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50-58)作者:猫吃了鸟

第五十章 处子血

这么短短一瞬,过去十七年的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祁见溪脑中放过一遍。

姐姐分化前一晚的记忆,在她脑中尤为清晰。

“这么小的东西如何长得那么大?”

当时她以为嬷嬷在诓姐姐,不想如今,她切身处地地感受到嬷嬷所言不虚。

那根烫如烙铁的肉棍顶在祁见溪的后腰处,很硬,仿佛要将她戳出一个洞,她起初有些害怕,可随着情潮的加剧,祁见溪主动扭动身子,期盼这根硬物能往下移些,最好能从后抵住她的腿心……

“哈!哈……”

祁见溪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就算她的身体渴望乾元,也绝对不能与亲姐姐发生什么!更何况她喜欢的是越王,是林弃,她希望占有自己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祁见溪用手推身后的姐姐,可她的手使不上劲,一来二去,倒像欲情故纵。

“姐姐,你记不得了吗?我是阿溪,是你的亲妹妹……”

姐姐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祁见溪心底期盼着,若是自己一直呼唤姐姐,诉说往事种种,她会不会清醒过来?

“姐姐,阿翁刚走的那段时间,你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安慰我说阿翁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会永远守护祁家。再大些,你说要替我寻如意郎君,若是他对我不好,你要替我撑腰。你还说……”

祁见溪说得愈来愈多,可她的话仿佛催情药,不但未换取祁见川的片刻清醒,反使她更抓狂。

“阿溪,你是我的妹妹,你永远是我的……”

祁见川撕碎祁见溪的里衣,张嘴衔住纤细脖颈后的腺体。

没有别的乾元的信引,难道阿溪没有结契?对于这个发现,祁见川有片刻的失神。

那么,阿溪是只属于她的了。

尖牙刺入吹弹可破的肌肤,成熟水蜜桃的饱满汁水涌入口腔,让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桃香,祁见川已有四年未尝过坤泽信引的味道,因着晚上刚咬伤一名中庸,祁见川本能地想对身下的坤泽女子温柔些。

本该如此。

可祁见溪的信引对她而言太有蛊惑性,就像沙漠中迷路的人寻得甘泉,祁见川抓住妹妹的肩膀,牙关合紧,把浓郁的白酒味信引注入腺体。看好文请到:rousewo.com

“啊!姐姐……”

两种本不相称的信引就如同天作之合般巧妙地融在一起,让祁见溪恍惚间想起临安叶氏酒庄出售的桃子酒,馥郁芳香,回味无穷,因发情期而导致的情欲瞬时减退了不少,意识也更加清醒了。

她被自己的亲姐姐标记了,深层标记,她的身体被永远地打上了属于姐姐的烙印。

祁见溪哭不出来。

“阿溪,你终于是我的了,外面没有哪个乾元配得上你,只有我才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祁见溪如提线木偶般任祁见川翻了个身,双眼无神地平视虚空,听动静,姐姐眼下正在解裤带。

春宫图里,乾元会将那根肉柱插入女子的腿心,待事成,坤泽便会怀上孩子……

孩子!若是姐姐坚持做下去,她会怀上姐姐的孩子么?

“姐姐,放开我,我们这是乱伦……”

祁见溪方才还算安分,祁见川放宽心,这会儿也没钳制住她的身子。

“啊!”

祁见川没有任何布料遮挡的腿心被祁见溪扑腾的双腿毫无防备地踢中,她捂住囊袋,在床上缩成一团。

“快!二小姐屋中有情况!””

巡逻的家丁听到痛呼声,急忙赶来。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前映出几个人影,其中一个扣响房门,问道:“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可需要属下们进来?”

祁见溪用余光打量颤抖不止的一团黑影,哪敢让他们进来。

“不用,我方才因梦魇被吓醒,惊扰到你们,你们快下去吧。”

“是……”家丁走远没几步,忽又折返回来,“二小姐方才可有看到侯爷?她说要来找您,也不知二小姐是否有见到?”

“见到了,姐姐已经回屋歇息,不劳各位担心。”

“……是,属下告退。”

几个家丁不解地走了。

真是奇怪,他们一直在侯爷的屋子附近,怎没看见侯爷回来?罢了罢了,还是不深究了,若是被发现他们巡逻不上心,怕是要被罚俸禄。

祁见溪不知道乾元的胯下怕痛,她先是抱紧被撕碎的里衣缩在床榻一角,哆哆嗦嗦地抱紧身子,可姐姐在床上好一会儿没动静,让她不由担心起来。

“姐姐?”

祁见溪拨开祁见川糊在额头和脸颊的头发,眼眶很红,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了无血色的唇瓣已经被咬破了。

“姐姐,我不是有意……”

话音刚落,祁见川瞪圆眸子,倏地起身抓住祁见溪的双臂压在身下。

“自分化后从来没人敢踢我,我要让你吃个教训!”

话说出口,像是小孩子在打肿脸充胖子,可祁见川是认真的。

祁见溪的身子又软了,那股烈酒味的信引在体内游走,点燃她的血液,让她再次对乾元的肉体充满渴望。

下身被剥得不着片缕,祁见溪捂住脸,竟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一切。

明明眼前的乾元不是林弃,而是她的亲姐姐!

然而,身上的热度离远了,听声音,祁见川似乎下了床,在屋内的梳妆台找什么。

结契后的坤泽对乾元有近乎本能的依赖,祁见溪自己都未察觉到,她对姐姐的离开竟有些失落。

“姐姐,你快回来……”

良久,一冷硬的金属贴上大腿内侧,祁见溪被冻得一激灵,拿开手去看。

姐姐正拿着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对准她的私处,让她能刚好看清微微张开的肥鲍,两片花瓣又肥又厚,糊上黏腻的透明汁水,是未煮熟的动物内脏的颜色,还有顶端那个因兴奋而立起的小东西,她记得这叫阴核。

好丑陋,形状算不得美,颜色也算不得好看,同为女子,姐姐分化前的性器则美得像一朵牡丹花,颜色也是可爱的粉色。

祁见溪想推开那面铜镜,祁见川却按住她的手,把这面铜镜塞入她手中。

“阿溪,我几年前向你提过阴核,却未说明阴核的用处,你不好奇么?”

大拇指在穴口处稍作润滑,祁见川按住妹妹包皮往上提,小巧的阴核才露尖尖角,她便用指腹的纹路摩擦女子最敏感的地方。

祁见溪往后缩臀,左右扭动身子躲避姐姐的挑逗。

“啊!姐姐……快住手,我、我感觉好奇怪……”

起初她觉得有些痒,渐渐的,这股痒意转化为快感,在阴核聚集,就像盛水的水缸,里面的水越盛越多,越漫越高,很快就到了溢出的边缘。

“哈……姐姐,快住手……”

快感已然达到顶峰,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天上的云彩随风飘荡,可她又怕在下一瞬,会有一股力量将她拉至无底的深渊,狠狠摔碎。

“阿溪,你快睁眼看看。”

祁见川揉开妹妹皱紧的眉头,很温柔,差点儿让祁见溪以为她恢复了神智。

祁见溪睁开摩挲泪眼,羽睫濡湿,她垂眸看向身下,铜镜中,她的腿心就像是撒上水似的湿哒哒一片,没有一处是干燥的,两片暗红色的花瓣挂满水珠,在柔光的照射下更显艳丽。

“我要你看着自己到。”

祁见川未留给妹妹反应的时间,骤然加快手上的动作。

祁见溪感到身下一阵收缩,以阴核为中心,那股极致的快感爆发,她捏紧铜镜,哪还有闲情逸致去观察自己的情况。

“啊……啊,姐姐,我不行了……”

从甬道深处射出一股激流浇上铜镜,在明亮的镜面留下几道水痕,更打湿了二人腿间的凉簟,抬高的臀部重重摔回床榻,祁见溪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轻松,好像发情期的情欲也随着方才这股液体的释放发泄了不少。

原来坤泽的发情期并不是只能靠吃抑制药度过。

若是在越王府那晚,她也能抚慰腿间那颗肉芽,就不会被殿下看到自己的窘态,她也不会在另一位坤泽女子面前被看光了私处,无半点尊严可言。

“阿溪,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在短暂的偃旗息鼓后,那根只有一根手指粗长在坤泽信引的激励下重振旗鼓,怕是比叁根手指还要粗。

祁见川夺走祁见溪手中的铜镜随手丢在别处,按住一条腿折至胸前,扶着自己的肉柱用龟头去蹭花心。

“阿溪你瞧,嬷嬷当年没有诓我。”

祁见川对伺候人堪称经验丰富,可大多时候,她也没太多耐心,只待那些女子穴口流水,她便挺身插进去,再重复抽插个百来下射在她们体内,这事就成了。

毕竟只是些连妾都算不得的下人,她们从自己这得到好处,自己则在她们身上发泄兽欲,这是一场交易,祁见川觉得,在对家人以外的人,她没有心软的必要。

可今天不同,今天在她身下的女子是她最疼爱的阿溪。

即便被坤泽的信引所操控,祁见川不甚明朗的脑子依旧在告诉自己,千万要温柔些。

待把紧绷的穴口磨软了,祁见川出其不意挺胯,她与妹妹都没长耻毛,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毫无缓冲地撞在一起,有些疼。

“啊!”

“嗯!”

两姐妹异口同声地痛呼,幸在她们没喊得太大声,不至引来巡逻的家丁。

祁见川没再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哈……怎么这么紧……”

坤泽女子的受孕能力极佳,她们的甬道按理会比中庸女子的宽得多,可祁见川却觉得自己的肉棒要被阿溪从穴口处截断,才刚插进去,她就射了。

“姐姐,好痛……”

像是被一把利刃从腿心切成两半,祁见溪在姐姐的背后留下几道清晰的抓痕,小腹收紧,痛得只敢小口小口地喘气。

祁见川闻到一股血腥味,有黏腻温热的液体夹杂着刚射进去的阳元顺着柱身滴落。

是处子血。

妹妹的初夜,竟然没交给那个林弃,而是被自己夺走了。

第五十一章 自宫

那抹殷红太过惹眼,祁见川彻底清醒了。

她心底有一堆疑问,比如阿溪为何未结契,阿溪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显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阿溪,我、我对不住你,我没遵守对阿翁的承诺……”

祁见川想擦去祁见溪眼角的泪水,可手一接近,泪水反倒涌出更多,顺着眼角滑下打湿太阳穴后的发丝。

阿溪在怕她。

祁见川犹豫着收回手,缓缓抽出只有稍许疲软的肉柱,她能感受到穴内软肉在攀附挽留,不是阿溪舍不得,而是结契后坤泽对乾元肉体本能的渴望。穴肉被抽离的肉柱冠首勾得外翻,没了堵塞甬道的巨物,撕裂的穴口收缩着吐出比腥红色更加惹眼的白。

“啊……”

祁见川不敢再看,事情不该发展至此。

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物,沿着原路窜逃回自己屋中,途中又碰到那几个巡逻的家丁。

“侯爷,您怎么……”怎么还在外面,二小姐不是说您已经回屋了吗?

“快让开,让开!”

祁见川推开挡在面前的家丁,跑进屋内拉上门闩,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侯爷,您没事吧?”

“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这话不是喊给家丁们听的,而是给自己。

祁见川靠着房门下滑,坐在地上,屋内还留存有她晚上与那位侍女交合时留下的淫靡气味。

“啪。”

祁见川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真是个畜生,阿溪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却夺了她的清白,与她结契不说,还射在她体内……

射?

