得越狠越说明她现在过的不好,至少是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过的好。她若是过得好,就不会这么气急败坏,所以你没必要生气”。

刘志刚点了一下头:“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在和她离婚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对得起任何人”。

“那就好,这样以后找到了娇娇妹子,你们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的,因为你心里再没有别的挂碍。”桂琴语气里是有祝福的,这样的话能从她嘴里说不出来实属不易,她就没对几个人能有真心。

“刘工头,忙完咱们工程上的事儿,你去找娇娇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跟你一起去,我是个女人,打听事儿比你有优势,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这一点你得承认!”

刘志刚吃惊的望着她,张了张嘴不禁垂眸看向她的肚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刘志刚现在已经是工人们口中的刘总,但是没人的时候,桂琴还是会叫他工头,他并不反感,这反而让他想起一年前孟娇娇还在身边时的日子,他觉得很亲切。

“嗐,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孩子都四个月了,关键刘泉年轻,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种子质量好,孩子皮实!这可是人家大夫说的,不是我胡编乱造的。我跟刘泉一起跟你去找,咱们仨打听起来也快!”

不等刘志刚开口,她又说:“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这大半年你每每有点空就开着车消失好几天,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疲倦两脚泥,闷闷不乐好几天,别人猜不出你干啥去了,我和刘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没啥不好意思说的,汉子有情有义不是丢人的事儿!”

(一百六十七)前行路漫漫

刘志刚听了桂琴的话,心里是有点感动的。他没再继续推辞,应下了凤芝帮忙的要求。

再次踏上寻找孟娇娇的路途,他内心的急切没法用言语说出来,这次他有整整十天的时间来寻找孟娇娇,他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找到孟娇娇,把她带回家,一起过个团圆年。

桂琴和刘泉坐在车里闲聊这一年工地上的风风雨雨,计划着买个小房子让桂琴住,等孩子生出来好有个稳定的地方落脚。

刘志刚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憧憬过的未来,他也想给孟娇娇买套房子,小一点旧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能容纳下他爱的人,从此欢欢喜喜的一日叁餐,夜晚有个暖和的被窝,一天一天的过到老就行。

他现在有钱了,在城市花全款买房子已经不成问题,他还离了婚,他爱的孩子也在身边,孩子们很听话,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他现在的家如同没盖完整的房子,缺了一堵墙,让他心里一直漏风漏雨,他找不到孟娇娇,就觉得没法有个真正的家。

汽车开到了镇上,桂琴要下车去找厕所,还要去买点吃的东西,她现在是个孕妇,刘志刚体谅她的不适。刘泉扶着她下车,向刘志刚投来歉意的目光,刘志刚让他去照顾桂琴,自己在车上等他们。

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五彩烟花呼啸着冲上天际,欢快的音乐声响起,竟然还是现场演奏的,穿着大红色衣服的汉子敲锣打鼓很有气势。

刘志刚忍不住按下车窗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叁层楼的饭店门口横着大红色充气拱门,上面写着:恭贺汪竹山先生、沉淼女士喜得龙凤胎。

原来是有人在给孩子办满月酒,只是这阵仗未免太张扬了点。

有过路的人手里拿着喜蛋、糕点等食物,表情夸张的感慨着:“这回沉老板该觉得圆满了,得了外孙,也算后继有人!”

“外孙,又不是孙子,他就一个女儿,还是有点可惜了,他家那么有钱,别人都是穷的不见底,他家是富的不见底!把钱留给外孙,终究还是不及自己的孙子亲近!”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俗话说女婿也是半个儿!你看看那个汪大夫,一表人才,爹妈也都是医院里的领导,端铁饭碗的,人家汪大夫年后是要调到市里去上班的!将来前途无量,沉家就算真有个儿子,也不一定能赶上这个女婿能干!”

“万一自己生个儿子是个好赌好闯祸的,把万贯家财全都败光,那还不如没有!”

“说的也有道理…”。

路人嘟嘟囔囔的点评着人家的家事离开了,车后座的门被打开,桂琴笑嘻嘻的钻进车里,手里抱了一堆吃的,竟然也有喜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花钱就要来一堆好吃的!这个包装的糕点我在大超市见过,可不便宜,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镇上,还有这样的土豪,办个满月酒就跟撒钱一样!”

桂琴说着,把手里的喜蛋递给刘志刚,刘志刚摇摇头没接,桂琴又递过来一个巧克力糖。

刘志刚接过来,剥开放进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从镇上去孟娇娇婆家那个村子的路,刘志刚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汽车开到离村口不远的小树林,他打了方向盘把车开进树林深处隐蔽起来,然后下车带着桂琴二人走小路进村。

时间还不到中午,这次他敢白天进村,是因为有桂琴和刘泉帮忙,尤其是桂琴,看见村子里放羊的老头,手里拿着喜蛋就不见外的迎了上去,嘻嘻哈哈几句话便跟人家聊起来。

刘志刚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忙把脸转向一旁,他不止一次来过这个村子,害怕自己被别人认出来又要被追着打。

桂琴的嘴是真能说,和那放羊的老头没完没了的聊,刘志刚和刘泉的腿都要站麻了,她还在跟人家说,还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人家,一边聊一边吃上了。

刘泉扯扯他的袖子,找了块石头坐下,掏出烟点上抽着打发时间。

等桂琴回来的时候,两人慌忙站起身,桂琴的脸色不好看,甚至看刘志刚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闪躲。

“怎么了?”刘志刚的心立马不安起来,急忙迎上去问桂琴。

“没事儿,咱们还是进村再去看看,这个老头不是本村人,是从隔壁村放羊放到这里来的,我跟他聊了点别的,刘工头,咱们还是先进村看看再说”。

桂琴说完以后就闭了嘴,再不肯多言语一句,她挽着刘泉的胳膊快步往村子里走,刘志刚的心砰砰直跳,不好的预感如妖精的触手,顺着他的心底不断往上攀爬。

刚拐进村子的主路,前面突然冲过来个衣衫褴褛的疯老太婆,顶了一脑袋的稻草,怀里抱着一颗干掉的大白菜,面目扭曲的冲着叁个人笑。

“给你们看看!我孙子!我有孙子了!我们家将来要有大学生了!我孙子能考大学当大官,将来开着小轿车来村子里接我去城里享福!我孙子能娶个有钱有势的老婆,将来给我生一群重孙,他们都要围着我喊老奶奶!你们!你们是不是我的重孙…喊奶奶!我是你们的老奶奶…”。

