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笼中吟 (13-14+后日谈)作者:荧惑高

拾叁 来南

波渺渺,苇依依,江淮之畔的绵延丘陵间,一向是水草丰满之处,此时虽是初冬时节,可长坡峻阪上下,仍尽是一派长草翻涌如狂涛的气象。道旁衰黄的苇荡中,不几步便有数株打水泽探出,无助地倒伏在劈裂的路基之间。当车轮碾过,便被卷飞发出“丝丝”脆响。

诸国时代,这方地域曾有很多响亮名号。恰位于山阳、银瓶与淳庐三州交界处,又为江、淮两大水系的天然分野,南逃汉民便称之为荒郡,入主北方的胡人则称之为“瓯脱”,意为两部族牧区间的缓冲带。总之,此处曾在隔江对垒的南北两朝间反复易手,却没任何一方能长久将其保有,久之便形成一个微妙的“三不管”地带。赵帝国统合天下后,也曾想要将它打造为控扼南北的商业名城,却终究不能济事,似乎这片狭长三角地带下至贫民上至士族,都下意识抵触着西南方向湖庭辐射出的威权。

矛盾在上善一百四十四年晚秋,也就是恰巧廿月前积压到了顶峰。以窖珠府颜家牵头,荒郡十三门豪阀纷纷起事,之后更是联合周遭受朝廷打压已久的武林宗派共同反乱,开官仓屠赵吏自号义军。兵势之盛大,一度进逼昔日南朝京都徽水城下。上善会怎会容其于卧榻之侧酣睡,当即拜禁旗中郎将羊捷镝为帅兴师讨伐。奈何百姓积怨日久,叛匪愈剿愈多,羊虽能解徽水之围,却也无力彻底平乱,只得引兵屯驻武冈府一带,与“贼众”僵持不下。

眼下莫说这条破落官道,就是它所纵贯的荒郡乃至淳庐州全境都已在义军掌控下——也正是如此,我们才能理解眼前这架打北方驶来的四轮马车究竟扎眼到了何等地步:车品相是极好的,打轭杆到厢顶都刷着一层森然的黑漆,轮轴更是辅以钢簧避震,只是车壁两侧却好死不死印着大赵樊笼司标志性的银蛇纹饰。须知反乱以来,义军对南来车驾甄别向来严苛异常,便是寻常商旅也要挂好认旗夹起尾巴,唯恐被扣个“伪朝探子”的大帽,此车却毫不遮掩其朝廷衙司身份,是否其主人已活得不耐烦了?

不晓得,不过看辕台上盘腿而坐的年轻驭手模样,亦没瞧出半分警觉——虽佩有夜钢打制的三尺宝剑、却将御寒用的黑披袄大敞着,口中更是学那游侠儿叼了一杆岗柴茎,左眼眯缝右眸耷拉,就差没把“无聊”二字作招牌挂在脸上了。

然而将目光移向马车辕杆,我们便能一定程度上理解驭手有恃无恐的原因——只见拉车前进的并非什么骡马,而是两名身材极佳的妙龄女子。两女一高一矮,火辣性感的蛮腰上皆是锁着鞣硬黑革束腰,将她们腰肢收紧至五寸五分出头。于这般夸张的“蜂腰”窄度下,内脏筋膜好似是被当成泥巴般捏作了一团,烧灼式的苦楚亦成了呼吸的副产品,在两位美人争先恐后的“嘶哼”闷喘声中不断攀至新的顶峰。

两具束腰皆在约莫肚脐部位镶有“冂”形钢扣,由扣引皮带向下,再打她们臀股间的幽涧中向上绕出,末梢系在后束腰扣上。更要命的是,两根皮带还将她们美尻下“坐着”的马车横轭提勒了起来,确保牵拉马车时沉重的反作用力会一丝不剩打带身吃进肉瓣儿深处,这般效仿股绳缚术的设计当真比其前身还要恶毒三分,令人单是看着,下体也不由隐隐作痛。

在这挽具巧妙设计下,拉车本身便是一种无止境不间断的调教手段。两位美人的蚌穴是被不知被皮带剐蹭了多久的,早早便亢奋充血如同新剥的石榴籽。蜜汁儿淅沥沥从这“果肉”当中被挤出来,晶莹拉丝儿还带点腥甜的热气,随她们主人的往复高抬腿被甩溅在地,成为官道上两排并行的耻恨注脚。

只消看她们秀耸香肩被向后拗扭,四只雪花花藕臂被呈“丷”形对叉着塞进三角皮套具中,交叠压实到极限再加装挂锁的架势,便知二女定是有不俗的武艺傍身。只可惜在如此拘束下,再如何高明的剑客也是唤天不应,唯有在钝痛中含羞忍辱摆出符合母马身份的“仪态”,被迫将两团雪乳挺得又高又翘,在相互扑打中撞出沉而糜乱的肉响。她们的乳晕亦是时刻病态嫣红似血的,蓓蕾不知被轻拢慢捻抹复挑了几遭,总也勃凸着,还被雪蚕丝系紧根部,悬吊着任何一匹乖马儿都有义务佩戴的銮铃。

“嘀呤呤呤呤——”

铃舌随风弹动,洋洋盈耳动听非常,彰显着乘车之人尊崇的身份。可两位美娇娘却是无福欣赏她们制造出的雅声了:因为作为牝马功用“核心”的双腿正陷在另一处阿鼻地狱中——超长过膝虐足刑靴“吞噬”下,仅剩小段丰软腿根肉被勒得鼓凸出来,如同公卿所食的上品鳕鱼泥般淋满了茓口喷洒的蜜汁儿。近一拃厚的靴底效仿蹄铁形制挖空,正好容许二人的淫乱脚爪踮直了踩进去。却又以靴身挂锁禁止她们自行抽出。更糟糕的是,上方靴口收集来的淫浆杂着细汗一并冲刷下来,将靴内沉积得湿热无比,可再大的委屈,艳丽侠女们也是有苦难言,只得蜷着趾头踩进自己体液形成的泥泞中,极无奈踏出声声“咔哒咔哒”脆响。

“呜…呜呼呼….”

“咕嗷嗷嗷嗷嗷!”

两具姣好面容,神情却大不相似。胸臀曲线较稚嫩平坦些的那位显然是匹烈马,哪怕脸颊两侧的皮带紧紧扣压着整个下颚,也挡不住她在唇齿竹口衔间留下道道啮痕,或是摇晃着小脑瓜,极怨愤地吐出闷叫。如此不安分的行径自然也会招来惩戒,只见两根铁钩将这匹娇小奴畜的琼鼻翻扯向上,牢牢固定在额心连接辔头各部的圆环上。女孩子家粉嫩的窍肉暴露无遗,如母猪般丑恶而无助地翕动着,也令她苍白肌肤因羞恨染红,平添了几分意趣。

至于身材丰腴惹火的的高挑雌马反倒温顺些,大抵是清楚自己再怎么抗拒也挣不脱笼头戒具,她只半睁着失去焦点的媚眼,透过口球有一搭没一搭酥喘着,最多时不时晃荡美尻,夹紧后肛内成串的珠链贪求快感。此时虽是初冬,这团酡红媚肉却因发情周身蒸腾起大团香汽,汗珠打脖颈凝结,再随身形起伏顺滑刷过周身,就连雌马困在马辔中的鹅蛋俏脸,此时也真如蒸熟的蛋羹般,湿淋淋潮红欲滴着。

“李斋主不愧为荆楚美人,水捏的骨肉——喂,妖女,还不虚心向人家讨教一番,最少也要学着乐在其中嘛!”

吐出草茎,驭手呵呵嬉笑几声,而凭这句嘲弄,我们也终于得以确认,眼前驾车的正是樊笼司金字捕手安得闲无疑。而半裸着娇躯为他拉车的两匹母马,亦只会是昔日风头无两,近来却销声匿迹的天下第二剑客鹿瑶珊、第三剑客李月娴。

“怎的连点反应也无…鹿小妖女,我知你们闻香教讲求菩萨之下众生平等,可莫非骡马的也要跟人平等么,哈哈哈哈!”

嘴上戏弄着,安得闲手上动作亦没怠慢,自袖中闪电般扯出皮鞭就是一抽。这鞭和李鹿二人身上的雌马束具一样,都是他打钧阴知县元迩的刑房中“缴获”而来,梢头柔韧不说还带有分叉,端的是居家旅行调教烈马必备之工具。鹿瑶珊羞耻心本就强些,肌肤更是因这些日子频频外敷玉蒸笼敏感得无以复加,只“噼啪”一声,血痕形成的“撇”顿时爬在了闻香妖女籽儿玉般光洁无暇的苍白美背上。

“呀哈哈哈哈哈哈啊?!”

打从匣床里被提出来就没吃过正经饭菜,近乎是把侠女恨当粥水服食,再坚强的意志也抵不过如此摧残。眼下妖女小鹿便是被肉涧中的皮带磨蹭几下也能去个不停,又怎可能抵挡连珠箭般的鞭责?第一下像杆枪矛般捅着脑壳,翻搅里头被烧化的糨糊,鹿瑶珊双眼微翻,好不容易蓄在口中的涎水也决了堤,一股脑全漏了出来,随受鞭处飞溅的淫汗浇在地上。可还没等她哆嗦着吸进凉气,安得闲的第二鞭也到了,这次的“捺”不光力道更足,还因为被他扯住单手套末端延伸出的挽带无从躲避卸力,实实足足地吃满了劲儿,就连脊背另一面小巧的鸽乳也被余波带的乱颤起来。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别抽啊啊啊啊……”

两鞭就太便宜这飞扬跋扈,残杀官军正道的死罪贱囚了,安得闲一手扯着“缰绳”,十分随性地又是抽挥了二十余击,将鹿瑶珊尚不成熟但也洋溢着青春芬香的酮体打得踉跄乱颤,小妖女自恃武艺卓绝,除去对上蔺识玄,何曾吃过这般苦头,每受一鞭便会条件反射般收缩一下痉挛的括约肌,夹动着珠串末梢的马尾鬃一跳一跳,当真成了匹因鞭笞而发情的放荡母马。

平日伸伸大拇指就能把自己扼死的邪派妖女,如今却泛着泪花昂着秀首实心诚意地哀叫乞饶。这种征服欲得到满足的舒爽感化作热流刺激着安得闲胯下,令他简直忍不住想要跳下辕台去把这小骚货按倒就地正法——但他终究没有。

他只面无表情品着耳畔声声哀媚到骨子里的呻吟,直至鹿瑶珊膝弯一软直挺挺跪倒,连带身旁还在前倾身子努力拉车的乖母马李月娴也遭了无妄之灾,困惑不解地呜咽止步。

因为他要等的人已然到了。

首先是风送来铁器的咸涩气味。紧接着,官道一旁茂密的芦丛耸动起来——几名青年打用于排水的沟渠中一拥而出,围着马车站定。

“安捕手。”为首那小子笑哈哈叉手,算是见礼。

“雷爷日安——近来生意怎样?”

被称作“雷爷”的年轻人头戴漆纱笼冠,脖颈以下则穿着胡风骑装,一看便知是位“好动”的世家子:“休提了,糟糕得很!”他阴恻恻干笑着,“多亏你那狗肏的朝廷在河网南北皆拉了铁链封堵,小爷眼下想玩个女奴,都需亲自上手去捉!”

“安捕手,眼下女奴在荒郡周遭可是比金银都稀罕的东西,”年轻纨绔舔舔唇,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与强欲,“若这车厢内的‘货品’,真有你信里描述那般上等,那小爷便权当行朋友个方便,放你南行。”

“可要让我等空欢喜一场,那场面,可就要难看咯……”

世家子身后那十数家将门客,此时也应景的将手中骨朵、单尖直刀甚至瘦弩重重掂了几下,把他们主子这段威胁衬得更有说服力了些——这年头门阀蓄养武人本就是常态,荒郡世家反叛后,更是装都不装了,干脆给手下配发了甲胄。别看这帮人论单打独斗武艺没一个出彩,可配合起来,也不是安得闲能轻易打发的存在。

听着几人粗哑如寒鸦般的咯咯狞笑声,樊笼司捕手却似是浑不在意对方敌意似的,挂上了一副“营业性”笑意:“雷爷又在打趣——以往小弟接了北面的差使,哪次不是来寻您打通关节,又几时拿次货搪塞过您了?眼下兵荒马乱,大伙日子都难过,我这才想着孝敬雷爷一笔,也当回京路上买个平安——且放宽心随我验货便是!”

话说的曲溜拐弯,却也暗藏不少深意。先是重申自己和对方属于官缙勾结狼狈为奸,接下来更是挑明一点:不光雷家,恐怕荒郡上下这十三家豪阀,嘴上喊着伐湖庭诛无道,还武林一个朗朗乾坤,私底下却都是靠着诸如贩奴、走私、流转情报以及敲诈客商这类不甚光彩的“手艺”谋生的。也难怪上善会中那些真望族耻于与他们同席——大伙盘剥小民都讲究遮掩一二,你这般直接,世家斯文何存?

咀嚼着供货商话中表露的诚恳,雷家公子哥神情倒是缓和了些,却仍带着三分狐疑,以眼神示意五成手下缀在安全距离外警戒,生怕安得闲这“合作伙伴”在车中暗藏机关使诈。后者倒是面色如常,“倏”一声绕到厢门处将挂锁扯下。

嚯!