“阿溪会有喜吗?”

与中庸女子上床的次数太多,作为一个拔屌无情、不需考虑太多结果的乾元,祁见溪几乎忘了坤泽女子与中庸不同,她们受孕的几率远远超过中庸女子,更别说她今晚与阿溪刚结契,阿溪十有八九会……

都怪这个该死的东西!

祁见川看向裆部。

自分化后,她永远都在想肏人和肏人的路上,成为一个只知道交合的野兽,她的思绪被身下这个丑陋的东西牵着走,若是没有它……

她想起宫墙内的宦官,没有生育能力的阉人。

祁见川撑地爬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白日佩戴在腰侧的佩剑前,这是十五岁分化后,阿娘送她的,还未见过血。

她抓住剑柄抽出,剑身倒映出她失魂落魄的面容,剑刃闪着寒光,依旧很锋利。

“来人,给我上一壶白酒!”

伤害到阿溪的东西,不要也罢。

乾元的身份时常压的祁见川喘不过气,自她记事以来,身边每一个人都在不厌其烦地与她强调:“你是侯爷唯一的乾元子女,更是嫡女,你是侯府未来的当家人。”

乾元代表着责任,更重要的是,对宣平侯爵位名正言顺的继承权。

小孩子听多了这些话总会觉得有些烦,是以,祁见川喜欢故意做些“叛逆”的行径,看大家为她担惊受怕,却又不敢过分责罚。

作为乾元,她有更多豁免权。

可阿翁离去后,祁见川明白,她再也不能任性妄为了。

对侯府虎视眈眈的族人让她不得不坚强起来。

第一代宣平侯是与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作为新任宣平侯,除了熟读儒家经典,对当今局势有一定见解外,祁见川一天中还要分出几个时辰去跟师傅学些拳脚本事,即便如今大周安定,作为祁家子孙,也不能忘记祁家的看家本领。

再大些,她与临安其他官宦子弟交往甚密切,今天是尚书的女儿,明天是御史大夫的孙女。近年来,京城中多有西洋来的传教士,她不认可他们的信仰,却对他们口中所描述的西洋技术兴趣颇深,她向女帝上报情况,在女帝的授意下与这些西洋人增加往来,一月中没有几日是空闲的。

好累。

每日清晨从床榻上睁开眼,祁见川都会问自己:“要是阿翁多活几年,我也不是乾元,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可惜没有如果。

欣慰的是,阿娘的身子渐有好转,阿溪在她的保护下也愈发知书达理,容貌更是如出水芙蓉,令人心生怜爱,若不是阿溪与她说明不想那么早出嫁,让她帮忙把那些提亲的乾元都拒在府外,侯府的门槛怕是早要被踏平了。

她一直把阿溪看做自己的妹妹,仅仅是妹妹,到底是从何时起,她心底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祁见川搞不明白。

“侯爷,酒给您拿来了,还请侯爷切莫贪杯,小心伤到身子。”

“放在门口,你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我的屋子。”

待屋外的人影离远,祁见川右手执剑,左手将门拉开,她再叁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在,才迅速抱起酒壶带入屋中。

说不怕,这当然是假的,宫中每年都有一群因为处理不到位而死去的孩子,就算侥幸活下来,还要忍受近叁个月的疼痛,以后不能再尽人事。

阿娘一直希望她能尽快娶妻生子,可眼下,她怕是要让阿娘失望了。

“阿娘,孩儿不孝。”

她往口中塞进一块手帕咬紧,憋回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面上皆是点点虚汗,她坐在床边,拿剑在烛火上烫过,又将酒倒在自己的腿间和滚烫的剑身上。

“嘶。”

声音煞是刺耳。

“吸……呼……”

她执剑对准腿心。

“嗯!”

祁见溪在床上躺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她在发呆。

“至少之后再也不会经受发情期的折磨……”

她自嘲完爬起身,看着被撕成碎条的里衣,以及腿心早已干涸的红白相间的液体。

只要她们谁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祁见溪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来人啊,快为我准备一桶热水。”

良久,没有回应。

“来人……”

府中突然嘈杂得紧,有惊呼声,还有低泣声,大晚上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祁见溪觉得不妙,也顾不得身下的不适了。她慌乱从柜子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又在腺体后贴上一片阻隔贴。

拿起那片留有淫靡水痕的铜镜确认自己的外在,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却,头发也重新梳理过,看不出异样。

房门忽的被敲响,祁见溪眼疾手快地将铜镜塞回被子里。

“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二小姐,您还是让奴婢进来与您说吧,这事与侯爷有关!”

姐姐?姐姐不是才从她屋子里出去?难道……她们间的事情被发现了?

祁见溪蓦地慌了,她甚至觉得眼前这扇门有千斤重,自己没有力气将她拉开。

“二小姐,情况紧急!”

祁见溪拉开门,抬手遮住下半张脸,走到侍女面前。

“你说,是什么事?”

“奴婢这就说,只希望二小姐不要被吓到。”

祁见溪颔首,除了方才屋中发生的事外,她腹诽没有什么能吓到她。

“但说无妨。”

奴婢在她耳旁低声娓娓道来。

“就在刚才,家丁听到侯爷屋中传来动静,喊她也不应,只听到呻吟声,他们便撞开房门进屋去看,只见侯爷她腿心全是血,现在郎中、老夫人,好多人在侯爷屋中替她查看伤势,也不知侯爷能不能撑下去……二小姐!二小姐!”

祁见溪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提裙就往祁见川屋中跑。

“姐姐!姐……”

姐姐屋内聚满了人,阿娘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祁见溪看到床上的身影,不敢再喧哗。

“阿溪,你姐姐她……”

无语凝噎。

祁见川僵直地走到床边,姐姐腿心撒上一层厚厚的香灰,大腿内侧都是未干的血迹。地面有摔碎的酒壶,一把带血的佩剑,她注意到一块血淋淋的肉物。

这是……

祁见溪忍住强烈的反胃感,眼前一黑,随即晕了过去。

没人知道宣平侯府那晚发生了什么,这话传到远在会稽的越王府中,林弃听到的是:宣平侯受了重伤卧床不起,性命攸关。

她的夫人祁见溪忧虑过度,也晕了过去。

不论如何,作为祁家女婿,她是要亲自去临安看望一番了。

她向女帝请示,得到批准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宣平侯府,到达时,距离事发已过了半个月。

宣平侯府的气氛很压抑,林弃下马,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姑爷,二小姐在侯爷屋中陪伴左右,您若要找她,小的为您引路。”

林弃跟在侍女身后,在拐了不知几个弯后进了祁见川的屋中。

屋内一股煎煮过的浓郁草药味,那位大婚当日为她敬酒,请她好生照顾妹妹的宣平侯本人,眼下正面无血色躺在床上。

“二小姐,姑爷到了。”

祁见溪站起身,她的面色同样没好到哪去,眼下两团乌青。

“官、殿下,您来了……”

林弃看她精神状态不佳,忙叫她坐下,自己走到房门前将门带上。

“你姐姐她还好吗?”

“这几日好多了,虽还下不得床,已经能吃些清淡的。”

既好多了,祁见溪该高兴才是,为何面上依旧愁颜不展。

林弃离祁见川更近些,总觉得事有蹊跷。

“你姐姐生的是什么病?不妨与我说说,我不会泄露出去。”

祁见溪也不马上回答,没有一丝神采的眸子对上林弃的双眼,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她说出的是什么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结契了。”

“啊,哦。”林弃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你找到意中人了?”

祁见溪依旧不直接回答疑问。

“我还跟别的乾元行了周公之礼。”

林弃不知作何反应,她总觉得祁见溪是因为最近受到刺激,所以说话才不加顾虑。

“其实这些私事不必同我道明……”

“殿下不好奇那位乾元是谁么?”

林弃这下看出祁见溪是话中有话,在暗示什么了。

“我认识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祁见川竟然、竟然把自己阉了?

林弃觉得下体一阵恶寒。

但换位思考一下,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若她无意间玷污了霏儿,别说自宫,她恨不得以死抵罪。

去年生辰,她不正差点酿下此等大错么?要不是念璠……

“你姐姐还未成家,也不知这件事能瞒多久。”

她怕宣平侯府将来要有一场关于选定继承人的风波了。

林弃在宣平侯府待了一月有余,她与祁见川相看两厌,实在说不上话,叁人同处一屋时,主要由祁见溪负责调动气氛。

“姐姐,你不要对殿下生气,事出有因,我之后会对你解释的,眼下,你最重要的是养伤,看看有没有机会治好……”

这种时候,她的好妹妹还想着安慰她,可此举就如泼出去的水,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没有机会了,看来宣平侯这个位子终究要落入叔公的子孙手里,我对不住阿翁,对不住阿娘,更对不住你……”

“姐……”

祁见溪忽的捂住嘴,在祁见川的注视下跑到屋外干呕,林弃放心不下,紧随其后查看情况。

“是不是坐久了身子不舒服,我扶你下去歇息。”

“不是……呕……”

祁见溪刚要站起身,又扶住墙角干呕不止,屋内的祁见川下不得床,在那干着急。

“阿溪,你若是不舒服就下去歇息吧,府中有那么多下人,你不要为了我累着自己。”

祁见溪虚弯着腰,接过林弃递来的手帕擦拭嘴角。

“没事,应该是中午吃得太多,我一个月前……”

祁见溪捏着手帕的手倏地一顿,这段时日她担心姐姐,怎么忘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殿下,今天是几日?”

“十一月初叁。”

话音刚落,祁见溪的双颊骤然变得煞白。

“我有两个月没来月信了。”

第五十二章 有喜

“恭喜殿下,依二小姐的脉象来看,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林弃与祁见溪皆一愣,即便她们隐隐约约能猜到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郎中说出口,还是难免被冲击到。

“郎中,此话当真?”

“不会有错的,脉相圆滑流畅,此乃喜脉!”

祁见溪睨着自己的手腕,没做回应,林弃为使郎中不生疑,塞给他几块碎银,笑眯眯地送他出门,直到郎中走远,她才收回神色,心中大喊“遭了”。

这个孩子当然不可能是她的。

“我该怎么办,”祁见溪看着虚空,双眼涣散,她好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个孩子根本不该存在。”

一个乱伦的产物。

祁见溪之前听坊间传言,西市附近有一对兄妹乱伦后生下一个四手四足的孩子,生下当天便死了,众人皆言报应,对那对兄妹百般唾弃。

至于那对兄妹最终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祁见溪担心这个孩子将来同样如此,那么,她和姐姐的关系不就昭告天下了么?

“这个孩子不能留,否则我和姐姐……”

林弃同样不知如何是好,她是想要一个孩子,可不希望是通过这种途径。

“你暂时别多想,不会有人怀疑这个孩子,更不会怀疑到你和你姐姐身上。”

“不,殿下你不明白……”

祁见溪用力捶打自己的小腹,好像这么做,肚中的胎儿就会消失,林弃担心她伤到身子,急忙拉住她的手。

“你冷静些,你这边要是出了事,你有想过你阿娘吗?”

先是还未成家的大女儿自宫,要是祁见溪也紧接着出个什么好歹,林弃担心老夫人本就积弱的身子会雪上加霜。

“你先养好身子,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姐姐,我们之后再做定论,好吗?”