疯婆子如猫头鹰一样发出尖锐的笑声,把凤芝吓得捂着嘴要吐,刘泉上前把她挡在身后,刘志刚回过神,忙上前一起把桂琴挡在身后,护着她从疯婆子面前走过去。

主街上站了好几个妇女,都揣着手头对头的小声议论着啥,时不时的往刘志刚几人这边看。

刘志刚本能的攥紧了拳头,生怕从哪个胡同里再钻出几个壮汉来喊打喊杀。

“她们不是看咱们,应该是在看刚才那个疯婆子”。桂琴看出了刘志刚的紧张,忙开口安慰他。

“你们俩找个地方去坐会儿,我去和她们聊聊,说不定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桂琴推推刘泉,让他和刘志刚先躲一边去,自己往前走了。

刘志刚和刘泉找了个墙角蹲下,一边抽烟一边竖起耳朵听人堆里发出的声音,桂琴笑嘻嘻走过去,把手里的几块糕点递过去,有妇女立马对她露出笑脸。

刘志刚隐隐约约听见那几个妇女问:“你也是来吃喜宴的?你是汪家的亲戚还是沉家的亲戚…”

(一百六十八)内伤才无声

桂琴回来的时候在抹眼泪,虽然她故意捂着嘴装成要吐的样子,但是刘志刚还是看出了她在偷偷擦眼泪。

刘志刚的心咯噔一下子猛然收紧,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几乎找不到腿了。

“怎么了?桂琴,她们怎么说的?娇娇怎么了?”刘志刚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她们说,说娇娇被水冲走了,找不到了,刚才我们遇见的那个疯老太婆就是娇娇的婆婆,那些人还说,还说娇娇给牛家人生了个孩子,孩子也被那老太婆给丢到河里淹死了…”。

桂琴后面说了啥,刘志刚一个字都听不见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秃噜到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血气拼命往上顶。

桂琴和刘泉的脸凑过来,五官都是扭曲的,看起来像索命的恶鬼,还有很多要索命的恶鬼往这边凑,刘志刚拼命的往一边赶他们,可是怎么都赶不走,最后他浑身无力的认命了,他觉得自己浑身疼,那些恶鬼在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肉,每一口都疼的钻心。

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进了车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的,桂琴在哭,刘泉两眼惊恐的看着他。

“没事,我没事,咱们去河边看看吧,我知道河在哪里。”刘志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平静的像个死人,没有任何情绪。

车是刘泉抢过去开的,按他说的方向,一直开到河边,刘志刚从车里下来,顺着河走了好几个小时,什么也没有,河水看起来很平静,像是不会流动的镜子,可刘志刚知道,这样的河流才最可怕,深不见底,底下流速最快,就算掉进去的是头牛,也不可能爬上来…更何况是个子那幺小的孟娇娇。

他一直在河边走到天黑,走到桂琴身体不适不住的吐,刘泉过来求他回去,他这才直愣愣的上了车,木偶一样跟着刘泉和桂琴进了镇上的小宾馆住下。

桂琴吃了碗热乎的馄饨,舒服了不少,她也难过,听到孟娇娇被丈夫和婆婆算计着卖给别的老光棍的时候,她甚至气的想拿刀去砍死那个老太婆,那个牛大刚死了活该!

桂琴在心里骂孟娇娇傻,她就不该回到村子里,回来受了场难生了个孩子,最后还要被卖到别的村子,连命都搭进去了。

那么冷的天,掉进那么宽的河里,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娇娇妹子真是傻到家了!你这辈子都不回来,就在外头打工挣钱,自己吃喝肯定不愁,你好好的活着,熬死那没用的丈夫,也比回来送命强!”

桂琴气的捶床,刘泉在一旁看的不知所措,他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好多事儿是想不明白也看不明白的。

桂琴擦干净眼泪,出去买了碗馄饨给隔壁刘志刚送过去。

刘志刚呆呆的接过馄饨,桂琴给他勺子让他吃,他就拿着勺子吃,可是馄饨吃进嘴里没有任何味道,跟小时候吃泡泡糖吃到最后的那个皮筋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吃完东西以后,桂琴让他好好休息,说了一堆安慰的话,还说既然来了,不如也到娇娇的娘家去看看,去镇上的派出所问问具体情况。

刘志刚都说好,按桂琴说的,老老实实躺到床上睡觉。

从刘志刚屋里出来,刘泉悄悄的问:“刘总这就好了?我没看出他有多难过啊,知道娇娇姐被水冲走了,他一滴泪都没掉,你看吃饭也正常,睡觉也正常,和平时一样”。

桂琴往他脖颈上使劲儿掐了一把,恨恨的说:“你懂个屁!他要真是又哭又叫的反而没事,他越是这么平静才越有问题,问题大了!”

第二天三个人跑到镇上的派出所去打听孟娇娇的事儿,民警狐疑的把三个人打量一遍,三个人一句有用的信息没问出来,反而被民警当嫌疑犯给审了一遍,说是打死牛大刚的凶手还没抓到。

从派出所里出来,桂琴说饿了,三个人找地方吃饭,刘志刚机械的拿过筷子往嘴里送面条,桂琴一把拦住他,苦着一张脸提醒道:“烫!刘总,这面条刚出锅,你不怕烫掉了牙?凉一凉再吃!”

刘志刚默不作声放下筷子,他没觉得烫,甚至没吃出任何的味道,他也没觉得饿,他的嘴好像吃不出味道来了,不止面条,糖果点心也没有任何味道。

下午去了孟娇娇的娘家,依旧是一无所获,孟娇娇的父母只口不提女儿的事儿,见人就躲。

桂琴找了邻居打听才知道,娇娇的父母觉得丢人已经好多天不出门了,因为亲家母说他家女儿外出打工找了野汉子,还有人说孟娇娇怀的孩子是外头那个野男人的,孟娇娇因为不守妇道被婆家嫌弃才羞愧的跳河死了,女婿为了救她又死在了河边…。

反正说啥的都有,编的五花八门,桂琴听后又生了一肚子气。

“走走走!咱们走!不跟这些没脑子的浑人打交道,咱就不该来!”

眼看着春节就到跟前了,孟娇娇和郑小君在小旅馆里住了十多天,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郑小君偷偷跑出去给人家发传单赚生活费,孟娇娇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外头一有点风吹草动,她便的吓得不知该往哪里躲。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郑小君回来了,手里提着打包的饭菜。

“姐,饿了吧?不好意思,我今天回来晚了”。他低着头,把饭菜放在床上,然后转头去了卫生间。

孟娇娇看见他手背上的皮肤擦破了一大片,忙拉住他的胳膊,让他把脸转过来。

“没事,我没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疼。”

孟娇娇看着他红肿的嘴角,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这哪里是摔的,分明是被人打的,腮边还有清晰的手印子。

孟娇娇一声不吭,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擦到红肿的嘴角,他疼的倒吸凉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断闪躲。

“姐,我现在一定很丑吧?我太没本事了,抢不过人家也打不过人家,连咱俩的饭钱都赚不出来”。

“谁说的,一点也不丑,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你不丑,一直都是帅小伙,一直都很帅”。