饶是见多识广如雷家二郎,此时也不由得震惊咋舌——只见车厢左右两排靠椅上,密密麻麻坐满了被捆紧堵嘴的娇媚肉货。从襟系围裳、质朴淳雅的小家碧玉,到褒衣博带、身段曼妙的富户千金应有尽有。这边体态丰韵些,衣袖打着补丁还高高卷起便于劳作的一眼便知是位采桑女;那处杂裾垂髾,贴金箔插鹿角步摇的则显然家境殷实些,保不齐便是哪位商贾捧在手心儿里的明珠。

可不管曾经家境如何,或来自何方,她们眼下皆是被麻绳抹肩捻乳箍绑着分毫动弹不得——与先前安得闲施展过的背祷、珠串缚法皆不相同,这绳网核心,同时也是最为粗壮的主索自肉货们锁骨正中竖直向下,间隔四段均等距离打满五个结团后,照例吃进她们夹紧的香软幽谷,再打臀缝后端提拉折回,搭上肩胛骨中点处三角形的绳套末端。

打完这“基础”后,主索立刻“分家”,各朝左右绕至身前,再穿入方才结团间的部分,借助人体自身肌肉的弹性将并排绳身扯开,牵拉出数个优美的菱形绳圈,任受缚者胸脯挺着的是椒乳抑或豪乳,全都恰到好处地被这些绳圈扣合着,无论她们如何晃动也只会更剧烈地弹动而非松脱,充分凸显了姑娘们淫辱与无助感。

而从这四路上背形成菱形的绑绳往下,是由累累绳结串结而成的多重横圈,其中包括紧捆大臂的胸上、下两个绳环,也包括绕到臂肘和娇躯侧面间紧固绳圈间隙的多重保险。这些绑绳和小臂上绳圈的相互牵制,不仅使被绑者的小臂即便略有空隙也挣脱无望,更确保了没有一处绑缚藕臂的麻绳会因为肢体的挣动而过分勒紧,危及被绑者安全。总之,安得闲用在这些弱女子身上的菱形高手小手缚,不单具备一种赏心悦目的对称观感,还能允许她们周身气血在这无止境紧缚下也保持长久活络,不可不谓用心良苦。

考虑到这些“乘客”并未习武,不必担心如侠女般踢踹伤人,对她们下半身的拘束也“松裕”些:只是最低限度的膝、踝各捆一圈,可细看便会发现,这“优待”也是有其代价的——女子们遮蔽下体的裤袴裙踞一律被翻开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单筒丝袜。这种轻薄坚韧的衣物起源自阏罗,本就是禁锢触犯门规的女修所用的刑具。套上了它,双腿便如天生长在一块般,若无利器割开,单凭蛮力怎也不可能将其挣开哪怕发丝儿粗细的空隙,既能禁止双腿迈动,又允许旁人摩挲爱抚紧紧绷出的腿肉,当真是妙趣横生。

单筒蛛袜不裹足,这条丝与麻配合而成蹒跚束脚裙下,承载这些被擒女子赤裸脚丫的则是一双双特制笏头履。这种大赵时兴的女鞋物如其名,其前段尖而受窄,又似文官手中笏板般高翘如墙,后跟处更是由尖底高高顶起。再爱美的女儿家,为求摇曳步态将它穿个两三时辰后,也会因足掌被前夹后踮的酸胀选择脱下。

糟糕就糟糕在此——安得闲这些“肉货”脚踩的笏头高跟履,清一水全透着金属冷色,还在脚面儿上扣着小锁。这些竟全是铁皮打造,无法脱下的刑具!很难想象,这些苦命姑娘们的玉足,已在这些没半点弹性可言的铁壳子中箍了多久,是否已经痛的失了直觉。

“唔啊啊啊啊啊!”

“哼呃?哼呃!”

发香、体香、汗香,开门瞬间女体特有的怡人气息便蒸腾着滚滚而出,伴随她们被层层织物压抑到极点的惨呼声,令那些家将裤裆猛然硬挺起来。雷家二郎倒还沉得住气,他跃进厢内,摆出买家验货的态度隔着衣服捏捏这个乳尖,又戳戳那位被袜团麻布塞的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末了还不忘扯了几下她们私密部位的绳结,肉货们都是良家妇,哪受过这等淫辱,立刻就有几名黄花闺女昂扬秀首,高亢浪叫着泄了身子。

好舒服……又要去了又要去了!

“统共六人,皆是鄙人北来途中顺手绑来的。”安得闲像商人推销商品般适时插上了话,“容貌姣好不说,心性也是一等一的温驯,无论调教成侍寝丫鬟,还是赐给家生子作妾都划得来。”

“咕嗯嗯?!”

谁要……做妾啊!

意识还算清醒的那几名似是听得绑架者对她们命运的宣判,立即大声哼唧起来。可身娇体弱的她们又怎能挑战安得闲连八重天女宗师都能制服的缚术?即使再绝望,也只能平端着反叠身后的粉臂徒劳挣扎着。包成黑茧的肉感美腿微屈,颤着浑身美肉咬紧塞嘴袜尖,可诸如此类娇弱模样不光没能使买家心生同情,反倒激发了他们的施虐欲。雷家二郎就嬉笑着,干脆将脸深埋进一位富商名媛双乳之间,仔细嗅闻她那玉壑因焦急泌出的薄薄细汗。

“很妙——妙极!”他直起身子,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和樊笼司的朋友做生意就是舒心——可若没记错,我应该还‘指名道姓’点过一件好货来着?”

对这要求,安得闲自也不忙不慌泰然应对。“雷爷的吩咐鄙人怎敢怠慢——车厢内头麻袋里的便是。”

十二支高跟虐足铁鞋两两相对,随它们主人双腿痉挛在马车地板上划出尖利的“吱吱”声。在这条“鞋尖走廊”最尽头,一口麻袋赫然躺在彼处。世家子几乎无法压抑眼中炙热的欲火,他劈手便将这巨大麻袋扯过丢在车外。

“唔!”

麻袋口被铁丝扎得极紧,内里蠕动的女体猛然落地,撞出一声沉闷而香艳的肉响。早有家将掣着尖刀将其挑破,几只铁钳般的毛手伸进破洞,竟硬是把其中的肉货姑娘拖拽了出来。

好一位娇滴滴的军中英雌!

这是她现身后在场观众们的一致想法: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她左右耳廓上方分三股编成的蓬松双马尾。天生微卷的缎子乌发随主人小脑瓜俏生生颤悠着,每一颤都几乎要直戳进人心里。

和拉车的两匹母马一样,她的俏脸也是被三分叉皮带马嚼具分割开来的,不同之处在于,横杠口衔在她这换成了铁环强制开口咬圈,把姑娘香腮撑得再合不拢,细看之下,还正往外直淌浓淡不一的残留精液,看来安得闲“运货”时没少监守自盗。

不同于那些小家碧玉,这肉货是披着一具精良两档铠在身的。虽然兵刃早被收缴,可无论是密匝匝乌沉沉的甲叶,还是匀挺健美的身体曲线,无不宣告着这名女子武士凶悍到了极点。

囚绑这等雌虎,自然也需要点不一样的捆法:仍然是经典的双臂并肘贴缚,接下来则是揪着银绳一头走手腕内侧连在绞喉脖套上一并高高吊起。强迫这悍妞用双手撑住后腰同时,那对沉甸甸的上品爆乳也是被腋下穿出的绳套勒得傲凸,隔着甲衣都鼓翘出了一个丰满轮廓。

上盘功夫算是被完全废掉了,可下半身安得闲也没打算放过:似乎对这悍妞柔韧性极富信心,他干脆选择了最为严厉的驷马绑法。挺拔修长致命如枪戟的杀人美腿被抓着脚腕极限反拉成“口”字,但竟也不止步于后脑勺,而是更进一步越过削肩在她面前合拢对绑,确保她的雪芍颈子被小腿内侧夹到最紧后,再以大把银绳折扎腿根、膝盖上下以及足踝并打死结。面对面贴合的足弓一线尽头,就连一对大趾根部也被细到透明的蚕丝深勒入肉,已然血流不畅的趾肉紫胀着,再这般下去恐怕是要坏死。

两头翘起,像只上紧了弦的铁弓般极限反屈着。想抬脚,会被下颌阻挡;往后抽腿则会导致脚腕间的绑绳勒住喉咙。哪怕顶死在后腰上的纤手侥幸解放,也根本无法触到其他任何一处绳结,只能眼睁睁等着强悍无匹的核心肌肉群在一次次内耗中走向衰竭。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金鸡蜷翅”捆法,哪怕在以酷刑着称的樊笼司中也甚少祭出。

可就算被捆作了肉块,眼见着就要被人转手贩卖,女武士脸上仍是寻不到半分惧色。即便在绝境中,两泓冰泉般凛冽的浅眸也是勃发着灼灼英气。纵使眼角还残存着上次被口爆时泛出的泪花,也不影响这姑娘倒竖剑眉,妄图单凭目光震慑着眼前宵小。

“这肉货虽是蠢笨,对朝廷倒还忠心耿耿,一听安某放出消息说有要紧情报需要禀报,果真就提着她那大戟孤身赴会,一盏茶水就迷晕了过去!”雷长骥边捏着悍妞羞处验货,一边听安得闲贱兮兮“汇报”着,“不过也怨不得雷爷点名要她,这位可是羊捷镝的心头好,自打去年那位自毁前程的糊涂嫡女羊钰没入奴籍,她可就成羊家上下的新宠儿了!”

女俘空荡荡的蹀躞带上,此时仍挂有一枚精巧认牌。“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十个烫银小字笔画分明,似乎还在讲述它们主人是怎样的矜贵不凡——南人自古便有“羊出将,桓出相”的说法,而眼前这美艳囚俘,便十有八九是来自这前半句俗话中的江左名门徽水羊氏。

即便撇开羊家族谱中那辈出的将星不谈,单说前些日子被衮衮众卿推举出来堪定叛乱的羊捷镝,也是公认的当世名将。能被她带来前线历练,还在中军五营之一“越骑”内部委以要职,这羊琇又怎可能不举足轻重——保不齐便是族老为应对去年继承人通贼坐罪的祸事风波,重新挑拣出来的新任小族主!

此中纠葛,雷二郎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一睹羊琇芳容的那一刻,他眼里几乎燃起火来:“眼高于顶的臭婊子,可还记得我雷长骥否?”

皓齿间卡着铜环淌着香涎,小羊校尉自是一句像样回话都吐不出的,好在名为“长骥”的纨绔也没指望她应声:“前些日子领着你那些个好姊妹往复袭杀我雷家商队时,不还威风得紧么?怎地今日便犯在了小爷儿手上!”

隔着马具猿辔恶狠狠扇了这阶下囚一掌,仿佛还不过瘾似的,雷家恶少又将对方左乳按揉到扁圆,顺便往上留了好几道淤青掌痕。直到听见安得闲不失礼貌地干咳几声,他才意识到这场合不宜失态——再恋恋不舍剜了几眼羊琇胸臀脸蛋儿,仿佛在盘算待会“提货”回府怎么奸虐责打这位飒爽女将,雷长骥终究是转过脸来:“安捕手见谅,这羊婊子是近来专在官塘一带截杀粮车,我族不少好手都折在她手下——大伙心里可都憋着一股子火呢!”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素有韬略的羊捷镝显然不是那种只求龟缩的统帅。哪怕是僵持中,她也暗地里拨了一支越骑选锋在敌后大搞放血战术,可谁料被安得闲这个朝廷自家人坏了好事。“安捕手办事我向来放心,”恶少狞笑着追问,“她麾下那些个官军想必也拾掇停当了罢…可有认牌为证?”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安得闲却是摇摇头:“那一众轻骑个个披坚执锐,又是在凶险战区当中,哪有机会一个个按雷爷吩咐,寻得他们认牌割下…您也太高看我了些!”

“牌没割,我没那本事——您若不信,我也没辙!”

雷长骥那张灿烂如豺狼的笑脸登时阴沉下去:“这和咱们讲好的可不一样!”终究仍是个玩女奴喝花酒的纨绔子弟,养气功夫做得差极。安得闲听着他三分演戏七分真心的咆哮,内心水镜般透彻:这小子哪里是纠结一两块认牌,他是要亲自确定越骑全部死绝,这才好向族中请功,说自己已用手段将摸到大后方补给线上的官军诛杀。靠放行安得闲这“内鬼”为交换,轻轻松松便可坐收两虎相斗之渔利,当真是上下两头吃的绝好算计!

“认牌换我们放你南行,这是当初讲定的条件!”

“我是捕手,不是杀手!”

眼见自己谋算落了空,偏偏这小子还不知死活针尖相对。雷长骥心情真是动了杀人的心思,喜获羊琇为奴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姓安的你莫不识好歹!小爷我同你谈买卖本就是看得起你——你不想想,这荒郊野地,若我等存心将这批货截胡人灭口,凭你一人一剑,又能做些什么?”

这年代无望继承家业的世家子都多少沾点喜怒无常心理变态,他干脆“唰”一声将佩剑抽出,横在了对方脖子上:“麻溜地给爷滚回去,把那些越骑认牌——不,人头割了叼回来。不然今儿你就是跟我们搏杀得活,也打不开南下的通路,自己掂量清楚!”

“至于你那两匹‘宝马’,”厉声威胁完,这面色癫狂的二少爷又换了副垂涎欲滴的作派,邪笑着拿剑身斜拍了拍安得闲面颊,“我也就当做‘背约金’笑纳了——反正你信中说只要人回湖庭便好不是?”

周遭雷家供奉的这些剑手门客,也随着他们主子发出桀桀狞笑。有几人甚至将手中尖刀、骨朵舞出了几记旋花,威逼之意显露无疑。就算安得闲已然晋升止水天境界,于这狭小车厢中以一敌多,应付四面八方递来的兵刃也并非理智之选。可瘦削青年只对他开出的条件仍是只报以缄默,他那件黑披袄沉静的垂落着,衣摆连一丝儿颤动都见不着——安得闲也太托大了,他竟是连剑都不去拔!

“说得真好,值得考虑。”许久之后,他才轻蔑一笑,重新对上雷长骥视线,眼中写满了镇定与不屑,“只是雷公子,我还想问——”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打算当真取人性命时,剑就不要出鞘?”

一杆戟,一杆单钩骑兵长戟在这瞬间戳破马车,樊笼司打造,用以囚困女侠的铁壁如同薄纸般被割破。也正是这时,车外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尖利急促的唿哨声。雷长骥脸一白,这唿哨他可太熟悉了,正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轻装越骑间相互传递指示的暗号!

再顾不上顶在安得闲脖子上的佩剑,更没功夫去分辨对方是否只在虚张声势,雷二少爷福至心灵般仰倒下去避过了这一刺。也不知是这小子脑子灵活还是单纯嗜色如命,哪怕是心知被安得闲算计伏击,他在连滚带爬跌出车厢时也不忘把囚俘羊琇扯过来扛在了肩上。至于是要拿她做肉盾抵挡追兵,还是单纯舍不得这位军装丽人肉奴,那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保护我——爷儿叫你等保护我!”

该说不说,雷家对供奉武人的态度还真好得没了边——纵然是猝然遭袭,自己小命儿都不知保的保不住的情况下,那些门客剑士还是义无反顾齐声发喊,纷纷跃出马车迎上了越骑们的兵锋——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打头这位轻甲骑士当真骁勇过分,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她便将手中八尺长的钢戟毒舌般甩动着,手腕翻转间,戟尖一吞一吐就在冲得最前三人喉间留了仨窟窿。眼见其余门客去势未止,她也浑然不怵不避,而是轻踩马镫,拽着胯下那匹神骏划出一个钢铁漩涡,将四面八方刺上来的铁矛刀剑碰个粉碎。那比人还高的骑兵戟在她手里都舞出了残影,前后盘旋间,仿佛有十数名武士重合在一处挑、刺、扫、劈甚至砸。雷长骥这趟为了“做买卖”带出来压箱底的门客少说也得有第四重淬身天,可在这女杀星马下竟是十合也走不过,也就更别说抵挡其余越骑攻势了。

“雷!长!骥!”

浑身浴血,宛如从幽冥中爬上来的恶鬼般怒叱着目标名字。只是听见这断喝,靠门客牺牲争取逃跑之机,背负战利品落荒而逃的纨绔便骇的双膝发软,几乎要跪倒下去——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自从奉家主之命搜捕这支越骑以来,他便无数次在噩梦中“彩排”今日境况。那转着长戟,正全速催马向他追来的英武女骑,不是校尉羊琇又是何人!