林弃把祁见溪环在怀中,不是因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而是单纯以朋友的身份心疼她。

祁见川腿心的伤要叁四个月才会好,目前才过了一月半,林弃和祁见溪怕吓到她,也不敢马上将有喜的事告诉她。

她们从府外开了安胎药,骗府中其他人这是林弃调养身子的药,大家也深信不疑。

毕竟越王殿下开口,谁敢怀疑她?

就这样,祁见溪又忐忑不安地度过一个多月,待祁见川终于能下床走动时,她也差不多显怀了。

过去几月,得知内情的叁人有默契地不再提那晚的事,好像两姐妹间什么都未发生,祁见川也不过是受了一个小伤,仅此而已。

在这段期间,祁见川对林弃也少了些恶意,自己躺在床上时,这个妹夫鞍前马后地照顾阿溪不说,还不辞辛苦地亲自替自己换药。

千金之躯,愿意做这些脏活累活,或许之前是她误会,把阿溪交给殿下,她该放心才是。

“呃……”

脚太久未沾地,祁见川走得跌跌撞撞,就像蹒跚学步的幼儿,林弃看搀扶的中庸侍女吃力,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以代其职。

她是乾元,又习武,力气总要比寻常女子大得多,更重要的是……

今天是她们向祁见川坦白的日子,总不能有旁人在。

祁见溪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放在小腹,她的肚子实在大得太快,才叁个月,就有旁人四个月的大小,她最近已经会感到腰酸背痛,时常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气,若不是天气寒冷,衣服穿得多,怕是早要被发现。

祁见溪轻轻抚摸腹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里面竟然有一个孩子,她和姐姐的孩子。

若他生下来,是和平常孩子无异,还是和传闻中的孩子一样四手四足?若他健康,待他大些,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身世,还是什么都不说?

祁见川刚受伤的前一个月,祁见溪心底尚存侥幸,她总觉得,姐姐只进去一会儿便撤出来,应该不会这么巧,她偏偏就有了。

再加上别的烦心事占据了她的思绪,祁见溪逐渐将这份担忧抛到脑后,也就忘了。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开始反胃……

祁见川向来要强,即便腿心的伤还未完全好,她还是坚持在屋内走了好几圈,直到大汗淋漓,不得不坐在椅子上休息。

她接过林弃递来的水小口喝着,目光飘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祁见溪身上。

奇怪,在她卧床这段时间,阿溪是不是变了?身材好似比从前更丰腴,也更有成熟女子的韵味。

说实话,她有些许心动。

“啧。”

祁见川在心底唾弃自己一番,暗道那个东西都没了,她还想这些,早知道就该割得更干净些。

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的手太抖,差点没放稳。

“卧床数月,怎么感觉阿溪最近变得愈发珠圆玉润了。”

“什么?”

祁见溪坐直身子,双手不自在地从小腹挪开,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处才好。

这一动,身上的布料将腹部的形状勾勒得更清晰。

祁见川的瞳孔被晃得一缩,她捏紧椅子把手,黑白分明的眸子下移,把目光定在妹妹的小腹。

“你……”

“姐姐,其实我……”

“我从前总觉得阿溪太过瘦削,想来这段时日阿溪胃口不错,殿下应该将你照顾得很好……”

“姐姐,你别说了!”祁见溪厉声打断,她能察觉到姐姐已经开始怀疑,只是她们两边都不挑明罢了,“其实我和殿下今天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不是好奇我为何未结契吗?我们这就和你说清。”

“简而言之,我和见溪是契约婚姻,虽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我们不过各取所需。”

“什么意思?”

祁见川在妹妹和妹夫间来回看着,她觉得脑袋好疼,为什么她听不懂。

什么契约婚姻?难道这场婚事根本不是陛下赐婚那么简单,是两人提前串通好的?

林悠,她想起叁月份来到府上的二殿下……

“噔!”

祁见川用力锤了一下桌面,瓷制茶具被震得咯噔作响。

婚姻大事,岂是能用来当做儿戏的东西?

自小当家的祁见川一发怒威严十足,即便她的身份比不得林弃,林弃还是被吓得一激灵。

“意、意思是,我有心上人了……”

“我问的不是殿下您,而是阿溪……”祁见川将头转向妹妹,终究不忍心瞪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你也和殿下一样有我不能知道的心上人?我又不会逼你!你知道,我向来对你有求必应,你若当真想和那个心上人在一起,就是街上乞讨的乞丐,我也能成全你……”

祁见川情绪太过激动,带得还未完全痊愈的腿心一股剧痛,她说着,突然弯下腰嘶气。

“姐姐,你没事……”

“别过来,你坐在那!”

连带着好不容易看顺眼的林弃都再度让祁见川觉得有些惹人嫌,她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把身旁的林弃推远。

“呵呵……” 她癫狂地低笑出声,“想必这第二件事,你们不说我也能猜中……阿溪有喜了是不是?是我的孩子?你们瞒了我这么久,好啊……”

亏她听信二人的鬼话,说是“吃多了,肚子有些胀”。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怕会加剧姐姐的伤势……”

祁见川扶着额角摇头。

“我没有怪你,阿溪,都是我的错。我那晚就不该去你院子里,是我下贱!可……”祁见川死死地盯着祁见溪的肚子,语气坚决,“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认识许多西洋传教士,兴许他们有办法除去这个孩子,且不让阿溪受太多的折磨。

“不!”

祁见溪护着肚子惊叫出声,面上俱是惶恐。

早一个多月叫她除去这个孩子,她必然比谁都坚定,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肚子逐渐大起来,她反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泛起柔情。

既来之,则安之。

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若是四手四足的怪胎,就由她亲自扼杀在襁褓中,若是健康的……

“姐姐,祁家需要一个后人!”

“祁家是需要一个后人,可不需要你替我生!”祁见川撑起身,步履蹒跚地朝房门走去,她的态度坚决,“我现在就去找那些西洋朋友,看看能不能除去这个孩子。”

“别!啊……”

祁见溪才追赶两步,觉得腰有些酸痛,林弃怕她动了胎气,急忙替她上前拉住祁见川的胳膊。

“我与见溪好歹夫妻一场,我唤你一声姐姐,求你叁思而行。”

“殿下言重了,只是此事我意已决,还请殿下不要插手我们姐妹间的私事。”

祁见川将手用力一抽,唤来手下。

“去请……,速去速回。”

然而西洋堕胎的法子并未比大周先进到哪去,要么是愚昧至极的放血法,要么是把一个器具塞入女子穴道内,把孩子搅碎掏出来。

太过残忍,对坤泽的身体损害也很大,稍有不当,重则失血过多而亡,轻则不能再生育。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大部分人宁愿把孩子生下,也不会选择堕胎。

这下,就连祁见川也没了法子,她揉搓自己的脸,把头埋在腿间,声音怏怏的。

“看来天意如此,你想留就留下吧,你与殿下回到会稽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说替祁家留个后人的蠢话,这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我不要紧,你和殿下恐遭世人耻笑,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信引,你别多想。”

祁见溪不自觉摸了摸后颈的腺体,已经掉痂,看不出那晚留下的痕迹,可体内每一寸,那股白酒味的信引依旧充斥着,让她本能不想离开姐姐身旁。

即便不想承认,祁见溪发觉她对林弃单方面的执着似乎减淡,已到了消失的边缘。

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林弃不可能,还是因为她和姐姐结契了?

“我若是走了,姐姐该由谁来照顾?”

“听话,哪有人出嫁了还天天赖在娘家?更何况侯府这么多下人,我不需要身怀六甲的你来照顾。”

“还有殿下,你与阿溪之间具体约定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还是想拜托您照顾好阿溪,见川自此会终其一生为你们祷告祈福。”

祁见溪本还想说更多,祁见川直言自己乏了,毫不客气地把她们二人都请出去。

藩王本就不能在京城久留,再加上祁见川不留她们,在第二日,林弃就和祁见溪就启程回了会稽。

回到会稽当日正好是除夕,林弃犹豫再叁,还是在正月初一当日宣告了越王妃有孕一事。

好一个双喜临门。

“念璠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林弃站在城墙上,朝南方看去,“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把我骂了个遍?”

当真是冤枉。

不过只要再过半年,再过半年她就能和念璠说明一切。

她的好念璠一定会理解她的。

第五十三章 双生子

转眼到了六月,院中聒噪的蝉鸣和屋内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让本就闷热的酷暑更不好受。

“嗯……啊!”

“夫人不要喊出声,憋一口气使劲啊!”

“啊……我、我没力气了……”

叫喊声、水流声,还有跑动声,听着屋内的动静,林弃本能感到发怵,原来当年阿娘生她时也是这么痛苦,以至最后丢了性命。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捏着不久前刚从寺庙里求得的念珠,林弃口中念念有词,“若是见溪平安产子,弃愿携‘妻子’亲自去寺中还愿。”

念珠沾染上林弃手心的汗水,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痛苦闷哼声后,屋内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林弃眼一睁,把念珠揣进袖子里。

门被拉开,产婆抱出一个还未来得及擦干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恭喜殿下,是位小郡主。”

“好,好……”林弃抚着胸口,忽的想起过去半年祁见溪反复叮嘱的事,她拉开孩子的襁褓,把她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还好,还好……”

两手两脚,也没别的异常,是个健康的孩子,菩萨保佑。

看来她接下来该往寺庙中捐不少香火钱了。

林弃唤乳母把孩子抱下去,看向屋内问道:“见溪她如何?现在可还清醒?”

“殿下放心,夫人无碍,现在正在歇息……”

“稳婆,你快进来,夫人这边又有情况!”

屋内侍女的惊呼声打断产婆的话,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上。

产婆忙赶回屋,不一会儿,屋中又响起一阵清脆的啼哭声,林弃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身后的王萧道:“孩子不是已经抱下去了,这是……”

“殿下,您糊涂了,看来夫人生的是双生子啊!”

“双、双生子?”

难怪见溪的肚子比旁人大得多,如此想来,是早有预兆。

林弃嘴巴还没合上,产婆再度抱出一个用衣物包裹住的孩子,脸上皱纹笑得挤在一块,看不见眼睛。

“贺喜殿下,夫人生的是双生子!这位依旧是位小郡主!”

“恭喜殿下喜迎双生子!”

四周的人齐刷刷跪下,林弃有些不自在,命他们起身。

“都起来吧。”

她接过孩子,小小一团,脸上皱巴巴的,比方才那个小多了,似乎只比一只手大一些,她想起念璠,因先天不足自幼体弱多病,十足的药罐子,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像她,之后都要无病无灾才好。

第二个孩子完全是意外之喜,看着被抱进屋的两个孩子,祁见溪咬着下唇,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

林弃一一把两个孩子递给坐在床上的祁见溪,命乳母退下,同她道:“我看过了,两手两脚,没别的异常,你总算能安心了。”

祁见溪吻过两个孩子的额头,双颊皆是喜悦的泪水。

“嗯,我真的怕她们如同传言一般……”

眼下看来,确是印证了一半,四手四脚,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祁见溪摸过孩子的鼻头,整整九月,她一直在心底默念这句话,“殿下,可否由我为孩子取名?”

“当然,你的孩子你来决定。”

她林弃不过一个提供微小帮助的便宜“母亲”,哪能担得起给孩子命名的大任。

“那……就叫来之和安之,如何?”

“甚好,希望这两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将来面对困境都能安之若素。”

“殿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中取四字而已,可林弃的解释,她也同样喜欢。

说来这半年都要多谢林弃,为她忙上忙下,一同购置、准备孩子的吃穿用具,有那么几个瞬间,祁见溪几乎要以为她们是真正的夫妻,而林弃是未出世孩子的亲生母亲。

“殿下对我这么好,也不怕你的心上人吃醋吗?”