孟娇娇帮他擦完脸,帮他顺了顺前额的碎发,温柔的看着他。

“姐…”,郑小君的眼睛里突然泛起朦胧的色彩,嘴唇抿了抿,双手搂住了孟娇娇的腰吻了上来。

(一百六十九)重新打开交流的方式

唇齿相贴的瞬间,腥甜的铁锈味弥漫进口腔,孟娇娇顺势也搂住了郑小君的腰,下一秒,她便被牢牢压在了身下,郑小君如同刚刚受过屈辱的野兽,被唤起了侵略性,压在她身上拼了命的吻她。

从一路逃亡,到躲在这狭小阴暗的小旅馆里,两人的神经一直很紧张,甚至紧张到话都说不了几句,小心翼翼无法沟通,更没心情做男女之间的事情。

这一刻似乎早就该到来,早就该发生的。

类似于饥饿一般的亲吻过后,郑小君直起身飞快的脱掉衣服,房间狭小低矮,他的手上幅度过大,还碰到了吊灯,灯体摇晃带动光影的变换,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晃。

他把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很快俯下身脱光孟娇娇的衣服,像拆开一颗粽子一样,把她晾在敞开的布片里,鲜红的乳头,毛发浓密的三角区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他的视线里,郑小君喘着粗气压上来,黏腻的吻上她的唇,来自对方身体的温热一瞬间抚慰了心中的不安,他动情的在孟娇娇口中搅弄亲吻,孟娇娇回以主动,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回应。

她依旧有些发胀的奶子很快被有力的大手握住,用力的揉,揉的孟娇娇整颗心都随着那力道松了紧,紧了松,前胸的皮肤湿泞一片。

郑小君松开她的双唇,低头看过去,她嫩白的皮肤已被奶水浸湿大片,他手中紧握的奶头还在不断往外滴奶,如阳光下鲜红樱桃上渗出的甘露,郑小君急喘着把脸贴上去,张嘴含住嫣红的乳头,用力的往口中吮吸,甘甜的乳汁瞬间充满口腔,是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他趴在孟娇娇丰满柔软的胸前,有种化身为婴儿的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温柔、幸福包裹。

他全神贯注的体会这种幸福,含着奶头抬起眼看向身下的女人,她也在看着他,目光很温柔,她还抬起手轻轻拨开他额间的碎发,郑小君觉得孟娇娇的笑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笑的娇俏干净,现在却越发的温柔,甚至包容,让他有种被疼爱的感觉。

郑小君微微垂眸,张大了嘴含住满口的乳肉在口腔里舔舐,用舌苔快速剐蹭乳尖,用舌尖拨弄画圈,孟娇娇的目光慢慢的变了,变得水光粼粼,眼尾染上红晕,喉间发出娇软的呻吟。

“嗯…嗯…哼…嗯…”。

这回郑小君满意了,把乳肉慢慢推出口腔,最后只含住乳尖用力的吸,把乳尖吸到轻微变形时,孟娇娇哼哼出的尾音越发的娇软。

他把脸埋进她饱满的乳里用力的蹭,用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来回在上面磨,直到孟娇娇无力的瘫在床上娇喘,双手搂住他的发顶温柔的揉,他才狡猾的逃过那双手,一路向下吻,拨开浓密的黑色森林,舌尖抵上圆鼓充血的阴蒂用力挑逗,含住了用嘴唇夹住吸扯出别的形状,像在玩有甜味的橡皮筋,每一次回弹,都会让身下的女人阵阵颤抖,直到她主动张开双腿环上他的后背,他这才一路向下,用舌尖撬开中心粉色的阴唇,拉着湿热的水线直抵湿淋淋的嫩穴,那个小孔被他用舌尖抵住的瞬间,软肉在他舌尖上收紧,快速的翕动张合,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舌头卷成筒状快速插了进去,而后没命的进进出出从各个角度搅弄,直到她娇喘连连,一次次夹紧双腿勾住他的脖颈。

情欲如山洪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孟娇娇平躺在窄小的床上,浑身如同被热流胀满了,麻痒的渴望在每一根神经上跳动,她咬住唇,双手抓住干涩的床单情不自禁的扭动腰肢,来自下体的湿热挑逗终于终止,郑小君的脸重新出现在她视线的上方,他也在急促的喘,他弓着背爬上来,看着她的眼睛,下一秒,饱胀的感觉直冲下体,快速而滚烫的欲望在她被渴望浸湿的软肉里飞快抽插占有,郑小君如同发情的公狗双手撑在床上,甩开腰力往她嫩肉里横冲直撞,小床跟着吱呀呀的摇晃,如筛糠一般颠簸,清脆的啪啪水声很快被碰撞出来,越来越亢奋越来越响亮,快到几乎连成一片,回荡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在这仅能容纳下一张单人床的小房间,性交仿佛就是最合适的运动,没有窗,窄小的门紧锁着,带着神秘的安全感,可以彻底放下所有芥蒂和尊严,用性交表达一切情感。

孟娇娇一边承受他的欺负一边捧起他的小脸,他皮肤很白,五官精致漂亮,红肿的嘴角和手印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有血性的男人,愈醒目愈有荷尔蒙的气息。

她也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她一直在经历各种痛苦,即便之前和汪竹山有过各种带着扭曲情绪的交合,可所有过程她都像是在睁着一只眼睛睡觉,警觉紧张,不敢真的释放自我,因为她勾引汪竹山是有目的的。

如今真的不需要在那样小心翼翼了,刘志刚也回归了家庭,郑小君和她一样都是单身的人,他们在做的事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孟娇娇的身心跟着放松起来,她用力张开双腿迎合郑小君的进攻,体会快乐,可以肆意放纵的快乐。

“姐…”,郑小君俯下身吻上她的唇,下体狠狠用力往她身体里打桩,一下一下异常的扎实,仿佛带着某种必胜的冲劲儿,要彻底将她征服,将她击碎。

“姐,你的身体好软好香,里面好温暖好舒服…”,他贴着她的唇,眼睛于极近处看进她的眼睛,充满情欲的,小声的呢喃着:“姐,你的逼肏起来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好舒服…姐,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身子…喜欢你的奶子…喜欢你的逼…姐…娇娇…娇娇…”。

“嗯…嗯…嗯…我…我也喜欢…喜欢你…喜欢让你…嗯…”。孟娇娇后面的字还未说出口,他便猛然加力,疯了一样往她身体里肏,她的视线在飞快的摇晃,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模糊的捕捉到他因太过用力而憋红的脸,他咬着牙如同在报复仇敌,拼尽全力往她身体里发泄,孟娇娇的身体被他冲撞的仿佛没了重量,她觉得自己飘在水上,浑身的筋骨酥麻无力,强烈的快感如一颗颗炸开的五彩泡泡在她头皮上不断砰砰砰碎裂,极致的愉悦登顶瞬间,饱胀硬热的东西快速抽离她的身体,热流喷流在她敏感的阴蒂上,淅淅沥沥顺着阴唇往下流淌,分外清晰。

呼吸仿佛瞬间停止了,孟娇娇浑身痉挛失神的看向单调的天花板,眼前如同有浓雾升起,一点一点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一百七十)卖掉戒指

激情归于平静,郑小君压在孟娇娇身上,多情的吻着她的唇角,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情话。

“娇娇,我喜欢你,我喜欢肏你的逼,深深的肏到里面去,想再肏的更深…”。

“娇娇,你的奶好甜,好软…我爽的魂都要没了,你也舒服吗?”

