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女侠列传 (卷二)之 银铃惊梦 (7) 作者:Damaru

【南北女侠列传 (卷二)之 银铃惊梦】

作者:Damaru

2025年2月1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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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银铃惊梦——前有老骚货谢幕凄惨又绝美,后有浪女侠千刀万剐中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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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主要人物介绍:

柳子歌:本作男主角,嵩山派弟子

鹤蓉:落入山崖的女侠,双腿已断

墨姑:隐灵教弟子

荆羽月:白云村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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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天彗除秽

山腰某处,柳子歌得见鹤蓉刻下的记号。记号老旧,应当是鹤蓉许久前所刻——想必她早已算好了此地高度与坡度最适合攀登,奈何双脚已失,无法征服百千丈之高的山崖。

终究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直至崖前,鹤蓉始仍未停止喘息,叫柳子歌稍稍安了心。也许她能挺到柳子歌重回人间那一刻,也许还能坚持更久,又也许……

树影悉索,草木暗动。

柳子歌怀抱希冀与不安,走向登天路。

“歌儿……”鹤蓉搅动断舌,经歇息一阵后,终于有了挤出几个字的力气,“狼……还跟着……我们……不对劲……”

“有我在,不怕。”

“歌儿……狼……生性狡猾……不可……小嘘……嘘嘘……”

“嗯,我知道了。”柳子歌余光张望,见灌木骚动,便猜到有狼群埋伏四周。这群畜生虽暂时撤离,但始终未打算放过两人。恐怕柳子歌一放下戒备,狼群便会蜂拥而上。

“干娘……活不了多久……人终有……一死……歌儿……何必带着……干娘……这个拖累呢?……”说话间,鹤蓉口中血水淌落在柳子歌肩膀。

“干娘,你生也好死也罢,我都不会抛下你。”

“傻歌儿……”

越逼近山崖,狼群越发难以按捺。柳子歌猜想,若他此时背身登山,必遭伏击。如此一来,唯有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他系紧捆绳,将鹤蓉牢牢固定在背上,遂佯装要攀山,跃跃欲试。

“唦——唦——”

悉索的脚步逃不过柳子歌双耳,可眼下仍非回头的最好机会。他抓住一块凸石,垫了垫脚,与攀之而上。忽而,空气躁动……

“嗷呜!——”

一声狼嚎,柳子歌心弦一紧。他来不及回头,索性径直抽出灼轮,疾疾回马一枪。果不其然,阵头狼被一枪扎进嘴里,贯穿咽喉,血淋淋的枪头透出脊背,扯出一截脊梁。

纵使再厮杀一轮,这群畜生也只配做柳子歌的枪下亡魂。

“畜生,若要寻死,那就来吧!”灼轮在手,狂风雄起。柳子歌一道挥斩,三颗狼头拔地而起,以血柱与断颈相连。

鹤蓉浑身血流不止,柳子歌不敢大动作,怕伤及鹤蓉。他必须速战速决,毕竟鹤蓉命悬一线,每一刻对鹤蓉来说都是折磨。

“歌儿……杀吧……干娘陪你……走……最后一程……”

头狼不速而至,踏着无数同伴的尸首,向柳子歌奔来。若要为鹤蓉复仇,此时此刻绝不容错过。柳子歌正面应敌,大举扎枪,直扎恶狼面门。怎料,头狼并不打算撕咬柳子歌。但见头狼虚晃一闪,一爪划过,在柳子歌摇头留下三道爪印。

“该死的畜生。”柳子歌退下半步,腰间爪痕深入皮肉。头狼不愧狼群中的佼佼者,较之他者,狡猾许多,而其身法挪转腾移,竟暗合八卦之数。柳子歌稍感后悔,自己居然小觑了这狡猾的畜生。

“咚——”

一声沉闷的肉响,柳子歌忽觉得轻松不少。可他忽然不妙,一看,捆绳撕断,鹤蓉落地。娇躯浑身是血,倒得四仰八叉,饱满的肌肉块冷颤连连。污物沾满雪白的娇躯,令这可悲女人的最后一程满是泥泞。

柳子歌尚未来得及抱起鹤蓉,狼头却再次率领狼群发起进攻。

霎那间,群狼如黑云翻墨,铺天盖地的涌来,遮天蔽日,不见阳光。为保护鹤蓉,柳子歌仗枪而去,一击划开裂天的缺口。云开见天光,飘散的光虫洒落在柳子歌与鹤蓉身上。

“嗷呜!——”

身后,忽现狼啸。

柳子歌急急一回头,却见狡诈的头狼趁机绕后,一口咬住鹤蓉的咽喉。

“等等,住手!”