“心上人?”

林弃骤然慌了神,她还从未与见溪谈论过念璠,这该如何回她?

“是啊,殿下与我成婚,不就是为了和那位心上人在一起么?如今我已为人母,却还未见过她,也没听殿下提起过她,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讲给我听听?”

“你想听?”

“殿下为我们两姐妹殚精竭力,我听殿下谈论意中人,有何不可?”

林弃这才听出来,祁见溪对她的执念是彻底放下了,那么,与她讲讲念璠,也不是不行。

她靠着椅子坐下,看向窗外。

“她比我小五岁,是位乾元女子……”

“乾元?难怪殿下不能与她在一起。”

祁见溪接受得很快,也没露出异样的眼神,林弃感到心安,继续道:“我与她在两年前初次相见,那时我刚上任,不过十七,而她,我的念璠,是个还未分化的孩子……”

孩子生下来当日,林弃便迫不及待地遣手下去蠡渚寻贺念璠。

她总算可以向念璠说明一切,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变心。

然而,林弃并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回复。

“什么?念璠不在蠡渚?那她去哪了?”

“回殿下,属下问过贺姑娘的家人,可她们认出属下是您的人,只让属下转告您,让您别再接近贺姑娘,别的什么都没说。”

“岂有此理!”

不让她接近?她们不过蠡渚的教书先生,敢这样和她说话么?

“我要你转告念璠的阿娘,让她快快交出念璠的下落,否则,我就要亲自上门叨扰一番!”

又过了几日,越王府外出现一辆马车,起初林弃以为是念璠来了,可看清它富丽堂皇的布置和下车的人影后,她不免感到失望,又有些意外。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宣平侯祁见川。

祁见溪也看到了林弃,在马车附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

“殿下,我、我之前是说过不来打扰,可……”

可听闻阿溪生了两个孩子,她担心得紧,还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坤泽生子本就是元气大伤的事,那晚若不是她鬼迷心窍地射在阿溪体内,阿溪怎会经受如此苦难?还是双倍的苦难!不论是作为姐姐,还是始作俑者,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来看望。

“侯爷客气,见溪见了你,想必也会高兴的。”

“阿溪。”

“姐姐,你怎么来了!”

祁见川刚进屋时,祁见溪正在喂孩子喝奶,林弃自觉避让,祁见川反应不及,只好独自一人扭捏地进屋,坐在祁见溪床头的椅子上,不敢直视。

怀里的孩子吸得嘬嘬出声,满头大汗。

“殿下没给你请乳母么?像你这样的高门贵女,何必亲自喂养孩子。”

“姐姐你放心,殿下当然有请乳母,请了四个呢,是我坚持亲自喂养,你别错怪她。”

看来之差不多喝饱,祁见溪背身生疏地拔出乳首,拉拢衣襟,脸上有些红。

“来之和安之的吃穿用度都是殿下在考虑,她对我们真的很好,姐姐不用担心她会亏待我们。”

“哦,如此看来,她这个母亲做得不错,倒比大部分亲生母亲还上心。”

祁见溪不懂祁见川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感慨是想做什么,这是越王府,人多眼杂,若是有人不小心听了去……

“嘘,姐姐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是,是,我不说了。”

祁见川抿紧嘴,终于敢抬眸看妹妹的脸,她过去和阿溪明明有永远说不完的话,怎么现在,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的目光略过因哺乳而涨大的双乳,看向帐内,锁定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姐姐想看看来之么?”

“什么?不、不用,我怕……”摔到她。

话未说完,孩子已经来到她怀中,祁见川手忙脚乱地去接,笨拙地托起孩子的头,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臀部。

好软,就和没骨头似的。

她想起自己叁岁那年抱才几个月大的阿溪,一模一样的手感。

黑葡萄似的圆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祁见川点了点孩子的鼻尖,对她笑了笑。

“和你很像,是叫来之对吗?”

“对,林来之,另一个叫祁安之。”

“祁?”

祁见川想起半年前阿溪的话,为祁家留个后。

“如果是为了我,你没必要……”

“可殿下已经同意了,姐姐就当她是在随我姓,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祁见川也没答“好”,她左右环顾,反问道:“祁安之在哪?怎么没看到她?”

“姐姐……”直呼名字,这不就是默许了,祁见溪莞尔,“她在乳母那,若是姐姐想见她,待会儿可让乳母抱过来。”

“好……”祁见川喉咙微动,吞下一口津液,她补充道,“这九个月辛苦你了。”

祁见溪别过头。

“……不会。”

话虽如此,声音却已经带上了哭腔,这半年来祁见溪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先是前几个月担心姐姐知道她有身孕,再是后几个月担心孩子出生后长相怪异。

明明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扛着,殿下一直在她身旁鼓励她、支持她,可她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要是这段时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是姐姐,那该有多好?

“你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故作坚强。”

祁见川从椅子上站起坐在床头,把肩膀借给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

“姐姐,我真的好怕……”

“别怕,有我在。”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祁见川分出一只手去拍妹妹的肩,她们二人离得如此近,甚至可以闻到那股香甜的桃酒味,她垂眸,看到了妹妹胸前的红色果实。

“!”

那个近一年没有反应的肉物竟隐隐有了起势,戳着她的裤子,在妹妹面前喧嚣自己的存在。

不应该的,她已经是个阉人了!

第五十四章 殿下可想过逃?

依旧没有念璠的消息,没有!蠡渚就那么大.怎么偏偏就她的念璠不见了?

“殿下,贺家人还是不愿告诉属下贺小姐的去向,还请殿下饶恕小的失职……”

“怎么还是不愿说?”林弃恼得目眦欲裂,将那把重新打磨过的匕首用力插在桌面发泄怒气,“她们可有给个解释?”

“有的,贺府当家的让属下转告殿下,说是殿下大婚那段时日,贺小姐屋中经常传出低泣声,要持续半个时辰……殿下若是当真为了贺小姐好,就不要再接近她,免得再惹她伤心难过。”

“念璠。”

林弃还以为贺念璠扇过那一巴掌后会放下……

想到那张眉眼总是带着笑意的精致小脸蛋因为她而哭泣,林弃感觉胸口憋得紧,喉咙涌上一股酸涩。

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们还说了什么?”

“她们还说,夫人有喜的消息传到蠡渚那日,贺小姐当即便病倒了,比过去严重得多,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差点儿撑不过去,就要死了。属下担心她们夸大其词,还特地找周围人问了问,发现所言不虚,贺府当初连寿衣和棺材都备好了。”

“死?”

林弃坐不住了,她竟不知道,她的谎言差点酿成大错,大婚那日重聚,差点儿成为两人的最后一面!

“我要见她!若是见不到,我也一定要得知她的去向!我现在就要去蠡渚!”

她拔起桌上的匕首收回刀鞘,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叫下人备好马车,她甚至等不及备好衣物,也来不及准备更多的细软。

至于向皇姐请示?她等不及了,之后,她甘愿受到责罚。

蠡渚离会稽不算太远,可这段路程于林弃而言却是煎熬得紧。

她在马车内无事可做,终日捏着那串求来的念珠胡思乱想,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贺念璠有可能已经死了,否则,该怎么解释她的去向为何不明?

真相如何,尚不明朗。

林弃却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够呛,是连睡也不敢再睡,生怕一闭眼,梦里看到的就是念璠的坟包,而那缕怨魂就飘在她眼前,一遍遍地谴责她:“你这个负心汉,我恨你,我恨你!”

“啊!念璠,我没有!我没有……”

林弃被梦魇吓醒,手揪着自己的衣襟,面上是泪。

直到双眼逐渐聚焦,她才想起来自己熬了好几个夜晚,方才受不住昏睡过去。

她还在马车上。

“主子,您没事吧?可需要找家客栈歇息会儿?”

“不用,继续赶路。”

林弃强撑起身体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晕得很,她掀开幕帷朝外看,天刚拂晓,太阳从那座熟悉的山头升起,而那座山的脚下,就是蠡渚。

距离上一次来蠡渚已有一年半,总的而言,蠡渚的变化不算大,她还记得贺府的位置。

“这条路直行,然后右拐……”

不一会儿,她看见那座熟悉的学堂,再往前一段距离,就是贺府。

“主子,贺府到了。”

不待马车停稳,林弃掀开帘子利索跳下,与贺府的门子正好四目相对,她掩面不敢上前,就好像自己只是恰巧在此处停下,在贺府附近徘徊绕圈。

贺府当家的毕竟是念璠的阿娘,第一次见面,她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更谦卑些,给人家留下一些好印象?

她此次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是不是该让下人马上去准备?

天啊,她之前都做了什么……怕是在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王爷,只会搞些言语威胁的把戏。

“遭了,遭了……”

她之前做事怎么不经脑子呢?

刚从外面回来的林皎霞被门子告知贺府附近有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子。

“夫人,小的观察了许久,那位小姐短短半个时辰在附近出现了足足十次,定有蹊跷。”

“你可有看清她的样貌?”

“有的,她……”看见视野中那抹绛紫色,门子急忙指去,“就是她。”

正背对着这边,林皎霞看不清她的长相,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门子,她朝女子的方向走去想要问个清楚,才靠近,就听到她在自言自语不止,念叨着什么“遭了遭了……”,好奇怪一人,不会是疯子吧?

看衣服的材质和做工,还是有钱人家的疯子。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眼前的女子被吓了一跳。

“我、我是不是挡着你的路了……”

缩着头,即便转过身依旧看不清长相,当真是个怪人,林皎霞没有闲情和这个怪人继续耗下去。

“小姐,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家门子说您在附近徘徊不定,也不知是否在找人?兴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门子?你是……”

“喏,看到那边的府邸没?那是我家。”

林弃抬眸朝女子指示的方向看去,不正是她徘徊半天不敢上前的贺府。

“贺府……你是贺府的人?”

“嗯?听小姐的语气,难道你认识我家里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女子脸上,林皎霞终于看清了身前人的长相,好面熟,像极了一位故人……她不由一愣。

这位一定就是那个惹哭她家二丫头的林弃了!

愣住的不只是她,林弃也是瞪大了双眼,唇瓣微颤,好半天才掐自己的胳膊一下。

好痛,不是幻觉。

“你是……”

两人面面相觑,林皎霞率先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把林弃拉进府中。

“别在这傻站着,快进来。”

林弃只见过自己的六姐一面,那时她四岁,如今过去十五年,她已经将她的长相忘得差不多了。

林弃甫一抬头,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熟,却又不敢肯定,就这般呆若木鸡地被她拉进府中,按到椅子上坐下。

一定是她记错了,天下这么大,有一两个人长得相像也是正常的。

“喜欢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还是普洱?”

“啊,”林弃收回到处乱看的目光,定在身前女子的茶壶上,“那就龙井吧,多谢……”

“客气了,”屋内很快被茶叶的清香幽雅填满,林皎霞倒上一杯热腾腾的龙井递给林弃,“只是上次您派来的手下,可是不客气得很啊。”

咯噔。

茶杯脱手,带着茶水砸落在地,林弃躲避不及,裤子被滚烫的茶水打湿一大片。

林弃来不及在意腿上的疼痛,睨着林皎霞问道:“你、你是念璠的什么人?”