“娇娇…”。

孟娇娇被他缠的浑身都是酥麻的,捧着他的脸,拨弄他额前的碎发,他在她面前用力的扮演一个成熟男人的样子,不管做的时候还是完事儿后的甜言蜜语,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越是去用力的扮演,就越发的像个孩子。

孟娇娇并不讨厌他身上的孩子气,相反的,孩子气让他看起来有活力、真诚,干净且阳光。

她顺从的配合他,去演一个崇拜他的女人,给他温柔和鼓励,让他感受身为男人的豪气。

缠绵耳语过后,两人先后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出来以后,郑小君把买回来的盒饭打开,单独的一只盒子里装着一个炸鸡腿,天气有些冷,饭菜已经放凉了。

“我今天总共就赚到30块钱,本来讲好的是80的,被人给坑了。所以今晚上只能吃这些了,姐,我太没用了”。他低着头小声说。

孟娇娇知道,一天的劳动力只换回30块钱,这让他的自尊很受伤。

她捧过郑小君的脸,指腹擦过他还在红肿的嘴角,问:“这个讨要工资的时候,和人打架受的伤吗?”

郑小君目光闪躲,最后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姐,明天我尽量多赚一点回来。这回的饭菜都是凉的,对不起啊”。

“没事”。孟娇娇亲了他一下,然后起身去烧了一壶热水,把开水倒进一只大碗里,将盒饭放进去,不一会儿饭菜就被烫热了。

“吃吧,这回不凉了”。孟娇娇把饭菜递给他。

郑小君则把鸡腿夹给孟娇娇吃,孟娇娇咬了一小口又放进他的饭盒里。

“今天在外面幸苦了一天,你吃吧,我没那么饿”。孟娇娇柔声说。

郑小君却摇摇头:“姐,我是个男人,少吃一顿没什么关系,你现在身体还在恢复期,你应该吃点好的…等明天我赚到钱就能买两个鸡腿回来,到时候咱们一人一个。今天这个还是给你吃,我就是买给你的”。

两人为了一个鸡腿相互让来让去,最后筷子滑了一下,鸡腿掉在地上。

孟娇娇心疼的捡起来,把裹在外面的面皮剥开扔掉,默默的咬了一口肉,不再与他争辩。

郑小君拿过她手里的鸡腿,把着地的那一面尽数咬进嘴里,大口的咀嚼吞咽,两人埋头吃饭,谁也不说话,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也不要觉得连累了我,或者亏欠我什么”。郑小君小声的说着,“我是自愿去救你的,就算一开始就知道会是现在的局面,我还是会去救你。即便姓牛那个畜生真是被我踢死的,我也不后悔,那样的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孟娇娇往嘴里送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鼻子瞬间有点发酸。她不自责是假的,郑小君虽然没什么钱还有点孩子气,可他真诚、阳光,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他本可以继续自由快乐的生活,努力赚钱,买好看的衣服,和好看的小女孩谈恋爱。

只是为了救她,只是看见了她的求救短信,他便不顾一切的来了,还因此无法在家里过年,和她一起躲在这暗巷的黑旅馆里,成了被追捕的嫌疑犯。

“姐,你别哭,看见你掉泪,我心里难受。我那天是自愿去的,不是你胁迫的,我只知道,如果那天我装作没看见信息,不去河边找你,我以后都会在心里受谴责。我现在虽然得躲着,可我心里是敞亮的,我没有任何的愧疚感”。

“所以姐,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

孟娇娇擦掉眼泪,用力的点点头。

快速的吃晚饭两人刷完牙,相拥躺在床上,屋里有个破电视,打开以后就只有电视购物频道,两人看了一会儿,便关掉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孟娇娇被一阵女人的急喘淫叫惊醒,她刚动了一下,郑小君就也醒了,两人在黑暗里面对面的小声笑,紧接着郑小君的吻就贴了上来,他的手用力的揉着她的乳,顺着腰线滑倒肉臀,用力的抓揉,用力的亲吻她的唇,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深深的搅弄,甚至抵进了她的口腔。

吻着吻着,他便翻身压了上来,在黑暗里如同夜间啃噬猎物的野兽,卖力的在她身上用力。

水到渠成的情欲,孟娇娇的下体再次被塞满,硬热的东西在那里进进出出飞快的抽插,她的喉间不受控的随着他冲撞的动作发出呻吟,啪啪啪的水声缠绕着小床摇晃的吱呀声充满整个房间,牢牢盖过了隔壁女人的叫声。

他们居住的小旅馆本来就藏在一片暗娼红灯区里,每每夜幕降临,便会有买春的嫖客来开房,包夜做一整晚。

有时候孟娇娇都能听出来是好几个人一起做的,女人啊啊啊的一直叫到凌晨,有时候早上送郑小君外出的时候,会看见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两叁个壮汉,快到中午的时候,衣着清凉的瘦小女人才扶着墙离开宾馆。

这里像城市里的老鼠洞,对于生活在阳光下的幸福人来说,这里污秽不堪臭气熏天。但是对于此刻必须躲藏起来的孟娇娇和郑小君来说,这里却能给予最大的安全感。

郑小君压在她身上发着狠在黑暗里做了两次,在她耳边说了好多的下流话,喘着粗气求她喊一声老公,喊两句哥哥。

孟娇娇一开始是不肯的,这两个词对于她来说都像藏在深处的疤,每每揭开都会涌起伤感。

但是高潮迭起,快感一波一波冲向她的大脑后,那些痛苦便麻木了,她满足了郑小君,在第二次的高潮处,在她耳边叫他老公,也叫他哥哥,郑小君舒服的险些直接射在她体内,慌忙拔出来的时候力气没控制好,整个人从小床上翻了下去,精液喷的到处都是。

他坐在地上快速的喘,喘着喘着被毛手毛脚的自己给蠢笑了,孟娇娇被高潮笼罩浑身痉挛了十几秒,大脑回归清明后,也跟着他笑,她想起身把他拉上来,可是手脚全是软的,抬都抬不起来。

等喘匀了以后,郑小君自己重新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体让他觉得做神仙也不如此刻快活,他又钻到她的胸前含住奶头吮吸奶水,刚才做的厉害的时候,奶水如小泉眼一样被他顶的一直往外冒,把两人前胸相贴在一起的皮肤湿泞了大片,他太迷恋那对香软的奶子。

早晨起床已经九点多了,郑小君神清气爽的穿戴好,用身上仅剩的四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回来,烧了热水让孟娇娇吃早饭。

孟娇娇分给他一个,他摇摇头,说在外面吃完才回来的。孟娇娇知道他在撒谎,但她没揭穿他。

第二个包子吃了几口,孟娇娇说吃不下了,递到他手里。

“不能浪费粮食,这半个你吃了吧”。孟娇娇若无其事的去烧开水。

郑小君狼吞虎咽把包子吃掉,然后要出门去找活干,被孟娇娇拉了回来。

“把这个拿去卖了吧。”她把那枚金戒指塞进了郑小君的手里。

郑小君不明所以,拿起来对着灯光看了几秒,笑着问:“姐,你别告诉我这么大一个戒指是黄金的,我可能会真的相信!”

