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10-19)作者:猫吃了鸟

第十章 病倒

今年的生辰办的热闹,可由于前两日生出的事端,林弃不免力不从心,寿宴才结束就躺在床上不愿再多动弹。

她今日喝了不少酒,头更有些晕乎乎的,若不是侍女扶她回屋,她怕是要倒在半路。看来她不胜酒力,以后要少喝些为妙。

白日,林霏照常参与她的寿宴,过去两日,她看起来已恢复成平时的模样,精神抖擞,还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段贺词,对此,林弃心怀感激。

可她们的确互相被对方的信引所影响,林弃不知晓林霏是如何想的,可她现在却不好意思直面她,仿佛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日的窘态。

“说起来,霏儿似是不打算追究了。”

前日事后,阿怜将整件事都向她禀告清楚,是以,她也清楚霏儿与阿怜之间是什么事都做了。

起初,她还在想若是阿怜向她求助,她该如何替她脱罪,不想两日过去,今日寿宴途中,阿怜竟是全程陪伴林霏左右,好像主仆关系照旧,丝毫看不出异样。

唉,这样似乎也不错。

这么平稳地过了三日,林霏那边未传来动静,贺念璠竟病倒了。

林弃将整个会稽府最好的郎中都请到府中,开了不少贴药,也没让念璠好转。

“过了这么多日,京城的郎中还未到么!”

“殿、殿下,说是快到了……”

“姐姐,我的头好痛……”

贺念璠每动一下身子,脑子就跟要晃出来似的,她想不明白,这段时日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待在越王府,既没被风吹到也没被水冻着,好端端的怎么又病倒了。

“念璠!”林弃亲自替她更换额上早已被捂热的巾帕,而后又用力握住她的手,“没事的,我已经遣人去京城寻更好的郎中过来了,他们的医术比会稽这的更高超,一定能将你看好的。”

“嗯……我、我相信弃姐姐……”

语毕,贺念璠又是低咳不止。

林弃忙帮她拍背,道:“你好好休息,莫要说话了……”她心底百般自责,此次是自己邀念璠来会稽,若是未能将她好好地送回蠡渚,这辈子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过了半日,已到夜半时分。途中,德太妃曾进屋劝林弃去歇息会儿,莫要累坏了身子,却被她以“孩儿不累”的由头拒绝了。

放在桌上的红枣银耳羹早已凉透,林弃的眼皮开始打架,头不停地点着。

此时,王萧进屋来报:“殿下,宫中的太医到了!”

是了,若说这全天下最厉害的郎中,莫过于皇城中的太医,这次能请来一位还少不了林霏的助力,若不是她向当今女帝写信,谎称自己染了风寒,太医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臣张远,参见殿下……”

“快快请起!”

张太医在入城时,就有迎接的手下向他说明了实情,是以才进屋,他便知道躺在床上的少女就是殿下心系的对象,也是他为何来此的源由了。

“张太医快来瞧瞧,她究竟生的是何病?怎会几日都不见好转?”

张太医在床边的小木凳坐下,道了一声“失礼”,拉过贺念璠的手为她探脉象,而后又掰开她的眼皮,细细查看。

“怪了……”张太医将贺念璠的手放好,眉头紧蹙,向林弃答复道,“殿下,不知这位姑娘几日前可有收到惊吓?”

“惊吓?”

林弃想到那日屋中,她是如何嚷嚷着要肏念璠,又是如何强硬地射在她口中,往事历历在目,虽说都是因为该死的易感期,并不是存心的……

林弃蓦地感到心虚,脸色煞白道:“或许有吧……”

“想来那就是引子,高烧不止,脉象乱中有序……敢问殿下,这位姑娘可分化了?”

林弃不明白这与分不分化何干,可太医既如此问了,想来定有深意。

“念璠今年十三,尚未分化。”

“这就对了。”

张太医抚须,原先紧蹙的眉头倏地放松,莫名地睨了林弃一眼,其中分明有几分谴责与轻蔑。

天下的男女大多在十五岁这年分化,可既是大多,说明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早一年或晚一年,而其中更有例外的例外,便是十三岁分化。

“此事实为罕见,一般因人为导致的因素而提前,如多次受到信引影响,过早经历房事,殿下有所不知,关外异族早婚,男女多在十二、三岁成婚,而后分化……”

大周最为此举不齿,认之为蛮夷习俗,以区分大周礼仪之邦,是以此等事迹在大周罕见,会稽的郎中未往这个方向想也是自然。

说完,张太医拱手垂头,不再多言。他愈是缄默,林弃愈是不自在。

她是年长者,是念璠口中的“姐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与她亲近,最终……

“张太医,是我做错了,可您能否告诉我念璠为何高烧多日不退,若是分化期未免也太长了!”

林弃竟愿意承认,这倒是出乎意料,要知道这可比京城中其他又当又立的王公贵族好多了。

张远态度好了几分,道:“回殿下,念璠姑娘分化得太早,身子还未长成,是以分化时间长些也是正常的,还请殿下不必过分担忧。”

“好,好……张太医鞍马劳顿,我已备好屋子,还请您先下去歇息吧……”

“分化期,竟是分化期……”

林弃喃喃着朝床上的人影看去,身形单薄瘦弱,个子比同龄人还要矮上一些,分明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就要受分化的苦了……

遭了,她忘记问张太医提前分化会不会落下隐疾了!

“姐姐……我、我这是没事吗?”贺念璠茫然地盯着床帘,眼眶早已噙满泪,“我好想阿娘,好想母亲,还好想姐姐……呜……”

处于分化期的人本就敏感脆弱,贺念璠又是第一次独自一人离家这么久,第一次身体感到不适时身旁没有家人,她抽着鼻子低泣不止,林弃担心她哭坏了身子,道:“等你分化完我就送你回去,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知不觉中,紧闭门窗的屋子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林弃因过度忧虑念璠的状况,也就未注意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愈发燥热,乏得用不上劲。

“嘶……”

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林弃还以为是今日吃得少,身子有些吃不消,她瞧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银耳羹,不觉口腔生出津液。

“念璠你稍等片刻,我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林弃俯身附耳说着,贺念璠抿着唇瓣,也不知有没听进去。

林弃想着速去速回,才起身,方才还未给出任何回应的念璠却忽的用力拉住她的衣袖,还不待林弃作出反应,只听“啊”的一声,整个身子便被拽得重重摔到床上。

“念璠!我、我没压着你吧?”

身下传来闷哼声,林弃手支在身侧,也不知是今日自己太累,还是念璠力气太大,她挣扎了半天,竟无法挣脱她的怀抱。

“弃姐姐,我、我……嗯~”

少女主动贴近,双腿不知羞地在林弃的腰腹处蹭着,林弃想起张太医轻蔑的眼神,欲用力将念璠作怪的腿掰下去,不想身子却愈来愈重,像是脱离自己的控制。

“!”

不是错觉,作为习武之人,林弃惊觉自己竟连手指都控制不住。

“念璠,念璠!”

少女的体温愈来愈热,就像冬天的火炉似的,林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呼吸间,一股浓郁的淡雅清香飘入鼻腔,林弃的身子蓦地一软,头无力地搭在念璠脖颈处,她这才注意到,这股雪松味是从念璠脖子后传出的,是信引的味道。

乾元与坤泽大体分为天、地、人三级,作为最高级的天级乾元与坤泽,大多出现在贵族间,林弃作为皇女,自是天级乾元。

低级乾元会被高级乾元天然压制。

一次宫中盛宴,席下一坤泽突然陷入发情期,坐于主位的女帝受到影响被激起易感期,正是那次,林弃明白被高位者压制是何滋味,身子发软,手脚发凉,惧怕得不敢大声呼吸,是她那时的感受,也是眼下的。

念璠究竟是什么来头?

身子虽在不受控地发抖,可林弃的脑子暂时还算清醒。

近来许久未造访脑海的六姐再次出现在眼前,林弃试图甩去这个想法。

不可能,六姐早就死了……

林弃在稍大些后得知,她那风光嫁给御史大夫之女的六姐竟不是坤泽,而是彻彻底底的乾元,听说品阶还不低,这也是为何当今女帝,当年的皇长女太女殿下会忌惮她,更有谣言说,六姐出事是女帝害的。

是与不是,想必除了早已不在人世的六姐和长姐外,再也无人知晓。林弃想起这些也不是在意当年的真相,她只是在想,六姐的品阶一定是高于她的……

如今在远离京城的蠡渚,出现了一个可以媲美皇族乾元的少女,怎能不让她在意。

“念璠,你……啊!”

第十一章 分化期揉弄念璠的小肉芽

林弃猝不及防地发出惊叫,院外的王萧闻声赶来,拍门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无、无碍!”

才怪。

还在发呆间,林弃感到天旋地转,念璠不知何时有了力气,竟身子一翻,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快、快些躺回去……”

在本能的制约下,林弃不敢看念璠此刻的神情,只有一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出现,那就是“逃”。

可她能逃到哪去,抑或是说,她现在逃的开吗?

“姐姐,我那处好痛,你帮我瞧瞧,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甜腻而无助,像是误入歧途的孩子在求助,若是她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些,林弃许就信了。

“痛、痛说明你要分化为乾元,再过几个时辰许就好了……”

贺念璠才听不进去呢,抓住林弃的手就往身下探,隔着布料,林弃恍惚间摸到一小指粗的硬疙瘩,烫得惊人!

“嗯,姐姐~你摸完后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少女塌下腰坐在林弃结实的小腹上,借着烛光看去,林弃注意到念璠的裤子上有一小小凸起,带有些许血渍。

“姐姐,你怎么不继续摸了……我好痛,好痛啊……”

林弃明白这分化之痛,肉芽顶破皮肉,在短短几天内长成肉柱,她当初痛了三天三夜,褪下的裤子裆部尽是大块的血斑。

若是简单的抚慰可让念璠好受些,她当然愿意,只是这身子……

“念璠,将你的信引控制好,否则、否则我动弹不得……”

少女眼波流转,紧咬下唇,手撑在林弃胸前支撑着身子抽噎道:“可我不会……”

“不会?”林弃也没了办法,“那你用手捂住腺体,试试可行否?”

贺念璠是听话的,就是身子坐不稳,听到林弃的嘱咐,她也一只手按住林弃的腹部,另一只手捂住后颈,道:“有、有好些吗?”

林弃伸展十指,惊奇地发现手又能动了,当下贴上念璠的小肉芽给予回应。

贺念璠呼吸频率陡然加快,被刺激得身子往后倒,林弃手疾眼快地将她拉回来,同她变换回之前的体位。

“将双手都护在腺体后,我会让你爽快的……”

林弃褪去贺念璠的衣服裤子,少女微微隆起的酥胸揉捏起来如棉花般柔软,顶端两颗红豆早已兴奋地立起,随着动作在林弃眼前摇曳,留下两条残影,林弃情难自抑地俯身,尖牙擦过少女的乳尖,咬住轻拽、吮吸。

“啊~姐姐……”

少女舒适地蜷缩脚趾,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上半身却是安分地不敢乱动,生怕无意间泄出的信引会影响到弃姐姐。

林弃愈发觉得她乖巧得惹人怜惜,伸出舌尖在乳晕打圈,而后顺着起伏的胸膛一路向下,略过小巧可爱的肚脐眼,敏感的小腹,淫靡的水痕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舌尖止于新生的嫩芽。

“乾元……”

林弃眼里闪过失落。

不日前见过的稚嫩下体多出两样新东西,鹌鹑蛋大小的肉囊和一节小指粗长的肉芽。

肉芽的根部正在渗血,林弃怕念璠吃痛,也不敢大力撸动这小小的性器,转而用嘴含住,时吸时吹,温暖的口腔内,软舌围绕着龟头打转。

贺念璠初分化的稚嫩性器怎受得起如此刺激,林弃就这般挑逗几下,肉芽便止不住在口腔内突突跳动。

“嗯~姐姐,我要到了~”

少女的低吟如幼兽哼叫般软绵,待其平复后,林弃将肉芽吐出,发现除了顶端有部分透明汁液外,并没射出别的什么。

“哈,哈……姐姐,我那处还是有些痛,它是不是流血了?”

林弃咽下嘴中的铁锈味,贴近贺念璠的性器打量,根部确实有血滴在源源不断地渗出,想来分化期一刻不结束,疼痛也一刻不消停。

“是有在流血,你……”别怕。

少女的哭泣声硬生生将林弃的安慰打断,她自幼最怕见血了,那处这么痛,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林弃当然想帮念璠止血,可当年她在宫中痛了那么久,太医也束手无策,最终还是靠自己的毅力坚持下去,可见这世间并无良药能减轻乾元女子在分化期的痛苦。

“不如,不如我再替你揉揉那处……”

林弃右手大拇指轻抵肉芽顶端,它真的太小了,即便是充血立起,好似比之前的阴核也只大一些,可天级乾元的性器向来是乾元中的翘楚,就是林弃这般无欲无求,过去不曾多加关注自己的性器,也知自己的尺寸足以让大部分乾元自惭形秽。

就是这根大东西让她痛了三天三夜,那么念璠呢?