林皎霞瞥了林弃一眼,也不回答,她不紧不慢地将林弃脚下的碎片扫到一旁,洗手擦干,这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戚戚然地抱怨道:“您才来就摔碎了一个上好的景德镇瓷器,真是心疼死我了。”

林弃不明白她的用意。

“我会赔偿一个、不,一套给你。”

“唉,像您这等身份尊贵的人又怎能明白,就算新的再好,也终究不是旧的那个……”

林弃听得厌烦,懒得再对眼前的女子虚与委蛇。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只要摔碎的这个。”

“哼,真是无理取闹,夫人难道不懂得覆水难收的道理?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难我。”

“呵呵,我还以为殿下不懂得这个道理,想来也不是蠢笨至极。”

“你!”林弃对上林皎霞满是怒意和责问的眼,这才明白她意有所指,“念璠她去哪了?你们为何不愿告诉我?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倒不是,她只是伤透心,去了一个殿下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罢了。”

林皎霞来到林弃身前,抽出她插在腰带上的匕首,那把她与女儿一同寻人打造的匕首。

“母亲,这是我第一次送人东西,您千万要找位厉害的铁匠,否则,女儿担心送不出手……”

为使这份贺礼显得更贵重些,与林弃的身份相称,念璠还把自小伴身的玉石镶嵌在刀柄上,为的就是讨眼前这个混蛋的欢心。

“我和她阿娘临行前,念璠明明还是一个无忧无虑、喜欢缠着我撒娇的孩子,可碰到你后,也就短短一年,她竟变得终日沉默寡言,如转性般,我都要忘了,她不过才十四五岁,都是因为你!”林皎霞把尖利的匕首对准林弃的喉头,再前进一寸,就能刺破肌肤,滋出血来,“念璠还未满十五岁便分化,你做了什么,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有时候我真想去会稽把你杀了泄愤,可即便那么做,之前的念璠也回不来了,反倒是你的死会让她伤心,我不愿看见她为了你继续难过,明白吗?”

轻轻划过女子细嫩的肌肤,林皎霞收回匕首,插回刀鞘,又坐回之前那把椅子上。

“这是给殿下的一点教训。”

令人喘不过气的低压离远,林弃身子蓦地瘫软,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哈气,声音不由带上了哭腔。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林弃很少哭,泪水在深宫中不会换取怜悯,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至少眼下,她希望有人能倾听自己的委屈。

“我是林氏子孙,是陛下的臣子,她总是与我说,作为宗室,最重要的就是娶妻生子,为林家开枝散叶,陛下于我有恩,我反抗不了……你们根本不明白……”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林皎霞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敢问殿下,你有想过逃?”

林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逃不掉的,陛下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怕是我现在私自跑来蠡渚这事,远在临安的她也已经知道了。”

“殿下还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

“我……”

林弃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太过无理取闹,还是这话正好戳到她的痛处,揭露出她懦弱的本质?

擦干自己还带着泪痕的脸颊,为使自己不那么狼狈,林弃正襟危坐,道:“如果你是我,你做的到么?有些话只是嘴皮一碰,说出口容易,做起来难,如果你是我……”

林皎霞倏地笑出声,她耐下心循循善诱,为的就是等到就是这句话。

“殿下可是问对人了,我对这事确实称得上经验丰富,或许可以给殿下支招呢,”她放下茶具,挽起裤脚指了指自己那条坏腿,“你猜,我这条腿当初是怎么断的?”

第五十五章 狗屁人伦

“你的腿……”一路走来,林弃都未注意到身前的女子竟是个瘸子,“这和你要说的……”

林弃疑问还未说出口,堂屋外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

“是在和谁说话?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应。”

来者还未进门,坐在她对面、刚才还一脸神秘莫测的林皎霞就像看到归家主人的小狗似的迎上去。

“夫人~今天府上来了一位贵客,我忙着招待她,这才没注意到你的声音。”

勾住贺灵韫颀长的天鹅颈,林皎霞带着热气的唇瓣贴近她的耳廓,张开一个小口对耳道微微吹气。

贺灵韫有些腿软,白皙的脸颊很快便因羞涩染上一层潮红,她娇嗔道:“有外人在,你这是干什么……”遂毫不留情地将林皎霞推开。

林皎霞应付起这种情况得心应手,她忙绕到身后,从背后抱住贺灵韫的身子故伎重施。

“别生气了,作为惩罚,晚上任你处置。”

语毕,林皎霞迅速松开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捋平微皱的前襟。

“好了,我们快进屋吧,别让客人久等了,不过话说在前头,待会儿你看到这位贵客可千万别动粗,就当是为了念璠那个丫头着想,嗯?”

林弃就听着这两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像十几岁的小儿女般耳鬓厮磨好一会儿,既有些不自在,更有些不安。

当林皎霞终于牵着另一个女人跨进屋时,林弃几乎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不,就算不是噩梦,此景与她而言也与噩梦没多少区别。

她早该想到的,都说女儿像母亲,念璠与六驸马如此相像,为什么她宁愿相信是巧合,也不敢怀疑六姐和六驸马还没死?

不,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一旦承认,这就代表着……

“真的是你们,你们还活着……念璠是你们的女儿,那岂不是就是我的、我的……”侄女。

她扯着嗓子,终究因为破声没喊出最后两个字。

林弃突然觉得身上有一处好痛,是方才被茶水烫到的地方吗?她挽起裤腿,发现小腿被烫红了一大片。

林皎霞前一瞬还在安抚贺灵韫千万稳住,后一瞬看到林弃这边的情况,忙蹲到她跟前查看。

“哎呀,你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你没被烫到,怎么伤得如此严重……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烫伤药膏。”

林皎霞拍了拍贺灵韫的肩疾步离开,偌大的堂屋只剩贺灵韫和林弃两人。

贺灵韫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十二公主没有太多好印象,小时候倒是蛮可爱的,总是怯生生地躲在别人身后,看起来人畜无害。

当时入宫,年尚四岁的林弃哭喊着:“母皇是不是讨厌我?”缩在四公主怀中,贺灵韫被触动,在那一次短暂的相处中对她展现了自己最大的柔情和善意。

她怎么都没想到,十六年后,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孩竟能把她的女儿伤得这么深!

时间再回到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后,被原太女——当今女帝囚禁于深宫的林皎霞在获得自由的同时被召告乾元身份、封为越王,于赴任路上遭遇不测。彼时正躲在蠡渚的贺灵韫得知噩耗后当即动了胎气,产下不足月的孩子,接近一年的时间,她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以为林皎霞早已经死了。

再次相见,她的夫人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恶臭的乞丐,不但失忆,还瘸了一条腿,可不论怎样,至少活着,她们一家终于得以团聚。

贺灵韫总觉得,这世上若真有神明,她们一家一定是受到保佑的。

自皎霞平安归来,这么多年来家中太平,念璠的身子虽弱,只要照顾得当,也不至丢了性命,唯独今年正月……

想到半年前那场噩梦,贺灵韫心有余悸。

或许两年前念璠从会稽刚回来时,她的劝告是对的。

和皇室的人扯上关系会变得不幸。

因着这一层缘由,她对林弃就不可能客气。

“我该喊你什么?”贺灵韫的声音很冷,比在学堂训斥门生时还要无情几分,“是殿下么?”

“驸马折煞我了,你于我而言是长辈,更是念璠的阿娘,我受不起‘殿下’这个称呼。”

“殿下倒是会说笑,我不过一平民百姓,哪是什么驸马。”

“我不会记错的,驸马和当年相比无甚改变,念璠和你很像。”

林弃捂着自己的腿,也不抬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像是失去了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情感。

贺灵韫听得窝火,就好像满腔怒火碰到一堵软绵绵的墙,又给弹了回来,她抬起林弃的下巴,责问道:“作为一个乾元,你连看着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么?”

林弃扭开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

“是,我一想到念璠是我的亲侄女,就愧疚难当。”

贺灵韫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殿下就只在意这些?那其他的呢?你不妨说说你对念璠做了什么,又是怎么伤透她的心!”

贺灵韫和林皎霞至今不知道她们的小女儿与林弃进行到了哪一步,过早经历情事不好,怎么说也至少要到十五岁后……

“我问你,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驸马是指什么?若是床笫之事,”林弃抬起她那没有神彩的眸子看了贺灵韫一眼,复又垂下,“除了没夺走念璠的处子之身,别的全做……”了。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林弃的右脸颊上,与上次正好一左一右,也算是对称。

贺灵韫尤不解恨,指着她怒斥道:“你这个畜生!念璠她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林弃捂住自己的脸颊,也不否认,只觉得方才扇自己的力道比上次大得多,让她脑子懵懵的,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有了重影。

原来当初念璠对她还算手下留情,没使出全力。

“我再问你,你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念璠分化没有?”

林弃注意到余光抬起的手,等她说完后不出意外又要收获一耳光。

也是她罪有应得。

“两年前的端午,我把念璠拉到马车中,求她帮我手渎,那是第一次,”林弃看了眼手的位置,闭紧眼睛,“那时她还未分化。”

然而这次,并未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良久,林弃睁开一只眼,看到脸颊边那只手在颤抖。

“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念温和念璠……”

林皎霞拿着膏药回屋时,看到的就是林弃肿胀的右脸颊和站在她面前脸色差的可怖的贺灵韫。

她才离开一小会儿,发生什么了?

“灵韫,你答应过我的……手痛不痛?你先到这坐着缓缓,我待会帮你揉揉,还有你……”林皎霞来到林弃身前,“这是治烫伤的膏药,会用吗?”

林弃摇了摇头。

“那我帮你涂好,腿不要乱动。”

林皎霞蹲在林弃身前,用手指挖出一块膏药轻轻涂抹上,很细致地光顾到每一寸发红的肌肤。

药里有薄荷,才涂上去,林弃就觉得小腿凉凉的,也不那么痛了。

“好在没出水泡,这几日不许碰水,明白么?”

“好,多谢……多谢六姐……”

林皎霞的前后转变实在太大,明明不久前还喊着想杀了她泄愤的六姐,这会儿不但耐心为她上药,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林弃不明白。

“六姐,你不是刚才还喊着要杀我?为何现在又对我这么上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皎霞早就猜到林弃会这么问,她收好膏药,透过林弃的脸想起那位早逝的故友。

除了神情与她相像,别的更像母皇些。

“我是恨你,可一想到你是我妹妹,又是惠嫔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我便狠不下心。”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你阿娘啊,‘以后这个孩子还请你这个姐姐多多照顾,我先代她谢过’,她是这么说的,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总不能对你狠心。”

“阿娘……”林弃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想起来,阿娘生前与六姐的关系是极好的,“六姐,你能不能再多与我讲讲我阿娘的事?宫里人都说你和她关系最好,我、我真的想多了解她一些。”

林皎霞看了眼不远处暗自神伤的夫人,自己为了这个妹妹,可是把她晾在一旁许久。

看来有些话,今天是来不及说完了。

“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明日就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都说了。”

这夜林弃洗漱完,穿着比她短一截的里衣躺在床上,脑中一团乱麻。

六姐和六驸马既然还活着,为何躲在蠡渚不回临安?念璠不过是她偶然间救起的一个姑娘,怎会是她的侄儿?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否则,难以解释。

“我的母皇是念璠的皇祖母……”

稍微捋一下关系,林弃就觉得胸口烦闷得厉害,别说五服,连叁服都没出。她们这是乱伦,是不被世俗所接纳的,就像她与霏儿间的关系,没有区……

不,要说完全一样也不对。

她与霏儿从小相识,即便岁数相近,她也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没升起过别的心思。可念璠不一样,在两年以前,两人从未见过彼此,更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若是她们的关系一直未被揭露,难道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念璠在一起么?