要说他也是属兔子的,纵使武艺差劲,逃跑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卓越,不然也不会在被女校尉屡屡杀败后还苟活于世。后者铆足劲道掷出的钢戟,被他腿脚一个滑溜,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打劫后余生的窃喜中回过神来,另一个可怕念头却也终于袭上他脑海:若刚才呼喝自己性命,纵马追击杀人掷戟的是羊琇……

那他背后捆着的这位,又是谁呢?

他再没机会解开这个谜题了,自背负囚俘那合拢捆死,“绝无伤人可能”的足尖上,一捧寒芒倏得飞起。它是那样的短促,以至于在这乱战中,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与消逝。

但雷长骥看见了,他感觉自己不能自控地仰起头,下一刻,天地开始在颠倒与归位间往复循环。雷家次子还不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头颅被斩飞至了半空,他只来得及瞥见这抹风华收势的半分余绪。它无疑是晦暗的,如同冬日残阳的日晕。

他开始下坠,他的断颈开始喷血,于是他就这么死了。

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饶有兴致地提起这颗头颅。在她身侧,数名精锐同袍正忙着将此战斩杀的敌军门客聚拢焚毁——搜罗首级是不需的,毕竟无论是在她抑或朝廷眼中,也就这位屡战屡败屡败还由屡逃的雷家二郎还勉强有被斩首记功的资格。

“依我计谋便能成事,没有骗你罢,羊校尉!”

飒爽长眉皱在了一起,盯着从半毁车厢中信步走出的身影,羊琇只是不动声色撇撇嘴:“运气好罢了…你这寒伧人!”

可哪怕再看不起这家伙寒门出身,羊琇也不得不承认,此番能将泥鳅般滑溜的雷长骥诱来擒杀,眼前这樊笼司捕手功不可没。此人是约莫一旬前找上自己的,那时他劈头盖脸便提出可以以身为饵,助自己除去缀在身后的雷家追兵,运气好还能再立一桩奇功。羊琇虽是不满这寒人神神秘秘的作派,更本能不喜他对待那三名女囚的放荡态度,可眼下倒也对这安姓庶士展露出的手段有了几分佩服——或者说,兴趣。

有此谋略,他竟只要求自己护送她穿越战区回到官军大营为回报。这家伙究竟肩负着什么秘密差事,又是否跟那三位美艳到极点的女囚有干系?战场本是容不下好奇心的,可羊琇偏是按捺不住刺探内情的冲动——沉吟片刻后,她终究是没话找话般,冲这安姓寒门扬起小脸,佯怒数落起来。

“单说你杀雷长骥这步——马车中有那么好的机会不去擒下挟持,最后竟依靠这…这女囚徒动手,你便不怕严厉拘束下她失手出了岔子么?”

对此,马前瘦削的青年也只将怀中仍未松绑的高挑“假羊琇”揽得更紧了些,同时轻笑着,道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权作回应。

“当然不怕…毕竟——”

“——她可是我师姐。”

拾肆 援军

上善一百四十五年腊月十八,举办于武冈府城东中军大帐里的这场宴席一切从简。樊笼司首席驯奴使夜收对此毫不意外:禁旗五营已出征一年了,这时祭旗未免太迟;可戡乱许久仍未取得多少实质性进展,说是赏宴亦不合适;至于临敌前夜的犒宴更谈不上,莫说是他,就是帐外警戒的羊氏家兵都能看出,他们的主帅没有半分主动出击的意愿。

若非眼下朝廷暂了授他统领犬兵的职分,以夜收官秩本是无缘列席的。可哪怕忝列期间,就餐体验仍是十分差劲——炙肉蔬果、汤饼蒸食一应俱全不假,却也不是他这种小角色可以放开肚皮胡吃海塞的。想动汤匙、举酒樽,还得小心翼翼端详那些位于上首的“大人物”们的脸色。也正因如此,当毡帘又一次被挑开,侍从们端着不知第几道荤菜直勾勾走向众人时,他心中简直毫无波澜。

“——鲤鱼焙面,中州做法。”

剔透的菜油唰一声淋到鱼身上,再盖上一张炸至酥脆的龙须面。如此好菜,上善会左仆射领光禄勋,也是此次接风宴的主角千岁夫人却不为所动。于是鱼肉上方热气蒸腾,宴席本身的气氛却猝然冷却了下去。这位鹖冠盘发的典雅美妇只手持玉筷,将尖头对准沿鱼皮纹路剞出来的瓦楞刀花点了一点,面色沉静如水。

“羊旗帅,”虽是责备,她的语气却令人猜度不出喜怒,“兵灾之年,过分了。”

她口中的旗帅正是一年前议会推举出来平乱,出身徽水羊氏一门的禁旗中郎将羊捷镝。后者今年虚岁三十二,于大赵女子而言这年纪是个坎。同样丽质的姑娘,若家境不好,这时便要在日夜操劳中衰损了姿容。可有显贵的出身摆在那,时光亦只会令她“增色”:细眉狭眼,小口圆颌,法令纹等“老态”则是决然没有的。而在这张肌肤紧致颧骨外扩的传统南国美人皮相上,除去水乡濡染出的温婉、兵戈磨砺来的英武外,还多了几分溽暑山茶、若败未败的微妙韵味。

面对朝中大员骤然发难,这位被同僚盛赞为“义正形于声色,众望俨而袛畏”的女将军同样表现得云淡风轻:“左仆射哪里的话——羊家固小,制备几条鱼儿的财力还是有的。”

这自然是谦辞,眼下隆冬时节东面寿水结冻,光是凿冰捕到足够众人享用的鲤鱼便不知要靡费多少银两。更莫说烹鱼时为了提鲜,还将窖藏的狼柿悉数取出用以调羹,难怪千岁夫人会有此指摘:仅这几条鱼,开销恐怕便足够救活十数家遭了兵祸的百姓。

“况且,羊某亦是念及勋帅祖上乃中州人士,才选此菜尽宾主之谊,”羊捷镝继续说,“如此自作主张,我还生怕您不会领情呐……”

大赵门阀讲求含蓄体面,如此夹枪带棒的言语,几乎已称得上冒犯。两位美妇的目光在半空交错,简直就像战阵间纠缠的丩字戟般磕出了火星——而就在夜收等一众“配角”忧心忡忡的窥看下,千岁摇摇头,终究是没有夹起那块象征退让的鱼脍。

“银瓶的醋鱼虽好,终究不是中州味道。”她说。

“不尝一口的话,您永远无从确定。”面对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绝,羊捷镝如此答复。

两人就此陷入沉默之中,原本还能勉强进行下去的酒宴自这一刻真正走进了死胡同。而不光夜收,在座的高级军官皆是自觉搁下了筷子,上位者的交锋如何收场,将直接关乎他们的荣辱浮沉。

“妾身食困了,”片刻之后,还是那位帝国最具权势的女仆射结束了僵持,“想出去走走。”

禁旗中郎将挑起那对锋锐眉角,没有同意,却也没有阻拦千岁提起裙角施施然扬长而出。夜收暗叹一声,他本也没对这种官场应酬报太大期望,只可惜了那几条肥美河鲤——好歹等他吃一筷子再吵架嘛!

已是数日了,自从他们作为援军顺流而下,来到位于平叛最前线的禁旗大营后一直是如此。那位徽水女将自始至终便不许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与她一体同心的五营军士更是没给他们这些后来者好脸色。如此受气,樊笼司那些被调教到彻底雌伏的母狗女侠倒还好,异力、弋射这左右宿卫二营却早怨声载道:大伙都是中军,你们这些个贼厮还无甚战果,凭什么令俺们心服?

统共十万人,战兵约占七成的大营眼下就是建在了这桶火药上。而一直被上官约束着避战不出,士卒锐气便只能由其他法子宣泄出去:远离中心大帐的外围军寨间,十七名娇美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十七具白嫩似初冬山笋的胴体,正面朝道路一字排开,齐整划一地被二人多高的木架子枷在原地示众。立枷铁皮包角,呈现出高矮各异的“丅”字型,将她们双手锁定在脑瓜左右同时,还迫使这十七团美肉屈辱万分地躬出一个不完美的直角,营造一种她们是主动撅起腰臀,将水淋淋的肉茓奉给身后军士肏弄的景象。

“吭呜…吭呜呜呜呜!”

“咿——”

负责“料理”她们的军士皆属屯骑,这些负责夹枪冲阵的汉子腰马功夫都是个顶个的扎实,抽插了半晌还未疲软的肉枪堪称如臂使指,一收一放间将那些弹性绝佳的肉臀撞得臀波荡漾。可就是如此,卑伏于他们胯下的那些女子仍是没有放声浪叫,而是愈发辛苦地咬紧牙关,只偶尔从齿缝里漏出几丝哀鸣。

她们自然不是什么坚忍烈女,事实上,这些俘获于战场上的荒郡女叛贼早就被全军上下浇灌过不止多少精华了。之所以不肯出声,全是因为她们玉齿间紧紧啮住的那截绳头。

绳索通通绷得笔直,通过一个简单的滑轮装置与木架顶端的兽首斧钺相连。后者皆是斜躺在一道简易导轨中,斧刃垂直朝下,映着擦拭不去的暗紫血光——这才是最要命的,甚至不消军士说明,这十七位肉囚也早心知肚明:她们被肏到高潮浪叫的那一刻,悬在头顶的行刑斧钺便会滑落,利落斩断固定在立枷孔洞中的脖颈。

纵使反叛时皆有将死生置之度外的觉悟,可若有的选,谁又不想再苟活片刻?于是哪怕肉核都被磨蹭得红肿,蜜水不要钱似的潺潺乱淌,这些女俘都极尽所能地压抑着肉欲,最多挤出些微低沉如蚊蚋的呻吟。

一行人由千岁夫人领头,舍了宴席鱼贯而出,结果没走几步便是看到了这般场景。帝国刑律对叛贼极不留情,因此这些军士见有上官经过也不惶恐,纷纷掐着胯下美肉侧腰草草行礼,些少有余力的家伙还趁机邀功似的加快了抽插节奏,把女俘们肏得香舌半吐泪光潋滟。

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羞死了人!

好想去…好想就这么去…但是会死的啊!

礼教养出的羞耻心被无力反抗的现实凶狠碾碎,这些本就罪该万死的叛军女武士定是不想在伪朝豺狼们面前绝顶的,只是人体与生俱来的反应又岂有那般容易违逆?哪怕耐受力个个惊人,十七人中交合经验最少的那女子也已捱到了极限。没能把握住喘息良机的她还在无意识地扭转腰肢配合肉棒挺进,却不想身后军士许是想在众贵人面前崭露头角,骤然改变策略,将膨大到无以复加的长枪“呲啦”拔出,也不顾枪身皱肉上还氤氲着热气,就这般直挺挺戳进了蜜穴上方的后庭。

“哦齁齁齁?额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肌肉本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菊门更是收缩到绿豆大小——也正因如此,被肉枪带着爱液做润滑剂粗暴捅入的一瞬才会如此舒爽。这位出身荒郡世家,不知依仗身份作威作福了多久的刁蛮小姐,此时只感觉被挑在了烧红的铁棍上,尔后整个后茓淫肉都被豁然撑开,就这么被一个陌生而低贱的军士硬生生顶到了高潮。

婉转媚叫中,绳头是再也咬不住了。这位大小姐只忘我地失神一瞬,还在上翻的白眼便透出了恐惧。汗毛倒竖间她还想绝望地挣扎一二,可上了锁的立枷,以及拴在脚踝上不知多少斤的沉重铁球自始至终就没给她任何机会。昂头,眼见钺刃伧啷啷越滑越近,求生的渴望转瞬消逝无踪,她那对勾人心魄的眉眼剜向一众观刑者时,只余下了怨恨与不甘。

“羊毒妇,吾——”

再也没人知道吾什么了,“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后,这位芳年早逝的大小姐被十分爽利地一斩为二,脊椎骨刺不敌钢铁,血肉与皮肤更是被截出了一个整齐断口。带着气管里飞洒出来的血沫,宛若一条鲜红绸子迎风翻卷着。

美首在地上“啪啪”滚了一周,使她能在意识残留的最后几息,能够以一个新奇角度见证自己的无头艳尸边喷血,边在强暴者的不间断内射中机械性地“咔咔”痉挛摇摆几下,直至最后才瘫软下去。而飞溅出的温热血点甚至打在了旁边女俘脸颊上,后者虽没步她后尘,可就是这再轻微不过的刺激,也令其人愈发舒爽地哆嗦起来,表情也由单纯的痴傻多了几分茫然与悲哀。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映入这位士族之女眼眸中的最后一幕,便是身后军士轻车熟路拽升起斧钺,然后打开立枷,将她彻底没了反应的身体拽下来,连血迹也懒得去擦便把下一位叛贼按了进去。那根稍显疲态的肉棒子还没抖擞干净精浆,便冒着热气捅进了另一口干涩的肉茓中开始耕耘。至于她的尸身,则是被辅兵草草套上麻袋,宛如处理一袋猪下水般随意拖走了。

与地狱无二的残虐景象,偏偏在场所有人都丝毫不以为怪,刚刚还被指名道姓诅咒的羊捷镝甚至还面无表情地俯下身去,拎着那个死不瞑目的首级发辫丢给了一旁辅兵。

“羊旗帅有仁将之风。”千岁不咸不淡赞道。

禁旗中郎将这次没有吭声。作为一个水乡长大的女儿家,她的身形可谓高挑得过了分。过膝裙甲与护板吊腿之间,仅是那对裹着半透肉酒红丝袜的颀长美腿便达惊人的三尺有余。虽未披挂完全,可搭配雀翎高顶盔和貉袖却更是多了几分婀娜,当真应了那句“葵花之昴,其风凛凛”。反观援军这边,同样是着甲美人,宦秋双无论是在胸襟的“宽阔”程度还是气场上皆被狠狠压了一头。

“称不得什么仁将,”羊旗帅终于从这些断头台上收回目光,“物尽其用罢了。”

身为驯奴使一员,夜收自然能读懂她们言语间的弦外之音:战时俘获女子武者依律需被驯化充实战力,樊笼司的犬兵便是这么来的——而比起那种能够摧垮最顽固叛贼意志的残酷手段,处斩反而确乎体现出了这位统帅的仁慈。

只是不知这种“仁心”,又有多少女俘能认识到了?

“仆射,这羊氏大女愈发地不识抬举了!”