头狼并未立刻撕碎鹤蓉咽喉,而是拖着艳肉飞奔而去。柳子歌欲追行而上,可死狼残躯如一阵暴雨,劈头盖脸砸来。待他大臂一挥,将漫天狼尸斩作一片腥风血雨时,却听一声声极为凄惨的哀嚎……

“啊啊啊啊!!!!……………………”

尖锐的枝杈穿透了鹤蓉血肉模糊的骚脐与蜜穴——头狼故意将她拖行至树杈密布处,正是为了给垂死的鹤蓉最后一通折磨。

“不……不!”柳子歌从未想到,狼会如人一般残忍的复仇。

“死好疼呀!……不要……当着歌儿的面……虐杀呀啊啊啊啊!!!!……………………歌儿……莫要看干娘惨死的丑态!……干娘死啦!……这回干娘真的死透啦!……没救啦!啊啊啊啊!!!!……………………”

“嘎啦——”

头狼身躯一拧,利齿穿透鹤蓉咽喉,将之撕碎,咬断,血溅十步。

矜持一生、为人正派的鹤蓉,原本应得到后人的尊重,可她却在临终年岁与干儿日夜苟且。为此,后世送了她个“淫乱、下贱、恬不知耻、不守妇道”的骂名。有后世学者评价其为种恶因得恶果——正是与干儿乱伦的不齿行径,结下了恶果,鹤蓉终究得了个万分不情愿的悲惨死法,死得其所。

在柳子歌难以置信的注视下,鹤蓉人头滚至他脚跟前……

艳阳再无法照亮鹤蓉空虚的双眸……

渐渐的,巨大的悲痛袭来,柳子歌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头狼只是紧紧注视着柳子歌,默默摇头,步步后退。须臾一个转身,身影消失在了灌木中。

遍地狼藉,存活的恶狼随头狼而去,再无动静。

“干娘……”柳子歌望着鹤蓉死尸,心被空洞填满,。他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干娘竟落得如此惨死,不敢相信如此爱怜的肉体竟沦为一坨死肉。鹤蓉将一切给了柳子歌,也许她死而无憾,可柳子歌眼中,世界分崩离析,一切再无意味。

……

鹤蓉之死,亦有同情者。后世诗侠沈守岁作诗《悼渊》,赞颂曰:

寂寂幽谷寥千朝,隆隆金纹裂九霄。

徒嗔烈女暮年俏,不问冤魂谷中嚎。

刚躯苦铸百十载,不吝残肉救侠少。

男欢女爱万古事,何以淫贱辱英豪。

……

不知几番日月交替,也许是三五日,也许更久,时而落雨,时而艳阳高照。

日月轮转,星辰变幻。

至于狼群,再未光临过。

柳子歌只跪在鹤蓉尸体前,纹丝不动,宛若一具尸。苍蝇落在他眉角,舔舐着干涸的血渍。眼前,无数回忆浮现,与鹤蓉交欢的日日夜夜历历在目。

周遭,十余条狼尸已逐渐腐烂,而鹤蓉之尸依旧常青。

乌云漫天卷地,犹如泼洒水潭中的墨汁,肆意扩张,向柳子歌吞噬来。悲痛渐渐麻木,潭水终究乌黑一片,不见波光粼粼。

我该烂在此地吗?——几日里,柳子歌反反复复扪心自问。尽管他明白,绝不能倒在此地,可他始终无法面对鹤蓉凄惨的死尸。

死可矣,生亦可矣。舍死而取生,勇者所向。

“干娘无法再见的明天……就由我代为奔赴……”

“嘎啦——”

僵硬的关节发出一声酥脆的爆响,柳子歌久未动弹的胳膊缓缓抬开。他抓起一块腐肉,囫囵吞枣的塞进嘴里,敷衍吞咽——不吞还好,一吞反倒饿意袭来。眼冒金星,他踉踉跄跄的立起身,将鹤蓉的长发合为一束,脑袋系腰头,再将其躯干与长枪一同背负身后,最后带上几块腐肉。

“呃……”肺中干燥的浊气充斥柳子歌咽喉,发出一阵难以名状的呜咽。他僵硬的抚摸鹤蓉面颊,喃喃:“干娘,有言在先……我们共同进退……”

面对当空烈日,柳子歌几乎睁不开眼,不禁纳闷何时来的太阳。烈日之高,无人可及,却可目视之。山崖之高,尽力可及,却难以望见。柳子歌奋勇一跃,抓住凸岩,速速攀出数尺之高。他要兑现诺言,无论生死,带鹤蓉重回人间。

“干娘,我们不怕……千丈高崖,我今朝便将它踏在脚下!”

一时间,柳子歌如灵猴附体。尽管几日未正常进食,可无尽力量却源源不绝的涌入他的躯体。他左右观察,找出一条最合适的登天道,飞速挪转腾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日沉西山,四周渐渐昏暗。

“唦——”

忽然,柳子歌立足凸石断裂,须臾间滚落山谷,险些将他一同带下去。他一阵惊慌,扒着山壁调整鼻息,却始终未能听见石块落地的回响。于是,他回头张望,怎料早已不见平地,只剩烟雾朦胧的深渊。再往前,仍是见不到头的山壁,崖顶被云雾包裹,模糊一片。

“何时……爬如此高了?”