(一百七十一)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意义

孟娇娇笑而不语,把戒指按在他手心里,推着他拿去卖掉。

郑小君张了张嘴,又把戒指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问:“真,真是纯金的?”

“是。”孟娇娇点点头。

郑小君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牵起孟娇娇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就像专门定做的。

他又把戒指塞回了孟娇娇的手里。

从老家到现在落脚的小县城,历经了那么多的艰险苦难,她都没把这枚戒指弄丢了,这戒指对于她来说,肯定很重要。

“姐,这个东西你留着吧。我有手有脚,就算出去找个工地搬砖,一天也能赚够咱俩吃饭的钱。不至于把它拿去卖了,这个东西对于你来说,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孟娇娇用手指摩挲着那枚戒指,指腹擦过边沿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浅浅的痕迹,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有个细微的凹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她一直都没注意到。

戒指还是在海边玩的时候,刘志刚向她求婚时送的,说实话她心里舍不得卖掉,即便知道刘志刚已经回归了家庭,她也还是舍不得这枚戒指。

说起来也很奇怪,她从偏远的山村来到大城市,认识了不同的男人,也不止和一个男人上过床,可是只有刘志刚让她体会到了爱情味道,只有他。

这枚戒指是刘志刚曾闯入她生活的见证,是两人相爱过的见证,她真心舍不得拿去卖掉。

“没事,现在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意义,这枚戒指的最好去处,就是让我们活下去。拿去卖了吧。”

孟娇娇狠下心,又把戒指递给了郑小君。

“姐…”。

孟娇娇双手捂住他的手,让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

“去吧,我们总要先活下来。等春节以后赚到了钱,说不定还能再买回来”。

郑小君迟疑了一下,最后点点头。他拿过床上的外套给孟娇娇穿好,又找了一个不算太旧的口罩给她戴上,把她包裹严实,拉着她一起去卖戒指。

孟娇娇知道他的用心,郑小君怕她会疑心他偷偷藏钱,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做,孟娇娇相信他,即便他真的会觅下一部分钱,孟娇娇也不会怪他。

她重获新生的机会是郑小君给的,她的自由她的命,比那几万块钱重要的多。

两人一起找了几家回收金银首饰的店铺,店老板把两人上下打量一番,目光里露出鄙夷之色,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这戒指是两个小年轻偷来的。

因为成色这么好的金戒指在连锁店里怎么也要六七万块钱,一对小年轻穿的那么寒酸,女的还包裹的那么严实,生怕被别人认出脸来一样,这戒指的来路肯定见不得光。

老板往死里压价,第一家给了一万五,第二家给一万八,到了第叁家,老板深沉的拿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出了两万六的价格,给现金。

孟娇娇知道这戒指的价值远超过他开的价钱,刘志刚是从正规的连锁进店买的,足金的。

但是没办法,这戒指的来历没任何问题,可是她现在见不得光。

“叁万块,行的话您就留下,不行我们再去找下家。一看您就是个行家,应该知道这戒指的实际价值”。

孟娇娇说完,拿着戒指就要走,老板慌忙拦住她,愿意以叁万块钱成交。

拿到钱以后,孟娇娇自己留了五千,剩下的两万五交给郑小君。今后躲躲藏藏的生活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多给他一些钱,孟娇娇心里的负罪感会轻一些。

但是郑小君却把那两万五还给了孟娇娇,转而拿了她手里的那五千块。

“姐,这些已经够咱们生活一段时间了,节省一点花,能撑俩月了”。

孟娇娇没和他争辩,问他要了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拿去自动提款机里把钱存了进去,卡由她保管。

有了钱以后,郑小君先带她买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郑小君的衣服,她的衣服全丢进河里去了。

简单的置办了点年货和吃的,两人回到了宾馆,又交了半个月的房钱,然后老老实实的躲着不出门。

年叁十当天,郑小君终于鼓起勇气把关了许久的手机开机,电话和信息一股脑的涌进来,有父母问他咋不回家过年的,还有朋友的问候,微信里陈斌发来好多信息,问他在哪里,是否安全。

郑小君给陈斌回了个信息,毕竟他也是个知情者。

信息刚发过去,陈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咋一直不开手机?你死了不要紧,别把人家姑娘的命也搭上!”陈斌在电话里叫唤。

郑小君笑着在电话里和他对骂,两人互相挤兑一番后,陈斌问他在哪儿,郑小君报了县城的名字和地点,陈斌当即说要过来找他们。因为他碰巧接了个服装城周年庆走秀的活,也在这座县城里。

夜色刚刚在小城的上空晕开,陈斌的电话打了过来,郑小君一个人跑出去接他,十几分钟后,两个男人一起挤进了窄小的房间里,带回来满身的寒气。

陈斌买来了好多吃的,身上还带着股醇厚的香水味,他变魔术一样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红玫瑰,像老电影里的绅士那样递到孟娇娇面前,孟娇娇伸手接了这份惊喜。

郑小君从旁看的直撇嘴,骂他骚气,他无奈的摊摊手,一边喝热水一边解释:“没办法,走秀嘛,身上统一给喷香水,我又不能搞特殊!至于玫瑰花,那是我懂浪漫,你骂我那是你嫉妒”。

简单的寒暄和打闹过后,叁个人坐在床上吃零食,郑小君讲了一遍骑摩托车逃过来的经历,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仿佛那些困难都成了另一个人的传奇故事。

陈斌时不时撇撇嘴嘲笑他吹牛,两个人争辩急了,便都拉着孟娇娇出来说公道话,孟娇娇从中调和,劝完这个劝那个,像在哄两个高中生。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氛围慢慢的有些暖昧了,两个男人的呼吸声越发的清晰,陈斌突然搂住她的脖颈吻了上来,口渴一般缠着她的口腔不肯分开,舌头灵巧的追逐她的舌尖,擦着她的舌苔探进她的咽喉,让她喘息的时候忍不住阵阵颤抖。