能。

扪心自问,在得知这段关系后,她有把念璠当做侄儿看待吗?

没有。

林弃豁然开朗。

既然乾元相恋已被世俗所不容,在此基础上,她们是姑侄有何妨,乾元又不会怀孕,不必像祁见溪一样担忧生下一个畸形的孩子,这世间,更是除了她、六姐和六驸马外没人知晓她与念璠的关系。

在外人眼中,她依旧是会稽的越王,念璠依旧是蠡渚的一个小姑娘,一个姓林,一个姓贺,八杠子打不着的关系。

林弃觉得自己这一番思虑很有道理,她翻了个身,无意压到右脸颊,虽然过了几个时辰已经消肿,但还是有些疼。

“嘶,打得真狠……”

脸上还痛着,林弃却笑出声,她从来没感到如此自在。

“什么狗屁人伦,我才不管……”

她说了一句粗话,想起六姐下午问过:“你可想过逃?”

六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确认自己的态度以判断是否告诉自己念璠的踪迹?还是真有法子能帮自己逃离?

“逃……”

如果真能逃,她想去哪?

去看大周的壮丽山河,还是戴安娜小姐口中的西洋?

……

这几日在路上都未睡好,身子本就累到极限,林弃在对将来的畅想中渐入梦乡。

一夜好眠,再无梦魇。

第五十六章 抢占有妻之妇

贺念璠去了西洋,说是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想跑得愈远愈好,这下,真是去了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跨过西边连绵的群山,再驶过一片平原,在遥远的海峡对岸,有一个叫英格兰的国家,念璠现在就在那。

于林弃而言,她们间的距离和生离死别也没太多区别。

回会稽后,林弃不出意料喜提半年禁足。

仅仅半年禁足,她这个皇姐对她还真是仁慈。

待在府中也没什么不好的,与两年前不同,府中多了两个孩子可是热闹得很,就算不得跨出府邸半步,林弃也不会觉得无聊。

照顾一个孩子本就累,要是再来一个体弱的,就有些让人吃不消了,府上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一下这个哭了,一下那个饿了。好不容易哄睡一个,另一个醒了开始啼哭,又把好不容易哄睡的吵醒。

折腾几个月下来,几个乳母和林弃、祁见溪都肉眼可见地变得消瘦。

可除了折腾人的时候,这两个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又白又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樱桃小嘴,即便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她的,可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儿渐渐长大,林弃还蛮有成就感。

九月,林弃年满二十,行弱冠礼,取字“长乐”。

听六姐说,这是当年阿娘为她拟定的名,望她长安永乐。

次年七月,林来之和祁安之抓周,两姐妹都抓了坤泽和女子爱用的胭脂,众人皆道这两个孩子将来要混迹在坤泽堆里,苦恼不已。

时光荏苒,林弃还未觉察到时间的流逝,花园中的梅花已在寒冬中盛开几轮,又在春风拂来之际枯萎。

这年,她二十又五,却觉得自己与几年前相比无太大变化,不过虚长几岁。

几年前六姐与她说念璠会回到大周,于是她盼了一年又一年,无数次回到那条流经会稽城的河流旁,却始终没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再次出现。

又是一年端午时节,府中两个六岁的孩子和她吵着想出去玩,林弃担忧她们遭遇危险,百般拒绝,可这两个孩子惯会折腾,从早上喊到晚上,还联合起来搞什么绝食。

也不知道她们像谁,祁见溪性子温和又娴静,祁见川看起来也挺正经……林弃无奈,只好喊上王萧护在左右。

当然,不是保护她,而是与她一人看一个孩子。

祁见溪前不久回临安娘家,怕林来之和祁安之受不住路途颠簸,也没带她们,负责两个孩子安危的重任都落在了林弃肩上。

“母亲,我要这个。”

“我也要!”

“我还要这个……”

“我也要!”

有两个年岁相同的孩子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要买双份的,若是有一点不一样,另一个就要闹起来,喊什么:“不公平。”

林弃把这些东西全堆在王萧怀中。

“今晚辛苦你了,这个月给你加俸禄。”

她则一手拉住一个,生怕她们跑远。

再往前走些,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许多,摩肩接踵,林弃手中牵着两人前进,王萧很快就被人流堵在后面。

“主子,我挤不过去!”

“啊……母亲!你在哪啊?呜呜……”

林弃一看手,才发现左手边的林来之被人潮挤走了,在不远处呼喊,林弃顿时慌了神,把右边的祁安之抱在怀里。

“我这就去找你,你别慌!”

短短一瞬,林弃在心底设想了无数个结果,万一来之出意外了,她该怎么向祁见溪解释?

她遵循声音的来源往前挤。

“借过,借过……”

可来之的声音被嘈杂人声掩盖,越来越远,很快就不见了。

完蛋了。

一番寻找后,林弃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祁安之站在她一旁,眼睛红通通的,是刚哭过。

“母亲,对不起,我不应该……”

“不是你的错,不是。”

林弃安抚怀里的小人儿,目光不忘四下搜寻。

街上人这么多,就算她这会儿回府找下人帮忙一起找,也要耽误不少时间。

“不行,”林弃擦干祁安之的脸颊再次抱起,“不找到你姐姐,我无言面对你阿娘。”

“来之!你在哪?”林弃拉住街上的行人,“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和这个孩子一模一样的孩子?六岁。”

“没看见。”

“你有没有……”

“没有。”

……

林弃沿着河岸前进,说得口干舌燥,腿和手更有些酸了。

街上这么多孩子,怎么就没一个是走失的来之?或许她今晚就不该心软。

来到拱桥旁,林弃看到了八年前她坐过的那块椅子,她坐下,不远处就是念璠当年落水的地方。

“如果我找不到你姐姐怎么办?”

林弃低垂着头,也没精神再多看祁安之一眼,她好失败,竟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一定会找到的,等会我陪母亲一起找。”

“好,好,你陪我一起找。”

林弃摸了摸祁安之毛茸茸的脑袋,心底却对找到来之不抱有太多希望,之后等街上的人散了,她会回去组织下人,就算掘地叁尺也要把孩子找出来。

林弃就这般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祁安之的小手在一旁挽着她。

身旁的行人不断经过,桥洞中的游船也不知划过了几艘,就在林弃估摸着差不多回府时。

“……这位晚了你还不和我说你父母是谁,也不怕回不了家吗?”

“可是母亲说了,在外面不能和陌生人透露身份。”

“你母亲是担心你遇到坏人,可你看看我,我像坏人吗?”

“嗯……不像……”

是一位陌生女子的声音,另一道声音则是……

“林来之!”

林弃甫一抬头,与被陌生女子牵在手中的林来之四目相对,下一瞬,来之甩开女子的手直直扑到林弃怀里。

“呜呜……母亲,我下次再也不任性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弃安抚完这两个孩子,想起被她们晾在身前的女子……

“多谢小姐,若不是你出手相助,这孩子到现在还找不到……”

“不用不用,这孩子不是我看到的,是她。”

林弃把视线移到女子身后,这才看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影,侧着身,看不清长相。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不知两位可有时间到寒舍一趟,让在下招待你们一番。”

“不了,天色已晚,我们差不多回客栈,多谢殿下好意。”

林弃觉得这声音熟悉得很,好似她听过,只不过从前的更尖,是十几岁小女孩的声音。

“这位小姐,您怎么知道我是……”

对啊,她在外从不透露身份,这个女子怎会称呼她为“殿下”?

难道……林弃的胸口开始剧烈鼓动。

“小姐,冒犯了。”

她离得更近,掰过那个躲在后面的女子的肩膀,姣好的五官正好被绚丽的花灯照亮,那双令人难以忘怀的丹凤眼眼角微微挑起,正看向她……

林弃呼吸一滞。

“念璠,是你……”

“什么情况?你们互相认识?”

夹在两人之间的女子疑惑不已,依旧搞不清现状。

“一个老朋友罢了,我们走……”

“等等!”

“等……”

林弃和这位女子异口同声地含住扭头欲走的贺念璠,女子率先开口:“念璠,你已有五年没回大周,不跟这位故友聚聚?”

“没必要。”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顾虑我?没事的,你们好好聚聚,我也正好想认识一下你这位朋友。”

“对,来之也想感谢这位恩人,对不对?”

林来之被林弃推到身前,她是个有眼见力的,知道林弃想留这位好看的大姐姐。

“是啊是啊,这位姐姐,你就听母亲的嘛,来之求你了……”

一番折腾,贺念璠再次来到越王府,如七年前一般误打误撞,林弃不敢主动找她说话,便和她一旁的女子聊起来。

“这位小姐,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姓何,叫我索菲亚就好。”

“索菲亚?西洋人的名字?”

“不瞒您说,我在英格兰出生,自幼在那长大,和念璠是在学校里认识的。”

“原来如此,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举止亲密,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是……”

“索菲亚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年底就要成婚,对吧?”

贺念璠拉过索菲亚的手攥在手心,后者的脸蓦地红了。

“你、你怎么直接说了?”

林弃石化在原地,她看索菲亚的表现不似作假,大抵是真的。

念璠要成家了?和别的女人?

“那我……”

这下,林弃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当着索菲亚和两个孩子的面拉走贺念璠,一路拽到自己屋中。

她插上门闩,把贺念璠推到床上,眼眶早因激动而泛红。

“你和她在一起,那我怎么办?”

“殿下怎么办?”贺念璠冷笑一声,“您不是有王妃和两个孩子陪伴?还是说,你想玩些刺激的,要抢占我这个有妻之妇?”

“如果我说是呢?”

林弃不顾贺念璠阻拦,强硬地扯下她的裤子。

性器软绵绵地垂在腿心,被耻毛簇拥着,还未兴奋,林弃用手去掂下面两团肉球,并不鼓囊囊的。

贺念璠这几日内才刚发泄过。

“你和她做过?”

“你猜?”

贺念璠直白地对上林弃盛怒的眸子,语气挑衅,林弃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嘴里酸酸的,她在吃索菲亚的醋。

手指贴上逐渐潮湿的穴口,林弃塞入一个指节,轻勾。

“到底有没有做过?告诉我!”

“殿下心里如何想的,那便如何。”

贺念璠不卑不亢,明明穴壁被挑逗得麻痒难耐,她依旧绷着脸,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地定在林弃脸上。

“那便是有了?”

林弃拔出指节,把汁液抹在贺念璠柔软的耻毛上随即俯身舔去,她抬头,嘴角有一根蜷曲的毛发。林弃捏起那根耻毛丢在一旁,急不可耐地脱裤,释放腿心那条近六年未尝荤的巨龙。

间杂着乳白的黏液从顶端的小孔源源不断吐出,顺着柱身流到肉囊,打湿二人身下的凉簟,鸡蛋大的龟头因情动胀成暗红色,叫嚣着属于成年乾元的欲望,林弃撸动柱身,只觉得它比过去任何时候还要硬,青紫的经络爬满柱身,正在极具生命力地跳动。

林弃甚至不需要用手去扶,肉柱便雄赳赳气昂昂地翘在小腹前,直抵她的肚脐。

而藏在囊袋后面的小穴自不必说,又痒又麻,甚至让林弃觉得有些痛,急需捅进一些东西。

比如说,眼前这根发育良好的乾元肉棒。

可林弃今日的重点才不是这个。忽略那根逐渐苏醒、让她垂涎欲滴的巨龙,林弃跪坐于贺念璠身下逐渐靠近,扶着自己的肉柱抵上没有撕裂痕迹的濡湿腿心,她会是第一个造访这条幽径的人。

“看来这处,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可未享用过。”

“你要干什么?不行……”

乾元女子的甬道此前只被手指进入过,可肉柱的尺寸和热度,岂是手指能比拟的?