孤身独处云雾间,东南西北尽是崖壁,似蚍蜉之于沧海,令柳子歌顿感无限悲凉。他颠了颠鹤蓉的尸体,确保捆紧。

日落得快,转眼便伸手不见五指。柳子歌不敢贸然,扒着壁体,静待明日朝阳。

今夜,是柳子歌最胆战心惊的一夜。他全然无法休息,必须维持僵硬的姿势,以免落入空荡荡的山谷。无边黑寂中,唯一的响动是柳子歌深沉的呼吸。

不知什么支撑柳子歌度过了这一夜,当朝阳再度升起,柳子歌亦再度迎难而上。饿了,他便啃下一块腐败的狼肉,冒绿光的肉汁溢出嘴角。渴了,他便找青苔依附的岩石,吮吸石缝间的汁液。

不久,最后一块腐肉送入肚皮,柳子歌再无补给。而前方,仍是望不尽的崖壁。无奈,他暂做整顿,望向自己掌心。掌心早已磨得鲜血淋漓,数枚指甲脱落,为缓解疼痛与血水的影响,他唯有吹干掌心的血水。

“再来!应当不远了……”

柳子歌重振旗鼓,勇攀高峰。

落日映孤影,归途待明朝。如此,柳子歌又度过了一个不见月色的黑夜,迎来攀登山崖的第三日。

“坠落此谷时,仅不到几息的工夫……如今攀上去,却比登天还难……”

云雾已然包围柳子歌,四下朦胧一片,尽是水汽,空气中泛起一股浑浊油腻的雾味。他也不知自己何时陷入云雾,只知自己一路都在攀登,专注的唯有下一块合适的凸石或凹缝。

忽而,一只飞鸟掠过柳子歌身后,搅动浑浊的云雾。

“应当不远了……”

柳子歌没有退路,继续攀爬。不知几个时辰后,云雾渐渐稀薄,一道晃眼的阳光扎得他险些睁不开眼。待习惯了光芒,山崖顶映入他眼中。

“干娘,我们……我们,终于,回到人间了……”

……

空谷孤影缺,人间是几月?不见彼时景,漫天灰如雪。

“这是……何地?”

还未享受双脚着地的踏实,眼前的景象令柳子歌瞠目结舌。只见漫天灰烬飘飞,树林沦为成片光秃秃的炭柱,农田荒芜,农舍倾塌,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眼前付之一炬的焦土,哪是他熟悉的白云山?

可有人否?可有人否!

走了不远,柳子歌忽感浑身乏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鹤蓉的躯干四仰八叉瘫在一旁,柔软的不似尸体。

白云村,偌大黄金乡,如今安何在?

饥饿与疲惫便犹如两道铁锁,将柳子歌困在原地,抽空了他全数的力道与思绪。一阵恍惚,他合上了眼睛。

无边焦土,昏死了一个满身泥泞的归客……

“嘚嘚嘚——”

急急马蹄声由远及近,唤醒了还未睡够的柳子歌。他迷糊一张望,却见天染墨色,唯独不远处一道火光飘忽,令他不禁提起心眼,小心翼翼的将鹤蓉的躯干抱回怀中,以焦木作掩护,暗中观察。

火光愈发明朗,柳子歌才发觉火光不止一束,而是四五束排成一列,徐徐而来。马蹄声也并非一匹,少说有三匹。正当柳子歌纳闷来者何人,很快便有了答案——火光映出了一队身披铠甲的官兵,三名轻骑,五名步兵,步伐孔武有力,携带利剑长枪,想来身手不俗。柳子歌不敢轻易试探,只是奇怪,为何此地有巡逻官兵?白云村被大火毁于一旦,又是否与官府有关?白云村的村民……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柳子歌本想手刃仇人,至少要了荆羽月的命。可如今,他却期望仇人们尚在人世。

官兵走过,幸而未发现暗藏焦木后的柳子歌。乘此良机,柳子歌耳朵一竖,偷听官兵谈话。

“伍长,为何你我要听那婆娘的号令?谁知她是否包藏祸心。”

“我们地方士家兵,子承父业,劳役此地,哪有别的出路?府上大人所言,莫要违逆。如今大人听信那女人,我们由她便是。巡夜虽苦,好歹不用拼命。诸位兄弟,忍一忍海阔天空吧。”

“当初就不该屠村,害得此地都是冤魂……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休得胡言!你岂敢质疑大人下的令?这是前燕余孽躲藏之地,他们要造反,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替他们惋惜上了?”

“不敢,不敢!”

“住嘴,言多必失。怪力乱神不可尽信。过完今夜,明日就轮到老王头他们巡夜了。”

巡夜队走远,柳子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屠村?为何屠村?

柳子歌本打算抛下诸多是非,离开这片伤心地。可眼下疑云密布,大仇未报,又如何能就此离去?总得做些什么。他用草木灰匆匆藏好了鹤蓉的尸首,便紧跟巡夜队而去,打算一探究竟。

约莫一里开外,一处营地出现。柳子歌记得此处本是荆羽月所居木屋,如今木屋依稀可见,位处营地一隅,并未付之一炬。如此看来,暗牢应当也未被损毁。

可幸,此地看管稀松,柳子歌轻易混入了营地,从辎重营捡了身官服,扮作官差,浑水摸鱼,又掏了两块饼,终于填饱了肚皮。猝不及防,灵光乍现——当年,他最后一次见鹤蓉口中的明鸾,便是在大巫荆羽月的暗牢里。若暗牢犹在,明鸾是否也尚在人世?转念一想,他又暗笑自己愚蠢,如此行径与刻舟求剑有何区别?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嵩山是回不去了,为了鹤蓉的遗志,柳子歌得加把劲才行。况且,他不想再孤单一人。尽管前路多半是徒劳无功,可眼下线索稀缺,不妨一试。