他的手顺着孟娇娇的后腰衣摆钻了进去,微凉的金属戒指剐蹭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麻痒。

孟娇娇被他吻的缺氧酸软,整个人被他横抱在腿上,一只有力的大手隔着衣裤探进她的腿根,会捕捉信号的雷达一样按住了她的阴蒂用力的揉的,揉的孟娇娇心跳节拍乱作一团,腰身闪躲之间,喉间哼哼出声。

“嗯…”

(一百七十二)释放1

孟娇娇被陈斌压在了身下,这张窄小的床几乎容不下陈斌一米九的身体,他不断的调整姿势才勉强把孟娇娇扎实的压住,隔着衣裤用力往她腿根处撞。

陈斌对她展现出异常直白的渴望,用腰力低着她的下腹,因为巨大的身高差,他必须双肘撑在床上才能与她对视,孟娇娇在他身下,头顶只能到达他的肩膀位置。

隔着衣服快速做了一阵性交的动作,陈斌又俯下身吻住了孟娇娇的唇,黏腻又充满挑逗的搅动她的口腔,仿佛方才的那一阵动作是在试探,试探孟娇娇愿不愿意接受他。

见孟娇娇没反抗,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一边吻她一边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亲吻时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上衣很容易就被解开了,她饱满的奶子就那么直白的露出来,因为还有奶水的缘故,显得格外柔嫩水润,陈斌松开她的唇,弓起背看她的奶子,连喘息都是颤抖的。

“我操…”,他嘟囔着粗俗的话,弓起背俯下身含住她的奶头用力的吸,孟娇娇瞬间被那股力量拿了麻筋一样,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冰凉的金属触感很快擦过她的另一只奶头,指尖微涩的纹路蹭着她敏感的肉豆飞快抠弄,麻痒如蚁群顺着双峰一路向下,爬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孟娇娇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发顶,他的头发长而柔软,也是漂亮的。孟娇娇一边哼哼一边温柔的揉,小床沉了一下,她能感觉到另一双手探进了她的腿根,按住她的阴蒂也在飞快的揉,是郑小君也加入了进来。

一瞬间来自多方的挑逗,彻底激活了孟娇娇身体里所有性快感的开关,让她浑身筋骨尽数酥软,很快她的裤子也被剥离出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敏感的腿根处,下一秒湿热的吸力便贴上她的阴唇,剐蹭着探进了她的嫩肉。

“嗯…嗯…”。

孟娇娇无力的呻吟着,整个人被牢牢压着不得动弹,最敏感的奶子和下体全被控制挑逗,欲望被层迭唤起,只有喉咙里能表达她此刻的感受。

等她的呻吟声越发绵软的时候,陈斌先直起身子,跨坐在她的腰侧,在她视线里开始脱衣服,他是走T台的模特,胳膊和腿都很长,身上的肌肉很薄,但并不是瘦的皮包骨那种,他的骨骼线条分外流畅,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身材。

与他的身材一样,他那个地方长得也很长,超过一般人想象的长,孟娇娇以前见过他的东西的,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陈斌的名字,陈斌曾把那根东西塞进她手里让她把玩。

陈斌脱光了衣服,如之前一样,拉起孟娇娇的手把东西塞进她的手心,握住她的小手在那根东西上来回的撸弄,硬度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加强,直到直挺挺的翘在她的视线里。

陈斌修长的眸子里慢慢涌出享受的光彩,等孟娇娇主动握住他的东西有节奏的攒动时,他弓着腰重新俯下身亲吻她,却不是入侵式的那种亲吻,他以一种更加情色的方式,眸光暖昧的看着她的眼睛,像甜食奶油的小动物,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嘴唇,从左往右,或者从下往上,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偶尔撬开她的嘴唇,也只是浅尝一下又离开。

他的耐心让孟娇娇备受煎熬,因为她的下体已经被骨骼分明的手指占领,小幅度快速的在里面抽插,孟娇娇的性欲一层一层被抬起,她像漂浮在欲海里的人,只有鼻子还露在水面以上,摇摇欲坠连呼吸都不能自由,任何轻微的外力都会让她彻底窒息在里面。

她大张着嘴艰难的往身体里汲取氧气,视线甚至都没法聚焦,哼哼声连绵不断,耐力已经快要被耗尽。

陈斌终于贴上他的耳侧,沙哑着嗓音问:“要戴套吗?”

孟娇娇无力回答,只点点头,他含了一下她的耳垂,从买来的零食堆里翻出一盒套,拆开以后自己把东西伸进去,然后又顶进了孟娇娇的手心,他坏笑着缠上来吻她的唇,呢喃着:“你给我戴”。

孟娇娇摸到套套的边缘,顺着他硬热的东西一点一点捋上去,套的尺寸应该是加大的,可捋到尽头还是短了两叁厘米。

套戴好以后,他弓起背握着东西抵在她阴蒂上剐蹭起来,如同磨刀的人一样专注,孟娇娇清晰的感觉到插进她身体的手指退了出去,接着更饱满的东西抵住敏感的嫩穴一寸一寸挤进来,没有外抽的动作,一直保持进入。

方才她那里已经被手指挑逗过,淫水早就湿了大片,所以陈斌进入的还算顺利。

她是第一次和陈斌真刀真枪的做,陌生和新鲜都带着说不出的刺激,尤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边进入她的身体一边与她四目相对,强烈的快感让孟娇娇一度失神,她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全身上下都静止了一般,只有嫩穴里的软肉分外敏感。

当饱胀感延伸到她所熟知的位置后,她的身体惯性一般松弛下来,呼吸再次通畅,陈斌小幅度的抽插了一会儿,紧接着猛的往前深顶,让孟娇娇不禁失声叫了出来,那根东西所撑起的是她从未被染指过的地域,仿佛神秘领域突然闯进了入侵者,快感近乎荒诞,她睁大了双眼浑身发抖的望着陈斌,他也在用力的吸气,看着也舒服的不行,孟娇娇的下体能感受到他那根东西的不安分,在她敏感的软肉里轻微的扭转跳动。

“全进去了,受得住吗?”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脸,带着笑意问,问完却又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又吻上来,下面开始小幅度快速的抽插,集中在她那截新鲜的区域里摩擦顶弄,孟娇娇如同触电一般痉挛不断,哼哼声连成一片,绵密的水声不断拍打出来。

“嗯、嗯、嗯…”,孟娇娇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脖颈回应她的亲吻,呻吟声也是完全沉浸式的本能反应,第一轮高潮来的比预想的更快。

(一百七十三)释放2

一阵相互适应的探索在即将登顶的快感前刹住脚步,陈斌松开她的唇,面贴面的望进她的眼睛,看着她吞咽唾液的动作,看她因满足而不断的颤抖,连脖颈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内心瞬间被满足敢填满。