穴口阻拦巨物进入的阻力实在太强,贺念璠又太紧张,林弃耐下心碾磨好一会儿都未将它磨软,反倒将自己蹭得欲火焚身。

“不行,太痛了,快停下!”

贺念璠的力气比不过林弃,她挣扎半天,依旧纹丝不动。

林弃却是忍不住,她拉开贺念璠的大腿往两边压成一条直线,用膝盖抵住,两手大拇指则按住女子的私处往外掰,那个极具蛊惑力的幽深小口一张一合,已经在方才的碾磨中被磨红了。

林弃再次对准,沉身。

“!”

“痛、啊!”

贺念璠背手抓紧身下的被子,手指用力得泛白,痛呼声是让堂屋中的叁人都听到了。

林来之和祁安之尚不能理解林弃为何带着那位漂亮姐姐走了,这会儿被吓着,都躲在索菲亚的臂弯之下。

“母亲是在欺负那个姐姐吗?”

欺负?怎么不算呢?可惜这些话是不能对小孩子说的。

“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第五十七章 你相信我吗?

原来破身这么痛。

痛到吞咽口水会痛,呼吸也会痛,注意力完全无法从腿心移开。

贺念璠蹙着眉,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成为第一个因破瓜之痛而被痛死的人。

“快拔出去。”

“恕难从命。”

这不是林弃故意在和贺念璠闹变扭,她是真的拔不出去。

且不说她六年未开荤,夜深人静之时只能靠那些淫具度过,方才这一插,更是她第一次进入女子体内,作为乾元的童贞之身,终于在二十六岁生辰的前四个月交了出去。

好紧,比她想象中紧多了。

林弃收紧小腹想要憋住,可是晚了,她十分狼狈地在贺念璠体内成结,射了。

贺念璠能感觉到浇在花心的温暖体液,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二人的连接处一眼,噗嗤笑出声。

“原来殿下早泄。”

“我没有!”乾元的自尊岂容质疑,“是你、是你太紧了……”

肉柱的硬度并未因泄过而变软,为了报复贺念璠的口舌之快,结刚消,林弃便扶着她的细腰开始缓慢抽插。高祖创业何其艰难,可眼下,林弃竟觉得开辟这条幽径同样不易,筚路蓝缕。

贺念璠不说话了,下体的疼痛逐渐被一股快感替代。

“啊,哈……”

口中发出的叫喊声从痛苦转为欢愉,虽然不愿意承认,林弃比她当初温柔多了。

“怎么样?还敢说我早泄么?”

即便近几年再未操练,但早年的底子还在,林弃的腰肢很有力,对力度的把控也是恰到好处,进去时,她会挺胯深插,出来时,她会微微抬胯,让龟头正好划过那块极软点。

“几年没见,殿下倒是愈发、愈发敢做不敢当了……”

贺念璠有意使林弃难堪,她收紧小腹,如愿看到林弃倒抽一口气。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anye shuwu.vi p

这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穴壁和肉柱间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贺念璠这么一缩,穴道内的敏感点和肉柱上的青筋来个无间的亲吻,她抓着林弃的肩头,嘴里不时冒出几句林弃听不懂的西洋话,骂骂咧咧地被肏到高潮。

什么叫自讨苦吃?这就是。

贺念璠才不愿承认自己的狼狈。

“唔……我要告你强抢民女……”

“去吧,官府那边不会受理的。”

林弃抱住贺念璠的左腿以其为支撑点,比之前的姿势不但省力不少,肏得还更深了,她渐渐找着道,会在快感即将达到顶峰时迅速减缓抽插的速度,更多时候,她宁愿埋在念璠体内一动不动,忍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也不愿再得到一个“早泄”的评价。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要是你没找到来之,我、我这辈子不会心安……”

来之?

哦,那个她捡到的孩子。

贺念璠想起那个长相秀气的小孩,她是在河边发现的她,看她眼睛哭得肿肿的,身旁又没大人,料想她应该是和家人走散了。

贺念璠担心她接下来发生意外,也就和索菲亚上前询问情况,决定把她安全送回家,她哪想到会这么巧,这竟然是林弃的孩子。

“殿下可真疼爱小郡主,和王妃的感情一定也很融洽吧?”

祁见溪?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到祁见溪?

林弃不喜欢贺念璠和她耍贫嘴,更不喜欢她对自己保持恭敬疏离,喊她“殿下”。

“我是认真的,念璠,你再像从前一样喊我一声‘姐姐’,不要再喊我殿下了好不好?求你了……”

贺念璠本有片刻心软,要是林弃老实些就好了。

“殿下、你就是这么表达谢意……这么求人的吗?”

她觉察到身下挺动的速度开始加快,两具肉体碰撞,偌大的屋子里回响着“啪啪啪”的拍打声,沉甸甸的囊袋一下又一下地甩在她的臀肉上,有些疼,与她不同,应当是积攒了许久。

而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离她不过几寸,正因为她而咬紧牙关,呼出热气。

一滴香汗滴落,贺念璠下意识阖眸,眼前黑茫茫一片,嗅觉因此变得更灵敏。鼻尖微动,她嗅到了那股熟悉的葡萄酒味,适度的酸中带有浓郁的香气,入口顺滑,比她在英格兰喝过所有葡萄酒还要名贵。

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让她念念不忘。

“念璠,我、我快到了,你能不能在我到之前喊一声姐姐?一声就好……”

林弃没有在撒谎,她的声音变了调,宛若一首乐曲般婉转。

在这最后时刻,贺念璠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用来一雪前耻,绝对有奇效。

“……殿下说得不对吧?我不该喊你姐姐,而是该喊别的对不对?”

贺念璠如愿以偿看到林弃眼中的错愕,她一定也想到了。

“什么?”

“嗯……比方说,姑母?”贺念璠拉低林弃的身子,把唇瓣搭在她的耳边,用自己能想象到的最黏腻、最诱惑人心的声音,重复道:“姑母~我喊的对不对啊~”

“你、啊……”

一旦意识到正在肏弄的女人是自己的血亲,林弃大脑不受控制地充血,高潮比以往来得更加汹涌。

她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和念璠的关系,可这不代表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也不知林弃多久未泄欲,贺念璠感觉小腹胀得紧,就像怀胎四月似的,那根肉棒倒在茂密的黑森林中,吐出一口稀白的黏液,蔫了。

许是因为故地重游触景生情,抑或是街上哪个坤泽女子的信引影响到她,昨日才到客栈,腿间的孽根就没消停过,一直顶着裤子,让她心烦意乱。

她思忖着自渎一次射出来就差不多了,不想这个东西却不随她愿,足足半个时辰,贺念璠觉得性器都快被自己撸掉一层皮,右手也酸得再抬不起来,小念璠才心满意足地吐出最后一口,偃旗息鼓。

现在她能射出一点东西,说明她的精力还算旺盛,是个“能干”的乾元。

林弃依旧埋在贺念璠怀里,头也不抬,一是因为她实在太累,二是因为女子发育良好的胸乳很软,趴起来很舒服……

“姑母~侄儿的穴肏起来舒服么?紧不紧啊?”

“你别说了……”

情欲消却,林弃的大脑逐渐清醒,要是还看不出来念璠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戏弄她,她就是真的傻。

“你知道了?”

“什么?”

贺念璠还在装无辜。

“你是不是已经回过蠡渚,六姐也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

贺念璠在林弃看不到的地方嘟起嘴。

“什么嘛,你发现了?真没意思……”她还想再演几出戏,以解心头之恨呢,“是,我回过蠡渚,母亲也与我说了,说你是契约婚姻,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你的。”

“那你为何还要戏弄我……”林弃想起还在堂屋陪伴两个孩子的索菲亚,急得撑起身子,“那个索菲亚到底是什么人?她、她真的是你未过门的夫人?”

林弃这一动,带着还埋在女子体内的性器一起动,贺念璠卷起脚趾,忍住一闪而过的快意,颇不快地推开她。

“你该出去了。”

“你先回答我。”

贺念璠白了林弃一眼,怒道:“你再不出去,我以后就要天天喊你姑母,姑母,姑母,姑母……”

贺念璠言出必行,当真就不知疲惫地喊了几十下姑母,林弃听得脑壳疼,觉得自己若不立马撤出去,以后听到“姑母”二字,她就要阳痿了。

“停,停下!你别说了。”

结早就消了,林弃抽出早已疲软的肉棒,带出一滩夹杂着鲜血的精水,她凑近细细打量。

还好,只撕裂了一点点,穴口也只是有些轻微的肿,念璠没受到太大的折磨,但以防万一,她待会儿还是去拿一罐消肿的膏药过来吧。

贺念璠坐起身,她本想并拢双腿,可才合上就酸胀得厉害,无奈,只好保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然而这个姿势又实在不雅,贺念璠两手护在腿心,倒叫林弃有些心虚,她扯过被子压在她的腿上,故作镇定道:“现在可以说了?”

“当然,索菲亚啊……”贺念璠大喘一口气,把林弃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确实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已年满二十,这在大周算是大龄未婚,而在英格兰,我独自一人也实在寂寞,找一个夫人,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林弃不信。

“你撒谎。”

“我没撒谎,难道殿下只许自己娶亲,不许我成家么?”

这倒是问住林弃了。

“这不一样,我对见溪没有想法,我心里只有你,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人……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嗯……”贺念璠当真扶着脸沉思起来,“或许吧。”

林弃的身子蓦地软了,她还以为念璠会和自己一样,非对方不可。

“那我怎么办?”

“殿下不是有夫人和两个孩子么?要是你觉得不够,还可以再纳几房妾,多生几个小公子小郡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我和你怎么办?我们再无可能了吗?”

这下,贺念璠倒不像前面一般有问必答,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失望,眉头微蹙,一双丹凤眼严肃地定在林弃脸上,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怎、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弃急需一个确切的答案,就算她与念璠不可能了,她也希望对方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林弃听到一声喟叹。

“你相信我吗,姐姐?”

姐姐?念璠喊她姐姐了!不过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念璠看出林弃的疑惑,她不顾腿心的不适往林弃面前挪了几分,双手包住她的脸颊,以让林弃能正好与她对视。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林弃不明白她的用意,起初眼神有些躲闪,可贺念璠的态度很强硬,让她不得不照做。

林弃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她呼出几口气,壮胆看向贺念璠认真的眼眸,这几年增添了不少阅历,有些沧桑,其中似乎……她看出了几分委屈。

委屈?为什么?

“姐姐,你真的不明白么?”