一路走来,柳子歌庆幸自己竟还记得路,很快便到见到了藏有暗牢的洞口。今时今日,此处已修建得有模有样,洞口扩建成拱形,青砖支撑,铁门如两尊立地金刚,上方魏书“客居”二字,洞内幽风阵阵。

夜愈发深邃,除零零星星守夜官兵,别无其他人影。柳子歌推推铁门,幸而门未锁。于是,他循记忆深入。洞内火光朦胧,鬼祟呻吟绵绵不绝,叫人毛骨悚然。

原本通道深处有道石门,柳子歌依稀记得开门的法子。而今石门不知所踪,他也不必再去试错。屏住呼吸,他只身探入内室。此地原是荆羽月看押敌人的暗牢,但愿明刻舟求剑能如愿以偿。

鬼祟的呻吟既非幽风鸣响,又非魑魅魍魉。借昏黄的火光,柳子歌看清了呻吟源头——那是一名蓬头垢面的赤裸女子,头发凌乱披散,面目难辨,皮肉镶满锈色铁钉,浑身满是污垢。虽如此,可娇躯却仍可见健硕挺拔,丰臀肥乳更是前凸后翘。

“明鸾?”柳子歌的试探并未得到回应。

裸女纹丝不动,若非气息尚存,简直与尸体无异。虽看不清长相,但柳子歌猜她多半是当年的隐灵教女教徒,至于身份,不敢笃定。

没想到时过一年有余,竟还能在此地见到故人,柳子歌不可思议,可转念,连番疑惑油然而生——出师大捷的如此容易?要找的人当真是她?天底下真有那么巧的事?她为何没动静?疯了?傻了?这一年里,她到底遭了什么罪?

回到眼前,此地不宜久留,诛多疑问暂且搁置。

重见故人,柳子歌稍有些惊喜,但并未感到太多的意外,毕竟他已饱经震撼。真正让他意外的是沦为灰烬的白云村,是被官兵占领的山头,是不知尚在何处的村民与教徒。而眼前的女子,给他的唯有陌生的熟悉——女子曾刺了他一剑,伤痛仿佛又在胸口灼烧,如此熟悉,栩栩如生。

“明鸾?”柳子歌再度试探。

天意弄人,究竟要如何安排这出戏?

“谁?……为何知道这名字?” 裸女好似被唤醒的恶灵,身子一颤,幽幽的昂起脑袋,一见柳子歌,沉思半晌,终灵光一闪,辨认出了柳子歌。眼见柳子歌穿官服,她当即一愣:“是你?……我只当你跑了,没想到你竟做了汉奸走狗……”

柳子歌诧异:“你还记得我?”

“哼,当初若不是你对付我,我怎会沦落于此,日日夜夜倍受煎熬……等等……”裸女方才苏醒,忽然若有所思,顿时急得咬牙切齿,蹬着腿叫唤道,“你怎知我叫明鸾?你去山上了?……不对,山路不是塌了么?你们将隐灵教如何了?”

说话间,裸女绷紧一副腱子肉。如此修长的身材,如此健硕的美肉,柳子歌从未见过第二具。

“那你便是明鸾?”

裸女顿时急火攻心,一口血淬在柳子歌脚跟前。她愤恨不已,喝道:“别叫我明鸾……从你嘴里叫得恶心!”

“冷静些,我是来救你的。”柳子歌抽出灼轮,欲割断捆绳。

“你葫芦里卖的什……那是!……”一见灼轮,裸女又怔了怔,突然泄了口气,不再费力挣扎。她虽未见过灼轮,但如此枪型,一看便知何人所铸。

柳子歌一枪挥下,捆绳断裂。艳丽的肉体一倾,软绵绵的坠入柳子歌怀中。美肉泛起涟漪般的震颤,有气无力的支撑起饱经风霜的躯干。只听她徐徐传出呜咽:“你,究竟是何人?……”

“说来话长,此地不宜久留。”柳子歌一把抱起修长丰腴的艳肉,不禁身子一沉。这副艳肉又高又壮,豪乳又肥又圆,远比他估算的要沉,可眼下他已是破釜沉舟,只得怪自己不自量力,唯有继续打肿脸充胖子。他纳闷起来,一年的折磨,怎还把这副艳肉养得膘肥体壮?鹤蓉在山崖十余年,同样维持了一身健美艳肉,看来隐灵教真有培育肉体的灵丹妙药。

“你,嫌我重?”裸女瞪大了眼珠,明明虚弱不堪,却一副要吃了柳子歌的模样。

柳子歌咬紧牙,举步维艰:“不重,不重……”

“哼,呵呵……”裸女拨开额前凌乱的长发,露出真容。如此美艳,犹如夺目的骄阳,令柳子歌不敢直视。她按着愈发剧痛难当的腹肌,又说道:“同门称呼我墨姑。你,该如何称呼?”