林弃突然不敢想了。

“姐姐,你……你怎么又不动了?”

贺念璠能感觉到肉芽顶端抵着东西,可它停在那的时间也太长了,长到她的身子再次燥热,意识再要消散,以腿心为中心的痛意再次向四周发散。

“念璠……”身上的女子抱紧她,“这样下去不行,你会坚持不下去的……”

林弃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贺念璠恍惚间听到林弃的声音,好像很生气、很着急,是因为她吗?

又过去了一日夜,林弃觉得腿间痛得仿佛要裂开,像是有人要拿斧头将她劈成两半,一开始她还能哭出声,现在则是痛得麻木,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弃姐姐说得对,分化成乾元真的好痛。

“我泱泱大周,竟连一味止痛药都没有么!”

林弃已有两日没睡,眼下两团乌青,自也控制不住脾气。

“殿、殿下,也不能说没有,过去华佗神医有麻沸散,那可是镇痛的神药。”

“过去?”林弃冷哼一声,“请问张太医,那麻沸散如今何在?”

“回殿下,这药已失传……”

“那不就是没有!”

林弃摔碎手中的茶杯,扯着袖子在院外来回踱步,这动静吸引来了德太妃。

“弃儿,过度动火会伤到身子,你瞧你这黑眼圈……”德太妃也不多加苛责,喊林弃在院中的长凳上坐下,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傻孩子,阿娘知道你担心屋里的姑娘,却苦于没有法子能帮她,唉,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事情是都能如愿的呢……”

“可,可她是因为我……”

林弃紧绷多日的弦被德太妃一下下拍断,她好像回到四岁那年,宫里人人皆言母皇恨她,恨她克死自己的生母,林弃的“弃”,乃是抛弃之意,幼小的她不信,哭着跑去问那时还是德妃娘娘的阿娘此事是否是真的。

“弃儿莫伤心,你有阿娘,有四姐,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又怎会是被抛弃的孩子呢?”

阿娘向来如此,不会用谎话掩盖真相以逗她开心,她会从旁的角度说些别的,让林弃知道这事虽是真的,可另一事同样是真的,且后者比前者更重要。

林弃在德太妃怀中大哭一场,直到把德太妃胸前那块布料都哭湿了,才知羞地离了身,用手抹去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道:“让阿娘见笑了……”

“你这孩子……”德太妃透过这张哭成小花猫的脸蛋,看到幼时林弃的影子,“看来我前几日有一事说错了,你这孩子和小时候没变,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林弃挠着脑袋,也不反驳。

“阿娘……可念璠的身子会这样,与我确实脱不了干系,我哭出来是好受些了,她还在屋里受苦……”

她才进屋瞧过,初识时走路连蹦带跳的小雀儿现下躺在被子里蔫蔫的,连睁眼瞧她的气力都没有,她坐在床边看了许久,若不是念璠的胸膛确在起伏,她还以为……

“这事的缘由,我也从张太医那听到了些,依我看,这事你确实有错……”

林弃的拳头握得更紧,指尖在掌心留下几道印子。

“可作为娘的,总要替孩子兜错不是?你放心,念璠姑娘不会有事的。”

德太妃唤院外的侍女进来,问道:“到何处了?”

“回娘娘,已到城外了。”

林弃不明所以地在两人间来回看着,不解道:“阿娘,你们在说什么?”

德太妃身旁的侍女上前一步行礼,道:“殿下,娘娘在楚地时结识一西洋传教士,去岁楚王妃生了场大病,正是这位西洋人治好的,听他说,大周疆域内又不少像他们这样的传教士,其中又以京城最多。”

“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德太妃吩咐侍女去府外候着,继续道,“我那朋友曾送我一块名为怀表的东西,上面刻有他的姓名,三日前我命手下拿着它快马加鞭去寻在京城的其他传教士,其中一位名戴安娜,正是我那西洋朋友的旧识,算着时间她今日快到了。”

等了一刻钟时间,之前那侍女引着一位穿着汉人服饰的西洋人进来,深目高鼻,金发碧眼,却是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周话。

“我是戴安娜,非常荣幸能见到大周朝的娘娘和越王殿下。”

女子朝她们二人行礼,林弃瞧去,猜测这女子年岁不过二十五左右。

戴安娜是在大周出生、长大的西洋人,当年她的双亲远赴万里来到大周传教,不想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国度,也就在此定居,生下她。

“我的父亲擅长医术,我自幼耳濡目染,也算懂得一些皮毛……”

戴安娜从随身携带的箱子中拿出一小瓷瓶。

“林小姐只需用力吸一口它,很快便会失去意识,也不会感到痛苦了,就是……”

“就是什么?”

“这东西的味道有些刺鼻,对身体也有些许损害。”

第十二章 乾元君

瓶塞方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味道从瓶口飘出,林弃不自在地皱鼻,欲言又止,小心支起贺念璠无力的身子,同她道:“你用力吸几口,身子就不会痛了。”

贺念璠懵懂地照做,才吸几口,她就觉得眼前发黑,歪头昏睡过去。

“戴安娜姑娘,她这是……”

戴安娜已将瓶口塞好,再度小心放回箱子中。

“这是正常的,若是林姑娘醒来分化期还没结束,只要再吸一次便可。”

戴安娜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些白色圆片,道:“殿下,这是我们西洋人用的阻隔贴,效果虽与大周的无差,时效却更长。”

林弃接过这些被裁剪成圆片的阻隔贴,贴近鼻子轻嗅,没有大周膏药的草药味。

“真是神奇……”

林弃想,西方有许多大周人不了解的东西,待念璠痊愈,她定要与这位戴安娜姑娘结交为朋友。

太阳逐渐在地平线下落。

贺念璠卧床数日,身子也多日未清洗擦拭,借这药的药效,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林弃顾不得自己休息,连忙唤下人端热水进屋。

“待会儿你们将念璠的衣服都拿去清洗干净,至于换洗的衣物……”

林弃念旧,来会稽时带了不少从前的衣物,本以为它们从此只能压箱底,想来给念璠穿是正合适的。

少年人的身体在分化期间变化很快,巾帕擦过少女颀长的天鹅颈、尚未生长毛发的白净腋窝和一手可握的细腰,林弃垂眸不敢多看,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清洗巾帕,林弃将水微微拧干,散发着热气的巾帕贴上好看的锁骨,而后是……几日前还只能说是微微隆起的胸脯有了姣好的形状,一手可握,如刚出笼的馒头软绵……

“……啊!”

林弃收回在少女胸前作怪的手,心虚地左右环顾,还好身旁没人,念璠睡得也熟。

“林弃啊林弃,你真该死!”

人人都道乾元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林弃从前还会反驳,现在嘛……她承认所言不虚。

胯下的小林弃隐隐有了起色,林弃夹紧双腿,从袖子里掏出白日戴安娜所给的阻隔贴,撕开一片贴在腺体以防万一。

擦拭完上半身,林弃贴心地挑了一条绣有荷花的青色肚兜替念璠系上,这是她过去穿的,尺寸于现在的她而言虽有些小,可给贺念璠的小身板穿正合适。系完肚兜,林弃替念璠套上宽松的白色里衣,将被子盖好。

她还未忘记念璠是个病秧子呢,现在是九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冷,千万不能让念璠冻着。

“我是为了确认念璠的情况,才不是因为别的心思……”

颤抖的双手拉开被系成蝴蝶结的裤带,林弃心一横,径直将亵裤拉至贺念璠的脚踝。

“呼……”

林弃在心底倒数三声,视线从脚踝缓缓上移,最后停在腿心。

肉芽成长了不少,已有一根食指粗长,软绵绵地垂在有两颗鹌鹑蛋大小的肉囊上,性器的根部不再渗出多的血滴,已经开始结痂。

身为乾元,林弃以眼为尺,不免在心中较量起二人的尺寸,发现自己大的多,林弃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未发现的笑意。

乾元就是这般喜爱比较性器大小的生物,即便林弃过去自诩对这不甚在意,可在前两日被贺念璠的信引天然压制后,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乾元本能受到挑衅,是以能在尺寸上获胜,怎能不让她找回些许尊严。

可身为“朋友”,林弃不得不承认结痂的伤口可算不得一个好的预兆,这说明念璠的分化期快结束,肉柱也只能这么大了。

“这也未免太小,以后你的坤泽可是会嫌弃的……”

林弃无法道明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情绪,她面上含笑,心却好似被剜去一块,令她痛得有些喘不过气。

其实她早该死心的,就在看到念璠腿心的小肉芽时,她就该知晓自己和念璠没有将来了。

这几日她不过是不愿承认,想让自己能无所顾虑地再对念璠好几日罢了。

美梦终究有结束的时候。

林弃心不在焉地擦拭完贺念璠的腿心,盯着手里的巾帕发呆,她这几日都未闭眼,这般看着看着,竟连自己何时入睡都不得知。

“姐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似有远方的呼唤声传来,林弃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觉得腰酸背痛。

“……念璠?”林弃顿时瞪大双眼,手攀上贺念璠的肩,“念璠,你醒了!身子还有哪处不适吗?”

“没有,”少女倚靠床头眨巴着凤眼,当着林弃的面又扭了几下身子,“姐姐你看,我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林弃这会儿倒像是个啰嗦的长辈,双眼不信邪地在念璠身上来回扫过,道:“当真?那你动动腿。”

“哎,我真的没事的……”少女在锦被下的腿才扑腾一下,清秀小脸上的五官霎时挤在一块,“嘶……姐姐……”

贺念璠攥紧林弃的小臂,嗫嚅道:“我那、那处好痛,感觉也好奇怪……”

“你还说呢,你自己且摸摸是多出了什么,接下来这段时日有的是你适应的。”

贺念璠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听话照做,下一刻,整个身子像石化般一动不动,她僵硬地对上林弃玩味的眼神,在林弃的注视下又是不敢置信地揉了一下。

“姐、姐姐,它、它、它……”

嘴巴张张合合,竟是半天未吐出一句像样的话。

林弃不忍笑出声,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中庸?”

林弃摇头。

“我是乾元?”

“是。”

贺念璠的脸色在短短一瞬内变了几次,她前几日算得上神志不清,别人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是都忘了,醒来还以为自己如往常一样只是大病一场,又怎知自己是分化了。

“你怎么了?”

林弃瞧念璠目光呆滞,也未看到想象中的欣悦,不免有些担心地在她眼前挥手。

“我、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我是乾元了!”

少女笑靥如花,雀跃地朝前方做出几个挥拳动作,这才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哼,以后谁再敢欺负姐姐,我就揍回去!”

“欺负我?”林弃指了指自己,“谁还敢欺负我么?”

“不不不,弃姐姐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念温姐姐。”

对哦,念璠自己也有一个姐姐,林弃几乎忘记那个神情冷漠的少女了。

“姐姐你不知道,在我们幼时,经常有同龄人欺负她,就是现在也经常有多嘴的邻里爱问些没意义的问题,以此作趣,真是讨厌死了!”

贺念璠像是把憋了几日的话全说了,絮絮叨叨地讲着过去念温被欺负的往事。

林弃听着听着,面上不免带上愠色,附和道:“太过分了,他们无缘无故,为何要欺负你姐姐呢!”

这话像是踢中了痛点,贺念璠脸上闪过落寞,道:“也不能算无缘无故吧,毕竟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念温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我们长得不像也是自然……”

“你们并无血缘关系?”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林弃抬眉,严肃道:“这事可以同我说吗?”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林弃可以确认念璠是个心大的姑娘,万一她无意中又对她说出什么秘密,那就遭了。

“旁人自是不能说的,可我相信姐姐,姐姐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的,对吧?”

迎着贺念璠满含期待的目光,林弃咽下一口津液,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道:“我发誓,绝不对旁人说出你的秘密。”

少女笑出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那是在我七岁那年,阿娘同我说的……”

在过去的一日,学堂中的孩子聚作一团,不知是谁开头聊起了她们一家的长相。

贺念璠的阿娘很美,她长得并不若祸国妖姬,倒像掉入尘间的谪仙,平日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一双冷冽的凤眼抬眸间能把人吓得愣在原地,是以再玩闹的孩童在她的课堂上也是静若处子。至于念璠的母亲,她的性子就如林间的小鹿般跳跃,一双湿漉漉的圆眼总是饱含笑意,学堂中的孩子们大多喜欢她。

作为二人的女儿,贺念璠与阿娘长得可谓一模一样,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继承自阿娘的凤眸少了几丝冷峻,总是笑得如同弯弯的月牙罢。

可念温呢?不仅大家觉得她与贺家人长得不太像,就是贺念璠也觉得,她们间的确找不出相似的地方。

“那日回家,姐姐大哭了一场,阿娘与母亲同她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之后好像一切如常。直到许久之后的一天,我因顽劣惹哭了姐姐,阿娘唤母亲将姐姐带走,独留我一人在屋中同我说了真相,也是自那日起,我才知姐姐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

“你阿娘是如何收养你姐姐的?”