时间是接风宴不欢而散半时辰后,地点是千岁夫人自己的军帐之内。樊笼司司座宦秋双搁下头盔,便满脸怨毒的切齿低吼。看这蛇蝎美人后槽牙都快咬碎的作态,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种狺狺狂吠着急于向主子表忠心的猎犬。

两人相隔一张茶案面对面跪地而坐,不过比起“猎犬”,左仆射神色可就平静多了。对下属这声抱怨恍若未闻,千岁只深深地啜吸一口指间的长杆烟管,待烟氲在肺中走个来回,再满脸陶醉地将其从鼻窍呼出。

“推诿不进畏敌如虎,这分明是欺天的大罪!”见上司并无反应,宦秋双还以为是自己表态仍欠火候,“何不向湖京禀明,褫夺她的帅印下狱论罪——”

她不说话了,因为千岁突然面色一冷,将烟管在案角轻轻一磕。有时,这并不响亮的一声“咔哒”却有比万钧雷霆更骇人的声势。

“你看,又急,”本就丰挺傲人接近人头大小的豪乳不悦地晃荡一下,又被手臂挤得软糯凹陷下去,几乎要把担待肚兜的细绳吞没无踪。腋窝以下,那些波涛汹涌却也不会令人感觉肥硕突兀的美肉尽数跃动着,几乎要翕动阵阵扑面香风,“眼下羊捷镝肩上担着整个禁旗,这可是天大的干系。靠着一卷诏书就想治她的罪——就是她肯乖乖伏法,这五营兵马你指使得动么?”

宦秋双俏脸一僵,犹要不服气地反驳些什么,却被上司干脆打断。

“秋双——退一万步讲,若这羊家女落在樊笼司,你自可以尽情拷掠罗织罪名。可眼下身在人家地界,妾身还敢动她半根手指头么?”

“难不成真就拿她毫无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贵妇那张保养良好的雍容眉宇皱了皱,似乎对自己亲信如此急躁并不满意,“你且站起身来。”

没来由的要求,不过下一瞬,依言而行的宦秋双眼中疑惑就悉数化作了惊讶与抗拒。“撩起你的裙甲,把丝袜也卷下去。”

羞耻、迟疑、抗拒、或许还有一丝丝愤怒。种种异样情绪走马灯般在这酷吏美人面颊上闪过,她可怜巴巴地咬紧下唇,似乎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二,可仅是被千岁扫过一眼,便如同脊梁骨里的勇气都被抽干净般乖乖照做了。

十根葱白般细嫩的纤指不住颤抖着,捏住裙甲下摆向上一掀,开档蛛丝袜紧贴着女司座肤质细腻的大长腿。这种专为骑行设计的乌青色织物韧度极高,表面还饰有精致的刺绣与雕花,开口处的蕾丝花边更是微微勒入腰肢之中,将那些肉感饱满的肌肤都压得鼓凸起来。

但这还没完,择着袜身将最后一道遮羞布卷下去后,宦秋双羞耻感的源泉才终于浮出水面:只见一道泛着金属光泽的“铁腰带”横亘于她蛮腰之上,腰带中段延伸出一道稍细的分支,穿过胯下反卷覆住臀沟。无论是茂盛的茵茵芳草,还是曲径幽深的蜜肉缝隙本身都被完全掩盖其下。而在这具“丅”字装置前端的交汇处,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挂锁正拴在扣环间熠熠生辉,仿佛要向旁观者宣布它拥有了对这位娇娃贞洁的绝对处置权力。

毋庸多言,这是一具贞操带,还是汇聚了不少匠人巧心的“珍品”。无论是遍布锁具外壳,象征她四品武将身份的虎罴雕纹,还是兜档金属带前端为方便她排尿特意预留的密集小孔,都证明了这绝非寻常拷问器具,而且极有可能是贴合她身体曲线量身打造。

可看表情便知,这具价值不菲的禁欲锁笼并不能使佩戴者对其产生什么好感——恰恰相反,作为女性的本能使得身体时刻都在排斥着这一异物:为对抗这种束缚感,宦秋双结实火辣的“目”字腹肌已是绷得坚如铁石,可腱子肉哪拗得过贞操带内部错综复杂的机簧铰链,就连人鱼线都被压上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印。至于锁带底下状况更是不堪,也不知性欲多久未能排解,肉缝里沥拉出的蜜水儿早已将周遭皮肤泡的发白肿胀,眼看着都要起皱了。

这便是在大赵国身为一名女将的悲哀,亦是上善会驾驭她们的秘诀——打着“保全女将名节”的幌子,下至曲侯上至一军统帅,都需先佩戴好无法脱下的金属亵裤才可出征。这种完全侧重于“禁欲”功能的淫具并不在双茓中安装塞头,而是通过内部弹簧机扩完全贴合女子的腰腹曲线,以至于想要伸进任何一份手指自渎都是奢望。

唯一能够开启贞操带的锁匙则是尽数保管于兵部职方司,倘若得胜回朝还好,一旦兵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女将们便要与快感无缘了。而这还只是它恶毒之处的冰山一角:为防止穿戴者撩弄后庭排解欲火,贞操带后端菊门处的挡板也是要上弦才能短暂开启的。这就使得出恭过程也极尽痛苦与尴尬。故有赵一朝,女子为将者不光要勇毅过人,还要尽心竭力为朝廷争取速胜——至于反叛,则是她们压根不敢去想的。

“难受么?”千岁取过茶壶。

何止是“难受”,宦秋双眼下根本是如同万蚁噬心。已经不知多少个时辰未得到爱抚的牝户,嵌在钢铁下渴欢地半张着唇瓣,她在幻觉中甚至能听到它翕动发出的“啵啵”水声。但任凭手指如何游走,金属都不会给予任何反馈,这种隔靴搔痒似的焦躁与无能感已经严重毒害了女司座的精神,以至于仅是将贞操带裸露出来,便足令她想要褪去肉体与虚空缠绵。

“噫咕…回仆射,还…还好……”

连陈琰这种正宗仙人也敢任意淫虐的樊笼女王,此时哪还有半分颐气指使的架子。颤声尖细了八度,就连青色眼影也被面颊染上了绯红,宦秋双的这幅狼狈样子,被她戕害的那些个无辜女侠倘若泉下有知,想必也是要念叨一句报应不爽的。

“难受就对了。”凌厉地审视一番,千岁这才起身,摆出了一副教训小辈的架势,“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戴了半月便按捺不住,你可知那羊家大女已被锁了多久?”

“一年,整整一年!”她拂袖,“当初银瓶大变,羊氏那个嫡长女前脚通贼获罪,一时间多少世家都环伺着想分一杯羹;可后脚淳庐就生了祸事,再接着就是她羊捷镝主动请缨挂帅,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恰巧了么!”

虽然脑瓜子快被渴求插入的空虚感撩拨得发了疯,可宦秋双毕竟是官场上滚打出来的一司之首,哪还听不懂这般提点:“仆射是说…荒郡之变是……羊家所为?”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仍是声色俱厉,可偏没否认这询问的真实性,“——煽动变乱改朝换代的魄力,羊家未必能有;可借着戡乱稳固自家权势这种事,他们是真做得出的!”

“羊捷镝现在就是这般行事。”用烟管将军帐毡帘挑起一个角度,千岁夫人背着手,目光越过不可胜数的刁斗、壕沟与辕门,冥冥中似乎要把这容纳了十万余人,依寿水东南而建的中军大营尽收眼底。它与河对岸叛军的营盘都呈月牙状,俨然是两位射士遥相对峙时手中开满的角弓。

“反乱一日不平,对湖庭便是肘腋之患,而她便可一日不去职,”渐渐的,那目光中多了几分毒辣的笑意,“而羊捷镝只要还领禁骑一日,羊家便不会倒——咱们这位英雌,是想单枪匹马撑起整个宗族呢…本朝立国以来,何曾有在外征战一载的女将!”

宦秋双原本涣散的精神,眼下都被这番分析骇得振奋起来:“您的意思是,非叛贼不能倒,而是…不可倒?”

千岁仍没回头,却只是短促哼了一声:“咱们尊贵的禁旗中郎将可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若可以,妾身真想知道,已一年未曾云雨的她,究竟苦闷到了何等程度……说不定眼下往骚茓里吹上口气,就能令她舒爽到翻着白眼跪在地上去个不停呐!”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这瞬间,宦秋双终于明白了先前那位羊旗帅在宴上步步紧逼,以及仆射绕这个大弯子为自己解惑的缘由:占据一两州之地的叛军终究不能与天下相抗,因此沙场之外,羊捷镝在打的实是一场必败无疑的消耗战。她或许可以为自家短暂续命,可争取不到千岁所代表的“援手”,等待她的只有钝刀割肉般的禁欲地狱,以及几乎可以预见的槛送湖京,论罪下狱,然后在永无止境的污辱下“招供悔悟”。

“你明白就好,”千岁纠结的眉头略有放松,“因此眼下根本不必动她,有仙人犬那条‘天牌’在手,唯一尚能称之为变数的,便只有宇文虚中麾下,那个叫安得闲的小子……妾身可不想哪日看见他和那三名钦犯活着出现在武冈——懂么?”

已经羞耻撩着裙甲玩了半晌露出的宦秋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属下明白!”

说完她便如蒙大赦似的想要退走,可还没等丝袜揪上去,千岁一句吩咐又令她如坠冰窟:“且住!”

美熟妇将谈话间便在烹煮的茶汤倾出一盏,以烟管推到了宦秋双面前:“饮了这杯。”

茶汤浑浊,氤氲着可疑到发红的雾汽。浸淫调教之道多年的蛇蝎美人如何不知,这“茶叶”恐怕根本就是某种高效的催情草药。这下那双三角蛇眸中哀求之意真的要漾出来了:“仆射,我…….”

“怎么?”斟完茶汤,千岁复又冷冷跪坐回去,“你有胆瞒着妾身窥看营中审讯卷宗,想越级将‘营中已有谍子混入’的消息报与湖庭抢功,却不敢饮上一口热茶么?”

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早被察觉,被敲打的美艳典狱长登时跪倒,香鬓也渗出了大滴冷汗:“求…求您开恩……我只是…太想擢升了….呜…….”

亲手调教服软过不知多少坚贞不屈的女侠客,可在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仆射面前,宦秋双简直像捕蛇人手中拔了毒牙的竹叶青般卑顺。意识到求情无果,额头抢地的她只好一咬牙,认命般双手捧起那盏媚药一饮而尽。

“额….啊…….呀啊…..”

茶汤滚入胃袋的一瞬,躯体便明显起了反应。女典狱长蛇眸迷离着红晕,蛇信子一卷一卷吐着热气儿,就连饱经锻炼能轻易夹死壮年男子的美腿也是颤抖着想要夹紧。千岁却是毫无怜惜之意,责罚学童般揪着她那娇嫣欲滴的耳垂将她扯近,将一根细而笔直的金属丝对准贞操带上预留出的孔洞插了进去。

“咿!!!!”

本就不该被任何异物侵犯的尿道口被贯穿堵塞,宦秋双甚至感觉那根金属丝的末梢戳在了自己膀胱的皱襞上,剧烈刺痛令周遭肌肉都无意识挛缩着,进一步压缩了储尿空间——她甚至不敢想象,挺着这充盈的膀胱,伴着这高涨不退的性欲,她要如何度过今晚。

“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寻妾身。”熟妇肉润的朱唇轻启,算是下了逐客令,“顺便,再把犬兵都虞侯夜收寻来——现在滚吧。”

夜收走进右仆射大人的军帐时,上司那张被怨愤扭曲变形的俏脸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过很快,这种印象就被帐中豪奢的内饰冲刷干净了。同样是远胜寻常士卒帐篷的规格,可与羊捷镝那种军务为先,文书地图归置有序的风格不同,千岁夫人更像是把自家卧房原封不动挪了过来。香炉盆景、茶案挂毯自不必说,他甚至还瞥见屏风后摆了口一人大小的铅质兽首浴缸。这位湖庭大员,显然是极其重视享乐的。

两人地位可谓云泥之别,可没有丝毫面见大人物时的惶恐,他只深吸一口气。

“小姨。”他说。

侧卧在茶案后的软榻中,枕着手肘啜吸烟杆的夜千岁皱起眉来。

“说了多少次,”比起责备,这更像是对爱护的小辈表达嗔怪,“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我晓得了小姨。”

白纱巾下那对风韵犹存的媚眼挑起弧度,叠放着的性感美腿彼此挤压,推出一波波看似淫靡的肉浪:“又贫……小姨也不与你闲扯了——知不知道今次唤你来为了什么?”

放松到极致的谈话氛围,若是宦秋双能亲眼目睹这一幕,还不知要嫉妒成何等模样。樊笼司首席滴溜溜眼珠一转:“小姨是想考较我对犬兵的驾驭进展如何。”

谁知她的小姨只是从鼻窍中喷出大蓬烟雾:“错——但也不完全错。”

她支起身来,变戏法般将两人之间的茶案盖布抽走。要与夜千岁在上善会中的崇高地位相配,什么金银玉器、琉璃宝瓷皆是远不够格。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套茶具,从几案到盏碗壶罐,都清一水采取了髹漆工艺。多层涂抹生漆之后,在拼接以多张苎麻布形成拓扑图状,最后以砂纸粗略研磨,虽不华贵,却是透着一种拙朴的另类美感。

“收,小姨想让你看一眼这桌茶具。”

心知自家这位亲姨向来说话偏爱迂回,青年驯奴使低头看去,却是惊奇地发现,这面几案一端略有凸起,并且恰好呈现出人脸的轮廓,那种惟妙惟肖的感觉,就好似真有一人仰面躺在了木板之中。

难道说…..

夜收心神微动,连忙低头朝案子底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还真吓了一跳:这张茶案没有四角,根本就是依靠一具包裹在漆壳下的人形支撑!

人形自然是女性,看轮廓曲线,似还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只见她整体基本呈现出一个倒卧铁板桥的姿态,只不过膝盖以下,小腿向回翻折,被同样拧到背后的双手分别握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承重基底。至于这座半椭圆形拱桥的“梁”,自然是女子高高向上凸挺,展现出惊人柔韧性的胸乳与腰腹——当然,这些部位也是被案板底部延伸出来,几副极具艺术色彩的铐枷重点关照的。那些榫卯连接下的锁具打着楔钉,乍看之下与女子俨然浑然一体,尤其是箍住蛮腰的那孔洞直径极小,令人胆寒之余,也不由得好奇制作者是如何生造出了如此悬殊的“葫芦腰”。

至于女子的头颅则是向上抬起,没入了案底预先挖空的空隙中,再由正上方穿出,最后蒙上麻布上漆贴金箔阴干。制作这件人体家具的工匠绝对是位鬼才,他用最薄的漆壳覆盖女子面庞,力求将这绝代佳人自睫毛到鼻尖悉数保留原有韵味。而从凸出“浮雕”来看,案中美人杏脸桃腮、峨眉曼?,只是明眸怒睁,檀口轻启,展现出一副坚毅不可摧折的神态——已不需要解释,夜收登时明白,这位端丽冠绝的美娇娘,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蒙上麻布,刷漆定型的。

“莫忧心,”一眼窥破外甥子的心思,夜千岁悠悠吐出一口烟圈,“她还活着——虽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身不得扭转分毫——但毕竟还是活着。”

“介绍一下吧,”美熟妇笑吟吟将玉烟嘴从唇边挪开,“这位是阇婆陀国的月洄大巫,善用法杵、丝缦,蛊毒咒诅之术更是精妙。”

“作为近藩,阇婆陀向来是要向我朝供奉鲜茶的,只是这位大巫掌权后便诛杀使节,焚了驿馆,还阻塞道路发檄讨赵——于是如今她成了小姨的茶案,她的基业也转瞬覆灭,如今世人称那里为‘苗疆’。”

漫不经心做着介绍,夜千岁还不忘翻转烟管,将烟斗中尚在阴燃的余灰对准大巫女的那张无法闭合的莲口倾了进去。夜收看得分明,那两扇盈掩的珊瑚丰唇之下,正处口腔都被金属丝捏成的笼网覆盖着,就连贝齿前后都是嵌合了两道“牙套”,烟灰落入其中,虽不至于灼伤她的口腔内壁,却也靠炙烤着金属框架制造苦楚。被生埋入案几之下,余生意义唯剩取悦主人的月洄大巫发出一声极其粗哑,并不符合她高贵身份的悲鸣。夜收听不懂阇婆陀语言,却也能读出其中歇斯底里的恼怒与绝望。

“蛮有精神的嘛——究竟是无漏天的高手,就算挑了手脚筋,真气流转得还是相当沛然。”

使用完这个人肉烟灰盂,夜千岁又举起茶壶,将方才强迫宦秋双喝过的“残茶”均匀淋在月洄面部,欣赏着水汽在大漆上“滋滋”升腾。看她这饶有兴致的模样,八成又是把这位昔日的一国之主当成茶宠把玩了。

“所以,收,听懂小姨想说什么没有?”童心未泯的丰颊熟女看向青年。

这回夜收不笑了,他两腮上的肌肉严肃地瘪了下去。

“看来你懂了,”水磨温玉般的食指中指旋着烟管。

“收,天下盛衰自有大势,然而却不是一府孤臣,或是二三风流人物可以定夺的,阏罗败前,神异未衰,仙师与人皇共天下;自那往后,青山便假望族之手治世——五六百载前,上善会的议书令便敢当街鸩杀了后汉少帝兖,可如今坐庄的,不还是羊捷镝抑或小姨这样的人么?”