“嵩山派柳子……不,现在应当算作隐灵教中人了,在下柳子歌。”

“哦?看来,你应当有不老少事要告诉于我?”墨姑似是已然猜到了些许,并不意外,“不过,在你叨叨个不休前,我得先找个池子冲个凉……贱人给我插的这身铁钉,真要命!真想杀了她……”

“你可知,此地驻扎了多少兵卒?”

“不知,有段时间,外头声势不小……原本牢中还押着村里的囚徒,有被当作探子的汉人行脚商,亦有他们认为是细作的鲜卑人……后来,囚徒逃了不少,最后几名被那贱人带走了……近来冷清,来此地的官兵屈指可数……听他们交谈,似乎地震塌了山路…………对了,你来救我,可曾遇到了危险?……我再未见过其他同门,究竟怎么了?”

“那贱人没死?”柳子歌长叹一声。

“生龙活虎。”墨姑瞥了眼柳子歌,“你又怎么回事?”

“我趁夜浑水摸鱼,这身官服也是偷的。”

“果不其然,我猜也是。”

柳子歌抱着近二百斤的强健美肉,蹑手蹑脚朝外跑。墨姑身上满是汗味,又骚又黏糊,贴着柳子歌的臂膀,害他怪不好意思。

鹤蓉之死,令柳子歌伤心欲绝。可面对墨姑,他又无法自制的感到高兴。悲喜交加,他难免心烦意乱。软糯温暖的肉体触感紧紧依附他的臂弯与胸膛,炽热的呼吸叫他难免心跳错乱。

如此尤物,世间难得。

洞外人影稀薄,可柳子歌出来的不是时候。只见两名巡夜人走来,他赶忙抱着墨姑躲入辎重营旁的草垛。炽热而丰满的肉体附庸而来,一对豪华到皇帝都享用不到的肥乳直压他面门,几对乳钉硌得他眉骨生疼。他紧紧搂住墨姑柔软的腰肢,移开面颊上的乳肉,这才透了口气。

“喂,此时立起来,你逗我呢?”墨姑压低嗓音,怒气冲冲的抱怨,“做春梦也不看看时候……咳咳……别拿阳根杵我肚脐眼子,脐钉绞着肠子了,疼!”

“不不不!”柳子歌摇不了头,连连否认,“莫要说笑,我非下头人,岂会做这般不合时宜之事?你确实倾国倾城,妖娆妩媚,况且还一丝不挂的贴着我,太勾人了……但我绝对没动心!不对,我的意思并非不喜欢,也并非喜欢……总之,我绝无非分之想,请你千万放心!”

“那……你可是性无能?”

“啊?”柳子歌一脸茫然,哑口无言。转而又想解释什么,却被墨姑一指堵住了嘴。

“莫再解释,好色如你,我看在眼里。”墨姑白了柳子歌一眼,想起过往,禁不住吐出一肚子火气,“不然,也不会一两个花枝招展的贱人,便给你鬼迷心窍了,真是可笑……哎?我倒是十分之好奇,山下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这般教育小辈?所谓的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就是在温柔乡里滚个床单,回头告诉自己问心无愧,又对着受难者发情?”

柳子歌晓得,山雀大娘与猫崽的死与自己不无关系。况且,要说他对墨姑没有心思,那便是掩耳盗铃——至少,两人初遇后,便常常在他梦中相会。而鹤蓉尸骨未寒,令他更恨自己三心二意。自知理亏,他唯有愧然道:“抱歉,多有冒犯,恕我无礼。”

墨姑并非要柳子歌当罪人,真正的罪人并不在此。她只是压抑了太久,无处发泄。无奈乎,她叹了口气,细声道:“总而言之,你既已是我同门,我自当以礼相待。可你……并非我钟爱的类型,莫要再打我的主意。”

“抱歉……”听闻如此断然的拒绝,柳子歌心灰意冷。

“行了,莫要成日道歉,像什么话。也多亏你救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倒冲你发了通火。如此一看,我也怪可笑的……”墨姑捏捏柳子歌的脸,“草垛里又拥挤又燥热,你看看外头如何。人若走了,我们也快走。我这一身的铁钉都打在要隘处,坚持不了多久……”

柳子歌撇开蒙眼的杂草,探出脑袋一望,巡夜的早不见了踪影。于是乎,他牵着墨姑手往外走。确认无人后,他摊开手,做怀抱状。

“嗯?”墨姑挑了挑眉毛,“作甚?”

“你还走得动么?”

“还想抱我?”墨姑不禁笑道,“我看你龇牙咧嘴的,身子骨虚得不行呀~好啦,莫逞强了。”

“我……”柳子歌一时语塞,“那,怪我多心了。”

“傻子,又道歉。咳咳……方才一路谢谢你,有你相助,我恢复了些。”墨姑拍拍柳子歌肩膀,转头又东张西望,“你的官服,打哪儿抄来的?”

柳子歌瞟了眼墨姑,问:“怎么?”

“我光着膀子多少时日了,你当我不害臊的吗?”墨姑略有愠意,一肘子怼在柳子歌后腰上,“再说你,小小年纪,成天色迷迷的打量我的胴体,我可不打算再被你占便宜。”

“你没长我几岁,别当我小孩。听干娘所言,你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为何叫你墨姑?”