“她们未说过细节,只说姐姐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双亲就不在了,阿娘与母亲承姐姐的生母所托,这才收养了她……其实亲生不亲生,我根本不在意,自我记事起姐姐便在贺家,同我一起长大,于我而言她永远是我的姐姐、我的家人,谁都不能替代她,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有些人喜欢以别人的痛处作乐呢?”

贺念璠抬头,这才发现林弃眼眶通红,看起来竟比自己还伤心。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贺念璠手忙脚乱地擦去林弃脸颊的泪水,林弃不自在地低头,这才知道自己竟当着念璠的面哭出来。

她是哭自己与念璠不可能了,还是哭念温与自己相似的身世呢?许两者皆有吧。

“我只是想到过去……”林弃对上贺念璠不安的眸子,“我想同你说我幼年时的事情,求你听我说好么?”

第十三章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说是幼年往事,林弃却从上一辈的故事开始说起。

“我的母亲是正德帝,而我的阿娘则是一七品小官的女儿。阿娘入宫时不过十六岁,而母皇已过不惑之年,彼时阿娘稚气未脱又天真浪漫,很快便引起了母皇的注意,得到临幸被破例封为昭仪。我听宫人说,母皇整整翻了阿娘半年的牌子,半年!然后……”

林弃置于大腿的两手握紧,绷出可怖的青筋,她忽的噎住了,好一会儿直喘气说不出话。

贺念璠敏锐地预感到接下来的走向,她双手覆上林弃的手背,柔声道:“姐姐,你若不想说,便算了……”

“不,我要说……”林弃赌气地抓住贺念璠的手,像要把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全同贺念璠说了,“阿娘受到如此频繁的恩宠,很快便有了身孕,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我……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母皇得知阿娘有孕大喜,将阿娘晋升为惠嫔,外祖父也得以加官进爵。我听德太妃说,阿娘满心期待着我的降生,还为我拟定了好几个名,说来有趣,每个皇嗣的名只有母皇才有权决定……可意外发生了,阿娘在生我时遭遇产劫,诞下我后不久便撒手人寰,她走时才十七岁,不过是个孩子,我甚至只能透过画像想象她的真容……”

林弃捂面道:“都是因为我,阿娘才会走,母皇自我降生之日起,更是拒绝见我,随手写下一个弃字,便成了我的名,直到母皇驾崩,我才第一次得以亲见母皇龙颜……人人皆知我是先帝的公主,又怎知我林弃是一被人抛弃的孤儿。”

贺念璠无措地看着林弃,欲给予安慰,可她毕竟才十三,思索半天,竟是半点好听的安慰话都想不出,只是喃喃道:“姐姐……”

“念璠,你知道么?母皇生前最宠爱我的六姐,可她的生母不过一不受宠的陪嫁侍女,就因六姐与母皇长得有几分相像,母皇便对她有求必应,可我呢?”

在深宫中成长的这些年,随着年岁渐长,愈多当年见过先帝的宫人惊呼林弃与先帝相像,比当年的六殿下还要像上几分,若说六殿下与先帝有五成像,那么林弃则是七成!

“什么相像不相像,不过是不公平的命……”

贺念璠不敢发出动静,不知怎的,弃姐姐明明是在“嫉妒”她的六姐,她心中却无端升起一股惶恐,好像那位六殿下不是旁人,而是她。

况且,她似乎有些饿了……这几天她都没吃多少东西,肚子正在咕隆作响。

林弃说够了,心中的郁结消了不少,她并不恨她的六姐,也不恨母皇,方才的她不过是当年深宫中那个被忽略的孩子,急于寻找一个发泄口罢了。

“抱歉,我说得过多……”

林弃向坐在床上的少女看去,她茫然地盯着前方,手捂着小腹嘴里在低声嘟囔些什么。林弃凑近些去听,只听她嘴里念叨着:“好饿……好想吃水煮虾、葱花黄鱼、豆腐炖黑鱼……”

全是菜名,确是她疏忽了!

瞧天色已是午时,林弃一跺脚,“哎呀”一声,唤来屋外的王萧。

“王萧,念璠饿了,快去吩咐膳房准备白粥、水煮虾、葱花黄鱼,还有……”

“豆腐炖黑鱼!”

贺念璠擦了擦嘴角,又变得雀跃。

“听到没有?快下去吧。”

王萧直到走出院子还在纳闷,他只是个侍卫,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他该做的,殿下真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想到此,王萧加快了脚步,满脸欣慰。

“哼,殿下还说她对念璠姑娘没别的想法,依我看,她再过一段时日就要去人家家里提亲了吧!”

“姐姐,我想吃鱼……”

贺念璠可怜巴巴地望着离自己不远的鱼肉,林弃有些动摇,可想起她多日未进食,复又强硬道:“不行,张太医与我说了,你现在只能喝些稀粥,待你再好些才能吃肉……”

说罢,林弃舀起一勺还在散发热气的白粥,耐心吹了几口冷气递到贺念璠唇边,道:“小心烫,张嘴,啊……”

贺念璠无奈地睨林弃一眼,两条柳叶眉蹙在一块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姐姐,我要何时才能吃其他东西,我的嘴里没味,感觉活着都没盼头了。”

林弃见念璠不愿再吃也不强求,端着只剩小半碗的白粥放在一旁的盘子上,意有所指地瞥了某处一眼,道:“待你能下床……”

“我现在就能下床!”

贺念璠怕是就等着这句话呢,被子一掀,一眨眼的工夫双脚便踩在地上,林弃瞧她身形摇摇晃晃,忙从背后托住。

“动作慢些,你那处不疼了?”

“嘿嘿……当然还是有些疼,可不至于影响走路。”

被越王殿下亲力亲为地护着的感觉很不错。

院子中,贺念璠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林弃则在她身前张开双臂护她周全。

“林姑娘,殿下对您是真上心,属下从前从未见过她对旁人这般耐心呢。”

二人闻声看去,见王萧叼着根狗尾草倚在墙边,也不知看了多久。

“咳,王萧!”林弃不着痕迹地收了手,“莫要随意揣测我们二人的关系,念璠姑娘已分化为乾元,我们二人仅是朋友,仅此而已。”

“乾元?”

王萧立定,吐掉口中的狗尾草,惊诧地在两人间来回扫视,贺念璠莫名有些害怕,躲在林弃身后嗫嚅道:“姐姐……”

“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林姑娘瞧着性子软弱,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怎会是乾元呢?”

林弃倒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她蓦地叹出一口长气,走到王萧身侧低声道:“是真的,我亲眼瞧过,念璠她不但有腺体,还有……还有乾元的命根,我们之间不可能,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宛若晴天霹雳,王萧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走开,一路上心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到嘴的夫人飞走了……”

只可怜他家殿下好不容易动心一次,好好的心仪姑娘处成了姐妹。

“姐姐,我今日表现如何?我可是一次都没有摔倒呢!”

当然,她可是咬紧了牙根才勉强没有摔到地上,这话自不能和林弃说。

林弃却在发呆,“不可能”三字在她脑海中盘旋,声音愈来愈大。

“姐姐,姐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贺念璠在林弃面前挥手,她惊奇地发现手不必抬得像之前那般高,省力不少,“姐姐,你瞧我是不是长高了!”

贺念璠激动地比划着个子,她记得自己之前到林弃的下巴,现在则到她的鼻子!短短几日长了约莫一指长的高度,难怪她觉得下半身哪都疼,腿心疼,膝盖更疼!

林弃不忍扫念璠的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今日表现不错,看来……也是时候送你回家了。”

贺念璠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才好,弃姐姐就要将她送回蠡渚?可她在这确实赖得太久,还给弃姐姐带来不少烦心事,是以她也不敢多问缘由,生怕听到林弃说厌烦她,顾自在屋中内耗。

“难道是……”

贺念璠看向腿心,愈发觉得是这个该死的肉柱的错,妨碍她走路不说,还让她与弃姐姐间产生嫌隙。

“弃姐姐是嫌弃我分化为了乾元,不再愿意与我往来了么?”

深夜独自一人呆在屋中,贺念璠越想越委屈,泪珠不受控地砸在被子上,留下一个印子、两个印子,直至湿了一大片……

“明明不久前姐姐还说要与我成为恋人……”

想到这,委屈化作愤慨,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贺念璠躲着府中其他人,一路鬼鬼祟祟来到林弃院中。

屋内烛火通明,却未看见林弃的影子,贺念璠轻声推门,发现被上了锁,她不死心,踮脚来到屋后的木窗,所幸它未被关上,正大开着。

木窗并不高,贺念璠用力一跳,手支着窗台麻利翻进屋,竟是一点动静都未发出。

个子高就是好!贺念璠感叹,也不忘此行的目的。

“好香……”

甫一进屋,贺念璠便闻到一股浓郁醇香,像是窖藏多年的美酒,难道姐姐喝酒了?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念璠躲在屋后闻久了,竟觉得自己也有些飘飘然,身子燥热异常。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迷迷糊糊中,贺念璠脚底发虚地向林弃的床靠近,走得愈近,酒香愈浓,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痛苦低吟声。

“姐,姐姐喝醉了?”

“谁!”

眨眼间,贺念璠身前出现一个人影,还能是谁,不正是林弃。只见她抓着念璠赠与的匕首护在身前,面色绯红,唇瓣微启,胸腔随着呼吸起伏,另一只修长玉手护在胸前,勉强不让身上的衣服滑落,宽大衣摆堪堪遮住女子秘处,能看出下身是片缕未着。

林弃圆眼微眯,才看清来者长相,身上的杀气登时消了大半,匕首随之掉落在地。

“……念璠?你是如何进来的?”

第十四章 姐姐,不要找别人好不好,我就能帮

话音未落,林弃拉住贺念璠的手就要往门边带。

“你快、你快走!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

还未走几步,林弃措不及防地捂住后颈,重重跪倒在地喘气。

“哈,哈……你快走!”

“不要!我不走!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求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贺念璠觉得自己此刻卑微极了,她想扶起林弃,却被她厉声斥退不许接近,可若让她在一旁干站着,她又忧心林弃的身子有恙。

“姐姐,我扶你到床上,我就问你一句话,问完我就走,求你了……”

屋中的醇香愈发浓郁,其中掺杂几缕强悍的雪松清香,林弃泛起干呕,她的眸子爬满血丝,企图夺回对身体的控制。

“呃……啊!”

似有人在身后踢了她的膝盖一脚,林弃闷哼一声,抓着衣服重重匍匐在地,乾元感到本能的不甘,驱逐少女的语气中添了些许不耐烦。

“你、你怎么还愣在这?快离开!”

“可姐姐,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少女再也不顾林弃的呵斥,咬牙拉起她的一只胳膊架在肩上,拖起林弃拉到床上。

“好浓的酒味,还是葡萄酒的醇香……”

贺念璠可以确定林弃是真的喝了不少酒,心中顿时宽慰不少,她想,姐姐定是喝醉了神志不清才会对她说下这些狠话,她平日不是这样的。

“哈,哈……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我要……”

柔软床单上,平时总是带有浅笑的白玉面庞眼下染上两团红晕,脖颈青筋乍现,林弃仰起好看的下颚,她忽的闭嘴,痛苦地抿紧双唇,身子抽动不止。

“姐……”

并未看到预想之中的呕吐物,注意到林弃腿心的黏浊,贺念璠呼吸一滞,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误会了什么。

林弃眼眸暗沉,眼中哪有丝毫醉态,她急促地喘息,蓦地苦笑起来。

“呵……哈哈……”

作为乾元,她被更年幼少女的信引压制得动弹不得不说,仅仅是被她拖着身体,这短暂的紧密接触便叫她情难自抑,不加抚慰便泄了出来,怕是全天下都没有这么不中用的乾元,比青楼卖身的男女还下贱、放荡!

“姐姐,你、难道你没有喝酒吗?”

“自是没有……”林弃歪过头去不愿再看念璠,“我不胜酒力,平日更是滴酒不沾,你闻到的不过是我的信引味。”

“信、信引?”

“是,我还要告诉你一事,你的信引让我感到不舒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收了信引离开,二,立刻退出屋去。”

贺念璠虽还未搞清现状,可她明白了林弃的意思,林弃是要她走,她当即跪在床边,狗皮膏药似的抱着林弃的胳膊嚷嚷道:“不要,我不走!我若是走了谁照顾姐姐,你是又到了易感期吧?我可以帮你……”

“我不准!”