“收,小姨那苦命的姐姐外嫁太早,也太过操切,以至于令你早年落得个庶出子的出身——你不要怪她。相较其他望族,夜家人丁太过稀落。动辄失一二盟友,便要如现今羊家一般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那位拎不清的嫡长女,你也是见过的罢?”

夜收点点头,当时那位素有盛名的流配才女西出大散关时,他曾在某场夜宴上与她有一面之缘。那位名义上被“请”来献舞,实则接受羞辱的女囚犯没戴木枷,孤苦伶仃地跪坐在厅堂角落里,脖颈上还垂坠着连接手脚的重型镣铐。她那件脏兮兮的罪裙上被泼满了菜汤酒水,口中衔着一根横木橛子,乱发看得出稍有梳洗,却也没长到能遮住侧颊黥印。

和其他所有世家子一般,夜收是动过近前端详,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念头的。但这位落难美人那时眸中似乎贴了盲片,哪怕被当做珍稀异兽赏玩,昔日莺惭燕妒的俏面也是分毫不起波澜。旁家消息灵通的公子说,一路上她闹过绝食、咬过舌、偷写过自辩文书,甚至谋划过脱逃,可终究是被各种手段戒具治得没了棱角,乖乖甩着锁链给众人献了旋舞。

“羊氏之祸,起因便是失了精心培植,平衡内部各支的继承人后,被其他世族瞧出了虚弱。”尚不清楚外甥心思究竟飘到了哪里,夜千岁继续谆谆教导,“就连荒郡十三家逆贼,未免也没存着借反乱待价而沽,待被诏安后谋求议会席位的念头。”

“收,小姨想告诉你的,无外乎是国朝的本质便如这面茶案,”她随手一指,“掠战能胜时,自然可将这些女奴炮制享乐;可一旦不能,便是动乱之源——小姨是齿松发槁的老婆子了,也未留下子嗣,唯一的念想便是在有生之年,为夜家寻一条主心骨。”

这位肌肤鲜润般般入画的“老婆子”喘了口气,最后才抛完了上述那一大段哑谜的结论。

“那条仙人母狗,要管束好。别令她忘了自己本分,但也别令她太恨你…..将来回头对付羊捷镝时,便全看她了。”

“还有……打完这一仗,便卸了樊笼司的差使罢——小姨保举你去鸿胪寺做个仪丞,将来也好入会……”

吩咐完这些,熟妇那张工于心计的华容也终于露出几分倦意:“没有旁的事了…你去罢,年轻人火气旺盛,小姨不寻你来谈话,只怕你早是回帐里去探那位仙人的‘洞府’了。”

被三言两语便安排好将来仕途的青年叉手回礼,面上倒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气度。左仆射恹恹地再扫他一眼:“还有何事?莫不是你这小冤家瞧上了小姨这套茶具?这可不能割爱——”

“是宦司座,”稍作犹豫,夜收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双手奉上,“先前她曾私下与中军营中的拷问官接洽,得了些情报便要越过您抢功…好像是说什么闻香教暗中襄助叛乱的事情…外甥截下了。”

“如此小事以后你自己定夺便可,”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世上任何状况都不能使她动容,“放在那里…我早敲打过秋双了。”

夜收颔首,旋即退出帐去。然而兴许是太急于想与自己床上囚箱中那位绝代仙人亲热,他完全没注意到,毡幕放下的一瞬,身后小姨眼中闪过的寒光。

一刻,两刻,待到外甥子脚步完全远去,夜千岁这才捏起丢在茶案上的书信。然而她只是端详片刻,甚至未有拆开,便将尖长的指甲戳入烟斗中,引出一朵火苗将纸面整个点燃,最后将灰烬捻碎,洒入了茶案上月洄大巫那尊贵的口穴中。

“军中已经不安全了,”她抬起眼梢看向右手边屏风投下的阴影,在人肉家具那凄厉哀婉的尖叫中淡淡宣布,“你不必再护卫下去,即刻便走,去窖珠府分坛候着——算起来,那个叫安得闲的小子不日便至,要做的利落,事成之后推给谁都好。”

屏风下那团阴影如粘稠的猛火油般扭动着,只以女声回应四字。

“香满天下!”

夜千岁点点头,显然对自己这第三位下属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而最后,她仿佛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补充。

“还有…….告诉小鹿,我想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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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 狼与忍冬花

雍泉府的雨季似乎永远没个尽头,不等人们从黄梅时节的淫雨中浮上来透气,天空便再次被膏水浸得铅灰暗沉,低仄仄地似乎随时都要倾落。较夏季更加湿冷,这十月份的秋雨对府城的贫苦人家来说便绝对是一宗大敌。

不过,外头那砭骨潮气,于走入屋内这几人是毫无关系的。

“两旬未见,家主光彩竟更加焕发——几乎刺得小人无胆直视!”

走在前头的年轻男子生得鸢肩豺目,纤瘦的他躲在一袭黑袍中,然而兜帽下偶尔闪烁出的阴鸷刻薄,却提醒着我们此人并非易与之辈。也许正因如此,他口中的“家主”,那位被引着走入房间的女子,才会露出些微不耐与冷然的神色。

“你知我不喜这些虚词,魏先生。”她微眯起眼,“若还想留在我谢家,速速给我看些‘成绩’才是正理。”

外乡人或许不知其意,但雍泉,乃至岭阳道本地人却绝对清楚这句话所蕴含的分量——若说雍泉府是大赵南洋海贸的心脏,那谢家便是这颗心脏的脉窦。小到一枚黄铜顶针,大到南洋水师那些吃水二丈的轮舸斗舰,雍泉府八成以上的商货往来全部操持于这个大家族之手,多少人削尖脑门猛砸银钱,就是为了争抢一个为谢家采买纸张,或是进献红豆的空缺。

这阴鸷男子究竟有何本事,能让谢氏家主于百忙中抽身,来考量他的价值了?

“这个小人自然明白,可叩请家主明鉴,方才那些当真是小人所想,便是稍后家主决心将我开革,小人亦一字不易!”

奉承话愈发肉麻,偏偏出自这只“夜枭”之口,便无任何违和感。女子面上寒冰这才融释半分,毕竟哪怕心知是假,旁人的褒美仍会令人心生愉悦,这是人之常情——更不要说她今日确实精心打扮了一番。

以淡黄窄袖带赭色镶边的女衣于内里打底,外套一袭柑橘色合领牛袖褙子,上头用骨螺紫染丝绣作缠枝花图案。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上,束着一根带宫绦的赭褐色腰带,下衬长可及地的十幅月华裙。至于头顶,则盘结着颇能彰显身份的十字髻,两侧髻腰垂肩,各插一支顾盼莹然的玳瑁步摇固定。

随步态甩动的有机宝石下,一张柔嫩俏脸呼之欲出。似乎存心彰显自己与众不同般,这位谢家主拒绝了大赵贵女间流行的金箔花钿贴,转而独辟蹊径地以蛋白石、珍珠磨成的香粉扑面,这效果虽好,可也意味着每次卸妆便要等同于洗去六七两赤金——即便是寻常豪强,亦不敢采取如此豪奢的梳妆方案。

若忽视眉眼间的凌人贵气,女子无疑是美的,偏偏她整个人都如一盒栀黄绘料,从微卷的睫毛,到略显婴儿肥的香腮,再至鹅黄包腿袜尖那俏皮的足趾凸起,都透着一股抹不开的骄慢矜贵。于是,这株目空一切的蝴蝶兰便愈发使得不到她的人心痒难耐,几乎到了发疯的境地。然而迄今为止,数不尽的追求者都只能一头撞碎在那月华裙下,至于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则会干脆利落地“被”消失,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于世上。

谢,奄,兰。这便是她的名字,平平无奇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有超乎万钧的重量。朋友仰赖她,属下敬畏她,仇敌痛恨她,但这些人最终都会承认,至少在这个时代,谢奄兰这个名字便象征着绝对的威权,一种比上善会更能使商业城邦雍泉信服的威权。

行过悠长的廊道,魏姓青年闭口不言,耳畔便只萦绕着裤袜摩擦地板的“沙沙”声。

令自己活得舒适,是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家主心中的第一要务。为此,整座庄园凡是她常涉足的建筑下,全部不惜工本地掏空地基铺设地龙,末了再以一层石板防火,一层松木防水。长此以往,谢奄兰亦爱上了这种足心被温热的松板全方位熨烫的感觉,因此不单是她,就是那些紧随其后的侍女们亦必须效仿主人,在室内除去靴履,只以长袜踏地。

再行片刻,大抵是走得疲累了,又不愿在青年这半个“外人”面前露怯,谢奄兰便摆出一副乏味作态:“倒是教我好走——敢问魏先生,将惩驯室设在如此深入之处,沿途还设铁门、木栏等关卡,是信不过我谢氏庄园内的防备么?”

“恳求恕罪,但非是家主考虑这般。”谈及“专业领域”,魏先生语气中明显少了谄媚,“您要求我增设的这一‘惩驯室’,本就脱胎于寻常‘牢狱’的概念。家主可知为何多数官牢于修建之初便要设置层层禁制么?”

放眼偌大雍泉府,还没人敢这般向谢奄兰卖关子吊胃口。不过念及正事,本就心情不错的女家主还是决定放此人一马:“请魏先生解惑。”

“铁门、槛栏、厚墙以及小窗——这些在营造学中都可以归类为一门‘语言’,以土石木瓦传递的语言。对于受囚者内心的摧残驯化,其实在她们步入牢狱途中便悄然开始了。”

“小人斗胆,请家主设身处地地考虑一番,若您是一名女囚,被押送着行过这条长廊,亲眼见证这戒备森严的道道封锁,心中该作何感想?”

即便对方言语已极尽婉转,但对生性高傲的谢奄兰来说,“女囚”这二字仍是刺耳非常。好在她并非那种被情绪左右的刁蛮大小姐,将恼怒压在心底,谢奄兰依言思考起来。

若自己是女囚?她不动声色地将双手交叠背在腰后,粉拳紧握,仿佛真的被人反剪捆好一般。鹅黄袜脚在裙摆遮掩下不安地踩踏着,可如何也难以挣开那不存在的绳镣。紧随身后忠心耿耿的侍女们亦摇身一变,成为寸步不离铁面无情的狱卒,誓要将她这重罪女犯严加看管,若发现任何出格行径,便要一拥而上将自己擒住压跪。

再定睛瞧去,沿途层层增设的铁栏牢门竟愈发高大威严,精铁打制的槛杆闪着冷峻乌光,更使她感觉自己无比渺小软弱。逃不出去的,大脑分析得出决断,无论是我的才智、地位抑或财富,都不可能战胜那种东西。服绑受刑,接受沦为深牢私囚的命运,才是我谢奄兰的唯一出路…..

“呼…..”

苦涩,委屈,还有出乎她意料的些微欣喜。谢奄兰将这些复杂情绪随浊气轻轻吐出:“盛名之下果真无虚士……也就只有魏先生这等调教师,才能将我等女流心思揣摩的如此到位。”

“这些关卡看似多此一举,实则切身构建了监禁与羞辱感。就如杀威棒般,暗示着女囚不可生出反抗心思。回廊悠长,加之女囚行动不便,便令她们有充分时间去认清眼下处境,摆正自己位置——相信单是被押着在此走上一遭,亦可称得上酷刑。”

“但如此一来,我便愈发好奇:才干出众如魏先生你者,究竟能给我怎样的惊喜了?”

听得弦外之音,心知这是金主耐性即将消耗殆尽,青年只好一边赔笑,一边拉开位于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道铁门。

“今次是让家主等得久了些,但请您相信,我这半月以来做出的‘成绩’,定会令您眼前一亮。”

“不信,您看好便是…..”

“噢呃呃呃呃!”

“呜,咕呜呜呜!”

“呼嗯,呼嗯,哼…..”

铁门显然有隔音效用,一跨过门槛,酥软娇媚的声浪便此起彼伏扑面而来。直到这时,两人口中“惩驯室”的全貌才首次展现在我们面前。

牢笼、牢笼、还是牢笼。只是与官府牢狱不同,财大气粗的谢家才不会选择木栏,举目所见每间牢笼,都是以钢杆打制,四四方方倒扣在水磨石地面上。这钢笼熔接得极为牢靠,底部更是深深锚固在地板下,无论再如何用力摇晃也无撼动可能。

而方才撩人心弦的声浪,便是来自于被囚困于这些钢杆后的赤裸女体。约莫二三十人,或跪或立或伏或吊,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她们都被极其严厉地约束起来,被金属、皮革与绳索包装成了一团团纹丝不动的无助肉块。更要命的是,这些牢笼分明不似用于拘锁“人”,更像是为鸟兽准备——四壁无门,唯有顶部栏杆上开有一方翻板小钢闸,堪堪足够一人竖直通过。这样一来,只消合死闸销扣上小锁,笼中囚徒便根本如同一只名贵雀鸟,被从外头全方位无死角的观赏,抑或监视起一举一动。

再走近些,除去声浪外,一股甜腻气味同样弥漫开来。饶是喜怒少有形于色的谢家女主人,这时颊上亦飞起一抹妃色,尚未婚配的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女子爱液的味道!