“你干娘?她是何人?”墨姑上下打量,“可与你入教有关?”

“一会儿便带你去见吧。”柳子歌找了件加长的官服,丢给墨姑。

“那行。”墨姑麻利的套上衣衫,边穿边答,“墨姑二字本带了些尊称,叫着叫着便习惯了。”

夜空不见月色,最难以夜行。

柳子歌与墨姑借官差的皮,轻松穿梭营地,可到了营地外,便犯了难。营外不见灯火,倘若抹黑前进,更怕走错了路,迷途难返。况且柳子歌并非擅长认路之辈,他误入白云山,便是迷路所致。无奈,他在营地附近找了处坑洞,与墨姑躲藏其中,借烧焦的树枝作掩护,不易发现。

夏日,太阳升得早。余下一两个时辰,柳子歌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翌日一早,阑珊光斑透过掩体间隙,洒上柳子歌脸颊。眼皮挣扎了几番,撑开了酸痛的眼眶。浅尝辄止的睡了一两个时辰,非但没能消解疲惫,反倒引出了一阵头昏脑涨。

“醒了?”墨姑应该醒得更早。狭小空间内,火热的肉体紧贴着柳子歌,叫两人都不是很自在。

“嗯?啊……你醒得可真早。”

“暗牢里半昏半醒,不知日月。一旦逃出生天,反倒睡不着了。”墨姑稍稍扭动腰肢,骑在柳子歌身上,“方才我偷偷瞧了一眼,外头没有巡逻的兵。我盘算你也该醒了,我们走吧。”

墨姑唇齿几乎贴上了柳子歌的嘴,近得一呼一吸皆扑在了柳子歌脸上。朦胧的兰香吹得柳子歌微醺。

“你伤势如何?”

“不碍事,走得动。”

墨姑震了震身子,肥厚的腱子肉猛然一颤,似泰山般巍峨。他们掀开遮掩的枯枝,幽幽探出身子。待确认安全后,两人便借着官兵号衣,假模假样的走在路上。柳子歌算了算路程,道:“我们先去取干娘的尸首,然后找个潭子,一并清洗清洗。”

“尸首?”墨姑蹙起眉头,“你的干娘……仙逝了?”

“嗯……”柳子歌神色忽而黯然,心中有如生了千百把锁,将他禁锢在幽暗中,连一呼一吸也不得不用尽全力。

“柳子歌?……”

“无事……”望向墨姑,柳子歌欲言又止。为了与墨姑合作,他终究还是靠理智克服了丧爱之痛。一路上,他向墨姑交待了自己离开白云村后,遭荆羽月追杀,被破坠入山谷,幸而得鹤蓉所救,于是与其结拜母子,受其传授武功,最终鹤蓉死于狼口,他背负鹤蓉逃出山谷之事。一五一十说的虽是实话,却隐瞒了与鹤蓉日夜通奸的淫秽部分。

作为交换,墨姑也告诉了柳子歌,自己在暗牢中的听闻——柳子歌逃离白云村后没过几日,官兵忽然封村,以叛乱为由,屠杀村民。至于荆羽月,多半是投靠了官府。此后,荆羽月常常与官兵一同来拷问墨姑,墨姑籍此了解了些许洞外之事。不久,一场地震袭来,暗牢损毁过半,不得不重新修整,因此,又有不少官兵进进出出。借官兵之口,墨姑得知山顶之路已然坍塌,也正是那时起,隐灵教再无人下山。而墨姑,也成了孤悬山下的唯一之人。

“我本以为自己将永无天日,直到肉身再无法忍受折磨,最终惨死那暗牢中。怎料天意弄人。傻小子,是你害我入暗牢,又是你带我出来,也算是有始有终。”

“那,我们算扯平了。”柳子歌东张西望,终于见到了堆砌的草木灰,“干娘在那,随我来。”

扒开草木灰,鹤蓉身首分离的残缺尸体曝露于两人眼前。

一见鹤蓉,墨姑双眼瞪得浑圆,旋即双腿一软,当即跪下。转而,她浑身颤抖,徐徐连磕三个响头,眼泪婆娑:“果真是大师傅!……为何……大师傅明明是很好的人,为何惨死如此?”

“抱歉……”面对泣不成声的墨姑,柳子歌一时哑然。于是乎,他随墨姑一起,向鹤蓉拜了拜,磕下三个响头。

墨姑的哭泣愈发虚弱,一身健硕的艳肉不禁打起摆子。

“大师傅……大师傅待我如母……为何……咳咳……为何……”

“噗通——”

刚想起身,却听一声肉体闷响,墨姑健硕的娇躯侧倒在地,深陷昏迷。柳子歌赶忙搀扶起墨姑,一摸脉相,虚弱不堪——她本就拖着一身铁钉入脉的重伤,此时亲眼看见鹤蓉饱受折磨的残躯,一时急火攻心。若再不救治,恐怕将要一命呜呼。

“可别连墨姑都死了……”