林弃声音嘶哑,语气却不容置疑,第一次叫念璠感受到何为皇家威严,心底有些犯怵,眼眶倏地就红了。

林弃向来最看不得贺念璠泫然欲泣的模样,即便她并未去看,可听到念璠的抽鼻声,她也知自己是把她吓哭了。

“我……”林弃软下语气,“你去找我的贴身侍女施言过来,她能帮我。”

施言比林弃年长两岁,是她分化时女帝安排的贴身侍女,更是她的通房丫鬟,除了分化期实在耐不住情潮的折磨与她短暂结契过一次外,林弃再未传令于她。

看来,终于是她该派上用处的时候……林弃想,借这次易感期同施言结契、同房,事成后将她纳为侍妾,自己应该也能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当断则断,作为年长者,她怎能任由自己任性?念璠不过十三,哪里明白何为断袖之癖,又怎知晓世人的唾沫星子能将人淹死,只需再等两年,她就会遇到别的心仪坤泽,忘了自己,然后……

林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痛苦,身旁少女带着哭腔的责问声拉回她的思绪。

“什么帮忙,姐姐是要与那位施言姐姐做我们之间做过的事吗?”

“是……”

林弃眼神躲闪,不敢过久停留在少女存有泪痕的脸颊,屋内的雪松清香悄然间盖过浓郁的醇香,林弃只觉得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贺念璠依旧在控诉。

“可姐姐明明答应过要与我成为恋人,这事难道不是相爱之人才能做的么?姐姐是变心了!”

“我没有!”

“你就有!你方才还让我去找施言姐姐!”

“那是、那是因为……”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压迫让林弃委屈极了,“因为你分化为乾元,乾元与乾元没有将来,我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贺念璠逼近林弃,薄唇微启,尖牙擦过薄得能看清肤下青色血管的白皙脖颈,强迫她转过头与自己对视,清香淡雅的雪松味中添上一股更强悍的酸与凌冽,二人身子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呼吸间,冷冽的雪松味趁林弃一个松懈,尽数钻进她早已肿胀大开的腺体,只见她瞳孔紧缩,从喉咙深处传出痛苦的嘤咛声。

“姐姐你说啊,怎么不可能?你忘了,我的阿娘与母亲就是乾元,难道你认为我的降生是个错误吗?”

“呃……我、我没有……”

林弃的唇瓣颤抖不已,她能感觉到念璠的信引在自己的体内游走,每经过一处,那处便失去知觉,渐渐地,视野边缘出现黑色边框,它的范围愈变愈大,直到视野中心只余下最后一个亮点……

这就是上位乾元对下位乾元的天然压制,能夺人性命的能力。

“……啊!”

意识回笼,视野逐渐恢复,恍惚间,林弃能感受到身后的柔软,是念璠吗?

尖牙刺破腺体,信引尽数注入,明明还是熟悉的雪松味,可相较于之前更温和。

身子软得如同一滩烂泥,不知这场结契持续了多久,就在林弃支撑不住往下滑时,身后的少女抱紧她,她似贪婪不易餍足的野狼,柔软的舌尖不知疲惫地舔过她还有些刺痛的腺体、下颚线、耳廓,最后轻轻含住耳垂,将下巴枕在林弃颈窝直喘热气。

“姐姐,不要找别人好不好,我、我就能帮你……”

贺念璠将下身贴紧几分,滚烫的手掌去探林弃早已一塌糊涂的腿心,林弃脸色一变,本能地想逃离,她能觉察到臀部下面的硬挺在研磨她的腿心,什么帮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分明想肏她!

“够了,你、你且退下,我不需要……”

林弃的声音哪还有方才的威严,甜得如蜜似的,听起来不像威胁,倒像撒娇。

贺念璠呆呆地舔舐还残留有酒香的尖牙,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林弃的变化,直到指尖感到一股强有力的吮吸,粘液打湿掌心,她才露出事成的得意笑容,简直是个小混蛋!

“不要,姐姐在撒谎,你下面这张小嘴分明舍不得我。”

指间在穴口附近打转,发出淫靡的咕唧声,贺念璠故伎重施,张嘴衔住林弃的腺体,另一只手自身后托住她的臀肉。林弃常年习武,臀肉饱满挺立,摸起来手感自是极好的,贺念璠耐不住用力揉捏,称赞道:“姐姐这处摸起来可真舒服!”

林弃羞愤难当,她心中有乾元的傲气,怎能容许自己的身子被一个乾元,还是比她小得多的乾元随意蹂躏。

“你、住手……!”

腺体再度被刺破,林弃眼前泛白差点儿咬到舌尖,指甲在贺念璠小臂留下一道狰狞的抓痕,清澈液体从小穴深处喷涌而出洒在贺念璠的掌心,身下的床单是都湿透了。

“哇……”身后的少女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双眼放光,使坏地将沾满液体的手指抵到林弃嘴边,指尖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姐姐你看,这是你下面流出的淫水,好多啊~”

林弃别过头去不愿多看,她作为乾元的尊严在今日是被彻底打碎了,不做任何回应就是她眼下最好的反抗。

“啊,姐姐不理我……”

身后少女的语气有些失落,一时没了进一步动作,就在林弃庆幸自己计谋得逞时,她感到身后一空,随即脑袋枕在平日迭好的柔软锦被上,紧闭的双腿被强硬地打开。

这下,她还怎敢不做回应,林弃慌乱睁眼,就见少女挺着腰,一双手在猴急地解着裤带,胯间立起的性器顶着薄薄一层布料,尺寸大得可怖,与少女稚嫩的面庞极不相称。

“你、你要做什么?”

林弃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怕了,事情的发展超乎她的控制,好像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制止的。

“姐姐,我好像解不开……”

将要初尝人事的少女兴奋得脑子发懵,双手颤栗不止,自她当年不小心撞破阿娘与母亲,被抱到另一间屋子睡觉,之后不论听到什么动静,她都只是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悄将她们所做的事印在脑海中,那时她尚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想来这就是人间极乐。

可现在,她离人间极乐之间只余被打成死结的裤带,怎能不让她抓狂?

林弃才不管她呢,看到念璠被死结急得抓耳挠腮,她暗自庆幸天助她也,不必被一个乾元夺取了清白,可她未想到念璠性子如此急,见裤带实在解不开,竟沿着缝合线将布料一扯,可怜一条好好的裤子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碎片。

第十五章 姐姐的乳儿可真大

林弃当日所见的确不虚,念璠的性器蛰伏时只有一根食指粗长,自是比不上她蛰伏时就有刚出生婴儿小臂粗的肉柱,可她也不曾想到,念璠的性器膨胀后会这么大,约莫一尺长,两三岁幼童的手腕那般粗,更可怖的是,性器顶端的龟头向上翘起,柱身遍布狰狞的青筋,实乃乾元名器,想必天下所有坤泽见了这根巨屌,都会拜倒在贺念璠的石榴裙下。

可她林弃不是坤泽。

乾元女子的阴穴不为交欢而存在,甬道不为产子而存在,是以乾元女子的穴道短浅紧致,若被强行刺入,定会血流不止,好几日才会好。

乾元中总有性器短小者,若刚好颇有权势,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通常会豢养家庭贫困的女乾元君作娈童。

林弃听说过,也知比自己大个两岁的二皇侄豢养了不少娈童,可她是皇女!公主!如今的越王!

“我、本王命令你停下!”

事到如今,林弃也只能拿身份压念璠一头,希冀她会就此害怕停手。可她又错了,贺念璠向来是个胆大的,否则又怎敢接近她叫她姐姐,还不顾她的意愿与她短暂结契了呢?

如此想来,倒是自己一步步纵容造就的苦果。

“姐姐,可你身下的小嘴在极力邀请我进去呢。”

林弃抓住肉柱,龟头顶住潺潺流水的穴口,小穴强有力地翕动吮吸,仅仅是简单地抵住,贺念璠就舒服得直哆嗦。

硕大的龟头奋力向穴内挤,林弃吃痛收紧小腹,阻止性器的进一步前进,呵斥道:“贺念璠,你、你不懂何为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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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姐姐的穴口确实有些干涩,该如何做才好……贺念璠注意到林弃被忽视的肉柱,它可怜兮兮地倒伏在黑色丛林中,不时立起喧嚣自己的存在。

“姐姐……”

少女熟悉的语气再度响起,林弃大感不妙,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果然……

“姐姐的肉柱好可爱~”

可爱?这对于乾元的性器而言可算不得夸赞。

小小的也很可爱啊!

不论贺念璠是否有这么想,林弃笃定她一定是这个意思,在借机嘲讽自己。

“是你的太大了……”

林弃脸色阴沉,声音闷闷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贺念璠置若罔闻,在林弃的惊呼声中,她解开她的中衣,乾元发育良好的圆乳呼之欲出。

“姐姐的乳儿可真大,也不知练武时是否会感到累赘?”

这话可戳到了林弃的痛处,她紧咬唇瓣,强迫自己不要想起那段记忆。

老将军是位严师,并不会因为林弃是女子而宽容。年岁增长,女性的胸乳开始发育,林弃发觉肩膀比之前更容易酸,动作也没之前做的精确,为了不受到责罚,自十四岁起,林弃在自己胸前勒紧布条,以求它不会影响自己。

练习强度很大,动辄两个时辰起步,林弃时常觉得自己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每日回到屋中解开被绕成一圈又一圈的布条,林弃难免悲从中来,胸前被闷出汗不说,还被勒得生疼。

可她不能叫师父失望,若是连师父都不愿管她,还有谁在意她呢?

林弃将小臂搭在眼前,她想,念璠接下来一定会含住她的乳尖,揉捏她的浑圆,乾元最爱做这些,她明白。

可她不喜欢它,就像念璠说的,它是个累赘……

贺念璠的确是这么想的,成熟女子的胸脯曲线柔软妙曼,仅仅是捧着林弃敞向两侧的雪白巨乳,她便口内生津,压在林弃的小腹上的性器兴奋得直跳,吐出一滩清液,贺念璠喉头微动,她跪坐在林弃腰腹处,两手拢住乳肉往中间一挤,一滴晶亮汗珠随之滑入乳沟,她忙伸出舌尖舔舐干净,顺着乳沟向上舔至锁骨、腋窝。

林弃胸前湿漉漉一片,有汗液,更有贺念璠留下的津液,粗长的性器抵住林弃的乳沟,贺念璠稍加想象插入后的快感,性器便颤抖地又胀大几分。

“姐姐,可以吗?”

明知故问,贺念璠逐渐从中觉得一番乐趣,期待姐姐又会用什么话斥责她。

林弃却不似方才负隅顽抗,好似除了呼吸,她对外界再没反应,贺念璠觉察出不对,嗫嚅道:“姐姐不喜欢吗?那、那我不碰了……”

即便林弃全程都在让她停手,可通过她的反馈,贺念璠能判断出哪些是因为羞涩,哪些是因为真的害怕。

林弃未作答,良久屋内只余二人的喘息声,贺念璠明白了她的意思,恋恋不舍离身,将敞开的衣服拉好,可惜她匆匆瞥过姐姐好看紧实的腹部线条,还未来得及上手抚摸。

身上的热源离远,林弃茫然地睁眼往身下望,那个小混蛋正低头撸动自己的柱身,烛光照在她稚嫩的侧脸,依稀能看到一圈小绒毛和细小的汗珠。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打算继续折腾她了?下一瞬林弃便知晓了答案。

贺念璠不得章法的撸动很快榨取出一滩汁液,她将汁液抹在干燥滚烫的手心作润滑,在林弃的注视上攀上她被忽视已久的肉柱。

“唔……我还以为你打算放过我……”

即便命根子被别人握在手心,林弃依旧不忘嘲讽,她怎么没发现自己以前这么会挖苦人呢?

“姐姐……”贺念璠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要是能更实诚些就好了。”

林弃正要反驳,贺念璠撸动柱身的动作忽然变得粗鲁,时而擦过冠首,时而加大手中的力道,白粉的柱身被勒得紫红,另一边,掌心错综复杂的纹路抵上龟头尽情碾磨挤压,不时用修剪平整的指甲抠弄马眼,逼得肉柱突突跳动,从中源源不断吐出更多黏浊透明液体。

处于易感期的性器本就敏感,林弃紧闭双眸,全身的感官集中于腿心,她抓紧身下的床单,准备迎接高潮的到来……

“我要、我要到……”

快感戛然而止,席卷而来的巨潮毫无征兆地变缓,止于欲望的海面。

“嗯?”

濡湿长睫颤抖不已,微阖眼帘慢慢张开,眼前的少女双手垂于身侧,面色无辜又清纯,她嘟嚷道:“姐姐,我的手酸了……”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酸了呢?林弃断定其中有诈不愿理她,反正自己的身子又不是动不了,大不了就自己……

她的身子不知何时竟又动弹不得。

林弃鼻尖微动,嗅到一股方才几乎消淡的熟悉雪松味,她一字一句冷声道:“贺、念、璠,你又想做什么?”