“这些便是那日擒获的女匪们么?”为掩饰这尴尬失态,她索性快步趋前,随手指向最近笼杆挂牌上的“小黄莺”三字。

“正是那黄猄尖山寨‘二十八鬼’。”魏先生毕恭毕敬回话,“托家主鸿福,那日破寨后她们未能走脱一人,已是全数入笼,交由小人调教了。”

“呼…呼呜?咕呃呃呃呃呃!”

笼里的小黄莺被一杆千足虫似的拘束架铐锁四肢关节与颈、腰,被强制摆出拢腿直立,双掌平贴大腿外侧的羞耻姿势。对上谢奄兰目光,她立刻癫疯似地甩晃秀首,似要告诉前者些什么——可惜,那些从她脚爪剥下的足袜已将小鸟喙填了个鼓鼓囊囊,再配合系在她下半脸庞,与脑后打成死结的绸布,便最大程度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消解。

“鸟善吃虫,这小黄莺却被铁蜈蚣所擒锁——单凭这立意,便知魏先生颇花了些心思。”

“家主谬赞了。”

话虽如此,可再看片刻,谢奄兰便失了兴趣,怏怏缩回手:“只是我看这些‘女鬼’,为何大多被严厉噤口——可是尚未驯服么?”

“家主明鉴。这些所谓‘义匪’,大多只是乡野俗妇,不曾蒙受文墨教化,倘若放开管制,定要口吐粗鄙之语污您耳目。正因如此,这半月以来除进食外,她们多数是时刻要受这猿辔之刑的。”

将满眼绝望的小黄莺抛在身后,一行人沿过道继续深入。“多谢魏先生费心——只是将这些匪徒堵口,着实少了一大乐趣,”谢奄兰右手握拳,轻轻捶打左手掌心,以此强调她在思考,“再便是,我曾特意吩咐须着重照料的几位‘熟人’,眼下境况如何了?”

“小人固不敢忘——您看便是!”

左扭右扭来到最为靠里的一排钢笼旁,顺青年调教师手指看去,谢奄兰顿觉眼前一亮。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只踮至极限的五寸美足。美踵、足弓与趾尖死死绷成一条直线,脚背相对紧贴一处,彼此踝关节则被绳索捆紧收死——与大多数牢笼不同,这一笼中竟囚困有两位美人!

再向上看,廓线柔美的两条小腿之上,膝髁亦吃着四圈“吕”字绳索,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两位美人髁骨后方那柔软的膝窝,竟各贴有一根短薄削尖的双头竹片!被上方绳索压抵肌肤,这竹片作用自然不言而喻:只要她们稍有松懈,哪怕是膝盖曲起了丁点弧度,也会承受竹片戳刺的皮肉之苦。而不知两位美人已这般立了多久,我们只能见到,她们微颤的后膝窝已有大片红肿,苍绿竹片上,嫣红的血滴甚是扎眼。

香软滑腻的大腿同样不能幸免,绳圈紧紧缠勒在胯根,力度之大,几乎要陷在那血流不畅的紫红媚肉深处。两位美人的花茓则是无比淫乱却也无奈地大敞在半空,“咕吱咕吱”挤压出雌味十足的蜜浆,肉蔻小珠被钉穿打环,一条细环短链在她们之间颤巍巍地荡悠着,肩负起将两具媚肉串连的任务。

不要搞错,她们可并非自愿摆出这般金鸡独立的淫乱姿势:两位美人靠外侧的那两条腿俨然向上翻折,保持着一字马模样伸过头顶,再被扭转一个角度,令两足足底分毫不差合缝对齐,仿佛拓印出的字画与原件。为防止她们擅自将头顶左右两足分开,施虐者还别出心裁地以五副小巧趾铐将这两只玉蝶固定,其中大趾铐甚至还铸有锁链,锁链轻巧地搭在笼顶上方横杆上,长度不长不短,正好可以令两位受囚美人踮绷足掌,如两只濒死蜻蜓般艰难点踩水磨石地面。

至于她们的上身自然更不可能自由:两对黑绳各由四座肩峰担负,下抹玉楼横穿腋窝,向下螺旋缠绕手臂。于这步行绳时,施虐者突出一个老练严谨,一板一眼遵循了“上臂两周,下臂三圈”的口诀,为防止滑脱甚至刻意避开了肘关节。

她们的双臂被强制折成一个“W”状抵在背后,双腕交叉相叠,被十字绳套结实束在一处,其间留下的空隙莫说转动手腕,就是发丝也插不进去。接下来的缚法则与后手观音有所不同——并非编出一个绞喉套索栓住受缚者脖颈,而是将双腕向上提拉,将青绳嵌在她们修长柔美的脊沟一路攀登,最后搭回肩峰。除此之外,束腕“十”字绳铐也向下分出一股,行过腹股浅壑折返向上,在其胸脯两块软糯米糕根部箍好,这才不紧不慢与锁骨上方的“伙伴”汇合。

如此一来,两位笼中美人香汗淋漓的前胸、后背便像是被人以浓墨分别写下“中”、“羊”二字。若咱们安师弟在此,定会发出识货赞叹:这捆法不是旁的,正是缚术中永不过时的经典:五花大绑!

可二女的磨难还未算完,除去阴蒂被联锁,她们的腹脐、乳头甚至舌尖亦不厌其烦地被钉穿相连,此时即便是忍辱含羞地闭起口来,将舌尖细链藏起亦是不被允许的罪过——在五花大绑中侥幸逃脱的脖颈最终也无法幸免,被套上了由同一条黑绳编织的双头绞索。绞索中段则绕搭过笼顶横杆,效仿大趾铐链那般形成一个简易的定滑轮。

轮上留出的绳段不长不短,倘若二女中有任何一人决心不顾对方死活,便可使些力气将自己这端坠下,虽然这样无异于亲手将另一人绞绳收至更紧,但至少可为自己挣得喘息乃至活命机会——然而设想中这嘲弄人性的一幕却仍未出现,不知肉体和心灵已被这般“拷问”多久,可那两圈黝黑绞索竟仍是完全平齐,可见两位美人便是宁愿默默吃受缺氧之苦,也不愿去“自私”地坑害对方成全自己。

如此面面俱到的拘禁方式,就是身为金主的谢奄兰,此时竟也有些痴了。她故作镇定地拍拍前襟,试图捋顺有些困难的呼吸,包臀鹅黄裤袜不知不觉间已紧夹一处,棉质袜裆更是传来些许温热的触感。

“卫筝、卫瑟,俱是靳东钧阴县人士,姐姐在三年前因医死一家病患,被判当众活绞,妹妹则遭连坐罚没入奴籍,被人辗转卖到雍泉府,成了庄园诸多奴婢中的一员。”

竭力对抗着肉欲本能,谢奄兰轻咳一声,终是以胜利者的身姿轻启樱唇,半是炫耀地向魏先生介绍自己这对姊妹囚来。

“有趣的是,就在姐姐受刑当口,钧阴却遭了场极大变乱——虽不知具体经过如何,但我猜想,她定是趁那变乱侥幸逃脱,然后隐姓埋名来到江南罢?”

“啧啧啧…明明可以安稳度日,却偏不肯安分,四处打探自己妹子下落也就罢了,竟还妄想着要把她从我手中上‘救走’。卫筝姑娘,是该说你愚蠢无谋,还是勇气可嘉呢?”

“扮作奴婢混入庄园接近卫瑟,再由你那大姐率人佯攻一番,趁乱将她救出——我承认,有时最简洁的法子亦是最为高效,若非因赶上口令更换而被识破,沦为笑柄的可就是我谢家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人生就是这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虽不知你上一次是如何脱身,但我可以向你保证——。”

最后这句冲笼中长姐说出后,谢奄兰兴微笑着曲起纤指,“叮”一声弹叩在囚笼钢栏上,权当为这番宣言收尾。

“——这一次,你逃不走了呦。”

青年调教师未被兜帽掩住的薄唇勾起一个赞同的笑意,或许是错觉,这瞬间谢奄兰只觉得他于这不见天日的惩驯室忙活半月,肤色竟白皙了些。

“恕小人另有愚见,”他微微摇头,“可若没有这妄想,家主又如何能在勘破她们谋划后顺藤摸瓜,将这黄猄山寨二十八女匪一网打尽了?无论您还是小人我,都合该感谢这位无谋的卫二当家才是。”

这马屁拍的不错,较先前便有水平多了。谢奄兰十分受用地点点头,将手伸过铁栏,捉住这对苦命姊妹胯下的阴蒂链,一脸愉悦地搓捻起来。

“嗬哦哦哦哦?”

“吭…吭开!离这混账!”

高亢凄绝的闷叫从左侧美人口中泄出,右侧美人关切地拧动素手,扭着腰肢,却仍挣不开这束缚分毫,只得抛出含混不清的娇叱。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两人相貌已不能用酷肖形容,而简直可以说出自同一模具:嘴角微微下翘、琼鼻小巧、就连同样细长的眉眼中都透着分毫不差的疲惫。唯一有所不同的,便在于左边姑娘神韵偏于柔弱纤巧,右边这位则略微丰熟,还透着一股习武之人特有的英武坚毅。只可惜,被捆得连小指也动不了的她眼下无论怎样“呲牙”,都显得分外滑稽。那本应掷地有声的娇叱,也因缺乏气力而走调,如同花窑肉妓的叫床声般富有威慑力。

“哦?”谢奄兰挑挑眉,“都这份上了,还想保护自己的小妹么?”

在下一刹那,一种残虐快意化作微笑,将谢氏族长的俏脸生生扭曲,她更加用力地扯动细链,直到姊妹私囚那娇嫩欲滴的阴蒂几乎由球状转为长条。密布着神经结节的弱点再度遭劫,这远胜断指级别的痛楚便是长姐卫筝也再难受住,随小妹一起放浪地哀鸣起来。

不要再来了,当真受不住….再也受不住了!

放过小妹,她没做错什么,她不该被你们这般对待!

有什么本事尽管冲着我来,唯独…别折磨瑟儿,你们听到没有!

四片阴唇仿佛要比赛谁更不知羞般,淫乱地翕合着,从那黏甜肉沼泽中射溅出大蓬花汁。而高潮便绝对不妙,因为幅度过分大的动作便会打破定滑轮上由姊妹两人苦苦维持的“平衡”,从而使得脖颈绞索无可逆转地滑动收紧,本就只能勉强维持生命的氧气供给很快完全断绝。于是片刻之后,还未等从上一轮高潮余韵中缓过劲来,卫筝与卫瑟便齐齐沦入了下一番因绞喉引发的窒息绝顶。

“咳啊啊啊啊!”

需要呼吸,可无论再怎么挣扎扭晃,气流就是通不过被压迫到极限的气管。宛如心有灵犀般,卫家姊妹花的眸子同时翻白,大滴大滴淌下浊泪,躯体无规律作着痉挛,而胸、臀、腰股那些弹性十足的肥熟雌肌亦随着这节奏不断翻颤起一轮轮极度淫靡的肉浪。

再过片刻,较为柔弱的卫瑟已然失去意识,逐渐连惨呼也无法发出。而卫筝亦不会好到哪去,恍惚间,她几乎已落入三年前那场噩梦中——只可惜这次,那位她日思暮想的安公子不会再挺身而出了。

不该是这样…明明已经逃出来…报了仇…勤练武艺…结识了那些好姐妹…第一次有了憧憬的人…生活的意义…努力的方向…

我的生活不是应当从此一片光明么…怎会这般…像个玩笑一样在异乡死去…故事里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

救我…无论谁都好…求你再救我一次…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自量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三轮高潮、第四轮高潮,直至第五轮,这块受绞的雌肉方才失了余力,心有不甘地松弛开去。充足的蜜水自姊妹俩的牝蕊中潺潺泄出,顺着她们被捆死一处的玉腿汇合淌下,不一会便她们足趾下积出水洼。直至这时,这出淫戏的始作俑者谢奄兰才感到些许心惊以及后悔——倒不是她心慈手软,而是…若这般草率地把便这对姊妹肉娃娃玩死弄坏了,岂不当真是暴殄天物?

“——家主无需担忧,”魏姓调教师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当真一流,“惩驯室中这些奴畜饲料中都混有芪参、桂心、桑白及石麦子粉末,既可滋补饱腹,亦能最大限度健体生脉,强化其心肺脏器——换句话说,她们早比被擒前更加生龙活虎,莫说死亡,就是多享受几刻钟的晕迷,对她们而言亦是奢望。”

如此甚好,既有这番保证,谢奄兰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独属于施虐者的残暴微笑再次爬上美艳家主的脸庞,不顾这对姊妹娇花已不可能有所反馈,她竟更用力更过分的将细链勾在食指指弯中向下扯拉到底,直到她们膣肉中积攒的淫水被带个干净才肯罢休。

“将这对小姊妹连缚捆锁,再辅之以绞喉滑轮,便可利用她们对彼此的关心、自责施以第二重精神上的折辱.,这般构思的确比寻常肉刑巧妙许多。”过足了施虐瘾,谢奄兰这才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魏先生思路之清奇令人拜服,只凭这件作品,你便已有了被我聘用的资格。”

“只是,”她意犹未尽,像只贪嘴豹猫般舔舔嘴唇,“既今日‘宴席’是你魏先生做东,那我这受邀前来的客人,于情于理,是否该是将两道‘主菜’全部品撷完毕,才称得上礼数周全了?”

放置第二道“主菜”的钢笼相去不远,若说先前卫家姊妹是两颗被黑绳吊勒的鲜美白粽,那么“它”便令人想到金秋时节大赵南方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员——蟹子。

“是啦——西风响,蟹脚痒,值此中秋佳节,又怎能少得了螃蟹?”即使看不清表情,谢奄兰仍能从调教师口中分辨出他对这一作品的无比自信心,“敢问谢家主,这道‘活蒸母蟹’,可否对您胃口了?”

“嗷嗷嗷…咕嗷嗷嗷啊!”

还未打眼细看,羞愤无比的闷叫已然先声夺人,为这道菜品平添几分气势。只见一根碗口粗壮的钢柱正赫然矗立于钢笼中央,作为这道肉刑的主体。一位矫壮健美,身长七尺有余的英武褐肌美人,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倒挂”在这柱上。

乍看上去,她似乎只是像个杂耍艺人表演拿大顶般倒立着——然而古怪之处不胜枚举。首先是她用于支撑身体的双手,被一捆苍翠如青蛇的绳索并紧捆住手腕不说,那对密布老茧却也分外修长的手掌上,竟遭无数道乌亮光滑的“纸带”缠裹成球,而看她腕下筋腱跳动的样子,我们不难推断出,这些纸带贴肉一侧竟是极富黏性,足以令肌肉美囚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将指掌张开分毫的。

再往上看,筋肉虬劲的大臂亦吃着青绳,被强制相对拢近,与双肩-头颅一线组成完美的等边倒三角形。为使这道束缚不滑落,青绳收得极紧,以至于阎香的肱二头、三头肌都在麦色皮肤下酸胀地抽动着。

两团肥硕爆乳被双臂夹挤至变形,再坚强刚毅的女武者,奶子也永远只会是软软的,这是千百年颠扑不破的真理。只见那些滑嫩密布脂肪与腺体的软肉因地心引力垂落弹晃着,不住喷发出令人理智沦丧的氤氲雌香,仿佛在呼唤一双大手将它们狠狠蹂躏。而笼外二人便绝对相信,哪怕当真抓握上去,这对储奶袋也只会如液体般从指缝溢出,在各种夸张的形状间来回切换。

许是常年藏于胸甲下之故,这只母狼的乳晕色素并无堆积,只呈现出健康的赭红色,然而甜梅子般肥大的乳首却没那么争气:甚至不需要旁人捋动狼奶辅助,每隔几次呼吸,它们便会喷涌出小股小股的淡黄乳水。而既未妊娠,这些充沛的“蟹黄”便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位阎香大当家曾被喂食过海量催乳汤药,这已不是她头一回被擒下折辱了!