柳子歌急乎乎解开墨姑衣衫,细细观其肉体,数出共二十余颗铁钉,遍布锁骨、腋窝、手肘、肋下、肚脐、会阴、腹股沟、腿弯、脚踝,乃至阴蒂上都打入了铁钉。少阴、太阴、少阳、太阳四大经脉是一应俱全,无一幸免于难。再观铁钉外露部分,倒刺依稀可见,若直接拔除铁钉,必伤及经脉。能坚持到这才昏迷,她已非常人所能及。柳子歌推测,她的内力与自己近乎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无奈之下,柳子歌脱下墨姑衣衫,包裹鹤蓉尸体,以便背负。而赤身裸体的墨姑,则被他抱在怀里。一前一后两具健硕艳肉,共计数百斤的重量,累得柳子歌满头大汗。近几日,他食不果腹,力道匮乏,每跨出一步,都得哆嗦一阵子。可幸,他记得不远处有条小溪,再坚持一里即可。

长天碧悬如垂海,层云翻浪化百态。望尽前途何处去,半程烟尘半程哀。

灰烬飘扬的土地上,柳子歌留下一排孤单的脚印。遥想第一次与墨姑相见,便是村外小溪前。当时刀剑相向,剑拔弩张,柳子歌被墨姑刺伤,墨姑也因此遭胡大鹅等人扎穿腰腹。两伙人斗得两败俱伤,溪水被死伤者染红。今时今日,却要在此地救墨姑性命,真顺应了一句“天意弄人”。

“呜……”昏睡中,墨姑呓语呢喃,愁眉紧蹙,似陷入噩梦难以自醒。忽然间,一口热血涌出,染得柳子歌衣襟一片鲜红。

见势不妙,柳子歌赶忙堆起一片杂草,将墨姑平放地上。溪水清澈,他浅尝一口,洗了把脸,重新振作。墨姑仍未好转,柳子歌先清晰沾满娇躯的污渍泥垢。柔软弹滑的肤质令柳子歌欲罢不能。待白皙玉肉再现人间,柳子歌看得两眼发直。

眼下柳子歌有两个选择,其一是枉顾墨姑生死。玉肉香嫩,放任之便是暴遣天物,不如奸淫一通再说。若墨姑难逃此劫,香消玉殒,他便就此离去,带两具不腐艳尸归隐山林。就算鹤蓉与墨姑是空荡荡的尸骸,只要妥善利用,绝对比青楼的庸脂俗粉上乘。

想到这,柳子歌自嘲的摇摇头,趁火打劫非君子所为,一条命换一具天工造就的艳尸,不算正道买卖。

于是,柳子歌理所当然做了另一种选择——他要拔除所有铁钉,救墨姑一命。

几段焦木堆砌,一把篝火点燃。柳子歌解下一把锁镖,炙烤消毒,以作匕首。墨姑昏睡似死猪,柳子歌封其穴位,以免乱动。

经络之中,心经最为重要。因此,最先应当拔除的,是锁骨下的铁钉。荆羽月下的毒手实在险恶,墨姑左右锁骨各埋下了三枚铁钉——靠近脖颈的锁骨弯下有一枚,中途有一枚,最后一枚埋在与肩膀交接处。若要拔除铁钉,不仅要割开锁骨下的皮肉,还要避开锁骨。锁骨连心,那可是钻入心头的剧痛,纵使墨姑昏睡,恐怕也无法缓解多少。

再拖下去,墨姑必死无疑。

下定决定,柳子歌在墨姑左锁骨上下各速速划了一道。锁镖只在雪肌上留下了一道浅红线。柳子歌拨开皮肉,却见刀口深入皮肉,切口整齐划一。

荆羽月埋下铁钉时,为了折磨墨姑,将铁钉烧得通红。缘此,烧焦的皮肉与倒刺紧紧黏连。若要根除,必须将皮肉与每根倒刺剔开。柳子歌平复呼吸,手虽未抖,但心抖得不止。还未落刀,血水已渗了柳子歌满手。

“要命,如此下去,这婆娘会失血而亡的……”

柳子歌立刻指压墨姑心门,深入胸肌,封住心经。墨姑吃痛,呻吟愈发沉重,好在血水止住了些许。趁此机会,柳子歌快速挑开与倒刺黏连的皮肉。

“呃……啊!……不要……骨头要断了!好疼啊!……”昏睡中,墨姑备受煎熬,叫唤声悲凉哀婉。

柳子歌沉住气,豆大的汗水凝聚在额头。他每落下一刀,墨姑都必须承受无以复加的割裂之痛。于墨姑而言,这可是凌迟之刑。光拔除一枚钉子,柳子歌便落了数十刀,足足费了将近一炷香的工夫。

千刀万剐,仅是墨姑重获新生之始。

在墨姑身旁,柳子歌摆下第一枚沾满血的铁钉。仔细检查伤口,确认倒刺并无残留,柳子歌才着手应付第二枚。这一枚铁钉居于墨姑左锁骨正中,在锁骨下方绕了个弯。白森森的锁骨压着锈色的铁钉,轻轻一拨,触及锁骨,便能换来墨姑一声悲痛欲绝的哀嚎。