“姐姐误会我了,我怎会升起什么心思……”

少女的语气有几分委屈,眉尾可怜巴巴地下垂,好似受到莫大的冤枉,若不是林弃眼尖,敏锐地抓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几乎就要信了。

“哼……快收了你的信引。”

“我不会……”

“你!”林弃咬牙切齿道,“要如何做你才会好?”

语毕,贺念璠还当真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

“嗯~或许姐姐承认自己想要,我的手便恢复气力了。”

林弃的性子岂是那么容易服软的?

“不可能。”

她严词拒绝,企图让时间消淡欲望。

可易感期的欲火若是如此轻易便可消却,也就不叫易感期了,不知过了多久,许有一辈子那么长,又或许只有一呼吸那么短,腿心的痒意开始向四周扩散,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虽不致命却折磨的很。

起初,林弃还能说服自己忽视若有若无的痒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血液似要沸腾,热得让她喘不上气,恍惚间,她看见有虫子在啃咬自己的骨肉,吮吸自己的骨血,一条看不清长相的细长蛊虫钻入马眼……

“啊!快出去……”

林弃发疯似的求饶。

她有一个不能同旁人言说的秘密,她自幼最怕鬼神,最怕虫子,没人会安慰她同她说:“没事的,鬼神并不存在。”没人会帮她把虫子打死,告诉她虫子并不可怕。

“念璠,帮我……”

“姐姐说什么?”

“我想要……”

她说了。

她的身子又能动了,柔软的双手一改前态,轻柔地扶起、摩擦她的柱身,海面再次被狂风卷起巨浪,双腿被缓缓掰向两边,少女扶起自己有些烫手的硬挺在林弃的腿心研磨,龟头轻松地进入一半,少女忍住要射的冲动俯身,三千青丝自然垂落,轻挠林弃白皙的肌肤。

林弃觉得眼前一黑,身前的雪松味愈发浓郁,不待她睁开眼帘,唇瓣覆上一片柔软。

“唔……念!”

也不知身上的少女从何处学来的技巧,尖牙轻啃林弃的唇肉,林弃吃痛惊呼出声,贺念璠趁机探入柔软的舌尖,强硬地攫取口腔内的津液。

“哈……嗯……”

没有空隙喘息,林弃口腔发酸,眼神更有些许涣散。

就在林弃以为自己要窒息时,紧贴的唇瓣离开,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贺念璠贴紧她的耳侧,用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道:“姐姐,我来了。”

林弃双眼迷离,自不能理解这话的含义。

少女忽的用力挺腰,长刃贯穿到底,青筋碾过穴内软肉,滚烫的龟头直直撞上花心。

“唔……嗯!”

几乎就在同时,林弃受不住猛烈的撞击,肉柱突突跳动着泄出积攒多日的精液,尽数射在自己的小腹上。

贺念璠也未好到哪去,乾元女子的甬道紧致短浅,而她的性器又太过粗大,她只记得自己似乎顶开一层薄膜,穴内媚肉就从四面八方拥上将她钳住,快要把她的性器夹断了!更别说龟头撞上紧闭的花心,不只林弃吃痛,她也是痛得一度失去意识,嘤咛着在林弃体内射了出来。

初次用肉柱泄身的少女乾元抱紧林弃紧实的大腿,浓精冲刷无人到访过的敏感花心,二人的身子皆痉挛不止,贺念璠一时间不敢再动,精液混合着花液、血液顺着穴道从交合处溢出,打湿林弃浓密的耻毛。

屋内,原本相冲的两股信引意外和谐地交融。

第十六章 姐姐的小嘴可咬得真紧

贺念璠还沉浸于高潮的余韵中。

林弃率先恢复过来,感受到腿间的灼热,知贺念璠是射在她体内了。

她一个天级乾元,竟被内射了!

林弃蓦地有些慌张,她从来不知乾元被内射会如何?会有喜吗?她该如何做才好?既然念璠的双亲皆是乾元,这说明乾元也能生子吧?

“……谁准许你……”

林弃说着要去扯贺念璠还在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不想身子才一动,腿间传来锥心的疼痛。

“嘶……”

绯红的脸蛋霎时变得惨白,本还精神抖擞的肉柱被吓得吐出最后一点精液哆嗦缩小,软绵绵地垂在肉囊上。

“姐姐!”

林弃方才疼得绷紧全身,带得穴肉一阵紧缩似要咬断穴内的肉柱,可怜贺念璠才缴械,哪能提供更多的余粮?她欲抽出性器好好缓缓,不想却被卡得动弹不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姐姐……你、你放松些,我拔不出来了……”

林弃一愣,忽的低笑不止,怪渗人的,这还真怪不得她,乾元君在穴内泄精,肉柱前端会肿胀成结卡住穴道,怕是要好一会儿才会消肿。

乾元君应当都知晓此事,也就贺念璠这个提前分化的急色小混蛋不知道吧。

“别动了……”林弃睨了二人交合处一眼,尺寸惊人的的肉柱没入她的腿间,还有一半进入不得,被狭小的穴口勒成紫红色,根部还有未掉落干净的血痂,在提醒她眼前的乾元是刚分化完的孩子,“你这是成结了,再耐心等会儿就消了。”

“成结?哦……”

少女无措地低着头,总算安分下来了。

很奇妙的氛围,林弃说服自己忽视体内的巨物,思忖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的。

是以昨日她说要送念璠回家为起点?不不,应当不是这个,她不过是信守承诺,在念璠分化期间答应过她要送她回家罢了,当时她哭得多可怜啊。

“我想阿娘、母亲和姐姐……”

许就是被这话触动,让林弃想起贺念璠不是自己的私有品,她才决定不论念璠分化为何,她一定要尽快将她送回家人身边。

那究竟是……对了!

“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明明将每一扇门窗都关得严实。

贺念璠正盯着身下发呆,被这么一追问,心虚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林弃的双眼。

“我、我……”贺念璠指了指林弃身后的方向,那里分明是一堵墙,“后面有一扇大开的木窗,我轻轻一翻就进来了……”

林弃又是抬眉思索,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屋子后面堆满了平日不常用的杂物,东西又多,是以积了不少灰,她不常去也就忘了那还有一扇窗子。

“……我倒是忘了,以后会派一家丁在后面巡逻。”

“姐姐!你怎么可以……”

贺念璠急得抓住林弃的手,才这么一动,她发现身下的性器不知何时消肿了。

冠首再次毫无防备地撞上花心,竟将它肏开一个小口,粗壮的柱身得以再进入几分。

“呃……”

“唔……”

两人同时吃痛,又心有灵犀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吸引来巡逻的家丁。

“你、你是不是存心报复……”

林弃秀眉微蹙,眼尾染上殷红,顺着脸颊划下几滴不知是泪珠还是汗滴的晶亮液体没入发间,散发湿气的凌乱发丝黏在红润饱满的唇瓣上,真是妖冶得摄人心魄。

贺念璠的胸腔剧烈鼓动,气息蓦地就乱了,知自己是被误会,解释也不一定见效,她随即发疯似的肏干身下的小穴,意图堵住上面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哈……姐姐的小嘴可咬得真紧……”

“姐姐的水可真多,流不完似的……”

“……”

贺念璠说着不知从哪学来的荤话,她每说一句,林弃面上便红上几分,身下的穴肉纷纷吸上来将性器裹得更紧。

“贺念璠……你出去,嗯~”

“我才不呢。”

贺念璠抓住林弃的一条大腿为支撑点用力肏干,粉白性器没入腿间,转瞬又裹上透明汁液带出,棍身进进出出,很快研磨出浓稠白浆,涂抹在二人的小腹和林弃的浓密耻毛上。每经过一次抽插,贺念璠顶撞的力道便大上几分,鸡蛋大的上翘龟头研磨过穴道内极软一点,像攻城锥般一下一下撞击紧锁的城门。

“唔……嗯!”

以此声为胜利的号角,硕大的龟头进入逼仄的宫门,一尺长的柱身得以全部消失于腿心。

“哈……姐姐你看……你的小嘴全部吞下了!”

林弃才不似贺念璠那般激动,她只觉得身子似被人从中间砍成两半,连呼吸都会牵扯出那处的疼痛。她恶狠狠地剜了念璠一眼,怒斥道:“你上辈子是头驴吗?”

只是林弃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威严,这话落在贺念璠耳中轻飘飘的,竟如撒娇般甜腻,她又不知道驴的性器长何样,自也不知林弃这带着恼意的责问中分明还有对她性器的认可。

“驴?嗯……是蛮可爱的……”

也不知贺念璠被戳中了哪条神经,竟嘻嘻笑出声,好似很满意被这么称呼,她抬手用力拍打林弃的紧致玉臀,继续挺动小腹,每拍一下,林弃内里的穴壁便收缩一下,巨物碾过一层层褶皱,直将它们撑得平整光滑,变成性器的形状。

“姐姐你瞧……你、你正在被一头驴肏……我们这算乱伦吗?”

林弃惊于贺念璠竟会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荤话,可她确实被肏得很舒服,身体正在慢慢适应巨物的侵入,就像体内一直以来有一块空缺被填满,感觉很温暖……

林弃捂住双眼,暴露在外的小口局促喘息,她既不出声承认也不否定,倒像是默认……

身下挺动的频率加快,白花花的肉体相撞,激出此起彼伏的低吟声,贺念璠将性器尽数抽出,又整根送入,粉嫩的穴肉被巨物带得外翻,穴口附近被撑得几近透明,能看到白红相间的淫靡体液。

龟头狠狠撞击宫口,林弃被撞得花枝乱颤,捂住双眼的手指悄悄掰开一小缝看向身下,少女似是到了极限,双唇紧抿,濡湿的发丝挡住双眸,看不清她的神情,鼻尖汇聚细小汗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滑至下巴,滴落。

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随着摇摆发出极具节奏感的清脆声,林弃倏地有些担心一手可握的细腰会就此折断。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倒不如说,她还不如多担心自己。

破瓜的疼痛早已被快感覆盖,林弃攥紧脑后的锦被,随着最后一下顶撞,一股温热的液体填满她的宫腔,眼前白光闪过,从尾脊骨升起一道快感蔓延至全身,穴肉不住地抽搐吮吸,臀部挺起主动去迎合少女的性器,好似不吃干抹净决不罢休。

“嗯……我要、我要不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被完全抽干气力重重摔回床板,视野范围中的黑雾直径逐渐扩大,林弃失去意识前只听到念璠慌乱地抱住她,在她耳旁喊道:“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第二日,林弃躺到午时才醒来。

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意料之中的贺念璠,而是王萧。

“殿下,您终于醒了!贺姑娘与我说您晕过去,把属下吓坏了,您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属下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啊,当年陛下……”

王萧还是改不了爱唠叨的毛病,从女帝如何向他交代到这几年间的过往,他恨不得一一说出来。

睡了一宿本就头昏脑胀,耳边又不得一刻清闲,林弃觉得头更痛了,按着太阳穴半天缓不过神。

“王萧,闭嘴。”

甫一出声,王萧确实是安静了,他用力握紧腰间的刀柄,脸上的神情在阴影下也看不出是哭是笑。

“殿下,您的嗓子……”

是了,林弃的嗓子哑了,就好像她昨晚掉在湖水中来不及更衣,坐在屋外被夜风吹了一夜最终感染了风寒般嘶哑。

“噗……抱歉殿下,属下忍……哈哈哈……”

王萧捧腹大笑,林弃的眸子定在他脸上,暗沉得几乎能杀人。

“笑够了?”

声音依旧嘶哑,却冷得如同寒冬冰窟,王萧惊起一层鸡皮疙瘩,脸绷得紧紧的。

“够、够了,殿下恕罪。”

林弃才没这么小心眼,倒不如说,她的心眼不应该用在对待如此小事上。

“罢了……念璠去找你时是如何说的?”

林弃面不改色,心底却发虚,希望念璠没说她被肏晕了才好。

“贺姑娘说殿下陷入易感期,不知怎的伤到自己晕了过去。”

“伤了自己?”

“对……”王萧匆匆瞥过林弃的胯下,“贺姑娘说殿下不小心伤了那处……”

至于贺姑娘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殿下屋中?王萧不敢问,就当一切都是巧合吧。

林弃这才放下心,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她状若漫不经心地朝屋外看去,院子里阳光明媚,并没有第三人的影子,心里感觉空落落的,还不待出声,王萧忙答道:“贺姑娘在屋中收拾行李,说是要回蠡渚呢。”

“我……”林弃缩回脖子,不自在地揉动指尖,“我可没问她的动向。”

话虽如此,林弃当即掀开被子,不顾腿心的不适麻利套上外衣,穿上鞋袜就要往门外走。

这个小混蛋把她折磨得够呛,怎能不声不响不做任何解释就离开?