两人对视的时候,郑小君挤到侧边,一路亲吻着孟娇娇右侧的身体爬上来,侧着身子并排躺在两人旁边,然后伸开胳膊小心翼翼的垫到孟娇娇的脖颈下,让她枕着他的胳膊,贴上去吻她的唇角挤进这场性交,他的手握上孟娇娇的奶子的瞬间,她如梦初醒一般动了一下眼珠,终于肯把目光转向他。

郑小君深深的亲吻她的唇,他的下体也早就硬的不像话了,看着她和陈斌做在一处的时候,他也脱掉了衣服,赤身露体的贴着她的身体爬上来求欢,让她分一些欢愉给自己。

孟娇娇的手被郑小君牵住一路引到他滚烫的硬物之上,他把东西贴上她的侧腰,让她用手摁住那根东西形成窄小的空隙,然后往里抽插,如同进入她的身体一样,他红着眼望着她急促的喘息,很快陈斌刚刚安分的东西也在她体内重新动作起来,她的口腔轮流被擒住深吻,舔舐占有,两边的唇角同时被舌尖撬动摩擦,她呼吸困难应接不暇,而后两条舌头一同钻进了她的口中搅弄风云,各不相让,孟娇娇的软舌被缠绕的近乎麻木,口中津液如同失禁了一样,顺着缝隙流淌出来,喉间发出如哭声一般的呻吟,她真的要无法呼吸了。

将近窒息的瞬间,她的口腔突然脱离了被掌控的动作,两张脸在近处望着她,眼睛里全含着情欲,叁个人的喘息相互交织,而后是轻柔的吻,啄米一样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脖颈,陈斌加大了在她体内抽插的幅度,不算快,但很清晰,每一下都尽力摩擦她的软肉,进退很有节奏,很舒服。

陈斌一边在她体内肏弄一边看着她,温柔的顺她耳边的碎发,郑小君亲吻上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直到吻上她的乳,含住她的乳头,她的身体在受力的时候,还是会往外溢奶,虽然不及月子里时量大,但还是会有,特别被撑满下体用力一下一下往里打桩的时候,奶水便会不受控制的出来。

郑小君很迷恋她的奶水,一口一口的舔舐进嘴里,直到陈斌累的暂时把肉棒抽出来调整姿势,他则趁机翻身压上孟娇娇的身体,抵住她的嫩穴一插到底占有了她,他没有戴套,这让他觉得自己比陈斌更有优越感,这些天他和孟娇娇做过了很多次,他能及时控制自己,最后射在体外,他认识孟娇娇比陈斌早,与她也更亲密,所以这次他愿意把先拥有孟娇娇的机会让给陈斌。

郑小君和陈斌的关系很微妙,他俩相识是因为有共同的前女友,因为女人建立的联系,两人之间算不上是友谊,更多的是从情敌的基础之上生长出来的某种奇怪瓜葛,这种瓜葛一直延伸到和孟娇娇的关系之上,以至于共同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让两人在心理上都能接受,甚至能从中获得成倍的快感。

郑小君的下体没有陈斌长的那么夸张,但是比他粗壮,所以当他压着孟娇娇快速的做时,她获得的是另外的满足感,他玩儿命一样的在她身上表现自己的技术,很快很用力,变化着角度和方向,深浅进出斜插着顶弄,一口气把孟娇娇折腾到高潮,她双手握住他支撑在床上的手腕,抽筋一样的在他身下痉挛,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流下来,郑小君喘息着停住动作忍下想射的冲动,全神贯注感受她嫩穴因获得快感而紧缩的吸力,他舒服的头皮发麻,仰起头咬着牙呼吸。

很有默契的,郑小君缓了片刻以后,陈斌重新获得交配的机会,他这次干脆坐在床上,用两条长腿把孟娇娇圈禁在自己的领域里,双手架着孟娇娇的双腿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双手向后撑着床开始在她身体里抽插,他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两人咬合在一起的性器痴缠时的每一个细节,他外抽的时候会带出一圈份肉,他痴迷的用手指去轻轻抠弄,女人的身体舒服的阵阵发抖,郑小君的手指摁在她的阴蒂上顺着他进出的节奏用力的揉,她喉间的呻吟如同失禁了一样,不间断的叫出来,被肏弄到极致的时候,她的叫声也变得高昂,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陈斌坐着与她做了一会儿,干脆起身搂住她的软腰将她抱起来,抱着肏了一会儿,他后仰身子主动处于下位,让孟娇娇弓着腰承受他进出的力道,她跪趴着俯视他,脸蛋被情欲染红,那对奶子垂在半空随着他的力气来回的甩动,很快有奶水滴出来,一滴一滴湿热的落进他的胸膛,他张开嘴想去接,可是太大的身高差让他几次尝试都失败了,他不得不先把东西退出她的嫩穴,向下挪动身体微微抬起头含住她的乳头,像吃母乳的牛羊用仰视的角度吮吸她的奶头,他刚吸了两口,孟娇娇便体力不支的软下身趴在他身上,紧接着重新受力前前后后的蠕动身体,郑小君跪坐在她身后,双手箍住她的腰,后入她的身体飞快往里捣弄。

陈斌含着嫣红的乳头,能清晰的感受到奶水涌出的节奏,每次郑小君用力往她身体里打桩的时候,奶水便会一小股一小股的涌进他的口中,陈斌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无法言说的美妙,是他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的美妙。

孟娇娇都不知道自己被不断涌起的高潮控制了多长时间,她的身体恢复知觉的时候,两个男人都靠着墙坐着休息,陈斌嘴里含着烟,但是没点上真的抽,床上的被子被推到了地上,零食撒了一地,床沿上还耷拉着两只用完的套套,黏糊糊的往下滴着白浆。

狭小的房间里完全是一片狼藉,遭遇过抢劫一样的。

(一百七十四)隔了一条江,隔了千山万水

休息过来,身上恢复了力气,郑小君先去卫生间冲了澡,然后回来抱着孟娇娇进去也做了清洗。

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陈斌已经把房间里的狼藉收拾干净了,还烧上了开水。他带来了很多熟食,简单处理一下,也挺丰盛,至少对于一直在逃亡的孟娇娇和郑小君来说,确实挺丰盛的。

陈斌洗过澡穿好衣服,叁个人围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吃饱喝足后看了一眼时间,也才刚到晚上十一点,陈斌提议一起出去转转,说晚上零点在江边有烟花秀。

孟娇娇自从住进这个宾馆,只在卖戒指那次出去了一趟,其余时间都躲在现在的小房间里,她想出去,可是又不敢。

最后郑小君鼓励她一同出去看看,他说有他和陈斌两个大男人呢,不会有事的。

外出的时候,孟娇娇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帽子、口罩全副武装,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牵着手,一同去了江边。