“啊啊啊啊!!!!……………………”

柳子歌赶忙收手。稍有不慎,恐怕会将整根锁骨撬出皮肉。可墨姑愈发虚弱,柳子歌必须更小心、更快剔除黏连铁钉的皮肉。

“荆羽月——真是恶毒的女人……”

汗水滴落,柳子歌倒吸一口冷气。锁骨下的肌肉纤维最难处理。每每触碰一下,墨姑便会似杀猪般哀嚎连天。

“啊啊啊啊!!!!……………………不要!……”

“要死啦!啊啊啊啊!!!!……………………”

哀嚎声震颤锁骨,雪上加霜。

柳子歌纳闷,墨姑这女人平时是如何忍住铁钉撬锁骨这般剧痛的?好在柳子歌身手熟练了不少,又费了一炷香的工夫,拔除了第二枚铁钉。墨姑的锁骨留下了几道划痕,总体并无大碍。

“可怜的女人……”在垂死的娇肉一旁,柳子歌并列摆下第二枚铁钉……

……

经历一个时辰,步入正午,烈日愈发耀眼,高悬头顶。

墨姑锁骨下六枚铁钉全部拔除,切口予以缝合,只留下四道细长的缝合口,与柳子歌满手的血水。

“呼……”

忽而,墨姑一阵粗重的喘息,呼吸遂渐渐平复,匀畅了许多。柳子歌一把脉,确认保住了她的命之后,放心了稍许。可一看她满身铁钉,又犯起难来。

“罢了,继续……”柳子歌割开墨姑的乳头,欲故技重施,循序渐进的剔开与铁钉黏连的乳头肉。可谁知,与锁骨下的铁钉不同,乳头肉另有难点。墨姑的乳头仅黄豆大小,粉嫩可人,打穿乳头的铁钉也同样袖珍小巧,倒刺更是难以肉眼捕捉。

焦土燥热,扭曲了近地的空气。

柳子歌额头沁满汗珠,似雕像一般纹丝不动。他将全部意志灌注于指尖,精细到毫厘之差,否则随时有可能割下墨姑的乳头。墨姑痛苦的呢喃不绝于耳,一身雪肌沁满香汗。上下左右数十刀后,四枚铁钉全部自墨姑乳头上拔除。直至缝合完毕,柳子歌才敢松懈。

至于肚脐眼子里的铁钉,是最令柳子歌头疼的。这枚铁钉最粗最长,倒刺最多,且已穿透墨姑厚实的腹肌,直扎肥肠。若要拔除这枚铁钉,必须剖其肚皮。可一旦剖开肚皮,柳子歌难以保证一肚子的肥肠不外流。

“先易后难,累积经验,先拔除四肢的铁钉为妙。”

盘算一番后,柳子歌向墨姑腋下的铁钉落了刀。果真,铁钉卡在肌肉缝隙,未伤及筋骨,这便是为何先前墨姑仍能自如行动的原因。拨开浓密的腋毛丛,只见其腋肉十分之紧实,不带一丝赘肉与褶皱,肌肉线条如顺水行舟,流畅无比。于是,柳子歌如法炮制,剔除黏连部分,取下了两枚腋下铁钉。

余下四肢关节的铁钉卡在了韧带处。柳子歌越落刀越自信,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墨姑双臂得以解脱。又一炷香,墨姑双腿亦重获自由。余下的,唯有肚脐眼子里的大铁钉,以及垂直扎入阴蒂的细长铁钉,这两颗了。

“嗯……好疼……”

柳子歌只留意了墨姑的呜咽,却未注意其眼皮翻动。待刀子落在墨姑阴户前时,一声娇叱害柳子歌吓个半死。

“是谁?……呜……你!……你在作甚?……住手!……”

柳子歌一回头,发现墨姑早已惊醒,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他。若非他有先见之明,替墨姑点了穴,恐怕已经挨了一顿揍。

“动不了……身子好疼……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稍安勿躁,大部分铁钉已被我取出,只剩肚脐与下体两颗了。”说话间,柳子歌双指探入墨姑蜜穴,以抬起她的小腹。

“啊?哦……原来如此……还以为你想占我便宜……多谢……”墨姑顾不上柳子歌手指乱插,单单长叹一口气,似是正忍受着剧痛,连吐字都费力。沉默一阵,她又说道:“下面那颗不必取了,不影响经络……况且,活生生剖开私处,那般痛楚我可忍受不了……还有,莫要趁机占便宜……哼,若你敢犯……我就捶死你……”

“那,就只剩肚脐了。”柳子歌抽出手指,拉出一道晶莹的水丝,遂抚摸墨姑紧绷的八块腹肌,弹滑手感充斥指缝间,“我要十字剖开你的肚脐,你……可能忍住?”

“真不该现在醒来……”墨姑吸吸鼻子,咬住柳子歌递来的木棍,“来吧,随你,将我肚皮剖开……”

刀尖陷入柔软皮囊,穿透骚脐周遭肥厚的肌肉,顺墨姑清晰的腹肌纹理,徐徐破开雪白的肚皮肉。柳子歌来回数刀,在墨姑如铠甲般坚固的腹肌上留下一道血十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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