她不同意。

第十七章 乾元与乾元相恋真的不能被世人所容

行李并不多,贺念璠还未到爱打扮的年纪,胭脂水粉和首饰是一概没有,只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她将它们小心迭好放进包袱,至于放在床上的一套,是前几日林弃借她穿的,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唉……”

贺念璠不舍地环顾四周,这间她住了有半月之久的屋子,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来呢……

贺念璠重重摔回床板,林弃昏迷后的惨白面庞在眼前浮现。

昨晚她在姐姐体内才成结,姐姐便昏死过去,无论她如何呼喊拍打她的脸颊都未等来丝毫回应,贺念璠不记得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等待肿胀消失,她只记得自己好害怕,万一姐姐在她怀里死了……

“啊!哈……”

贺念璠猛地坐起,虚汗从脸颊滑落,中衣也被冷汗浸湿,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一旁的包袱,觉得自己是得了癔症,否则她怎会听到姐姐的声音……

“……念璠,贺念璠!我知道你还没走,快开门!”

真的是姐姐!贺念璠难掩内心的激动,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林弃。

……

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贺念璠瑟缩着脑袋。

她不敢见姐姐。

也不知念璠究竟在做什么,林弃等得双腿发抖,幸好王萧一直跟在身后及时扶住她,她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在地。

“殿下,属下担心您的伤势会加重……”

王萧自诩身为男子能理解林弃的胯下之痛,见她还未好便下床跑动,怎能不担心。

良久,门后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了。

“你怎么……”

“姐姐……”

少女的声音闷闷的,心情低落得似乎再多说一句指责的话就会哭出来。

林弃有些许怔愣,来时想好的责问忽的忘得一干二净,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朝身后挥手,王萧欲言又止,提醒道:“殿下当心身子。”松开她的手退到院外。

已是九月下旬,秋风萧瑟,二人在屋中相对而坐,却不约而同感到有些闷热。

“我听王萧说,你今日要回蠡渚?”

林弃最受不了这种氛围,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腿上敲着,率先打破尴尬。

“是……”

贺念璠偷偷打量林弃的脸,视线相撞的一瞬,她把头垂得更低了。

“为什么?”

“因为姐姐让我回去……”

“哦?”林弃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我竟不知你如此听我的话,那昨晚我喊你停下,你为何不听?”

短暂的缄默。

凳子拖过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贺念璠倏地跪下,豆大的泪珠如连线般滴落。

怎么如转性般?昨晚嚣张跋扈,今日就跪倒在她面前?林弃受不得别人向她行大礼,况且她对念璠依旧有意,就更见不得她恭敬疏离的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昨晚不是胆大得很么?”

一提起昨晚,贺念璠面上闪过惊恐之色,了无血色的唇瓣翕动颤抖,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弃觉察出不对,忙扶贺念璠到床边,自也看到早已收拾完毕的行当。

这般心急,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唉,你怕成这样,我还能说你什么?”林弃说服自己暂时忘记昨晚的事,摆出一副与之前无异的平和模样,“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

贺念璠说了,词句破碎,林弃拼凑理解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初次行房事就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有些吓人,也难怪她怕成这样,不要像南宋高宗被吓得不能尽人事了才好……

“我姑且明白了,不过针对昨晚的事……”

林弃故意一顿,身旁的贺念璠随即抖得和筛子似的。

“对不起姐姐,昨晚因为、因为信引,是我做得太过火了……”

平日对她关照有加、长得漂亮、身份又显赫的弃姐姐在信引的影响下能任其摆布,她一时鬼迷心窍,就、就做过了头……

记得幼时作恶作剧吓哭邻里孩童,母亲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她这顽劣的性子迟早会酿成大错,真是知女莫若母,可惜她未听进去。

认错态度倒很诚恳,像只受伤的小鸟儿惹人怜爱,林弃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想来事情发展至今也不完全是念璠的错,若是当初自己未邀请她到府上,若是端午那日未求她帮忙自渎,若是没有邀请她来参加生辰……念璠也不会提前分化,昨晚的事更不会发生。

两两相抵,就让往事一笔勾销吧。

“罢了,我不打算追究……”

即便腰酸背痛,腿心还有撕裂的疼痛感……无一不在提醒林弃身旁的少女昨晚做得有多过火。

少女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直往进林弃眸中,薄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声若蚊呐地挤出一点声音。

“可姐姐不但晕了过去,还伤得好厉害,昨晚我看姐姐那处都肿了,还在流血……”

“……血?”

林弃不自在地并拢大开的双腿,思忖念璠怎看得如此仔细,她撒谎道:“已经不疼了,忘了吧……”

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林弃拿起一旁的包袱放在腿上拆开,里面只有几套简朴的衣物,未免太寒酸,倒显得她越王府不会招待客人。

林弃微不可查地瘪嘴,把床上迭的平整的衣服放进去,重新将包袱打好结,她想起自己屋中还有不少十二三岁时穿的衣物,不如把它们一同送给念璠,虽说有些旧了,却都是由蜀中地区进贡的蜀锦裁制而成,绣得也是些常见的花草纹案,给念璠穿再合适不过。

对了,还有前些日子她为念璠挑的首饰,也一并放进去……

“既然你心急返乡,我也不拦你,马车我会替你备好,至于其他的……”

“姐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么……”

“什么?”

林弃对上贺念璠濡湿的双眼,她正用力地揉着眸子,可眼中溢出的泪水就像擦不完似的,反而愈抹愈多了。

真是小孩子,说哭就哭,自她进屋后短短一段时间哭了两次……更糟糕的是,林弃压根儿没弄清她这次哭泣的缘由。

“你怎么又哭了?”

贺念璠哭得直抽噎,整张小脸布满泪痕,林弃蓦地有些怨恨自己来的太急,身上竟是一块能拭泪的手帕都没有。

“姐姐,你让我回家,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我、嗝……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会伤了你,我会听你的话……求你不要与我绝交……”

“啊?什么绝交?”

林弃捏住袖子拭泪的手一顿。

难道小孩子的思维都这般跳脱?还是自己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了?

十八岁的“老人”林弃掰过贺念璠的头强迫其与自己对视,字正腔圆、一字一句耐心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绝交?不过是你自己在分化期嚷着想家里人,我才想尽快送你回去,毕竟你一个孩子在会稽逗留时间确实太长,我担心你家中人多想。”

哭声戛然而止,贺念璠眨巴肿得看不出是凤眼的眼眸,抽鼻道:“真的吗?我以后还能再来找姐姐?”

“当然是真的,你都忘了?”

何止是忘了,分化期就和断片似的,贺念璠不敢说。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藏不住,林弃这才明白过来念璠误解多日,为使她安心,她拉过贺念璠系在腰间的玉牌,再次承诺道:“凭借此牌,你可随意出入越王府。”

心中高悬多日的石子终于落地,少女蓦地陷入巨大的幸福,她攥紧手中的玉牌,上面还残留有林弃的体温。

其实贺念璠为何想这么快离开,一是因为前几日林弃让她回家,让她误以为自己被讨厌,二是自己不顾林弃意愿同她交欢伤了她,感到愧疚后怕,两者交加,让念璠相信自己一定会被彻底厌弃,为让林弃眼不见心不烦,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好印象,贺念璠这才想着自觉“滚蛋”,否则,她当然想呆得愈久愈好。

“真的不是因为厌烦我,姐姐才想赶我走吗?”

“不是。”

“也不是因为我分化为乾元?”

“……不是。”

“那,那昨晚我伤了姐姐,姐姐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当然不会。”

一阵穿堂风吹过,屋内不正常的热意骤然下降,贺念璠措不及防地给了林弃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涕泪是都蹭在她的衣服上了。

熟悉的触感和体温让林弃想起昨晚的温存缠绵,她不自在地推开念璠,扶腰嘶气。

“姐姐你怎么了?是哪处不舒服吗?”

还说呢,林弃气不打一处来,用食指用力点贺念璠的眉心。

“你昨晚做的太过火,我的腰……”

不,应该说她全身没有一处好受的,能坚持跑到这,多亏“要找念璠问个清楚”的怨念支撑着。

说起来……林弃直白地向少女单薄的腰身看去。

“你的身子就没哪处不适?”

“没有……”

说来也怪,昨晚明明担心林弃的身子担心得不得了,躺在床上却乏得紧,醒来天正拂晓,一夜好眠,硬要说有哪不舒服的话……贺念璠撩起袖子,藕似的白皙小臂上有几道狰狞的抓痕。

“姐姐昨晚挠得太大力,有些破皮了。”

林弃定睛去看,不由吓了一跳,岂止是有些破皮,伤口边缘到现在还在冒小血滴,也不知是否会留下疤痕。

“我还以为只有我被你折腾……”

“啊!”贺念璠忽的大叫,又变回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姐姐,你那处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

既然意识到了憋在心底就好,何必一惊一乍地喊出来?林弃嘴角抽动,干瘪地挤出几个字:“无碍,毕竟昨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对,”林弃揉动自己直不起来的腰,“乾元和乾元做那事不符合人伦常理,我们都忘了吧。”

“……忘了?”

昨晚的意外确实给贺念璠留下不小的阴影,可她只是后悔自己太过粗鲁,若有下一次,她一定要将耐心贯彻到底,做一个温柔的乾元君,才不会叫姐姐再次晕过去。

然而现在,林弃明确地与她说,昨晚的交欢是最后一次,还有什么人伦常理,她不明白,明明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来不也好好地在一起吗?

“可那日马车中,姐姐分明答应过要对我负责,还要与我成为恋人,姐姐都忘了吗?”

控诉声像一根根针扎入耳中,林弃面色凝重地对上少女遍布血丝的眼瞳。

是啊,的确是她将念璠拉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让她深陷其中,说什么一笔勾销,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我当然记得,可你分化成了乾元……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少女囔囔重复林弃的话语,肩膀一沉,眸子中再度噙满泪水,“姐姐宁愿做到如此地步么?我不明白,乾元与乾元在一起又如何?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都是这般相互扶持走来,她们……”

“念璠,你听我说。”

林弃按住贺念璠因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子,少女倏地安静了,看过来的眸子中俱无神采,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弃内心被触动,一时竟不忍拆穿真相。

“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难以接受,”林弃呼出一口气,“我问你,既然你的双亲皆是乾元,旁人可知晓她们的身份?”

“当……”贺念璠无声地闭嘴,改口道,“部分人知道吧……”

“部分?”

“姐姐知道,阿想姑母知道,姨母知道,还有当年的接生婆,她也……”

少女说不下去了,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贺念璠绷紧双唇,手指抠着衣摆,发出令人焦躁的指甲摩擦布料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阿娘的乾元身份?为什么学堂中的大家都默认阿娘是坤泽,阿娘也从不解释?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何出门前姐姐与母亲同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阿娘是乾元一事同旁人提起,为何阿娘为乾元一事是秘密。

“乾元与乾元相恋真的不能被世人所容吗?”

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被家人保护得太好的十三岁少女终于意识到了世界的残酷。

迎着林弃错愕的目光,贺念璠倏地起身,抓起一旁的包袱就往外跑,几滴热泪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洒在林弃面庞。林弃忍着腿心的剧痛踉跄跟上,还未出院子,虚汗啪嗒啪嗒砸在地面,她受不住地靠墙喘气,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腿心有温热液体流出。

“殿下!属下刚刚看到贺姑娘哭着跑了出去,你们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林弃颤巍地指向念璠离开的方向,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你们一定要找到她,护她周全……”

王萧忙不迭地点头,可才迈开腿,眼角瞥到林弃身下的一抹殷红。

“殿下,您、您流血了!”

林弃恍惚看去,面色异常平静,好似这副身子不是她的。

“别管我,去找念璠……”

“殿下恕罪!”

是主子重要还是主子的小友重要?这对于王萧而言并不是一个选择题,他不顾林弃的斥责将她扛在肩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还未返京的张太医屋中。

“张太医,快来看看我家殿下!”