烟花秀很漂亮,绚烂的烟花在江上的天空持续绽放了将近一个小时,甚至美的不真实。中间隔着一条江望过去,氛围感更强。

其实有那么几个瞬间,孟娇娇觉得这场烟火很熟悉,去年刘志刚带着她去海边玩,就看见过烟花表演,她还因此和刘志刚走散了。

往事涌上心头,她的鼻子有点发酸,冷风一吹,差点哭出来。

不过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

看完烟花,叁个人一起溜达着回去,途中遇见有人卖糖葫芦,郑小君去买了叁串回来。

“大年叁十儿还出来卖东西,也是不容易。这个世界上活的艰难的,不止我们几个”。郑小君分完糖葫芦以后,忍不住发出感慨。

孟娇娇发现他最近经常会发出各种感慨,似乎没以前那么单纯快乐了,大概是挫折会让人快速成长吧。

江的另一侧,刘泉指挥工人们快速清扫烟花燃尽后产生的纸屑垃圾,差不多扫完了,他跑到江边的栏杆旁,问:“刘总,今年咱们公司在这儿办烟花秀效果确实不赖,会有不少人记住咱们单位的!”

刘志刚还在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昏暗的灯光把他过分消瘦的五官照的愈发深邃不明,脸颊处也凹陷出深深的阴影。江风吹过,他的裤腿贴在小腿肚上,勾勒出单薄的线条。

“哦,都打扫完了?”刘志刚回过神,说话时的声音很机械,几乎没太有人气。

刘泉连忙回答:“是的刘总,您放心,咱不会给环卫工人添麻烦的。好不容易在新地方有个响动,不能变成负面影响”。

“好,那就好,收拾完就回去吧”。刘志刚说完以后,转身回到车上,发动汽车开往了庆市的方向。

刘志刚回到家,妈妈还坐在客厅里等他,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年夜饭。

“回来了?”妈妈站起身,关切的问。

“回来了,妈,给你说过不用等我的”。刘志刚换了拖鞋回到屋里,坐在桌边。

“我去给你煮碗饺子。过年了,怎么也要吃碗饺子的!”老太太说完便进了厨房,熟练的拧开天然气给他煮饺子。

不大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端上饭桌,刘志刚拿起筷子就吃。

“慢点儿,小心烫!你看你吃个饭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现在你能赚钱了,咱啥都能买得起,别一看见饭就还是狼吞虎咽的”。老太太在一旁絮叨着,看他吃的那么香,笑着问:“吃出来什么馅儿了吗?”

刘志刚瞬间呛了一口,咬开一个饺子看,里面有绿色的菜叶和肉团,可是他辨别不出是什么馅儿的。他的味觉从得知孟娇娇被河水冲走的那一天开始就丧失了,不光吃不出味道,而且连冷热都不那么敏感。

“嗯,反正是好吃,妈包的饺子最好吃了。”刘志刚闪躲着说。

“你看你,从小吃东西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妈妈笑着数落他,他也只是尴尬的笑笑,便继续低头吃饺子。

“志刚,趁过年这几天,你去相个亲吧?隔壁楼上那个陈阿姨专门跑过来说了好几次了,想把她家的外甥女介绍你,人家女方是在医院做护士的,也结过一次婚,但是没孩子,跟你同岁,年前你陈阿姨还把她外甥女带到咱家里来等你见面的,结果你临时有事儿没回来,害得人家白等一回。”

“现在正好是假期,你总不能一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吧?”老太太满眼期待的望着他。

刘志刚嘴里的饺子突然就咽不下去了,他本来就吃东西味同嚼蜡,只是机械的填饱肚子而已。

“妈,我不打算再找对象了,我们把两个孩子养大就挺好。陈阿姨那边,您还是帮我婉拒了吧”。

其实上一次陈阿姨的外甥女来家里,他半道接到妈妈的催促电话得知要回家相亲,便接着调转方向又回了工地。

除了孟娇娇,他不想娶任何人,既然不能接受别人,那也不要白白耽误人家,见了面只会更尴尬。

老太太叹了口气,“志刚,你还不到叁十岁,以后还有好几十年的路要走,一个人怎么往下过?你看你这一年瘦的还有个人样吗?就剩一把骨头撑着了!”

“我知道,凤芝的事儿把你伤的不轻,离个婚跟扒层皮差不多。可这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你总要找个伴儿才行。妈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们几年。两个孩子还小,你也要替他们考虑考虑,家里没个女人怎么生活?”

刘志刚没多少情绪,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态度坚决:“妈,孩子们,我一个人也可以带大的,以后家里可以花钱请个保姆帮忙,相亲的事儿以后就不要提了。”

“唉,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和你说个什么事儿吧,你不同意也不说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同意,老把事儿都闷在自己心里,谁也不说。志刚,你这样容易闷出病来。”

“你和妈说说,是因为你手机里那张照片上的姑娘不?凤芝说你在外头有了相好的,是有这么回事不?”

刘志刚诚实的点点头:“是”。

老太太听后摇摇头,说了几句‘造孽哦’,沉默半晌又问:“那她还愿意跟你不?能把她找回来不?”

她这一问算是直接把刀扎进了刘志刚的心口,他嘴里的饺子根本无法下咽了,只能拿过垃圾桶吐了出来,连带着把吃下去的也吐了出来,漱口的时候眼泪还在流。

老太太吓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跟着他收拾,最后也跟着偷偷抹眼泪。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刺激到了儿子,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劝儿子几句。

“她不要你就不要你了,你得想开点儿,这样的事儿本来就是说不准的。你带着两个孩子,她不愿意跟你,也在情理之中。志刚,妈还是那句话,天下好女人多的是…”。

刘志刚吐完洗过脸,拉着妈妈去客厅坐下,木讷了半晌还是开口了:“妈,是我的问题,我那方面不行了,所以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咱不能耽误人家”。

老太太一时不明白他说的话是啥意思,两眼迷茫的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捂住嘴呜呜的哭着问:“那,那方面?你是说,是说…”。

“嗯,就是说的那个,已经不行了,症状有一段时间了”。刘志刚老实的坦白。

“怎么可能?你今年才二十七啊,之前什么都是好好的。你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就不行了?你去医院检查过吗?”“没用的妈,大夫也治不好,我这个情况医院治不好”。刘志刚平静的说。

“为啥啊?怎么会这样?这里是大城市,好大夫多的是…”。

“妈,没用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您别再问了,以后也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他说完以后,便掏出烟去卫生间里抽,妈妈在客厅里嘟囔了一会儿,便默默的回房间休息了。

刘志刚抽完烟以后,内心平静了不少。他无力的靠在墙上,突然想起来以前和孟娇娇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没完没了的缠着她做,她躺在他身下喘着骂他早晚要守活寡。

没想到真让她说对了,他不到28岁就硬不起来了,和孟娇娇分别后便再没碰过女人,对性事再也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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