看着贺念璠收回手,林弃心乱如麻,直觉告诉她,她做错什么了。

“我相信你,念璠,我永远相信你。”

“不,姐姐你撒谎,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如果你相信我,就应该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告诉我你违抗不了圣命,告诉我你需要成家,告诉我你需要一个孩子,如果你相信我,就应该相信我从来没变过心,我方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派胡言……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依旧是一个长不大的十叁岁的孩子?可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比初次见面时的你还要年长,如果我真的讨厌你,大可在刚进屋的那一刻用信引压制你扬长而去,而不是半推半就地任你肏弄,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一次……”

这一大段控诉把林弃问懵了,试问她有相信过念璠吗?好像真的没有,她一直把念璠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一个个子只到她下巴,走起路来连蹦带跳,动不动还喜欢哭的孩子。

小孩子情绪波动大,做事欠缺考虑,是以,林弃遇到什么,她更愿意一个人默默扛着。

原来念璠这么在意这件事。

“念璠我错了,抱歉我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之前我总觉得我比你年长,比你多考虑些是应该的,我过多地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忽略了你的想法,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改正,我只求你千万别离开我……”

林弃把贺念璠抱在怀里,和过去的体感不同,是一个发育良好的成年乾元女子的身子,柔软又有力量。不够,还是不够,林弃拉开距离,贴上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两人尽情缠绵,直到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才分开。

“只要姐姐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

第五十八章 母亲欺负姐姐?

“姐姐,你怎么哭了?”

“是啊,眼睛好红啊,母亲欺负你了吗?”

即便年岁在增长,贺念璠依旧改不了爱哭的性子,从林弃屋里出来后,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刚哭过。

回堂屋的路上,她想了许多说辞以堵住索菲亚稍后会喋喋不休追问的嘴,没想到这两个小孩子倒是语出惊人,让她不知道怎么回话。

“啊这,我……”

“欺负?谁和你们说的?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么?”

林弃挡在贺念璠身前,生怕她被问得不好意思,下次再也不敢来了。

“是索菲亚姐姐告诉我们的。”

“不是!”索菲亚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真是百口莫辩,”咳,刚才你们屋中传来一些动静,把她们两个吓到了,安之就说殿下在欺负念璠……”

“不是我说的,是姐姐说的!”

“那就是来之……我不知道怎么回,就说等她们长大就知道了。”索菲亚感到一阵心累,“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我记不清究竟是谁说的了。”

小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林来之是姐姐,胆子也更大些。

“所以母亲没有欺负这位姐姐吗?那姐姐为什么要哭喊?”

“是啊,”祁安之惯会附和,“母亲拉走这位姐姐,是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

糟糕。

林弃被问的直冒冷汗,在心底大声呼喊祁见溪的名字,希冀这个做阿娘的能赶紧回来好好管教这两个小兔崽子,否则她这个便宜母亲总有一天要被逼疯。

该怎么回答她们?该说什么才好……有了!

“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还在宫中时,曾和一位老将军学过一些拳脚功夫?”

“嗯……阿娘好像有提过。”

“阿娘还说母亲轻轻一跃就能跳到树上!”

这倒太夸张,不过祁见溪提过,那就好办了。

“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姐姐因功夫相识,这次久别重逢,就想到屋中切磋一番,不想我没控制好力度,把这位姐姐打疼了。你们想想,阿娘拿戒尺打你们的手心时,你们会不会因为感到痛而哭喊?”

两个小孩子的关注点完全被带偏了,林来之和祁安之想到祁见溪发怒时的模样,不约而同地把手缩到袖子里,道:“阿娘打人可痛了,我不想阿娘回来,她能不能在姨母那多留几天,最好永远留在那?”

重点是这个么?林弃气得直按人中,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林来之,祁安之,若是不想我把今天搞绝食的事告诉你们阿娘,你们就赶紧老老实实回屋睡觉,明早先生要来授课,不许赖床,不许迟到,否则我就代你们阿娘收拾你们!”

两姐妹还在喊着“不要”,林弃喊来乳母把她们牵下去,屋内总算安静了。

“噗……切磋……”

索菲亚捧腹大笑,连背都直不起来了,她来到贺念璠身旁,揶揄道:“你在学校里拒绝了这么多人,起初我以为你只喜欢学习,原来还对切磋武艺感兴趣啊。”

“别笑了,我好尴尬,刚才差点想钻到地底去……”

贺念璠没好脸色地推了索菲亚一下,她们关系好,就算开这种程度的玩笑,也完全不会觉得被冒犯。

林弃耳尖,灵敏地抓住了重要字眼。

“何小姐,你说念璠拒绝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许说!”

可背靠林弃这棵大树,索菲亚就算被贺念璠威胁,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简而言之,念璠在学校、也就是学堂是个香饽饽,东方面孔在英格兰少见,念璠又高又漂亮,性子好相处,成绩也不错,有好多人倾慕于她,都给她写过情书呢,有男有女,还有alpha、不,乾元呢,可惜念璠都拒绝了他们。”

林弃听不懂其中一些字眼,可她算是明白了,她的念璠在外面很优秀,人人都觊觎她。

危机感油然而生,林弃拉过贺念璠圈在怀里,宣告归属道:“不可惜,念璠是我的。

索菲亚知道二人是彻底和好了,她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人,觉得自己碍事得很,正想着要不自己一个人回客栈,突然想起和贺念璠在照相馆留的影,她随身带在身上,不如就送给这位殿下,也算成人之美。

“殿下,我送你一个好东西吧。”

索菲亚从怀中掏出那张相纸,是四年前拍的,那时贺念璠十七,和她一起穿着制服,表情严肃,像假正经,还蛮可爱的。

林弃接过,对这张小纸片很好奇。

“这是画?”

“不是,这是留影机拍下的,能把人在那一瞬间的样貌定格下来。”

林弃听说过这个玩意儿,可还未亲眼见识过,近年陛下在推动革新,积极引进西洋的东西和律法,如今临安就开设有几家照相馆,她还未有机会去尝试。

林弃看着相片,蓦地有些感慨,念璠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国度,穿着她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学的、见到的也一定与大周大有不同,她的见识已经不是自己所能追赶上的了。

林弃收好那张相纸。

“有机会,我们俩也去拍一张。”

最终,索菲亚和贺念璠都未回客栈,林弃遣下人去帮她们退房、拿行囊,为索菲亚单独准备了一间客房,至于念璠,当然和她同睡。

此时贺念璠正缩在林弃怀里玩弄她的发尾,不时在手指上绕成一圈,她在英格兰看多了卷发,还真怀念林弃的黑长直发。

“你对那两个孩子很上心,说真的,怕比大部分人对自己的亲生子女还要好。”

回忆今晚堂屋种种,虽然大半记忆让她感到难堪,但贺念璠不得不承认,林弃还挺会管教孩子,那一吼,还挺像模像样。

“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们喊我一声母亲,我总要负责不是?”

“她们知道你不是……”

“不知道,我和见溪也不打算让她们知道,毕竟她们的来历算不得光彩,我怕她们知道以后多想,要是误入歧途就不好了。”

不光彩?林弃不打算让那两个孩子知道身世,可贺念璠倒是愈发好奇了,她只知道孩子的坤泽生母是林弃明面上的夫人、宣平侯的妹妹祁见溪,那另一个呢?

总不能是祁见溪踩到某个巨人脚印感应产子吧?

林弃知道她想问什么。

“来之和安之和乾元生母是宣平侯祁见川,也就是见溪的姐姐,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告诉她们身世了。”

“姐姐?亲姐姐吗?”

贺念璠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吓到了,这可跟她与林弃不同,祁见溪和祁见川是从小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

所谓的吓到也只是一瞬,毕竟她们分开太久,要叙的旧太多,两人很快就从两小只又聊到过去几年的往事,贺念璠讲述的内容大多与学校诸事有关,林弃讲的事则大多围绕两个孩子展开,这下就连林弃自己也不得不自嘲。

“我的日常好像除了养孩子外,也没别的可说的。”

……

第二日天刚拂晓,当贺念璠因内急想挣扎起身去小解时,才一动,她就觉得腿心痛得似要裂开。

“嘶……”

昨晚睡前林弃说要给她上药,贺念璠觉得也不是多疼,一口回绝,怎料过了一晚就恶化了?

林弃被她的动静吵醒。

“你怎么了?”

贺念璠感到难以启齿,她含糊地说了一句:“那有些疼……”

“疼?”

林弃蓦地清醒了,爬下床从柜子里掏出那罐昨晚备好的消肿膏药。

“昨晚说要帮你上药你不听,现在吃苦头了,你躺好,我帮你抹。”

“别了吧,我自己来就好,把药给我。”

且不说她现在内急,上这药还要张开双腿,把女子最私密的部位呈现在别人眼前,若是看看也就算了,林弃的手肯定还会碰到她的穴……

她们认识这么多年,就算在床上什么都说,什么都做,也不代表她抛去了羞耻之心。

林弃把手一缩,不让药被贺念璠夺去。

“我上过这药,比你有经验,交给我。”

贺念璠扑了几下没抓到,放弃了,她小声地嗫嚅一句:“可我想小解……”

“那你去……”林弃责怪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念璠才和说她腿心疼,怎么走路,“要我把夜壶拿到床边,还是说,要我抱你过去?”

这看似是个选择题,林弃却没给念璠犹豫的机会,她擅自定下后者,两手一捞,把念璠公主抱起,也不顾自己脚下什么都没穿,就赤足踩着地面,把抱紧她脖子、眯着眼生怕摔着的念璠带到放夜壶的角落。

好轻,作为已经成年的乾元女子,念璠也太轻了。

“你在英格兰没亏待自己?”

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又很丰满。

说起这个贺念璠就觉得委屈。

“英格兰的东西我吃不惯,更何况吃了这么多年早吃腻了……”贺念璠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夜壶,她不自在地扭头驱赶林弃,“你走远些。”

她不喜欢小解的时候一旁有人,否则尿不出来。

林弃应着“好”,本想退下,可脑海里忽的闪过那晚醉酒的往事……怎的念璠看的了她,她就看不得念璠了?

“一来一去太麻烦,我不看你。”

“别,你走开。”

“……”

林弃抱起手肘,反倒耗上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贺念璠的脸,也不说话。

贺念璠可不知道这人这么不可理喻,她背过身,把林弃的视线挡在背后,一手捏着性器,一手堪堪挡住,嘴上不厌其烦地重复:“不许看。”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身后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贺念璠觉得有理,也就尽量放空大脑,以忽视身后人的存在,要是她能小点声喘气就更好了。

沉眸酝酿好一会儿,贺念璠一泻千里。

“听声音,贺小姐能耐不小啊。”

悠悠扬扬传来一句感慨,贺念璠小腹一紧,最后一点堵在那,尿不出来了,这种感觉可不算好受。

“好端端的多嘴什么,我能耐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满腹怨气无处发泄,贺念璠回头剜了林弃一眼,这一看,才察觉她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侧,正直白地盯着自己手中一团。

“昨日果然没看错,几年不见,贺小姐这处成长了不少。”

“你、你食言!说好不看的……”

贺念璠手忙脚乱地护住那物,可是晚了,在林弃如火舌般炙热的目光的注视下,那一团在手心逐渐胀大,已不是女子的两只手能够挡住的。

乱伦文学 人妻交换 人妻文学 人妻熟女 制服文学 动漫改编 反派:我的母亲是大帝 变身系列 另类其它 另类小说 另类文学 名人明星 囚徒归来 夜天子 女神攻略调教手册 妻心如刀 娱乐圈的不正常系统 学园文学 学生校园 家庭乱伦 强暴虐待 性知识 情天性海 拥有大JJ的豪门公主 挥剑诗篇 校园春色 梦幻泡影 正妹文学 武侠科幻 江山云罗 淫徒修仙传 温暖 烈火凤凰 琼明神女录 短篇文学 神御之权(清茗学院重置版) 系统帮我睡女人 经验故事 网游之代练传说时停系统(二改GHS版) 赘婿的荣耀 超级房东 那山,那人,那情 都市激情 都市生活 魅魔学院的反逆者

评论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