第十八章 姑母与侄儿

越王府中大部分下人是中庸,而张远是乾元,林弃才进屋,他就闻到两道相缠的微弱信引味围绕林弃周身,瞥见林弃腿间的血迹,又听她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让下人去寻贺姑娘,心底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张远并不是未见过好乾风之人,京城那位二殿下林悠自出宫开府后,就在府中豢养了不少娈童,当今圣上并非不知晓这事,只是圣上刚登基那年,宫中皇子皇女接连染上怪病,多日高烧不退,皇长子林恪更是不幸病逝,她对剩下的子女也就多了几分纵容。

话再说回二殿下林悠,许是当年落下病根,身为乾元女子的她分化不顺,胯下腺体竟只有刚出生男婴的性器般大小,就是勃起后,也只有成年女子中指粗长。

身为太医,张远曾数次替林悠看过病情,只是大小已成定数,也不是他能改变的。

二殿下十六岁那年出宫,许是听闻乾元女子生殖腔狭小,从未在房事上有过自信的她发疯似的豢养娈童,大多是刚分化的乾元女子。

听闻最近她专宠一位有异域血统的乾元女子,不再碰府中别的乾元,坊间皆传言二殿下是浪子回头,爱上这位有异域风情的乾元女子了。

张远的思绪回到眼前的林弃身上。

唉,又是一位好乾风的皇女。

“还请王侍卫先行避让,臣有几句话想向殿下问清楚,否则难以对症下药。”

王萧也知林弃伤的部位过于尴尬,应声道是,正要退下,林弃扯住他的衣袖,同他道:“快遣人去找念璠……”

门关上了,张远向林弃行了个礼,道:“殿下,臣心中有几个疑问,烦请殿下解答。”

林弃躺在床上,知张太医许是猜到了自己与念璠的关系,挣扎着支起上半身恳求道:“张太医要问什么,我大概知晓,我与念璠的关系确如你所想那般,只求您不要外传,更不要告诉皇姐,弃必有重谢。”

张远又是行礼,恭敬道:“殿下放心,臣会死守住这张嘴,必不会叫旁人知晓您和贺姑娘的关系。”

至于重谢?他不需要。

林弃放下心,身子再度瘫软回床铺,抓着身下的床单以求减缓疼痛。

“嘶……张太医,您、您可有什么妙药……”

林弃面无血色,只觉得自己痛得要晕死过去,她昨晚未及时上药,醒来后又因心急跑了两次,伤口许是又裂开了。

药嘛,自是有的,张远从箱子中拿出一小小瓷瓶,这药由皂刺、白芷、金银花、鱼腥草等多味草药晒干研磨而成,消炎化脓奇效无比,就是……

张远少见犯难,道:“殿下,臣是男子,不方便为您上药,这药还得请殿下请一信得过的女子敷上。”

“信得过的女子?”

林弃在脑中挑选对象。

霏儿?不可。

阿娘?不可。

施言?不可。

……

思虑良久,她想起阿怜。

“快去请霏儿的侍女阿怜姑娘过来。”

阿怜这几日呆在林霏身旁可谓终日惶惶不安,自公主发情期后,她既未追究自己的过错,也未因为当日的肌肤之亲对她多些亲昵,一切照旧,倒不如说,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公主,奴婢已将您的衣物首饰,还有您平日最爱读的书都收拾好了。”

林霏毕竟未出阁,女帝知道二女儿与自己的幼妹关系匪浅,特批准她出宫一月,这次来会稽,路上颠簸了四五日,住在越王府近二十日,算着日子也快到返京的时候。

林霏算不得开心,她今年年满十五,又分化为坤泽,怕是这次回宫母皇就要替她择婿,选定良辰吉日将她嫁出去。

“日子未免过得太快,我还没向姑母道明自己的心意……”

林霏仰慕林弃已有两年,可这枚名为好感的种子早已在她心底扎根七年。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这位十二姑母,她便不可避免地被这位身材瘦弱,眼神却分外倔强的“大姐姐”吸引。

“公主,这位是您的姑母林弃殿下,比您年长两岁。”

旁边的侍女这般同她说。

此前林霏从未见过林弃,对这位素未谋面且年岁相近的姑母多了几分好奇,比如,她为何这么瘦小?她的阿娘又在何处?

起初,林弃对她抱有强烈的警惕,不论自己如何向她示好,只要一见到自己,她便迅速跑回屋中,躲在里面不愿出来见她。

林霏在宫中本就闲得无趣,林弃愈是不愿见她,她愈是频繁跑到她院中寻她,去的次数多了,她还会带上一些宫外来的小玩意儿,像是什么竹蜻蜓、弹弓,都是舅父入宫上朝时顺便托人带给她的。

“姑母,你为何不愿出来呢?我又不是大虫,会把你吃了。”

一天,她终于耐不住问了,要知道在宫中除了母皇和皇后娘娘,就是她的六妹,如今的太女见到她,也要尊称她一声皇姐,没人敢拒绝她。

“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欺负我,骂我是灾星吗?”

“其他人?”林霏点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林弃指的是谁,“二姐他们确实爱捉弄人,可我和他们不一样,真的!我向你发誓!”

她还当真竖起三根指头道:“霏儿若是欺负十二姑母,就……”

门打开了,木门的嘎吱声打断了林霏的发誓。

“我相信你。”

女孩声音很轻,却鼓足了勇气。

从这日起,二人的关系日益熟络,林霏会邀林弃到自己宫中同阿娘一起用膳,一起嬉戏,当然,她还会制止皇姐皇弟欺负姑母。

初识时林霏八岁,林弃十岁,后来林霏才知道,姑母那日的眼神不是倔强,而是不安,她向来是个比谁都容易感到不安的孩子。

夏去冬来,一年又一年过去,院中的桃花树长高不少,林霏也多次见证桃花盛开与枯落。

渐渐地,当初那个瘦弱的女孩比她长得更高,少年人的身子在几年迅速抽条成长,五官清秀的脸上也多了笑意。

十三岁的那年,姑母分化了,林霏听闻姑母疼了几天几夜,急得在她屋外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姑母分化结束的那天清晨,日光分外和煦,她恨不得立刻跑去她屋中看望,不想姑母却是先一步主动来寻她,身形分明还有些不稳。

“霏儿,我是乾元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若是以后你的驸马欺负你,你一定要与我说!”

初分化结束的乾元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深邃的黑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霏将手按在胸口,里面的心脏跳得好快,一下一下,强劲又有力,她倏地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姑母。

希望她不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才好。

也是在这日,林霏发觉自己喜欢林弃,可侄女爱上了姑母,这是不被礼法所认同的情感,是世人口中的乱伦,她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

不知从何时起,姑母与自己不若过去那般熟稔,二人交谈间总是持有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林霏知道,姑母许是猜出她的心思了。

她在屋中大哭了一场,可惜除了阿怜,无人可以诉说。

直到一天,她听闻姑母被封为越王,即刻前往封地会稽……

这次到会稽是最后表明心意的机会。

然而,计划被打乱了。

姑母身边有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她们二人的关系似比当年的自己与姑母还亲近,还有那把匕首!那个叫贺念璠的女孩送的贺礼,姑母竟将它插在腰带间,仿佛它是什么宝贝!

嫉妒在心底作祟,她当下就颇具怨念地说出“太过简单了”五字。

之后全程,姑母似都心不在焉,在打量贺念璠的神色,直到她们各自回到屋中……

林霏向来是月中才到发情期,可当日回到屋中,她却不由觉得有些胸闷。

侍女们都在收拾她的行当,林霏也不想麻烦她们陪同,自个儿一人出门透气。

她漫无目的地在府内走着,不想身子愈发滚烫,分明是发情期的征兆!在下一个转角,她迎面撞上了姑母……

后面的事,林霏不愿再回忆,她无颜再见林弃,至于阿怜……她不愿怪她。

想来想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怪她起了不该有的邪念,被姑母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侍女夺了贞洁,这算不算大周先祖为她降下的责罚?

道不道明心意又有何区别?不过会徒增姑母的烦恼……林霏沉眸,将这份心意吞下,埋至心底。

“臣张远,敢问二殿下是否在屋中,越王殿下有急事相求。”

扣门声拉回林霏飘远的思绪,她揉了揉脸颊,尽量让面色看起来不那么阴沉,命阿怜开门。

“张太医,不知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公主,”张远行礼,目光扫过一旁的阿怜,随即道,“越王殿下伤到了身子,想求借您身旁的阿怜姑娘一用,去为她上药。”

“姑母受伤了!伤到了何处?”林霏用力站起,木凳一歪,发出沉闷的倒地声,“快带我去见姑母!”

第十九章 好乾风?

林弃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忽视身下的疼痛,可思绪却愈飘愈飘,飘到现在还不知去向的贺念璠身上。她想,念璠一个小身板怎么跑得这么快?王萧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向她回复?难道说……

“……姑母!我听说你受伤了,可张太医不让我进去,说这是您的吩咐,为什么?为什么阿怜能进去,我不行?”

“二公主,殿下吃痛,怕是没有精力回复您,请公主不要为难老臣。”

林霏问了一路为何林弃不让她上药,张远有苦说不错,现在他们三人站在门外僵持,只怕殿下的伤势……

“可我是姑母的侄儿,若是连我都看不得姑母,谁比我还有资格?”

“罢了……张太医,就让霏儿进来吧。”

屋内传来林弃没有一丝气力的声音。

其实,林霏会吵着来见她,在林弃的意料之内,毕竟她这侄儿最将她放在心上,她还记得分化结束后,身旁的侍女同她说:“二公主每日都要到主子院中问主子的情况,只怕不是宫人阻拦,她真的要闯进来呢。”

此景与当年何其相似。

“姑母!”才进门,林霏跨步跑到林弃床边跪下,哪还有平日矜持的样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受的什么伤?霏儿可以替你上药,你、你为什么要拜托旁人呢……”

都说坤泽是水做的,林霏当即淌下泪来,张远识趣地退下,给这对姑侄一些私人空间。

跟在身后的旁人——阿怜跟着跪下,在林霏身后掏出袖子里方才张太医塞给她的瓷瓶,才看一眼,她就猜出了大概。

这是消肿的药,是女子初次交欢后使用的。

“公主,张太医给了奴婢一个瓷瓶……”阿怜犹豫着将瓶子递给林霏,“是消肿的药。”

“消肿?”林霏打开瓶塞,甘苦的草药味从瓶中飘出,不算特别难闻,“姑母,你伤到何处了?霏儿……”

“不……”林弃的眼神在林霏与阿怜身上流转,示意林霏把手中的瓷瓶递给阿怜,“阿怜知道我伤了何处,这事交给她,你就在这陪我,好吗?”

中庸与乾元间向来不需要避让,她们性器长得差不多,体力差距也不悬殊,是以世人认为乾元与中庸除了腺体外无差,请身为中庸的阿怜替自己上药,是个明智的选择。

“殿下,若是感到疼痛,请告知奴婢。”

“好。”

林弃感受到身下的热气,蓦地有些紧张,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让念璠以外的人看见自己的性器。

“姑母,您怎会……伤了那处?”

林霏的耳根有些红,她在床头匆匆瞥了一眼在林弃腿间抹药的阿怜,羞得不敢再看,难怪姑母不让张太医放她进来……

林弃咬着下唇,痛得身子直发抖,被林霏握在手心的右手用力得指尖泛白,林霏感到一阵心动,回握得更紧了。

借由这次机会,她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地和姑母十指相握,她好卑鄙。

“殿下,药上好了……”

阿怜站起身,这才发现她家公主盯着越王殿下的眼神过分痴迷,哪还会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她心里感到一阵酸涩,默默退到屋内一角洗手。

这药见效很快,林弃很快觉得身下肿胀减了几分,她不着痕迹地抽出右手,同林霏道:“霏儿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小伤。”

林霏本还盯着尚留余温的双手发呆,听林弃如此说,不由气上心头,道:“姑母还要瞒我吗?乾元受此伤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定要让母皇替你主持公道!”

“不可!”

林弃的声音不由响了些,此话一出,屋内三人都有些许怔愣,林霏心中感到一阵委屈,眸子顿时就红了。

姑母还从未凶过她。

“霏儿,我……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是因为贺念璠吗?”

“什么?”

“伤了姑母的是贺念璠对不对?姑母最将她放在心上,我早就看出来了。”

除了刚被揭穿时的错愕外,林弃的神情分外平静,抬高一半的小臂重重摔回床板。

“你看出来了……嗯,我喜欢她。”

声音很轻,林弃笑得一如那日般和煦,可这份笑容不再对她展现,而是属于别的女子,林霏觉得,周遭好像失去了色彩,她无力地往旁边一歪,多亏阿怜眼快,急忙稳住了她的身形。

“可她是乾元!”

林霏在越王府虽不常出屋,可府中的动向,她是一清二楚。贺念璠的分化期持续五日有余,时间这么长,分化成的只能是乾元,才不是什么生了重病。

她不明白,姑母为了避嫌愿意远离自己,为何遇到同为乾元的贺念璠,她的原则就变了?若说她们初遇时贺念璠还未分化,倒也能理解,可姑母在其分化后不但未疏远她,还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这是断袖,同样为世人所不齿!

“可我还是喜欢她,你放心,我与她不会在一起,我不能害了她,同样,我也不能耽误你……”

林弃的目光越过林霏,平静的眸子中又有了波澜,林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王萧不知何时推了门站在门口。

“殿下,贺姑娘找到了。”

贺念璠跑得很快,她抓着包袱一路跑出越王府,直跑到一路口里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她回头,并没有人来追她。

该说是感到庆幸还是失落?贺念璠说不清。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寻找回蠡渚的办法,这次出门她并未带太多的银两,想着林弃会安排好一切,谁想一切都因她分化为乾元产生了变故。

会有谁愿意载她一程?她一时冲动跑了出来,竟未考虑到这个。

“小姑娘走路怎么不看路?快让开!”

贺念璠急忙避让到一旁,这才发现是离开会稽的商队。

有了!贺念璠跟在带队大哥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位大哥,你们是要去何处?”