因她是正对钢柱倒立,胸乳以下部分我们便暂时看不真切,能欣赏的,只有这位狂野美人饱经风霜的美背:肌纤维宽阔细长有度,宛如艺术品般浑然天成地嵌合。伤痕——武者的耻辱自然是于这美背上寻不到的,只有左斜方肌一朵紫色木棉花纹身,将女匪首的勇猛与柔美恰到好处地中和起来。

再向上,紧实挺翘的硕大狼臀瓣瓣饱满,因其主人常年在马鞍上讨生活,早已磨出一层薄薄的茧子。菊毛生得茂密,杂乱地从幽壑中冒出些许尖端,然而更多的是被一根粗壮钢管压没于腚肉缝隙中:天哪,那根碗粗钢柱竟于上半部分伸出一道斜向下的枝杈,将笼中囚徒的幽门完全捅入贯穿,若细心听去,还能捕捉到些许沉闷水声——难道这钢柱内部竟是挖空另设玄机的么?

要想弄清其中奥妙,我们便不得不多走几步,绕至受囚母狼的侧面、后面寻找答案。原来不光菊穴,阎香那紧实爽滑到极致催精的狼茓亦被“枝杈”侵犯,古铜色油亮美鲍门户大开,“咕吱咕吱”往外呲流蜜浆,被膣肉捂得温热湿润的“枝杈”已滑脱出一小截,而看那精钢表面打造出来怒绷的“青筋”,我们便得到一个更骇人的结论,这两根竟是全大赵绝无仅有只此一家的钢制仿马阳具!

为何断定是“马”而非人,只消再看大当家鼓涨似要临盆的浑圆腹部褐肤上,那被龟头顶出的婴儿拳头凸起便可知晓,自然界中也只有雄马的鸡巴,才能长到隔着花巢肉壁,在靠近膈肌的位置制造如此效果。不知两根中空阳具向其中灌注了多少浆液,令人直担心她下一刻便会再承受不住内压砰然爆开,化作一颗媚肉爆弹肚破肠流。然而若可以这般解脱,阎香绝对情愿付出她的一切交换——只是她不能,六块傲人腹肌此时反倒成了负累,强韧的身体素质使得施虐者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她这般折磨放置。

就如一只被倒挂活蒸的母蟹般,腿才是这场淫刑的重头戏。大腿并未合拢,而是被胯根部带钢棍的箍环强制叉出一个约四十度的锐角,小腿则是完全翻折回来,保持一个蟹腿般的“蹲坐”姿势。任什么血海、足三里抑或悬钟,只要是位于腿部的窍穴全部被钉上化功金针,力求将肌肉母狼下盘的脉络最大限度截断封堵,最阴狠的一根更是从她双膝半月板的骨缝中钉入,打穿关节内囊腔再由后膝窝委中穴穿出,这一根下去,基本是宣判了阎香作为匪徒的死刑,哪怕她有通天的功夫,下半辈子也只能乖乖瘫在榻上任人摆布了。

然而还似不放心般,青绳和一对钢打的“吕”字箍还是不要钱地扣在这位凶悍女匪膝关节后,钢铁压筋的生痛、青绳蹭肉的刺痛与金针断脉的麻痛搅在一起,令这对负着主人走过千山万水的矫健美腿外强中干地哆嗦着,引得那些化功金针尾部拴挂着的小铃铛铮鸣不止。

脚踝砸着一副不知斤两的巨型镣子,镣环分为七段,个个都有鸡蛋大小,居于中央的一环此时正稳稳落在钢柱上缘的挂钩中,从而完成将这只母蟹子倒吊半空的最后一道保险,精于工巧的南方人很早便将北方那种留有箍孔的“小玩具”淘汰。传说宗汉时代,那位争议颇大的奸雄成祖“长明君”在七破苏暹后,便以隔绝高温的火浣纸裹住那位南蛮女王足踝,将红热的铁皮搁于其上猛敲使其卷曲为圆筒形状。这般打上的脚镣不但可以完美贴合女犯足踝轮廓,而且绝无松脱解锁之虞。蹚起短镣的蛮子女王自然无法再度骑象征战,只得屈辱地将国土、财富与自己一并奉上,从此成就一番美谈。

此时禁锢阎香的便是这样一副“古法”死镣,能和史书中举鼎搏虎的南蛮英雌一个待遇,当真说明谢家对她那身怪力的忌惮——不过她可没心情发表获奖感言,因为自己那八寸肥硕肉脚,此时正不争气的吊挂在头顶,比陷落钧阴死牢时愈发肿胀一圈,此时这对肉蹄子已经不可能套进正常靴袜中,只能作为无用的景观供人观看、耻笑甚至肏弄。

为防她伤人,脚趾甲被修剪得极短,还被精心涂抹了肉妓间流行的廉价花油,红彤彤的极具羞辱意味。为方便施刑,那些厚重粗糙的老茧已被一点点刮去,翻山狼阎香这两只三年前就被重点调教的骚浪脚爪子,只会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敏感软弱不设防备。晶亮细密的酸臭足汗下,处处是施刑者用不褪色油墨作出的圈点标记。

足前凹,三趾缝纹头端与足跟连线三分之一处有红圈:涌泉穴,敏感。

大趾甲跟边缘靠二趾一侧有黑圈:大敦穴,不敏感,已作废弃处理。

外踝尖点与足弓中心之间凹陷处有红圈:昆仑穴,不甚敏感,然揉搓后服软,尚有开发价值。

至于内踝后方与脚跟骨筋腱连线中点的太溪穴,则着重画着三道红圈:极度敏感,建议着重开发——足交前可以金针烤热刺入催淫。

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俨然是将阎大当家这对极品足器当成一本虐足教科书。更诛心的是,这些字可都是在她被摆成母蟹姿势前写上去的,也就是说,咱们的肌肉母狼完全清楚自己的酥软脚丫子究竟沦为了何等不堪之物。

但清楚又怎么样呢?乌黑板结的长发披散着,不知被射过多少阳精或是尿液。皮质眼罩紧密贴合在发际线至鼻梁中段一带,将吊角狼眸封锁于黑暗;鼻钩除去将她勾出雌豚般丑陋的猪鼻外,还可令嗅觉灵敏度阎女匪充分品味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求偶淫臭;与嘴罩一体的雄根口塞同样粗长,于她的咽喉下挤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爆凸——不过她真该感谢这根大家伙,若采取寻常方式噤口,她肠胃里那些翻涌的精浆药液怕是早从食道里不体面地呕出来了;而以上三件刑具的绑带,则全部汇于她脑后的一把小锁处,形成一个经典的马具结构。

“这便是黄猄贼的大当家阎香?”心细如发的谢奄兰自然不解,“魏先生在她手上贴了什么新奇玩意,狗皮膏药么?”

身为调教师,恐怕再没有什么比与“捧哏”一唱一和讲解自己设计的女刑更有意思的了:“家主算是猜中一半——我所使用之原料名唤榈乳,乃是南洋土人用于黏接弓梢的一种树胶,若论效力,可比膏药中的稠浆强出数倍。”

“将其与苎麻油、锌粉熬煮,再倒入模具中冷却,底面覆以纸带,便可制作出这种黏性极其可靠的黑条,此物不单坚韧,而且极富弹性,更不受汗水影响,乃是捆缚女奴的上上之选。”魏先生指指阎香臂梢那两团滑稽黑球,“这母畜号称翻山狼,一对狼爪子端的毒辣,押解途中便是戴着重铐也能分筋错骨,伤了不少兵丁性命,若我不出此法宝,怕是这钢杆也叫她拧弯了。”

“看不出魏先生不单是驯奴大家,于冶丹学上更是有所建树——只是我仍不明,既要废她双手,挑断筋脉便是,何须这般大费周章,还要放她两根大拇指自由?”

顺谢奄兰目光看去,这阎母狼的手爪果真没完全包死,而唯独将左右大拇指释放在外,不过对这黄猄二十八贼中最危险的大姐,看管者可不准备给她什么优待,细韧透明的渔线已将这两根漏网之鱼捆扎打上死结,泛白的“线茧”下,是母狼匪徒青紫的皮肉。

“调教之道,讲究一个‘顺势而为’。对这般武艺高强心高气傲之辈,用家主方法或许能更有效率地摧残其肉体,却也势必激起她的反抗心。”调教师道。

“与其如此,倒不如令她这般以拇指撑地,相信以这身上品腱子肉的重量,最多再熬个几日,咱们的阎寨主便会‘自愿’将双指捱至坏死。更有趣的是,我会令她明白,只要她肯略微服软,便可以避免这种不幸的结局。呵…相信咱们英武不凡的阎大当家,定然会宁死不屈挺刑到底吧?”

“嗷呜!嗷!嗷呃呃呃!”

就算被当做母蟹子吊了几个日夜,阎香那对小狼耳还是管用的。此时听得外头那两人的评头论足,几乎把她当成一件没生命的家具对待,咱们不甘心落败的阎香姐立刻昂起头颅,冲着声音源头吼叫起来。

卑劣小人,只会使阴招暗算你姑奶奶!

驴日的杂碎,你妈生你前便把你爹卵蛋夹掉了,这才生出无胆如你的鼠辈。

有种解开这臭绳子,你我堂堂正正重新来过!

卫家妹子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快告诉你姑奶奶!

咕…脚丫子好涨,屁眼也疼得要死,要拉屎拉不出来…老娘的逼鼓鼓涨涨的,全是喷不出来的水!

给我捋捋、挤挤奶子!杂碎,看不见你阎姑奶奶正难受么!

“真是英气勃发。”谢奄兰真心实意赞道,“魏大家使在她身上的青绳我亦看着眼熟,可是苏暹舶来的蛇藤?”

“谢家主好眼力,这蛇藤虽不如樊笼司所制银绳那般结实,但胜在遇水收缩这一特性,受绑者越是挣扎流汗,它便捆押愈严苛,直至将前者勒到骨酥筋软才肯罢休。我发觉岭阳捕快们管束凶犯时,便格外青睐自家这一“土特产。”

魏先生哪里知道,谢奄兰有着见识,正是因为她绣床底下中便收藏有一捆一模一样的蛇藤索子。贵为雍泉城女帝是一码事,可人终究是人,未曾品尝男女欢爱的黄花闺女谢奄兰又怎能抵抗自缚泄欲的爱好了?当然,这秘密仅限于几位贴身侍女知晓,表面上暴虐阴狠的女家主,偶尔也爱被她们剥衣缚手,在庄园花圃遮掩下来次小小的露出游行。

“接手这头奴畜后,我便发现她身上多有受淫辱的痕迹,显然是曾被仔细调教过。”不知金主又在想入非非,魏先生便自顾自说道,“那卫筝不知师承何门,却当真是为医术奇才,竟能想出办法压制此女肉欲——只可惜,她亦无法治本,只消少许摸索与‘复习’,我便可以使这头骚母狼恢复先前淫态,甚至更进一步也无不可。”

谈及自己创举,青年再次洋洋得意起来:“而这便是‘蒸蟹’之法,若先前调教者是将她的足泡入药瓮中腌制,我为何不能更进一步,将她整个人置于纱笼中,以媚药蒸汽炮制之?如此便有您眼前这道主菜,我敢向您打包票,她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已吃透了最强效的永久淫毒。这团骚肉块只要还能喘气,便无法从这发情状态中脱离——敢问这道菜,是否合您胃口了?”

谢奄兰长出一口气,她如吃了蜜糖般笑着点起头来,一般而言。这便意味着又有幸运儿获得了这位无冕女帝赏识,即将发大财了:“先前是我唐突了,能聘请魏先生这般高士,乃是我谢家的荣幸。”

他们顺来时方向一路回去,一时间谁都没有作声:谢奄兰正盘算着日后光顾这新建惩驯室时,该如何折磨这些大胆女贼,魏先生则是亦步亦趋缀在身后,兜帽下的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似也在憧憬自己的美好未来。

可谢奄兰终究是谢奄兰,再走几步,一种自她踏入这建筑时便涌出的无端不安感终于水落石出,跃入她的表意识示警:“我记得先生问我要钱款时,分明说是建了九排三列,二十九座对么?”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调教师似乎也讶异于她对数字的敏感:“家主记得无错,小人断断是不敢贪污贵府工程款子的——”

谢奄兰直接将他话头打断:“那时我只道是先生要为二十八女贼与卫瑟准备牢笼,可既然卫瑟已与她姐姐同笼——”

“那么请问,多出来的一笼,是先生为谁准备的?”

调教师没有立即回答,谢奄兰眨巴着自己明丽的眸子,心知随行侍女个个武艺不凡,又是在自家“主场”,因此即便在这关头,她仍未有所慌乱。

直到她分明听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女声说:

“那自然是小人…为您准备的。”

大约一柱半香时间后,卫筝搓握着手上绳痕,一脸疲倦地接过“侍女”递过的淡黄窄袖女衣。在她脚下,已失去意识的谢奄兰家主已被剥得一丝不挂,为防止她醒转后惊呼,一方浸了迷药的帕子已结结实实填入了她养尊处优的小嘴中。

“姐姐帮我扯住袖子如何…”她因肩胛酸痛猛地抽了口凉气,“被捆了一天两夜,眼下是半点知觉也没有了…燕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魏先生,或者说闻燕子已然摘下那张人皮面具,丢开斗篷,露出鲨鱼皮水靠夜行衣下那凹凸有致的娇躯,被自家姐妹数落,她病桃般苍白的俏脸也不禁一红:“谁叫妹妹你与我商讨这计划时,说要务必将戏做的逼真些…”

“三当家那是叫您做戏,不是假戏真做!”真正的小黄莺在侍女罗帽下愤愤不平地出言指责,“能骗过这姓谢的大肥羊也便罢了,谁成想您不光对那些谢府侍女狠,对她也毫不手软!”

“方才我扮作侍女在大肥羊身后观瞧时,差点便以为三当家是真被绞昏过去了,”她嘴上说着,手中扯开麻袋的动作亦是未停,“就算这般,瑟儿妹子被你的手笔生生虐昏这桩事,我看三当家也少不了跟你算!”