“我们要回蠡渚。”

“这可真巧,我也正要回蠡渚,不知大哥能否载我一程……”

“去去,哪里的小孩,快走开!”

贺念璠被撵到了一旁,也不气馁。

“回到蠡渚后我会给大哥一笔报酬,不会让大哥白送我一程……”

“小姑娘……”带头大哥败下阵,命车队停下,“不是我们不愿,只是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们不敢随便带你。”

“我……”

贺念璠翻遍全身,竟发现自己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除了腰间那块玉牌。

搬出姐姐的身份,这位大哥会准许自己搭车吗?

不不,她才不愿得到她的帮助。

在玉牌上停留的手垂下,贺念璠又是可怜巴巴地恳求:“求你了大哥……”

“不……”带头大哥的眼睛忽的一亮,他扯过贺念璠腰间的玉牌,仔细辨认上面的字样,“你是越王的人?何不早说,快去后面找个车辆坐下吧。”

贺念璠不会骑马,八岁那年阿娘特地为她和姐姐挑选了两匹小马驹,姐姐上手得很快,很快就能骑着马在家门口来回绕圈,她却不一样,即便阿娘在身后护着她,小马走得也很慢,她还是吓得从马背掉落,生了一场病。

从那之后她再未骑过马。

商队有多余的马匹,贺念璠不会骑,坐在一运输布匹的车辆尾部,正好能看向来时的方向,她抱着手中的包袱,希冀道路尽头会出现一抹挽留她的身影。

“这位姑娘,你也要去蠡渚吗?”

一匹马靠近,贺念璠抬头,发现马上坐着的是一年轻女子,看样子比自己年长些,让她感到莫名的亲近。

“是,我是蠡渚人士。”

“原来如此,想必姑娘对蠡渚一定很熟悉吧……啊,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贺躬行,今年十四,是京城人士,这次去蠡渚为得是帮家母寻亲。”

“说来甚巧,我也姓贺,名念璠,按年岁我要称呼你为一声姐姐……”

姐姐。

贺念璠有片刻失神。

“如此看来,我们许是一家人呢。”

贺躬行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从她骑的马匹、穿的衣着来看,贺念璠断定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家母有一个姐姐早年间失了音信,只知她们去了蠡渚。近些日子祖父病重,母亲又脱不得身,我便自告奋勇替她去寻姑母,将祖父病重的消息告诉她,途中又与该商队结识,请求他们带我同行,只是……”少女苦笑了一下,“蠡渚这么大,也不知要寻多久。”

“我们既是有缘,不如我帮你吧?”

贺念璠自诩对蠡渚的每个角落的都清清楚楚,每一户人家都识得,再说还有学堂中那些同门的帮助,找个人而已,不难。

贺躬行正要道谢,忽的注意到车队后有一人骑马紧紧跟随。

“贺姑娘!快停下!”

两名“贺姑娘”面面相觑,皆以为这人是来寻对方的。

“前方商队快快停下,越王令牌在此!”

“越王?”

商队停了下来,带头大哥惊慌道:“这位大人,我们是正规商队,您一定要明察!”

“这位大哥您放心,我替主子来寻一个人,寻完就走。”说着,这位女子引马走至贺念璠车旁,“念璠姑娘,请随我回吧,殿下很担心你。”

原来姐姐真的有派人来寻她,可为何……

“姐姐既是担心我,为何不亲自来寻我?”

“这……”女子睨了贺躬行一眼,后者自觉避让,“殿下并非不愿亲自来寻贺姑娘,只是她受了伤……”

“姐姐受伤了!”

是了,她记得姐姐那处流了好多血,是因为她……可她不能回去,贺念璠担心自己回去会心疼姐姐,到时候赖的时日愈长,她会愈舍不得姐姐。

“抱歉,这位姐姐请回吧,就与你们殿下说我一切安好,已找到回蠡渚的法子,请她不必挂念。”

“贺姑娘……”

“还有就是请她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她,感谢这段时日她的照顾。”

贺念璠态度坚决,女子见劝她不得,郑重道:“好”。

“贺姑娘保重。”

这四个月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商队再度前进,贺念璠抬头看向橘黄色的天空,太阳在山头缓缓下落,似在宣告结束。

贺念璠想,她真的很心口不一,明明一开始姐姐说要对她负责,要与她从恋人做起,是她拒绝,说从朋友做起就好。

自此,她们以朋友的身份互相手渎、度过易感期、结契,乃至彻底的交欢,她们从始至终都不是恋人,她也没有资格指责姐姐食言。

说到底,她们只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友人罢了,可现在她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真的彻底结束了……”

另一边,林弃既知贺念璠的下落,也不强求她回来,只是她与林霏之间的关系是彻底回不到从前了。

林霏返京那天,林弃站在马车外,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车队离开有一段距离,马车的帷幕忽的拉开了,林霏探出头大声喊着:“姑母,霏儿望你与贺姑娘顺遂!”

晶亮的泪珠在阳光下如连珠,林霏想,她才没有这么小心眼,小到不能祝福姑母与别人在一起,否则,岂不显得自己可悲。

日子过得很快,又变回之前平淡的模样,林弃自伤好后开始重捡荒废两月有余的操练。这日她舞完长枪擦汗,王萧递给她一封信,是女帝写的,说是担忧林弃的婚姻大事。

是啊,她已年满十八,作为林氏子孙,她得娶亲,得绵延子嗣。

“……王萧,你帮我回一封信,就说我会考虑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一事要确认。

十一月初,会稽下了一场大雪。

这日,林弃换上常服,披上狐裘,独自一人出府在街上绕了几圈,最终驻足于怡红院——会稽最富盛名的妓院前。

林弃要确认,确认自己是当真对坤泽没兴趣,还是说念璠只是一个例外。

“哎哟这位官人,您是乾元还是中庸?我们这有全会稽最好的中庸和坤泽,包您满意~”

怡红院的老鸨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在人群中远远地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林弃,她瞧她衣着华丽,身上又有难以言喻的贵气,断定她是富贵人家子弟,应当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尝鲜。

老鸨的身子若有若无地贴近林弃的身子,浓郁的胭脂水粉味飘入林弃鼻腔,她微不可查地皱眉,掏出插在白玉腰带上的折扇抵在鼻头。

老鸨是个有眼见力的,知眼前的小姐不喜欢自己,立马退了两步,谄媚地笑着迎她入屋。

老鸨有一事猜错了,林弃并非未去过妓院,早在十六岁那年出宫,她的好二皇侄就偷偷拉她去了醉香阁,规模比怡红院更气派,就是那些坤泽实在可怜,她如坐针毡地在包厢中坐了好一会儿,最后逃也似的先行离开。

“你们这可还有空的房间?”

“有的有的,官人这边请,在二楼。”

老鸨为她引路,林弃用折扇堪堪挡住眼睛,只觉得周遭香艳画面过于恶心,令她作呕。

才在包厢中坐下,林弃便产生了逃离的念头,怡红院中的信引太杂,虽说阻隔贴能阻挡它们对自己的影响,可鼻子还是能闻到。

老鸨为她端茶倒水,笑盈盈道:“官人若是初次体验,可找位温柔些的,比如我们院中的浅浅姑娘,嫩得和水似的,包您满意,抑或说官人想要男子,我们这也有……”

“不必,女子便好,将你方才说的浅浅姑娘带上来给我瞧瞧。”

不一会儿,一位性子柔弱的坤泽姑娘被带了上来,眼神怯懦,也不知是装的还是当真如此。

“官人。”

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林弃想起了念璠,少女的声音也是这般柔软,喊她姐姐时,甜得如花蜜似的,若是在她身上的动作再温柔些……

不不,她今日是来寻坤泽的,想起乾元是要怎样。

林弃回过神,见浅浅还在门口站着,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拍拍身侧道:“你、你坐这吧。”

浅浅的身上很香,坐在她身旁低着头也不主动说话,林弃瞧着这张稚嫩的脸庞,猜测浅浅年纪不大,她该不会是被老鸨骗了吧……

“你多大了?”

“十五。”

“十五,和霏儿一般大……是刚分化?”

“是,奴家年初刚分化。”

“那你可服侍过人?”

身边的少女身子一抖,对上林弃打探的眼神。

“……没、没有。”

是个雏儿,她当真被老鸨骗了。

“我要换人……”

“官人,求您别换下我……”浅浅忽地跪在林弃身前,“奴身自卖身以来还未使一个客人满意,若是这次再不成,妈妈她非要打我不可……”

林弃起了恻隐之心,忙拉她起来,叫她把如何卖身的经过都说了。

原来浅浅不是少女的本名,她本姓余,单名一个禾字,本是一商贩独女,自小也是受宠爱长大的,然而祸不单行,阿翁去岁亏了不少银子,难以忍受打击自戕,阿娘在年初也因忍受不住巨变随父而去,一时之间余禾没了去处,只得卖身到妓院。

可她不会服侍人,也说不来花言巧语讨人开心,前些日子更是把一位客人踢伤了,把老鸨气得不得了。

林弃最终留下了余禾。

少女笨拙撕开林弃后颈的阻隔贴,释放自己的信引,是糯米的香甜。

林弃却未陷入意想之中的情潮,她茫然地捂住后颈,惊于自己竟对坤泽的信引没有反应,不应该的,明明霏儿的信引轻易地让她失去了理智,还有念璠……

对了,她被念璠短暂标记过。

余禾显然也对现状有些不知所措,鼓足劲释放自己的信引,屋内很快就被浓郁的糯米甜香填满,然而林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神清明。

“官、官人……”

“罢了,你就先、先抚慰我吧。”

“好。”

少女颤抖着解开林弃的裤带,不止她感到紧张,林弃更紧张,潜意识似乎在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她背叛了念璠。

不,这才不是背叛,她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裤子被褪至膝盖,跪在她身前的少女明显有些许怔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大……”

林弃低头看去,她的性器还软绵绵地垂在两腿之间,虽还未勃起,可对初尝人事的少女来说已经足够可怖。

腿心被炙热的目光凝视着,林弃倏地有些不自在,将腿并紧了些。

“量力而行就好。”

余禾呆呆地点头,咽下一口口水,双手支住林弃的性器,犹豫着伸出舌尖,妈妈与她说,乾元最爱这个。

林弃却是将她推开了,一双圆眼瞪大,双手护住性器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余禾还当自己伺候的林弃不舒服,忙磕头道:“对不起官人,我没做好……”

“不不,你不需要舔、舔我,用手摸摸就好……”

真是奇怪的要求,且方才惊慌失措的模样,好似她才是被玷污的坤泽,余禾搞不懂林弃,她跪爬回林弃身旁,白嫩的双手攀上白玉柱身,动作很生疏,握紧的手指上下撸动,划过还未露出全貌的龟头,林弃腰肢一软,在余禾手中吐出两滴清液。

“嗯……哈……”

余禾看的入迷,面上不由一红,身下小穴翕动着溢出几摊花液,她湿了。

说实话,自从她来到怡红院,也服侍过好几位乾元客人,大多形容猥琐不说,性器也是丑陋得吓人,哪比的上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姐,长得漂亮,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不会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身上有股淡香,就是性器,也是可爱的粉白色,若是尺寸小些就更好了。

她想服侍好这位小姐。

余禾更加卖力地撸动,龟头从包皮中时隐时现,流出的清液顺着柱身流直囊袋、耻毛,同样打湿了余禾的双手,黏腻的汁液随着动作发出吧唧吧唧声,余禾还未反应过来,身前的女子发出好听的闷哼声,毫无预兆地把阳元尽数射在她脸上。

“浅浅姑娘,哈……我……抱歉。”

林弃手支在身后喘气,思忖这次怎会射得如此快,余禾抹去面上白浊,看着眼前依旧软绵绵的性器,脸上闪过惧色。

她蓦地想起那句话:中看不中用。

“官人……”

“怎么了?”

余禾颤巍巍地指向林弃腿间,林弃看去,只见性器与裤子刚脱下是没什么两样,与平日更没什么两样,不应该的。

乾元的自尊心占据了上风。

林弃快速拉起自己的裤子,同余禾解释道:“今日是意外,它平日不是这样的,你快忘了……”

她林弃是个天级乾元,之前一直好端端的,怎会、怎会不举了呢?

林弃在床上留下一块碎银,逃也似的推门离开,在屋外等候的老鸨被撞的一个趔趄,正要讥讽林弃是个早泄的,速度这么快,可一看到林弃塞到她手中的银锭,又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向林弃离去的方向大喊:“官人要时常来啊!”

街道上,林弃埋头跑着,途中被路上一块石子绊倒在地,膝盖都摔破了。

一位经过的好心人见她躺在路上,靠近些正欲扶起她,林弃却自个儿掩着面迅速站起,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好痛。

泪水无声地砸落。

她怎会不举?不会的,她是个健康的乾元,在念璠面前,她明明……

难道她真的不喜欢坤泽,只好乾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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