眼见这帮姑娘对卫筝维护有加,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当家反倒无甚敬畏,女飞贼不由得俏脸青一阵白一阵苦笑起来——但又能怨谁呢?她性子跳脱不着调是山寨内公认的,当年在钧阴县若不是被激将法诱得玩心大起,十个元迩也休想将她擒住。

“末争了…燕子姐也是一片好意。”临了,还是卫筝出来打了圆场,“咱们还是把握这个时间差好好准备,大肥羊可是个忙人,保不齐随时便会有客人来拜访她——若在那当口功亏一篑,咱们可就要真的被扭送官府定罪抄斩啦!”

褙子、络束、裤袜,再过一会,这些衣物已完全套在与谢奄兰身形相仿的卫筝身上:“燕子姐,我嘱咐的那些面具带了没有?”

谢奄兰自诩勘破黄猄女匪们的谋划,殊不知第一轮对谢府的渗透强攻,亦只是掩护闻燕子潜入闺房印制人皮面具模泥的烟幕弹。而根据布置,山寨随大当家阎香“受俘”而宣告被破后,卫筝这计“偷天换日”才正式开始。

寨中诸美大多系统训练过脱缚,逃离这牢笼对她们而言不成问题,趁夜色将谢奄兰贴身侍女们捂晕换入惩驯室亦不算太难,以闻燕子功夫,杀死一个不会武功的调教师并将他抛尸大海更是小事一桩。唯一有些出乎卫筝意料的是,谢奄兰聘来的那位调教师对大姐也忒狠了些,直接使她们失去了反攻阶段的一大助力。

不过眼下这计谋总算是有惊无险执行到了尾声,套上人皮面具,再淋上特质紧肤水,卫筝只感觉外头那层凉丝丝的“皮肤”在迅速收紧,眨眼间,她已比躺在地上那位更像是“谢奄兰”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玩闹归玩闹,真到正事上,闻燕子将这位足智多谋的卫妹子视作主心骨,“大姐状态很差,已不能走路了——我们这两口麻袋,却要背瑟儿、肥羊和大姐三人——是否该分批撤出去?”

卫筝,不,现在该说是如假包换的谢奄兰摇摇头:“不消那般麻烦——先给肥羊换上我的面具,然后封入麻袋。至于大姐,恐怕要委屈她在此多待些时日了。”

闻燕子悚然一惊:“这可跟咱们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由你扮作肥羊,我和大姐扮作侍女一同混出城去,再于把衣峰那处秘洞安顿下来,伺机向谢家索要赎金么——怎能将大姐抛下?”

卫筝沉默地看着手下姑娘们将人皮面具展开,套上真正的谢奄兰额头。沉吟几下,她摇摇头:“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只能事急从权。但大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拼了性命也不会把她丢在这魔窟中,请燕子姐信我。”

“你说得轻巧,怎就拿不出个具体方略来?”这下闻燕子也是急了,“好哇,筝妹子,那调教师的情报你也看过,我偏不信你没算到他会这般残虐大姐!什么事急从权,眼下事态分明在你预料之中,是也不是!”

“你若还拿我当二姐,便速速想法子救阎香姐同走,不然——呜呜呜呜哇!”

一面帕子,一面浸满迷药的帕子已在闻燕子最激动,防备亦是最疏松时捂在她口鼻上。女飞贼只感觉气血“轰”一声冲到天灵盖上,你们想造反不成!她无声怒喝着,却感觉被身后姐妹们擒抓的手脚愈发绵软,压根使不上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绝望地晃动腰肢,却被严厉压制在叛徒怀中,闻燕子的意识逐渐模糊,而从始至终,眼前她最信任的军师三妹卫筝竟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没有半分出言喝止的意思。恍惚间,闻燕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位曾经生性温柔和善的义妹,早已甚少微笑,而是变得如此冷硬以及…陌生。

抱歉,二姐,我骗了你和大姐——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为山寨好。

从一开始这计谋便不是偷天换日,而是桃代李僵:我会成为谢奄兰,在姐妹们辅佐下经营这个家族——从一开始,我谋求的便是更长远的东西。

我知这是背信弃义,但,姐妹们早已不愿跟大姐和你做“劫富济贫”的义贼。她们合该有一个好归宿,我也一样。

而相信我便做得对了,不然,她们为何会选择追随我,而非你们呢?

就请二位姐姐,包容我这小妹最后一次的任性吧…..

这些苦涩独白,没有一句说出口,卫筝只是僵硬地摇摇头,然后合上眼睛,作出的吩咐中透漏着软弱、挣扎、自我厌弃以及更多复杂的情绪。

“给燕子姐戴上瑟儿的面具吧。”她说。

谢奄兰是被膀胱的酸痛感唤醒的,她想尖叫,想挥手,想迈开腿——可没有一个做得到。

粗略的目测,自己似乎正直立在一处凹槽中。娇躯各处反馈回来的极度挤压感令她颇为不适地蹙起黛眉,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嗅觉,令她能够分辨出石膏、草灰和米浆的刺鼻气味。

“禀家主——那女贼卫筝已是醒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在与她说话,但当眼中映入另一位自己时,冰雪聪明的谢氏家主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些蠢货,没用的白痴!她哼哼唧唧的嘤哼起来,别被那女贼骗了,我才是真的!

可怜的谢奄兰哪里明白,便是她真能与假货对峙,出自《药石篇》秘法的人皮面具也绝对会令家仆摸不清头脑。更别说她正被黏性极强的“榈乳胶带”结结实实捆作了人蛹,只有头部可以露出,唯一可作为人皮面具破绽的脖颈接口,此时也被厚实项圈封的滴水不漏,被与另外两具人蛹一同链在墙上。

“这女贼还在挣扎,果然贼心不死!”有家仆恭恭敬敬附和着“谢奄兰”,“家主明断,将这卫筝、卫瑟与阎香三名恶级贼首封于花圃墙中,日后便是她们同党有心搭救,也再难寻到她们了!”

封于墙中?谢奄兰的瞳孔立刻因极度恐惧缩成针眼大小,倘若把她贬作奴婢带在身边,或只要让她保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她尚自信有逃出生天那一日——可是封于墙中?那岂不是半分翻盘机会也不留了么?!

再低头看去,更是把女家主胆也骇破了——原来这面墙是夹心设计,凭感觉便知,她背靠的那一面已然竣工,正面则已砌到了与她胸乳下缘平齐的位置。她、抑或旁边“卫瑟”与更远的正牌阎香裹于胶蛹中的下半身,都已被冷却的水泥浆牢牢浇固在了夹层内。

好在外头那西贝货没想让她们死——至少不是这么痛快便死。水泥浆只堪堪淹到她们胯根为止。但即便如此,硬化后的建筑原料也足以使她们动弹不得,若无外力辅助,怕是永生永世也不能从中抽身。

“嗯呜?嗯呜呜?嗯哼!”

大脑飞速旋转着,然而能想出的最好方案,也不过是用小脑瓜撞击脑后青砖,表达对于女贼毒计的愤慨。可眼见围上的瓦工掏出砌刀,要抹平泥浆盖上砖头时,矜慢傲骨如谢奄兰也顾不上那点自尊心了:开什么玩笑,万一真被封在这墙里,变成一个连自辩也不被允许的重罪女囚,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哼!哼!哼!”

惊慌失措地发出呛气声,可这些表现,只会让旁人觉得是穷凶极恶的女匪妄图反扑。再过一会,谢奄兰只好放下尊严,朝两位同病相怜的“狱友”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套着卫瑟面具的闻燕子可是“严管”囚奴,不想让她有机会道破自己身份,卫筝便下令,每当前者出现苏醒迹象,便要以药力最强的迷药帕紧紧捂住她口鼻,时间不足一柱香决不允许松开。因此重入囹吾的飞贼二当家眼下仍是彻底昏死的状态,之间她一对香腮被自家飞檐走壁半月未换的足袋塞得像只仓鼠,足汗发酵出的特殊酸味想必定是浓烈异常,不然闻女贼亦不会再昏厥中亦将秀眉皱起。

至于阎香,她意识到还算清醒,可戴着先前钢笼里那套马具“行头”,她压根就更不可能与谢奄兰交流,更别说卫筝还为这位素来桀骜不驯的义姐准备了特殊“礼物”:被鼻钩强制扩大的鼻窍里多了两根木炭滤嘴,不会阻碍呼吸,却绝对会过滤绝大多数气味;棉絮被压得紧紧实实塞入耳道,再以低温蜡油灌入固定,直到肌肉母狼的鼓膜和蜡块粘连一体再也无法接收哪怕最微弱的震动。于是,咱们两度叱咤风云的健美匪首阎香大人,就被她最信赖的义妹背叛下,彻底沦为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鼻不能嗅、手指更无法屈伸分毫的五感失能骚浪肉块废物。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想到在不远的未来,自己也会变成这副鬼样,巨大的心里落差使得谢奄兰崩溃地闷哼不止,口中那最爱的鹅黄棉袜被口水充分浸湿,渗出残留爱液的催情气息。膀胱软肉亦缴械开闸,将尿液源源不断泵进鹿角熬胶打制的细长导管中。她可不知道这条尿管末端截面是正好与外墙面泥浆平齐的,因此只要青砖上出现明显水渍,外头的观众便哄笑着指出左边这女贼吓得漏尿了。

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正面墙砖已砌至只剩最顶上一排,意识到这是她最后机会的谢家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与力量——只可惜,包裹住她的乳胶坚决地拒绝了她这无理请求。三、二、一,随着最后一块砖到位,谢奄兰彻底失去了照明手段,她的身份亦从此刻开始,变成了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叁”字编号的墙内淫奴。

“呜…呜….”

明明是坐拥满城财富,权倾半个南方大赵的雍泉府无冕女帝,却被那些贱民盗匪设计陷害,只能屈辱地吃着自己裤袜,双手服绑地紧贴大腿,期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解救。美人家主又羞又气,几乎要被这自己的无能折磨疯了。

开什么玩笑,你真要把我活活困死,饿死在这墙里么!

我是谢奄兰,雍泉府的女主人,我命令你立刻放了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我要杀了你,我要一刀一刀亲手凌迟了你!

混账!贱民!姓卫的婊子女贼,你听到没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耳畔开始响起另一声闷软哼唧,谢奄兰心知这是另一位被判处“终身监禁”的“室友”正在醒来,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菊穴撕裂般的痛楚立刻将她摔回了名为现实的苦难沼泽中。

有什么东西从胶蛹的缝隙中顶上来了!

从未品尝禁果的处子家主可不明白,那正是由机关操纵的精钢马屌。她只觉得屁茓如同塞了个炮仗般火辣辣疼着,被那根冰凉钢棍捅得欲仙欲死。而不等她的直肠体温传递到这可恶东西上,钢屌已经如同色中饿鬼般,猴急地喷出大蓬灼热液体,冲刷着她养尊处优的后庭肠壁。

这…这是干什么啦!

“扑哧扑噗嗤噗嗤噗嗤!”

三位墙中美囚仿佛约好一般齐齐发出哀婉的闷哼。很少有人知道,若比例恰当成分齐全,人靠营养液也能存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少人直到的是,要摄入这营养液,并非只能用上面那张嘴——万分不幸的是,这两点,咱们已经脱胎换骨的小医师卫筝,可全都知道….

接下来的故事,无甚好讲。最先被消磨殆尽的是那无谓的尊严,然后便是对时间的感知,再后来,连语言能力与复仇的决心都已一并忘却。

谢奄兰已不再记得自己叫什么,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入这般境地,或许她自出生便是这墙中的乖巧小奴,又或许世界真的只有这么大,又又或许她从来便未出生过?

可是,若自己生来便是如此,那为何总还会感到一股,钻心剜肺的不甘呢?

究竟过去了多久?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些干什么?

还有人记得我吗?

我真的还…活着吗?

一年后

月桂的香味总是令人愉悦的。送走最后一批千恩万谢的商行掌柜,“谢奄兰”突然觉得,是否该到花圃中走走,拜访几位老朋友了?

屏退左右,缓缓步入花圃——却发觉早有一道披着斗篷的倩影于此地等候了。“谢奄兰”瘪着嘴摇摇头,当真是什么想法都瞒不住自己这位小妹。

“没有外人,你可不用穿成这般的。”她轻巧绕至“魏先生”,她的御用调教师身后,“怎么,惩驯室那边太过无聊,想要上来透口气?”

“阿姐猜的真准……”

手指拢如发络间,就如无忧无虑的童年时那样,姐姐为妹妹编起发辫,一金一银,就如两株盛放的忍冬花。“你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莫要一天到晚泡在医术里…蓬头垢面,会把那些公子吓跑的….”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真是啰嗦,明明自己就对那位安公子惦念的不行….书信写了又撕,就是没胆寄出去…”

“还敢顶嘴,反了你这小家伙了!”

详怒拍打着自己妹妹的小屁股,看着她脱兔般远远逃开,在安全距离外冲自己大扮鬼脸,一向习惯了“谢奄兰”这层身份伪装的卫筝也不禁一笑。可这笑容瞬间便为责任、矜持与些许内疚抹平,再过片刻,她转身走向那面“特殊”的矮墙。

自夺去谢奄兰的人生,他已把那些熟悉前主人,会导致她露出破绽的家仆尽数辞退调离,眼下经历大换血的谢府上下,除去那些假扮侍女的姐妹,便没有人知道这堵不起眼的砖墙内,竟囚着三团绝望美肉。打理花圃的园丁最多只是奇怪,为何那面砖墙在晴天竟也流着水渍,那股若有若无的异味,又是哪朵花散发而出?

已一年了,阎香姐,燕子姐,还有亲爱的谢家主,你们过的好吗?

托你们的福,我过得,很好。

在里头表现不乖,是要延长刑期的哦…五年…十年…如果惹我不开心,就会把你们认认真真监禁到死呦。

尽管试着逃脱吧,这是我能想到最严密的囚牢,没有我允许,你们是出。不。去。的。

呐呐,也该开始明白这点,该开始认真反省思忤逆我的后果了吧?

将手掌摊平,轻轻贴在墙上,卫筝仿佛还能感受到青砖另一面,那三人歇斯底里地颤抖。只可惜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幻觉,以这砖石厚度,根本不会有任何震动传出。

不过,她还是将耳廓也贴在这冰冷扁平的监狱上——这次,她当真听到了。软弱委屈的,是与她互换身份的谢奄兰,凄苦哀婉,仿佛仍不能接受背叛的,是梁上飞贼闻燕子。至于大姐阎香,她的呛气声最为单调,却也火爆狂野危险性十足,仿佛一只雌兽被激起凶性,嚎叫着想要自由。

只是,对于无名无姓,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墙内淫囚来说,这些声音代表什么,真的重要吗?

笑着,卫筝摇摇头,每当这种时候,她的股间便因这极度的施虐快意而湿漉漉的。

因为无论这些囚奴们究竟想表达什么,她都只能听到:

“呶呼,呶咕嗯…..”

“呃咕,呃咕,呃哼哼!”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后日谈《狼与忍冬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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